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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群妖之下 / 74

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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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万年前,布莱米特大陆还没有太阳,那里生活着一群被命名的居民,他们把星辰作为自己唯一的光源。
  星星总会燃尽,化为最后的星光从天边陨落。在居民们看来,星光划过之处,即为神明所眷顾之处。于是,虔诚的居民们开始对着星光许愿。
  过了几年,他们的许愿终于得到了回应。“神明”赐予他们“斗篷”。得到了斗篷的居民们变得更为向往天际的星光,他们披上神明的馈赠,开始追光。
  闪烁着万丈光芒的星之碎片坠落在大陆的尽头。一位披着白色斗篷的居民追随光的脚步来到这里。他兴奋地触摸星之碎片。
  星之碎片飘起,浮于他的掌心。碎片中迸出数道金光,融入了他的身体。
  大陆的居民们纷纷跟着光的余烬找到这里。他们目睹着这一切,目睹着光的诞生——此刻开始,那个居民成为了光;此刻开始,大路上增添了新的光源。
  此后,越来越多的星之碎片坠落在大陆上,越来越多的居民成为了光。他们的光组成了太阳,他们是太阳的先祖。
  从未停歇的追逐星光的太阳的先祖们逐渐发现自己比星辰更为耀眼。于是他们学着遮住自己,学着让追光者变得黯淡无光。
  拥有了太阳的布莱米特大陆变得美丽和富饶。先祖们在大陆的每一处建造神殿,以表对神明的感谢与尊敬。
  他们建造了航船——尽管他们用斗篷学会了飞翔。他们向往着名为“墓土”的大陆尽头的净土,向往着神明的光辉。
  然而,那时的先租们仍在云野——大陆上最繁荣的地方徜徉。他们未曾知晓神明的面貌;他们未曾知晓——神明撒播的无形的光变为有形的自己,是怎样的鬼斧神工。
  即使光学会了褪色,它的芳华也经久不逝。
  生活逐渐富裕的先祖们开始讨论星光的源头,讨论自己,讨论神明……
  他们穿过霞谷,来到了神秘的墓土。
  先祖们坚信着,神明——一切的起源一定在这片他们所向往的土地上。
  他们终究见到了神明,见到了孤傲的白色神龙。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犯了大忌,他们不知道光芒将在此刻消逝,他们仍不明白——
  目遇神明,非善之举。
  神明盘旋着,神明怒吼着;愤怒的业火席卷了整片墓土,光之花竞相凋零,航船也在炼狱之中沉没。
  无人知晓因果,神明未曾言语。
  神明吞噬了整个大陆的光,吞噬了每一个先祖的光。失去光的大陆变得一片荒芜,失去光的先祖们熄灭了生命的烛火,被神明埋葬在伊甸之眼。
  先祖们终于知晓了神明的面貌,却带着这份印象永远在布莱米特大陆上消逝了。
  神明平息了愤怒,叹息扬起墓土的灰烬,侥幸逃逸的光带着先祖的回忆游荡到布莱米特大陆的各个角落。
  ……
  禁阁之中,最后一束光合上尘封的记忆。昏暗的世界传来幽远的音调。
  “开始了。”
  那个声音如是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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