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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风波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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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走了之后,曹嵩悄悄地摸出了门,径直走向了洛阳北城。洛阳北城虽然都是达官贵人居住,但比邻皇城的一间府邸是整个洛阳城数一数二的豪宅,门口两尊石雕狻猊栩栩如生,大小仅次于皇城门口的狻猊。而这座府邸正是臭名昭著的宦党领袖曹节的府邸,曹节字汉丰,建宁二年,曹节病重,灵帝擢拜曹节为车骑将军,特赐府邸一座,不久曹节病愈,免去车骑将军之职复任中常侍,不过仍保留了这座府邸,后来,曹节官位特进,调任大长秋,地位节节攀升,而曹府也成为了宦党聚集之地。作为宦党的一员曹嵩自然是轻车熟路,一走进府邸大老远的就听见麻将独有的声音,在小黄门的引导下,曹嵩深吸一口气,原本平静的脸一下子哭丧了起来。旁边的小黄门轻轻推开了门,弓着身子说道,“启禀爷爷,大司农曹嵩到访。”里面传来一阵翻滚的声音,半天才从房内传来一声阴沉尖锐的声音,“请进来!”别看曹嵩为官大司农中二千石的级别,而曹节大长秋秩二千石差距很大,但在曹节面前曹嵩从不敢耀武扬威。曹嵩一走进去就看见曹节.王甫.段熲三人正围坐着打麻将,整个屋子散落着不少的金银玉器,一看曹嵩进来,为首的曹节笑呵呵的说,“原来是巨高啊?来来来,刚好你来好好玩两把!”旁边的段熲王甫半眯着眼也跟着附和道。
  曹嵩慢慢走了过去,噗的一声一下子拜倒在曹节面前,泪流满面的哀嚎着,“汉丰公!巨石此行特意前来负荆请罪的!”“哦?”曹节疑惑地说道,“巨石何罪之有啊?快快请起!”曹嵩一听不为所动,红着眼睛哭诉道,“汉丰公有所不知,犬子孟德今日巡视洛阳,恰逢遇见蹇侍郎(蹇硕)之叔父蹇图雅兴正浓!我这孩子一向虎头虎脑,看着面生于是就想借机扬威,可谁知那群小吏从中作梗,竟然将蹇图公杖毙!没办法,巨石此行特意来向汉丰公请罪,念在小儿无知,恳请汉丰公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保全犬子!”曹节一听疑惑道,“巨石的长子究竟是何人?”一旁的王甫接过话茬,“汉丰公有所不知,这曹孟德正是上任不久的洛阳北部尉!”段熲也皮笑肉不笑的出声道,“这北部尉可真是威风啊,不问三七二十一就敢把蹇图杖毙!”一听段熲的话曹嵩冷汗直流,争辩道,“段校尉有所不知,小孩子嘛总想着建功立业,这次也是受奸人挑拨,大水冲了龙王庙,勿怪勿怪!”段熲此时正任司隶校尉,听了曹嵩的话有些恼怒,冷言冷语的说道,“好一个勿怪,如此草菅人命曹司农倒说的轻描淡写!”曹嵩怕曹节和王甫,但同样阿附宦党的段熲可不害怕,唇相反讥道,“渤海王之死段(熲)纪明你不也这般轻松吗?”“你!”渤海王刘悝被诬杀,正是这位段纪明出了大力,被揭穿自己的丑事,段熲有些恼怒,眼见气氛愈发的紧张,曹节拿起一个麻将,当做惊堂木用力一拍,怒吼道,“够了!都别胡闹了!”曹嵩一下子变了个模样,惊恐的对曹节说道,“汉丰公息怒,巨石也是一时冲昏了头脑!”不愧是见人说人话的曹嵩,一下让曹节的脸色缓和了,而和段熲冷哼一声不答话的态度相比,曹节有了些盘算。
  曹节笑呵呵的温言安慰道曹嵩,“巨石说的对,小孩子嘛不懂事很好理解,”突然曹节话锋一转,面露为难的样子说,“可是毕竟蹇图是蹇侍郎的叔父,大家又都是一条船上的,这样一揭而过蹇侍郎那里我不好交代啊?”作为常年并肩作战的王甫自然是心领神会,出言附和道,“是啊曹司农,我们这里自然是好说,不过蹇硕毕竟是咱们这派的得力干将,曹司农你没点表示恐怕~”说着王甫搓了搓手掌,这个动作曹嵩当然眼熟的很,正是自己也经常要好处的时候的动作,一进来曹嵩就已经做好了挨宰的准备,沉吟一番做出肉疼的样子,硬生生的从嘴里挤出几个字,“当然!”曹嵩拱了拱手说道,“汉丰公,王常侍!为了给蹇侍郎赔罪,巨石愿将自己旗下的赌坊分红的一成分给蹇侍郎,表示赔罪!”说完又谄媚的接上一句话,“此外,巨石还愿意将其中的六成献给汉丰公和王常侍!”曹节一听脸上贪婪的神色一闪而过,如沐春风般的扶起曹嵩,“唉唉唉,巨石不必如此,咱家等人不过是出了些薄力,当不得!”曹嵩摆了摆手,“汉丰公此言差矣,巨石此举乃是因为敬佩汉丰公和王常侍的风骨,略微献上薄礼,还请全我心意。”曹节和王甫眼神交流了一下,曹节脸上故作挣扎的模样,紧闭着眼睛沉痛的说,“好吧,就按巨高的意思办吧。”那模样就感觉是曹节做出了什么艰难的决定似的,眼看PY交易达成却没有自己一分钱的事儿,段熲的脸色愈发的阴沉了,这时候反而曹嵩一把拉住段熲,笑嘻嘻的说,“纪明兄,刚才巨石说话有些冲,还请纪明兄勿怪,我也准备将分红给纪明兄留出了一份。”段熲一听心里大为受用,冰冷的脸色稍微松动,微微颔首道,“那就多谢巨石兄的好意了。”眼看事情解决了,曹嵩一阵轻松,其实今天来的时候曹嵩心里早有腹案,赌坊虽然利润极大,但这次曹嵩成功的把曹节和王甫拉进来,不但稀释了自己的股份,还把经营赌坊的仇恨值转移到了曹节王甫二人,当然曹节王甫也是心知肚明,不过早就是虱子多不怕咬了,再加上身体残缺,自然是爱财如命。曹嵩处理完事就告退离开了,曹节等人心照不宣的假意挽留一番也就让曹嵩离开,等到曹嵩离开后,整个房间安静下来了,曹节冷不丁的说了一声,“出来吧。”
  话音刚落,一个魁梧的男子从曹节身后的屏风内走了出来,虽然看上去是个赳赳武夫,脸上却是面白无须,好嘛,又是一个死太监。这个人如果曹嵩还在的话肯定一眼就认得出来,正是黄门侍郎蹇硕,而蹇硕也是非常牛逼的家伙,这个时候虽然宦党势大,但是大多数宦官都只能出任内宫的相关官职比如中常侍这类官职,也就是只能由宦官出任的官员,而蹇硕居然做到了六百石的黄门侍郎,可见深受灵帝喜爱,这也是曹嵩慎重对待蹇硕的原因,想要在朝堂上混得开,就得讨好灵帝才行,而蹇硕和曹嵩相比无疑更有优势,谁敢保证蹇硕就不会报复?蹇硕走到三人面前,拱手道,“见过汉丰公,王常侍和段校尉。”曹节示意蹇图坐在麻将桌前,四人又开始搓麻将了,曹节一边打麻将一边问道蹇硕,“刚才曹巨高的话你都听见了吧。”蹇硕点头回答道,“汉丰公,在下听得清楚。”曹节一摸牌,打出一张幺鸡又问道,“可满意曹巨高的回答。”蹇硕摸了一张牌,全神贯注的看着自己手里的牌型回答道,“我这叔父以前不过是个地痞无赖,死了就死了,没什么打不了,能够帮汉丰公试探出这曹孟德的态度,叔父也算是死得瞑目了。”说完蹇硕又打出了一张三筒,下家的段熲冷冷的说了一声“碰”,随后打出一张七条,疑惑地问道,“汉丰公,曹嵩如此急着来找您,想要撇清关系会不会其中有诈啊?”下首的王甫看到打出的七条嘿嘿一笑,手上倒下了三张七条,猥琐的说道,“不好意思,杠!”慢慢地把手伸向牌堆,边伸手边说,“纪明安心,曹巨高是个聪明人,他只是要我们手下留情,却并没说这个留情是不是指保住北部尉的官职,我们这次就在朝议上将曹孟德革去功名,随便把他发配到哪个偏远州县当个县令就了事了,这样我们既让曹巨高无话可说,又可以借此宣扬我们的力量给那些残存的党人示威!”说完,王甫得意洋洋的打出一张五筒,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曹节,曹节微微皱眉道,“王甫此举不妥,再怎么说曹孟德好歹也是曹腾的孙子,我们如此糟蹋前辈的子孙实在是说不过去,另外,王甫你也不要小觑朝廷上的那些家伙,虽然我们势力看上去咄咄逼人,那些党人也在苟延残喘,可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还是有一批官员和我们不对路,这次倒也可以好好试探一番朝野的风向。”转头曹节又对蹇硕说道,“蹇侍郎,你后日朝议的时候将此事报给陛下,一定要做出一副欲把曹孟德除之后快的模样,我倒要看看,这朝廷上还有哪些不长眼的家伙敢撩我的虎须,至于这局麻将~”曹节嘴角勾出一丝微笑,将手里的麻将一倒,三人瞪大了眼睛,异口同声的说道,“杠上炮?”满意的看着三人惊讶的神色,曹节意味深长的笑道,“无论怎样,都是咱家赢!”
  朝堂上的争斗即将拉开序幕,第二天曹操还是早早的上班了,一走进官署曹操就感觉到了气氛不对,整个北部尉官署一片死静,门口守卫的官差看到曹操后都是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僵硬的对曹操表示行礼,曹操虽然奇怪,但还是点了点朝大堂走去,而曹操一走过去,门口两个官差一下子如蒙大赦,放松下来,看着曹操的背影指指点点。推开大堂的门,曹操不由得眉头一皱,一股浓郁的酒香飘散在大厅,里面横七竖八的躺着十来个官差,为首的正是张田.马六.王五三人,马六耷拉着脑袋半眯着眼,突然大门打开,一阵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马六非常不爽,骂骂咧咧道,“什么人!还不把门给大爷我关上!”随着马六缓了过来,阳光下的人影模样逐渐清晰,定睛一看,正是自己的上官曹操,马六感觉自己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突然一个激灵一下子跳了起来,豆大的汗珠顺着脖子流进了衣领,“县....县尉大人!”曹操努力克制自己不要拔剑砍了这群混蛋,口中怒喝道,“起来!”大堂里的人这才如梦初醒,熙熙攘攘的站了起来,几个月下来,曹操在这群人中的威望极高,即便后来杖毙了蹇图,让一部分墙头草不再亲近曹操了,但大体上这群人还是给足了曹操面子。人群被曹操的气势震慑住了,不过还有两个人依然不像样的坐在地上。曹操大步流星的走了上去,一把抓住其中一个人的衣领,长期练武的体魄一下子体现出来了,曹操猛地一发力,直接把人提在了空中,“王五!你好大的担子!公务期间聚众饮酒,见到本官还不拜见!”王五像只小鸡一样在空中不断的挣扎,他明显感觉到了自己被勒得快不能呼吸了,因为缺氧而脸色愈发的苍白,此时一只手一下子握住了曹操的手,只见张田嬉皮笑脸的说道,“县尉大人息怒!县尉大人息怒!”曹操冷冷地盯着劝抚的张田,手上一松,王五重重的摔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眼看曹操罢手,张田歪扭着身子拱手道,“县尉大人莫怪,弟兄们也是想到县尉大人杖毙蹇图这事,干得大快人心,今后大人肯定是要飞黄腾达的,于是大伙商量着给县尉大人买上几坛好酒,恭贺大人高升的。”曹操不耐烦的拿出拭手巾擦了擦自己的手,张田一看心中不禁怒火中烧,阴冷的说,“县尉大人此举是在羞辱小的吗?”曹操一听直接把手巾扔在了张田脸上,怒骂道,“大胆张田,本官三令五申,署中禁酒!你胆敢聚众饮酒,本官没杀你已经是你天大的幸运了!”张田头上青筋暴徒,阴测测地说道,“县尉大人,您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杖毙蹇图这件事早已经传到了黄门侍郎蹇大人耳里,用不了几天县尉大人你可说不定性命难保!”曹操一听一脚踹在张麻子的心窝,张田一下子撞在了身后的桌子上,摔得他七荤八素,曹操慢慢走到了张田面前,张田此时早已失去了理智,大吼一声,“直娘贼!”拿出怀里的梲挥舞着砸向曹操,曹操轻轻一侧身,躲过张田的攻击,右臂一发力狠狠一拳砸在张田的脸上,张田在空中华丽的转了一个圈,接着一头栽倒在地,转过头像毒蛇一般看着曹操,嘴角的鲜血止不住的往下流,一旁还掉了一颗带血的焦黄的石子,仔细一看,赫然是张田的一颗大牙。眼看曹操又一步的逼近,张田心里一横,大喊道,“大伙一起上!县尉大人疯了,而且他得罪了蹇侍郎,只要拿下曹操交给侍郎大人,对咱们一定重重有赏!”众人一听有些意动,虽然曹操是乔玄的弟子,但在洛阳谁不知道,蹇硕是宦党的得力干将,宦党连灵帝的叔叔都敢搞死,就更别说乔玄的弟子,于是有几个贪财之徒跃跃欲试,慢慢靠近了曹操,而作为张田的死党,王五自然是首当其冲,况且刚才被曹操狠狠的折辱一番,王五鬼迷心窍,一个箭步冲向了曹操。曹操大喝一声好胆不闪不避,一阵反光射的王五眼睛一花,还没来得及反应,王五只感觉自己脸上飞溅了几滴水,恰巧有一滴滴在嘴上,王五感觉略显咸湿,突然右手上传来一阵剧痛,王五紧握着右手大喊道,“啊!我的手!”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只见王五紧紧捂住自己的右手,鲜血很快就浸透了地板,而地上散落了好几根手指,曹操竟然硬生生的斩断了王五的手指。而曹操不知道什么时候拔出了自己的剑,轻轻甩了甩剑尖上王五的鲜血,狰狞的问道,“我看谁敢动!”众人被曹操的气势震慑住了,胆小的马六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裤头一下湿润了。
  曹操一步步靠近张田,自知在劫难逃的张田心一横,张狂的哈哈大笑,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什么原因,张田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曹孟德,你还能猖狂多久?你以为蹇图出现的就那么巧?你以为真的蹇图是身子骨太弱才被打死!哈哈哈哈!”张田又是一阵大笑,紧接着目光狰狞着说道,“这一切都是我精心策划的,是我找人告诉你蹇图的位置,我们都知道,要是你曹孟德一出现谁求情都没用!尔后也是我指使马六和王五下死手杖毙的蹇图,原本曹孟德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可你一来就断了我的财路!我知道,这一次我是在劫难逃了,不过曹孟德!你也就只有今天得意,哈哈哈....呃!”张田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胸口,一把剑直直的插在他的身上,再看向曹操手里的宝剑不翼而飞,张田万万没想到,众目睽睽之下曹操真的就一剑击杀自己,张田眼里散发着疯狂的神色,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在...地下等你!”慢慢的,张田的眼里失去了神采,曹操拔出自己的剑扫视着其余的人,掷地有声的说道,“张田王五马六三人袭击上官,贼首张田已被我就地正法,其余二人给我抓起来,让他们去和蹇图作伴,杖毙!”所有人都被曹操吓得说不出话,眼见没人搭理自己,曹操怒吼道,“我说的话没人听见吗!是不是觉得我的宝剑不利!”终于有几个人回过神来,麻利的把三人拉出去,王五面如死灰,而被吓尿的马六这才清醒过来,嘴里大喊着,“大人!冤枉啊大人!我是被张田王五胁迫的!”声音越来越远,两人一尸体被抬了出去,大堂里就只剩下曹操一个人了,曹操将手里的宝剑一扔,抬起一个酒坛拍开封泥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倒,浑浊的酒水顺着曹操的脖子往下流,咕嘟咕嘟几声后曹操长舒一口气,嘴里喃喃自语道,“想不到我曹孟德今天,居然被几个无赖给设计了,为什么?就因为我的权柄不足!”曹操愣愣的看着手里的酒坛陷入了迷茫,过了半晌,曹操仿佛想通了什么,又一次露出锐利的眼神,将酒坛剩余的酒水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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