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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周天子戏赐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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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国与陈国已然交好,郑庄公就问祭足:“现在陈国已经摆平了,咱去攻打宋国怎么样?”
  祭足说:“宋国是前朝后裔,公爵之国,周王室以宾客之礼对待,连朝拜都不需要,地位相当尊崇。更何况宋国是大国,大国与大国之间,要打仗,需要考虑的问题很多,不能轻易开战。”
  祭足这话没问题,即使放到现在,大国与大国之间,若是要开战,那就是两败俱伤。你国家再发达,要攻打另一个实力也很强的国家,你真的得好好掂量掂量。就像现在时不时的听见某大国,在我国海域或领空咋咋呼呼,其实它就是瞎折腾而已,玩真的他也不敢!
  郑庄公说:“那宋国攻占咱长葛的仇还报不报了?”
  祭足说:“此仇必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咱得找个合适的理由,找几个合适的国家一起对付。
  主公您自从周王室回来后,就一直没有去朝拜周天子,您虽然回国了,但您的卿士之位并没有削啊!
  我割人周王室的麦子水稻后,您准备去周王室解释解释呢,先有齐国石门会盟,再有州吁大兵压境,一直忙着没顾上,现在闲了,何不朝见一下天子,然后假称奉王命伐宋呢?”
  于是,郑庄公便命世子忽监国,自己带着祭足,去了洛阳拜见周桓王。
  那天正是十一月初一,是贺正之日,满朝文武及周边近处诸侯都去了王宫。周公黑肩劝周桓王加礼与郑庄公,叫他继续在朝中议事。
  周桓王本来就不喜欢郑庄公,再加上郑国之前割过麦收过稻,就感觉怒气冲冲的。问郑庄公:“你们郑国今年年景如何啊?”
  郑庄公回答说:“全托我王洪福,敝国今年水旱不侵,五谷丰登。”
  周桓王说:“幸亏郑国今年收成好,温地的麦子、成周的稻子,我就可以放心的吃上了。”
  郑庄公见周桓王出言讥讽,心里很是不快,便闭口不言,当下辞退,出了宫室。
  周桓王也不设宴招待,也不馈赠礼品,就让府库给丢了十车黍米,说:“这是给郑国备饥荒用的。”言外之意就是:你郑国再也不要贼手贼脚的了,我给你随便扔点,都够你吃的了。
  郑庄公感觉很没面子,很后悔来洛阳朝周。对祭足说:“我本来不想来,是你说叫来的,你看现在那周天子出言嘲讽,还丢黍米鄙视,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这十车烂米我都不想要,看着就来气,用什么刻薄点的话,把这堆垃圾给退了呢?”
  祭足说:“当今社会上的诸侯国,他们之所以敬重咱郑国,是因为我们郑国世代都是周朝的卿士。
  王上赐给我们的东西,不管贵贱,不管是出于什么用心,那都是‘天赐’。
  主公若是不接受,那就是与周王室有了间隙,如果郑国不再受周王室恩宠,那哪个诸侯还会看得起咱们呢?
  再说了,咱们可以拿这十车黍米大做文章!”
  正说话间,周公黑肩来造访,祭足出去迎接,周公私下里赠送了郑国两车彩缯。彩缯咱们前文中提到过,就是五颜六色、色彩斑斓的布,烽火戏诸侯那章里,褒姒撕过的东西。
  周朝的时候是很讲究出身和地位的,私下里相见,必须是君对君,臣对臣,档次要分明。黑肩来相会,就必须祭足去接待,郑庄公是不会去的,他是君。
  周公黑肩和祭足聊了好一阵子,方才离去。
  黑肩走了后,郑庄公就问祭足,黑肩膀来了,还拉了两车彩缯,是啥讲究?
  祭足说:“咱们周桓王,有两个儿子,大的叫沱,二的叫克,周桓王本人比较喜欢老二,就让黑肩去辅导他,大有夺嫡之意。所以黑肩膀过来给咱彩缯,就有拉拢的意思,想让咱们作为外援。正好这彩缯,能派上咱们的用场。”
  郑庄公问:“这就两堆破布,能有啥用处?”
  祭足说:“咱们把这两车布分开,包裹在那十车粮食上,外面再竖一杆大旗,上面挂上彤弓弧矢(朱漆弓箭,依仗用品),说是王赐。再对外宣扬:宋国久不向天子进贡,是有反叛之心郑国奉王命讨逆。”
  郑庄公听了,一拍大腿,准了,哈哈大笑说:“我嘞个神呐,爱卿您真是郑国的国宝,真是朕的顶级智囊啊!我全听你的!”
  郑庄公出了周朝地境,在外面大肆宣扬王命,到处传播说宋国有不臣之心,听到的人看到他那一队浩浩荡荡的、有王室标志的车,就都信以为真。
  消息传到了宋国,宋殇公听了很惊惧,就马上派使者到卫国去,想叫卫宣公帮忙。
  卫宣公知道齐国素来与郑国关系好,就联系齐僖公,准备撮合一下,让宋、郑两国讲和。
  现在的情况是:宋、卫、齐这三国约郑庄公,在瓦屋之地见面,增进友谊,促使郑、宋两国和解。瓦屋之地大致在今天的河南温县,地址待考。
  会面前,宋、卫、齐这三国,先在犬丘(今河南永城县)碰头,商量了一下见了郑庄公,用什么方式和语气进行沟通,然后再一起去瓦屋之地。
  结果呢,到了约定的日期,这三位爷左等右等,就是没有等到郑庄公来。
  这正主郑庄公不来了,会盟就无法生效了,于是齐僖公便嚷嚷着要回,不和你们两位在这里吹冷风了。
  在宋殇公强烈挽留之下,还是留下来了,三国结盟了,却是各怀鬼胎。齐国素与郑国好,抹不开面子才勉强结盟的;卫国是收受了宋国的很多好处,也就结了个盟。这三国君主心里的真实想法都是: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那么此时的郑庄公在干嘛呢?人家朝里有人好办事,在周公黑肩强力的进谏下,周桓王没有削郑庄公的爵,让虢公忌父来朝,拜为左卿士,有实权;拜郑庄公为右卿士,领虚职。这样一平衡,郑庄公也就接受了,逢人便说:周桓王就是长了十个腰子,也不敢削我的爵,老子依然是周朝卿士,你说气人不?
  郑庄公的心里,还是在念念不忘着伐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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