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魔法学徒莱恩

　　六大贤者联手封印了陷入疯狂的魔法女神，魔网开始崩溃，魔力潮汐再次出现。女神的秘密被分割成六份，藏在六大贤者的魔法塔里。光明贤者向东，生命贤者向北，水之贤者向西，火焰贤者向南，大地贤者归土，虚空贤者归隐。《元素实录》
　　莱恩有些无奈地看着为自己整理衣服的母亲问道，“有必要穿得这么正式吗？母亲，我只是去一趟魔法协会。而且就在昨天你也肯定了我的魔法天赋。”除了身上的这套繁琐的礼服，克丽丝夫人依旧安排了马车骑士和一队骑兵护卫。如果说昨天的目的地是贵族议会，必须维持贵族的体面，那今天又算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受伤的野兽都会表现得更加强势吗？”莱恩的母亲克丽丝一边为莱恩整理衣服，一边问道。
　　“是为了不让敌人看出虚实？”
　　“不，聪明的敌人无论如何都会小心翼翼地试探虚实。但是如果不表现得强势的话，就连兔子和老鼠也会上来咬上一口。安德烈家没有比现在更虚弱的时候了。”
　　“我明白了，如果扑上来的兔子老鼠太多的话，敌人不用试探都能看出虚实。”话虽如此，可是莱恩却不是十分在意。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曾经短暂地苏醒过，他可是亲耳听到了一位龙骑士对母亲说随时响应母亲的召唤。那可是传奇武力，比他那个没见面的大骑士父亲还要高一阶的武力。
　　狮心王国的都城叫做双塔城，王都中最高的两个建筑就是两座高塔，一座贤者之塔，一座魔法塔。就连国王的王宫都在这两座高塔的俯视范围之内，传说中这两座高塔其中一座就隐藏着封印魔法女神的秘密。
　　魔法协会就在魔法塔旁边，并不在魔法塔内，但就魔法元素而言也比其他地方浓郁很多。在向守卫出示徽章并说明来意后莱恩被允许进入魔法协会，不过只允许他带一名护卫。
　　大厅中人来人往，在莱恩如今还不算强的感知中，协会中很多人都没有魔力波动。在这个魔法元素稀薄的年代，就连魔法协会也无法做到全都使用施法者。
　　在侍者的引导下莱恩被带到了一个老人面前，莱恩首先行礼道，“你好尊敬的长者，我是莱恩·安德烈，新一代的橡木子爵。我想知道自己有没有魔法天赋。”老人的魔力并不强大，不过这个年代对魔法师的尊敬并不只是因为他们的力量，而是他们所掌握的知识。快速阅读和记忆加深都只是零级戏法，但却可以让魔法师们快速掌握知识，而冥想又可以让魔法师们很好地消化和掌握这些知识。所以只要不是特殊情况，任何一个魔法师都可以是知识丰富的学者，一个正式法师掌握六七门语言都只是常规操作，而一般的学者却无法负担学习如此庞大的语言知识所花费的时间。这些拥有大量知识可魔力却不强的法师通常被称为学术法师。只是无论是这两个零级戏法还是冥想都很消耗精神力，最直接的结果就像眼前的法师一样，皱纹迭起头发花白。可能他的实际年龄并没有外表看起来的那么苍老。
　　“莱恩子爵阁下，我是迪尔，一名学术法师。请原谅在这个魔力匮乏的年代，高阶法师都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只能由我这个魔法学徒来接待你。不过如果只是简单的魔法测试的话我想我还是能胜任的。”迪尔法师向莱恩回礼道。“使用魔法测试的话我们需要用到专业的冥想室，那里的魔法元素浓度和活跃度要高上许多。为此每次使用我们都要支付一个金币。”
　　莱恩没有说话，一直跟在莱恩旁边的雷奇其实就将一枚金币交到了带路的侍者手中，一同交给侍者的还有一个银币和一些铜币。
　　高贵的学术法师是不会接受小费的，不过迪尔法师脸上的笑容却更加灿烂了。
　　只是在前往冥想室的时候却意外地有人跑过来和他打招呼，“莱恩，真的是你。看起来你的伤已经好了，你是来购买魔药的吗？”来人是亨特·罗斯，是那天一起在战神殿举行葬礼的倒霉鬼之一，他的父亲也没能逃脱这次兽人入侵。严格说起来罗斯家要比安德烈家更惨一些，认真说起来安德森·安德烈被册封到花语平原只是短短八年，而罗斯家族却是扎根在花语平原上百年的土著。
　　“不，亨特我是来进行魔法测试的。我觉得我可能有一些魔法天赋。”
　　“什么？莱恩，你要放弃骑士之路了吗？要是拿不到骑士学院的毕业证可是无法继承领地的。”
　　领地？这时候不是被兽人占着吗？就算狮心王国收复花语平原，可是没有实力和功勋凭什么还给你。父辈的遗泽在不用降爵继承爵位的时候已经消耗殆尽了。莱恩脸上挂着微笑可是心里却已经不准备再和这个天真的家伙浪费时间。可是亨特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莱恩停下了脚步，“莱恩，你是被阿伦森家的那个猪猡打怕了吗？还是说你的脑子根本没有好？”
　　莱恩的脑袋有些隐隐作痛，他似乎找到了他穿越的帮凶了。记得前几天莱恩刚穿越醒来的时候脑袋是带着伤包着绷带的，而他虽然继承了莱恩的大部分记忆却唯独忘了是怎么受伤的。这种选择性失忆科学上有种说法说是人的自我保护系统选择了自我遗忘。莱恩也问过母亲克丽丝，可是母亲说男孩子在骑士学院磕磕碰碰地很正常让他不要在意。加上这个世界魔法和魔药相结合的治疗效果非常好，所以莱恩也没有深究这件事。
　　“阿伦森？”听到这个姓氏，莱恩的头疼更加明显了。
　　“是呀，这次要不是风息堡的铁壁公爵下令让我们这些花语平原的领主们死守领地，即不派出援兵也不许我们撤退。话语平原上的人马也不会全军覆没。伍德·阿伦森那个猪猡我们早就想揍他了，要是他还敢在校场找你麻烦，我们就一起干他。不过你要是再因为薇薇安公主引来其他的麻烦，我们可帮不了你。”亨特·罗斯很啰嗦，看起来还没有适应从一个孩子到王国子爵的身份变化，不过他的话倒是给莱恩提供了不少信息。风息堡的铁壁公爵的姓氏就是阿伦森，而薇薇安公主则是国王最宠爱的小女儿。
　　“我现在要去进行魔法测试，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去附近的咖啡厅等我。”莱恩是第一次来魔法协会，不过像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应该不会缺少餐馆咖啡厅这样的地方。
　　“二楼就有好几家咖啡厅，那家紫藤花招牌的咖啡厅里的果汁和甜品都很不错。”迪尔适时插嘴道，事实上要不是这两个小子都是有爵位的贵族的话他这时候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好，我办完事就在那等你，希望你不要花太多时间。”
　　在法师圈子流传着一个挺有意识地鄙视链，学术法师看不起战斗法师，战斗法师看不起学术法师，而炼金法师看不起所有法师。但不管怎么样，施法者面对普通人的时候总是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
　　初级魔法测试非常简单，莱恩已经在家里尝试过一次了。
　　用五感以外的感知来观察发现魔法元素并捕捉他们，这是精神力上的一种运用，有点像传说中的第六感却又有些不同。相对而言第六感更加神秘而精神力在这个世界确实客观存在并被施法者广泛研究运用的。当然，对于普通人来说似乎也没有多大区别。
　　冥想室的魔法元素相对莱恩的家又更加浓郁和活跃一些，莱恩很容易地就点亮了测试用的水晶球。但也仅此而已，这种初级测试水晶也只能测试使用者是否具有魔法天赋而已，至于天赋的种类，那就呵呵。一个金币的测试也只能做到这些，最多根据水晶的亮度初步估计使用者的天赋强弱。
　　看到水晶被点亮后迪尔很高兴地在测试文件上盖了章，并热情地想莱恩推销《基础冥想》和《魔法基础大纲》这两本书学习魔法必备书籍。两本不含丝毫魔力的书籍竟然敢开口要10金币每本，一般人脑子一热就直接购买了。不过莱恩觉得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家里的母亲就是初级法师，实在没必要花这个钱。
　　被莱恩拒绝后迪尔法师也不生气，而是拿出了一本《零级法术详解目录》，并告诉莱恩只要掌握三个零级法术就可以来魔法协会测试成为一个光荣的魔法学徒了。
　　零级法术也叫法师伎俩，都是对魔力要求不高的法术。但对魔力要求不高并不意味没有要求，一些零级法术的学习要求可能比2级3即得法术还要高。比如精神力，比如魔力控制，等等。根据莱恩了解，这个世界对法术分级就是简单根据最低魔力消耗而制定的。。
　　已经拒绝了迪尔法师一次这一次莱恩没有再次拒绝，虽然有重复购买的可能，但看在书的厚度和只要一个金币的份上莱恩还是爽快地购买了这本《零级法术详解目录》。等到莱恩熟练掌握3个零级法术之后他也就可以正式成为魔法协会的法师学徒了。这么想的时候莱恩再看迪尔法师的时候就有些怜悯，胡子头发都白了竟然还只是魔法学徒。
　　莱恩不知道的是这就是大部分法师的现状，魔力匮乏的年代再多的汗水也不如天赋。有传承的传承法师甚至可以不需要付出多少汗水就可以有所成就。魔法协会登记的身份清白的法师只要付出金币和贡献就可以借阅部分有关魔法的书籍。因为需要定期完成王国所指派的任务，这些法师也被称为宫廷法师。最惨的可能是那些无法进入魔法协会的野法师，他们费尽心血的研究成果可能在魔法协会早有书籍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