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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阳光照不出瘟疫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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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天前。
  年七月,南方正直酷热潮湿的伏夏,那独特的低矮建筑正好为太阳神开路,晒得大街小巷仿佛末日般寂静。
  不知为何,近来总觉得头痛欲裂,浑身乏力,家中倒有一只狗陪着我,无论如何我得牵它出去走走。
  踉踉跄跄半天才穿好衣服,直到走出了门,也没见一个下人来问候,他们大多是各司其职,亦或者慵慵懒懒睡在园中一颗大树下乘凉,我看了他们一眼,也没说什么,便出门去。
  母亲走的早,生下我和大哥就走了,父亲和大哥又是朝中重将,北方战乱,他们很少回家,大约三四年方才见他们一面。
  我是个文弱书生,在家中自然不受重视。我常常下决心,要刻苦练武随父亲去战场,几年下来,却是武没练好,文也不能了,形同废人一般。
  这只狗还是西洋品种金毛巡回猎犬,是父亲上次回家看我时给我的,他说这是打仗时缴获的战利品,当时这只狗还很不听话,我花了两年多才慢慢感化它,让它顺从于我,我给它取了个响亮的名字,叫北声,意在思念父亲和大哥,希望能早日听到他们胜利的消息。
  并不敢走远,只在家附近的小街上串串,串了半晌,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北声一直在喘息,我知道它热,便蹲下来摸了摸它厚厚的金毛。
  “北声啊,闲来无事,我亲手为你剪毛吧,天热,难看一点不妨事,不要中暑才好。”
  我说话时北声从来都会睁着黑溜溜的大眼望着我发呆,我觉得它是听懂了,便起身打算拉它回家,不想忽听小巷子拐弯处传来几个男人的说话声:“…朝中密令…立即…”只听到这几个词,我不觉又往近走了走,终于听到全部。
  “散播的如何?”
  “成功了,现在已经有很多人染上这种疫病,今日下午就可以封村了。”
  瘟疫?……难道……
  “干的不错,干完这票,兄弟们就能得到一大笔赏金,再也不用在刀口上过日子了。”
  “恭喜大人了!”“哼,这也多亏陈家几口子,要不是那陈晋将军在朝中势力过大,皇上想趁此战乱除掉他,咱们能有这福气。”
  “当今皇帝当真昏庸啊!”
  “放屁!别乱说,仔细你的狗脑袋!”
  我听的愣了,双脚发麻无法移动,陈晋将军正是我父亲,看来皇上是要除掉我父亲,还命人散播瘟疫病毒灭我父亲的故里,斩草除根!
  无数骇人的场景提前出现在我脑中,耳边一个金色的影子越过,我吓得回过神来,才发现是北声冲过去了,他们讲的话北声都听懂了。
  北声原本就是战犬,侦查、闪避、攻击,早已熟能生巧。它第一反应一个飞扑直冲着那个“大人”就去了,三八两下就将他扑到在地,并且轻轻咬住他的喉咙。
  北声动作太快,他哪能看清,只觉得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往后撞了一下。我看他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我也顾不得头晕了,一股脑冲上前去。
  旁边被撞倒的另一个人看见我过来,正欲起身将我拿下,但这些明显的意图全都暴漏在北声眼中,它顿时咆哮起来,嘴里发出闷闷的“呼”声,牙齿一用力,嘴下的“大人”就叫起来:“哎呀!哎呀!别动他!别动他啊!”
  我看到北声的嘴皮子一直抽抽,知道它是真的发了狠,我便赶快叫了一句:“北声!”它夸张的动作并未有丝毫松懈,只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你你你!你想怎么样!?”那个大人惊恐的仰视着我问道。
  我原本挺害怕的,但是见北声这么英勇,也给我壮足了胆,我声音大起来:“把你们刚才说的话,再重复一遍。”
  那个大人果然不是老实人,眼珠一转就变脸:“我们刚才?我们刚才什么也没说啊!”
  不料话音刚落,北声的牙就顺着他脖子浅浅的刺了进去,他大惊失色赶紧又叫:“啊!我说说说!我说!是皇上!”
  “皇上怎么了!”我逼问道。
  “皇上下密令,要暗杀陈晋将军和陈么赫!朱其九族!还要传播瘟疫让整个陈家村消失!”
  怪不得我近来总觉得身体很不舒服,现在看来,自己应该已经染上了疫病,自己的性命不要紧,可是父亲和大哥还有陈家村上千无辜百姓怎么办?得想办法将消息传到父亲手里才行。
  “哼,我劝你别费力气了!”地上那“大人”看我不说话,又猖狂起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就算你杀了我,你们也都在劫难逃,你也休想捎信出去,现在陈村外围已经被秘密封锁了,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怎么办!怎么办!我心里乱极了,他所说到底能不能信,也许还有希望,还没有完全封锁,他也许是骗我的!
  眼泪在我眼眶子里打转,我硬生生的忍着,父亲曾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尤其是在处理大事的时候,一定不能轻易被几句话打垮。
  “看你这么着急,你一定就是陈么飞,陈晋将军的二儿子吧?”那个大人竟然一语道破我的身份。
  我被他说的一怒,激动道:“怎么?你知道了又怎么样!你以为你还能留命吗?”
  那个大人听后不紧不慢起来,也不知是认命还是在骗我,他一脸阴霾道:“不怕告诉你一个小道消息…你的父亲和大哥现在已经死了!”
  眼泪还是不争气的坠下脸庞,身体也开始跟着颤抖,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我告诉自己,这个时候一定要冷静,我向北声使了个眼色道:“把这个大的带回去,旁边这个小的,毙了。”
  北声立刻会意,后爪向空中高高跃起,重重落下踩在那个“大人”的肚子上,他疼的整个人卷曲起来,趁着这几秒时间,北声猛的一扑,将旁边的那个人扑倒,麻利的咬断他的喉咙,接着又返回来咬住这个“大人”的肩膀,拖着他往家走。
  这些华丽我动作我都顾不得赞扬了,赶紧跟上前去,那个“大人”疼的吱哩哇啦一直叫唤,我不耐烦的踹了他一脚:“别吵吵!当心我杀了你!”
  很快回到家中,仆人们见了这场景都吓傻了,往日里对我的不屑一顾也终于少了些,都不敢抬头看我,我把前因后果都讲于他们听后,去钱仓取了些银两来发于他们,遣散他们各自逃命去了。
  我把那个“大人”绑了起来,自己也许是在做些无用功,我想手上有个“大人”做人质也许有一丝一毫的作用吧。
  北声嗜肉,出去把那个杀掉的人也拖进来,正津津有味的吃着,平时看到死人被开肠豁肚的估计我会吐,但我现在连吐都没有心情。
  我指着最后一点希望,取了笔和纸,想写一封信,送于那些秘密封锁陈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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