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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血光之灾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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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山不愧为江南第一大宗,这才刚过腊月,便已是一片春意黯然,风光无限好。
  此间共有九座峰,首峰为蜀山掌教左玄玉所栖,其余各峰则按照十二代弟子大小依次分配,皆是高耸入云,观之雄伟;
  “嘎!”
  “嘎!”
  ……
  落霞与孤雁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数十只飞雁发出嘹亮的啼叫声,宛若惊鸿一般,齐齐冲上了云霄。
  此时。
  第九峰的半山腰上,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正不紧不慢地向上行进着。
  高的是一位两鬓霜白的中年道人,手拿拂尘,神态自若,步若闲庭。
  而跟在他后头的,则是一名模样煞是可爱的青稚女孩儿。
  所谓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便是少女的真实写照。
  噗!
  噗!
  湖面响起了异动声,两人纷纷朝山下俯瞰而去。
  只见那湖底的无数鲤鱼竞相跃出了水面,裹挟而起的浪花四处飞溅着,瞧它们这番生龙活虎的野蛮劲儿,颇有一举想要攀越龙门之势!
  哪怕是在这蜀山,此般万鲤朝天的旖旎景象,也着实是难得一见。
  女孩儿的心中更是震撼无比,两只亮晶晶的大眼睛里满是惊奇,她惊呼道:“好壮观呢师父!”
  她的声音脆如莺啼,在山间小道上忽然响起,惊得飞鸟扑棱棱地腾空而起。
  中年道士捻着胡须,笑吟吟道:“呵呵,这些鱼儿之所以跳得这么欢,是因为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好时节了呀。”
  女孩儿好奇地问:“是何好时节呀?”
  中年道士的拂尘指向极远处的一座矿山,那矿山不胜巍峨,山顶五彩光华竞相流动,似藏着奇珍异宝。
  他高声道:“自当年刘伯温怒斩龙脉之后,天人永隔,人间再无通仙路;”
  “天地虽不仁,大道却不孤。”
  “五炁真君大善,舍却万千道行,为人间修士衍开五脉,重塑了仙路。”
  “而这矿山中的五炁之石,便是我辈修士成仙问道的刚需品。按照我们正道三山五教的约定,下个月便要轮到我们蜀山进入开采了。你每个月所领的那些五炁石,也正是从此座矿山中开采所得。”
  小清落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嘻嘻~怪不得师父每次看向那座山头时,总是笑得贱兮兮的,比人家前阵子在山脚下见到的那头笨驴还要贱呢,却原来是因为那座山头里都是宝贝呀。”
  “害…真是没大没小的!”
  “略略~上次武道大典,您跟长老们说话时也是似我这般放荡不羁的呀。人家这不都跟您学的嘛——”
  “嘘…那是酒后胡言,可当不得真嘞!”
  ……
  就在两人即将到达山顶之时,走在前头的计恒又忽然出声道:
  “清落啊?!”
  “师父您说。”
  “为师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就先待在这第九峰,跟着你小师叔好好学。你小师叔这人虽然修为境界不高,但占卜的本事却是咱蜀山第一。”
  占卜?推演之术?
  小清落的心里不由地为未曾谋面过的小师叔感到惋惜……
  蜀山的推演一脉早已式微。
  即便放眼天下,亦是人才凋零。
  按理说,小师叔他位列蜀山算甲,应当是受人敬仰的。
  可是以她入蜀山半年以来的观察来看,所谓的蜀山算甲其实并不招人待见,亦不受掌教重视。
  最重要的是,这偌大的不流峰,乃至整个蜀山。会推演之术的,也不过只区区他一人罢焉……
  也就自己这个呆瓜师父,惦念同门之情,才把他当作一块宝。
  “为师不奢求你能从他身上学到些什么,但你千万要记住,在他卜卦的时候,切不可打扰到他,否则的话——”
  说到这,中年道士停顿下来。
  小清落感兴趣道:“否则的话,会如何呢?”
  她心中踌躇着,莫非小师叔表面平平无奇,实则内里另有乾坤?
  “否则他会生气的,他一生气就不好看了。”计恒哈哈大笑道。
  小清落:“……”——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反而尴尬极了~
  计恒又吩咐道:“还有啊!你那不知从哪儿学来的催眠术对我使用倒也罢了,来了这不流峰,可不许对你小师叔使用!”
  “这又是为何?”
  “他的修为不高啊,你万一伤了他怎么办?”
  小清落:“……”
  ……
  在两人说话间,便就顺利来到了山顶,但浮现在他们眼前的,却尽是一片朦胧的雾霭,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随着中年道士一声咳嗽,周围的氤氲顿时便清散而去,紧接着,呈现在他们面前的则是一方鸟语花香的丛林。
  四周的林木都极为茂盛,就连天空都被高大的树枝折成了一条条蓝绸缎,斑驳的光点照射而下,将此地显得极为神秘。
  远处逼仄的小道之中,率先露出了一个驴头,这驴驴如其名,是以‘大嘴驴’也。
  一位年轻道士坐在驴背上,手里拿着根三尺长的桃枝,缓缓行来的同时,正向着身边的蛛网敲敲打打着,嘴上念叨着类似于五浊临世的荒唐论调。
  而他的脸上就像是被隔了几层滤镜,瞧不出具体相貌来,但却因此更加突显了他那鸾凤般的身姿。
  计恒指着年轻道士胯下的那头驴,缓缓向身旁的女孩解释道:“咱蜀山有两宝,其一是掌教的护心莲,其二则是你小师叔的这头大嘴驴……噢,瞧我这记性!你先前在山脚下见到的那头驴或许便是它了。
  你别看它模样长得丑,但速度却奇快,只怕世间难有妖物能与之相媲美……”
  一旁的小清落丝毫没有专注去听中年道士在说什么,而是目光怔怔地看着前方。
  ‘这便是小师叔吗?为何人家会看不清小师叔的脸呢?’
  她忽然想起刚刚上这不流山之前,在崖下的石碑上所看到的两句碑语……
  呃,好像忘记了呢。
  不过虽然忘记了,但诗词中的那股残存的女儿家的幽怨劲儿,却仍停留在她心里,这或许便是同为女子的共鸣吧。
  于是她情不自禁地出口问道:“师父,先前石碑上的两句话是谁留下的?”
  中年道士闻之一笑:“那是当年魔教圣女练霓裳所留,她只身入蜀山,只为一求目睹你小师叔的真容,只可惜你小师叔不愿见她。”
  “啊?”小清落被勾起了兴致。
  计恒似不愿过多讲述关于魔教方面的话题,忽而转移话题道:“是否看不清你小师叔的真容?”
  小清落如是地点头,中年道士的话让她一下子更加好奇起小师叔的相貌来。
  “你之所以看不清他的真容,是因为你小师叔隐去了容貌,而他这么做可是为了保护你呐。”
  “保护我?”
  “是极!”
  中年道士缓缓解释道:“当年百花劫降临人间,就落到了你小师叔的身上。自那以后,见了他容貌的女子,凡是定力不足的,都被迷失了心智,堕入魔道,无法自拔。有如那魔教圣女练霓裳一般……”
  “…师父?”
  “嗯?”
  “魔教圣女本来就是魔教的呀,何来堕入魔道之说呢?”
  计恒一时间语塞,其间关系仅凭三言两语很难便解释清楚,于是他敷衍道:“魔教是魔教,魔道是魔道,两者并无绝对的关联。
  总之,你好好修炼便是,等到你修为高进,自然便可目睹你小师叔的真容。”
  “嗯呢,清落一定会好好修炼的。”
  小清落握了握拳头,信誓旦旦道,尔后便看到了行至面前的年轻道士,她的神情忽然娇羞了起来:“第三峰玉恒峰峰下弟子左清落,见过小师叔!”
  骑在驴背上的年轻道士,也就是这不流峰的主人叶白烟,礼貌地朝着女孩儿点了点头,旋即便在距离两人三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咦?小师叔身上的味道好好闻呢,不知是何香味?
  左清落闭上眼睛,细细品茗着那股流至鼻尖的清香。
  叶白烟已经跳下了驴背,他一步并做两步地走上前,伸手刮了刮少女的鼻头,顿时惹得少女面露羞容。
  他看向中年道士不怀好意地说道:“计师兄真是太体贴了。知晓贫道修炼遁入了瓶颈,还特地给我找来了这么个炉鼎。这长相实属惊为天人,就是胸脯啊,小了那么一点,只怕是要再养些年头再送来才好啊。”
  捻着胡子的中年道士原本期待着师弟夸赞自己眼光独到,竟收了如此有灵性的弟子!
  却不料被这家伙上来直接将了一军,立刻便黑起了脸来。
  至此一时。
  叶白烟手中真炁迅速流动,一瞬间就探入到了中年道士的丹田内,马上便感知到了自己这位师兄体内那溃败不堪的木炁本源。
  旋即恭敬地向中年道士作揖一番,一副生离死别的模样道:“师兄的本源明明如此微弱,却不在自己峰内好好修养,来贫道这里难道是要提前选好墓地不成?!”
  “……”计恒无奈一笑,慢悠悠地转过身,内心喟叹着。
  他当然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
  但他此刻却因为叶白烟的话感到更加地欣慰,毕竟对于这个向来孤傲的家伙来说,他越是对自己言语恶毒,就越是说明这家伙在意自己,舍不得自己死呐。
  如果是换作以前这般说,中年道士一定会抱着他的大腿,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好师弟啊,为兄此番劫难可有解救之法……
  但此刻,自个徒弟小清落还在身边呢,为人师表的,若是还如之前那般,岂不折煞本就不多的颜面?!
  中年道士用眼神向叶白烟暗示了一下,转移话题道:“今日前来,是有一事,想要相求于叶师弟。”
  叶白烟面无表情,就像是个面瘫般地阐述道:“如今正道局势动荡不安,各方势力暗潮汹涌,而潜藏在蜀山之中的魔教暗棋也仍未拔出。
  所以计师兄担心自己下山以后,这小妮子没人罩着会挨欺负,甚至会遭到魔教的杀害。故而想要把她托付于贫道,就算你不幸死在外头了,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遗憾了,对么?”
  中年道士人畜无害道:“既然叶师弟都知晓了,那我也就不跟你说什么客套话了。以咱俩的交情,你是不会拒绝的吧?”
  叶白烟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道:“计师兄身上可是带有师父生前留下的灵火符?!贫道若是不答应你,恐怕师兄下一刻便要扬言烧了贫道的这座小山吧?”
  话音刚落,果然见那中年道士从怀中摸出了一张符箓。
  这黄纸符箓上所画之象三头六臂,极具威严,是以火德真君也。
  通体符箓散发着熠熠金光,令人观之动容……显然价值不菲!
  中年道士上前一步,强行将符箓放在了叶白烟的手里,假装肉疼道:
  “灵火符不难画,但师父他老人家所画的灵火符在这世上可已不多了,抛开它本身拥有的更强的符力,光是以它存世的稀罕而论,用一张便是少一张。我拿灵火符来换叶师弟一个人情,这买卖怎么说都是我亏呐。”
  叶白烟假装恍然大悟,婉拒道:“如此说来,贫道就更不敢占师兄的便宜了,所以师兄还是哪凉快就回哪去吧。”
  “师弟!!”中年道士眉头一皱,显然是真生气了!
  叶白烟硬挤出一丝笑容,无奈摊手道:“害呀,贫道答应你,收了这小妮子便是。不过计师兄此去一行,九死一生!所以这张灵火符还是劳驾师兄自个带上吧,死的时候记得顺带将自己火化了,免得我还得跑去给你收尸。”
  “不劳烦不劳烦,只要你答应收下清落就成。”
  中年道士一点儿也不生气,收回符箓之后,便将左清落推到了叶白烟的身前。
  见中年道士嘻嘻哈哈,显然不当回事。叶白烟顿时神情严肃道:“我并非是在唬你,你若执意要去那个破地方,当真是会死的。”
  他刚说完,左清落就立马拉住中年道士的袖口,关切道:“师父,您到底要去哪?很危险吗?”
  计恒赶紧搪塞道:“你放心,为师只不过是应掌教命令,去一个小地方降妖罢了,并不算是什么太危险的地方。你小师叔这人呐,啥都好,就是顶爱夸大言辞的,所以你不必放在心上。”
  左清落再是聪明,但毕竟年纪还是太小,并没听出话里头的蹊跷。
  只觉得师父要去降妖,当真是好气派的呢。自己虽然也想跟着去,但很显然师父并不打算带自己。
  中年道士搪塞完,当即向叶白烟传声道:“此事稍后再议,清落还在呢。”
  一旁的叶白烟对于中年道士的传音并无作何回应,而是忽然转身走向了一旁的大嘴驴跟前,富有节拍地在驴脑袋上轻轻拍了几下……
  若是有外人见此场景定会瞠目结舌,想不到堂堂相师,竟用驴的脑袋来推演,怪不得推演一脉没落至此。
  半盏茶的功夫过去了。
  只见叶白烟轻飘飘地回过身,看着模样煞是可爱的女孩缓缓道:“小妮子今日恐有血光之灾啊!”
  血光之灾?
  中年道士赶忙环顾四周,发觉并无异动之后,当即趾高气昂的嗔怒道:“你我师兄弟二人皆在此!那潜在暗地里的魔教暗棋就算有再大的胆,又岂敢敢伤害她?!”
  叶白烟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小妮子。
  左清落被这目光震慑到了,不由地缩了缩身子。
  小师叔这是什么意思?
  她正琢磨着,小腹间便传来了疼痛。
  旋即她立刻便联想到了什么……
  难道是……
  女儿家的红潮?
  “哼,小师叔的卦象……还真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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