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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雍凉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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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曹操第一次接手中陵县事务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一个人口不足四百户的小县城里储存的钱银粮食无数,不说别的,这些粮食足够养活一支万人的军队一年,而曹操见到了关二爷的时候整个人的眼睛都亮了。关二爷虽然现在年轻,但已经隐隐有了之后惊人的卖相了,曹操对其青睐有加。
  之后的日子里,曹操和关羽时常深夜饮酒坐谈,到了后来熟络之后曹操更是和关羽偶尔抵足而眠,曹信看得浑身不自在,心想,这孟德不会是个gay吧。曹信心里虽然这么想,但看到关羽和曹操愈发的亲近心里也是一通痛快,要知道曹操一向钟爱文臣猛将,对于关羽更是情有独钟,送衣服送马送女人,弄得跟现在包养似的。
  不过这样也苦了日后的刘备,刘关张桃园三结义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曹信甚至想过,去涿郡把张飞给弄过来,让刘大耳做个光杆司令,不过可惜中陵县的事务不能丢,在和曹操交接完毕之后曹信踏上了去凉州寻找种马的道路。
  和曹信随行的人都是苏双经商的老人,其中的一位老伯苏渭是相马的行家,单看马蹄印便能判断出马匹的品种大小,曹信看得直呼见鬼。一行人商定先路经使匈奴中郎将辖区,先看看匈奴人有什么好马可以收购,匈奴一分为二,留守大汉境内的被称为南匈奴,而远遁西域的北匈奴早已被鲜卑吞并,这些南匈奴人和汉人混居,在保留了原本的草原文化下也融合了农耕文明。
  匈奴人和汉人虽然有一定程度的融合,但两族的怨恨实在是太深了,在使匈奴中郎将辖区,时常爆发两族民斗,匈奴人以武为尊,即使他们也学着耕种但骨子里那种草原民族的气质从未消散,特别在鲜卑猖獗的时候,汉朝更多的依赖了同样在马背上生活的匈奴人作战了。
  所以在途经异族土地的时候曹信他们都是同雁门郡汇聚的商人结伴而行,这样拉出了三千人马他们才壮着胆子穿过匈奴的领地。跟随着商队走了十天左右,曹信他们终于到了南单于庭,不过让曹信等人遗憾的是,失去了马源的匈奴人同样拿不出什么好马,不过这是在苏渭老爷子眼中罢了,雁门来的商人来自五湖四海,不少带着南方口音的商人倒是争先恐后。
  曹信陪着苏渭走在南单于庭城外的马市,每路过一个匈奴人贩卖的马匹,苏渭只是简单瞥了一眼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突然,曹信发现一个匈奴人拉出来了一匹浑身漆黑的马,曹信瞪大了眼睛看了半天,只看见这马身形健硕,鬃毛发亮,响鼻的声音十分雄浑,看上去是一等一的好马,曹信看了一会儿,眼睛也愈发的明亮。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乌骓马?”曹信看着这匹马的四个泛白的马蹄,一下子惊呼出声来了,卖马的匈奴人满意地笑了笑,“这位公子真是好眼力,不错,这马的确是有乌骓马的血统,如果公子感兴趣,小的只求五百金就将此马卖给公子。”
  曹信刚想还个价,冷不丁地一旁响起了苏渭的声音,“曹大人,咱们快走吧。”曹信却反过来拉着苏渭说道:“苏老伯,您看这马怎么样?值不值五百金?”苏渭神色似乎也跟着一变,又端详了几眼这匹马,嘴里难得蹦出了一个词,“三十金,爱卖不卖!”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曹信惊呼,还能这么砍价?
  接下来曹信还以为这匈奴人说不定要暴起发怒,正考虑是不是带着苏渭先闪再说,没想到匈奴人只是稍微一迟疑,便痛快地说道:“三十金就三十金!”就在曹信被雷得外焦里嫩的时候,跟随在二人身后的随从取出了三十金给了匈奴人,匈奴人欢天喜地地接过了钱,将马交给了曹信便一溜烟地离开了。
  曹信牵着马和苏渭走在一起,过了好一会儿脑袋才清醒过来,真的用三十金买了一匹乌骓马?看着苏渭垮着脸继续审视着周围的,而对三十金买来的马置若罔闻,摆明了这不是乌骓马,最终曹信憋不住了,问道:“苏老伯,您怎么看出这不是乌骓马了?”苏渭反问道:“公子,您怎么认为它是乌骓马?”
  曹信愣了愣神,“不是说乌骓马通体漆黑,四蹄泛白吗?我看那马就是这样的。”苏渭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没想到曹公子竟然懂得相马之术,不错,这匹马的确是乌骓马!”乌骓马最初是西楚霸王项羽的坐骑,它就是全身漆黑,四蹄泛白,此后人们就把这样模样的马称之为乌骓。
  而大环境来说,乌骓马属于后来的河曲马,河曲指得就是黄河的“几”字形的弯道附近,这里处于黄土高原,马匹带有高原血统,体型高大且强壮,是汉代骑军最喜欢的马种,日后的绝影爪黄飞电的卢等等的名马都属于河曲马。
  苏渭接着说道:“不过这马算不得是好马,只能说中规中矩,虽然看上去四肢健壮,但站在那里呼吸急促,且节奏混乱,显然不适合长途跋涉。那个匈奴人见你最开始不懂马,想要忽悠公子您,老朽报价这三十金,刚好就是行情上的卖价,那人见我的报价,就知道是懂行的人,当然就很痛快的卖了。”
  曹信听苏渭说得头头是道,纳闷道:“那苏老伯,我们到底要找什么马?”苏渭扫荡了周围卖马的匈奴人,一边看一边对曹信说,“曹公子,这马一向是血统越纯净越好,作为种马当然要雄马最好,而且要最上等的好马才行,如果能弄到西域大宛马最好,那可是最适合作为种马的!”
  曹信无话可说了,大宛马那可是马中的路虎啊,有那么好找到,那还有曹信什么事?不过曹信本来就是当做游玩一番罢了,于是便跟着苏渭继续寻找,不过可惜的是曹信有伯乐,可这千里马却怎么也没找到,无奈之下曹信等人几天后又跟随着商队朝着凉州方向进发。
  经过一个月的时间,曹信跟随着商队走出了并州境内,不过商队的人也少了一小半人,因为从并州转道凉州,恰好离司隶地区很近,求稳的人就会放弃到凉州,转而南下到司隶或者更南的方向,而剩下的胆大的商人则结伴继续向凉州出发。
  凉州此时在中原看来是边塞,从东汉建朝开始凉州就不被重视,而凉州羌人占了大半,在东汉的官员眼中,异族边塞都是不毛之地,特别到了桓帝开始,凉州接连爆发了不同的天灾,地震蝗灾接连不断,不仅如此,因为三互法的原因凉州大小官员长期建制不足,导致民怨四起,如果是一般州郡还好,可羌人就没那么好解决了。
  羌人所在的凉州河湟地区,北接西域鲜卑,多民族接触中养成了独特的民族特性,他们大多色厉内荏,甚至有可能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可是遇上强权者便委身依附。也因为这样,凉州的羌人受苦受难被朝廷忽视,那种卑微的心态彻底爆发了,自灵帝登基后凉州,凉州羌人先后叛乱数十次,每一次被打压下来后,一年不到又会发动叛乱。
  所以每当有商人到凉州做买卖都是鼓起勇气来的,马贼和羌人,简直就是凉州的特色产业。曹信的目标所在地就是姑臧城了,姑臧处汉羌边界,民风剽悍,悍不畏死。自古凉州精骑便横行天下,史称“凉州大马,横行天下”,像董卓的飞熊军那就是取西凉骑兵精锐三千成军,也是三国骑兵中唯一的重骑兵。
  所以姑臧也是最有可能寻获大宛马的地方,所以曹信等人一路朝着姑臧前去,越朝着西北方向走熟悉的汉人模样就越来越少,更多的都是面目不善的异族,而且有意思的是,一路上曹信见过匈奴人,鲜卑人,羌人甚至还见到了大月氏人。终于,在经历了一个半月的时间,曹信等人从中陵县到了姑臧城,这姑臧城也是凉州武威郡治所,而曹信对凉州也是期盼已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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