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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随着目光望了过去,就见到了满脸愕然的莫长青。
两人四目相对。
“……”
女子沉默半晌,眉头紧皱,似乎在考虑着什么,最后似乎下定了决心,对旁边的老师诚恳的说道:“借你的学生用用。”
老师茫然的答应了下来。
然后女子穿过人群,握住莫长青放在桌子上的手,莫长青就感到一股巨力,他竟然被拉出了座椅,莫长青惊骇的看着这个身穿奇装异服的女子。
这力气……
看不出来啊。
女子蛮横的将他拉出了教室,在众目睽睽下,莫长青对教室里的同学勉强挤出一个笑来。
高不微对莫长青肃然起敬,轻轻的对莫长青招手。
他嘴唇微动,看那嘴型是在说:“兄弟,去吧,我懂你。”
莫长青心里怒吼:“你到底懂什么啊?为什么我不懂!”
女子一路将莫长青拉出了教学楼,楼梯口的老师学生时不时用怪异的眼光看向莫长青和女子,莫长青敢说,这是他这辈子都高光时刻——第一次被那么多人注视。
能感受到对方手传来的温热与柔软,莫长青心里竟然有半分触动。
莫长青被拉到校区废弃的体育馆里,体育馆里除了莫长青和女子空无一人,女子扫视一圈后才松了一口气,这才开始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起莫长青。
许久后,女子脸色一变,轻咳一声说:“咳咳,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苏丹白,我欣赏你的……呃……”
女子眼珠转了转,一只手背在身后,似乎攥着什么,想不出莫长青身上有什么好,随后好像想起了什么,说:“对,我欣赏你工作的认真,从今天起,成为我最最最最重要的信徒吧!”
“哈?”
信徒?
莫长青脑袋快炸了。
我说大姐你谁啊?
信徒,这个词在莫长青耳朵里并不陌生。
市场上会有关于集团与神秘组织的传闻,而这神秘组织与集团不一样,集团相信科技,拥有一套自己的法律与纲领,就像两三千年前的“国家”。
而神秘组织,他们信奉着与人类敌对近两三千年的神所掌握的力量。
世上有一群自称为神的人类,他们意识内有广袤的神国,与日月同寿,他们的先祖掌握名为“灵”的神秘砝码,以此交换世界的法则,一神便可毁天灭地,移山填海。他们兴建教会,发展信徒,听圣歌吟唱为“灵”的来源。
因为神的繁殖很成问题,双拳难敌四手,一直被人类包围,困于封神山。
而神秘组织,便是人类中最接近于这群神的存在。
里面有神散步天下的信徒,有与神讨价还价的伪信者,更有想要获取灵自称为神的疯子。
这类组织一直活在阴影里,却能和集团相抗衡,成为人类踏平封神山的主要障碍。
在集团的学校里学习,莫长青不止一次听说打击神秘组织的誓言,在集团的区域内谈起成为信徒,如果被人听到并举报,那么势必会遭到集团的围杀。
莫长青打了个哆嗦,他看了看女子脸上孤傲和自信,甚至带着半分可爱的脸,又看了看教学楼上刻着的两排大字——
“坚定人类种族存续。”
“与神族败类决生死。”
说不上这两句话有多押韵好听,但可以看出集团对反叛者必除的坚定意志。
莫长青强装镇定的说:“我说大姐别开玩笑……这玩笑不好笑……”
苏丹白不开心的说:“我没开玩笑,成为我的信徒不亏的,域主你知道吗?”
莫长青摇头。
苏丹白又对莫长青说:“域主域主,乃未来一方之霸主,原话怎么说来着……安有平息顺天命者?”
一方霸主?
莫长青想笑。
他自己?
一个走夜路都怕鬼的自己?
他什么样自己最清楚。
“不不不,还是算了。”莫长青摇头,“我只会写东西。”
苏丹白还想说点什么,但莫长青已经有跑路的念头,他说:“你还是去找别人吧。”
苏丹白见莫长青要走,没有去拦,却在后面喊道:“你现在的精神状态已经有了改变了吧?想必你也能感受得到吧?域主神格形成时……灵……”
苏丹白卡半天好像忘词了,于是就用简介的话来说:“从你成为域主的那一刻起,你的一生都会发生改变,再也不可能那样平凡普通的生活下去,征战征服才是域主的宿命。”
莫长青脚步一滞,在那一刹那,他确实动摇了,但他没有回头,反而脚步加快,出门前说了一句:“我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大姐还请自重。”
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苏丹白小跑到门后,看着莫长青的背影,这是清冷的世界,少年的身影像是在风暴中挣扎的蝴蝶。
苏丹白从另一只握紧的手从后面伸出,灌满青蓝溶液的玻璃瓶躺在手心上,上面贴着白纸“莫长青”,苏丹白清澈的眼眸露出一丝狡黠。
你早晚有一天会反过来找我的。
早晚。
不过不能让你轻易地死了。
谁让你是本神最重要的信徒呢。
……
莫长青喘着粗气回到教室里,对老师报告了一句,老师只看了莫长青一眼,然后说:“回座吧。”
莫长青想问老师,那个苏丹白到底是谁,但他又觉得这不是适宜,他对苏丹白说自己不会泄露她的秘密,是因为莫长青怕苏丹白为了保密格杀掉他,但这并不会代表莫长青不会采取别的手段去了解这个人。
她为什么会盯上我,为什么说我是域主。
联想到她说莫长青精神异常的事情,莫长青又一阵怀疑,他打心底里的排斥这些不止是集团这些年教育的洗脑,还有对平凡生活的珍惜。
满腔热血的少年,总会贪恋诗和远方,但具有一段童年阴影的莫长青知道,这个世界的诗和远方,都是以鲜血来作为底色的。
莫长青打开数学课本,手却不断抚摸自己记细纲的本子,老师讲的课他有些听不进去,他的余光时不时投降窗外被露水压低枝丫的白梅,黄褐的萼片随微风轻摇。
一向认真听课的莫长青此时走了神。
他要怎么样,要怎么样才能维持现在平静的生活,做自己喜欢的事。
一阵挣扎,莫长青在心里暗暗发誓。
绝对不能触碰那个被集团所敌视的世界。
绝对不能答应苏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