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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寡淡无味的攻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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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牧不好意思的摸摸头,众人哄堂大笑。
  “好啦!”李云龙拍拍手示意众人安静。
  “还没轮到咱上战场呢,白日梦反倒提前做好了!
  和尚说的对,我们先要做好确保胜利之前的准备工作,上了战场就要打出我们独立团的名头!
  下面我命令……”
  屋内气氛顿时一肃,鸦雀无声。
  “二营,三营!”
  “到!”“到!”
  “你们迅速收集所有能够收集到的铁锹和锄头,按照刚刚商议,先分配好各营围绕李家坡环形工事的掘进部署。
  等我命令!”
  “是!”“是!”
  二营三营所属连长收到李云龙的命令之后,立马出去收集工具。
  “一营!”
  “一营到!”
  “从你们营的二三连抽出180人到仓库每人领取手榴弹30枚,其余人员作为预备队,等待命令!”
  “是!”
  张大彪敬了一个礼,带着自己的连长下去执行命令。
  电话铃响的时候,李云龙、孔捷和赵刚三人正守着等消息。
  首先反应过来的李云龙在第一声响铃未落之时,跨步上前摘起的听筒。
  孔捷和赵刚虽然不知道电话那头给李云龙说了什么,但从他的对话和兴高采烈地反应上来看,肯定是个好消息。
  通话以李云龙拍胸脯保证,“我要是拿不下来,首长你就把我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结束。
  放下电话,李云龙大手一挥,豪情勃发道:
  “命令部队全体成员,立刻向李家坡高地出发,按计划部署,准备战斗!轮到咱独立团表演的时候到了。”
  等消息等的着急火燎的孔捷,二话没说跑出去下达命令。
  能不着急嘛,翻身仗的机会来了,正是他老孔洗刷耻辱的时候。
  部队早已经在村子外面集结完毕,七七二团进攻这八个小时当中,光是饱饭,战士们都吃了两顿,养精蓄锐。
  等到命令下来之后,在各级指挥员的带领下,时不时的命令口号,一千多人的队伍,除了跑步行进的声音,再没有从口中发出其他一丝声响。
  杨牧带着警卫排的几个人跟着政委赵刚,这是李云龙特意吩咐的。剩下的人跟着团长和副团长,除了保卫工作之外,还承担了一部分传令的任务,保持与总部的对外联系。
  一路急行军,离李家坡越近,激烈的枪炮声就愈加激烈。
  等到七七二团接到上级的撤退命令,开始不甘心的撤退,独立团接替他们马上进入阵地。
  八个小时高强度作战,数次进攻,都被山崎大队打退。
  李家坡高地就像是激流中的礁石,看似身处危险,却能做到纹丝不动。
  山崎在给上级请求战术指导的时候,虽然是求援的意思,语句中却表达出强大的自信心,并无慌乱之意。很显然面临敌人八个小时的攻击,自认为已经完全摸清了这伙土八路的战斗力,无所畏惧。
  伤亡过半的七七二团,窝着火气,不得不撤下来。
  李云龙站在阵地后面,看着七七二团的背影大喊:
  “回去告诉你们团长,仗不是这么打的!
  当年他新兵入伍时,老子教他怎么打枪,今天老子教他怎么打仗!
  让他睁大了眼睛,跟着好好学,可别装作没看见,假瞎子变了真瞎子!”
  看到李云龙大言不惭的模样,孔捷并不觉得他做的过分。敢抢咱独立团的首攻,骂你几句怎么了,不服气?不服气你也得受着。
  山崎趴在战壕里,看着潮水一样退下去的八路军,等了好长时间,也不见到对手发动攻击。
  内心十分疑惑,不知道对手究竟在玩什么花样。
  经过八小时激烈的战斗,弹药消耗了不少,若不是因为如此,山崎肯定会来上一轮火力侦察。
  只要一轮炮火,就能弄明白八路军的部署。
  为了节省弹药,山崎只好抱着敌不动我不动的态度,看谁能熬过谁。
  只要坚持到增援部队赶到,就是胜利,到那个时候,是撤退还是反攻,就变得很简单了。
  一时之间,整个战场上一片安静,陷入到诡异的气氛当中。
  若是仔细倾听,隐隐约约之中,有锄头铁锹动土的声音。
  后面兵工厂损失不大,只不过丢失了几辆用来运送弹药物资的驴车,倒塌了几间房子。
  最重要的设备没有受损,已经成功转移。
  唯一让人心疼的就是在外线警戒守卫的战士们,死伤惨重。
  后方总部指挥所,总部首长根本无心睡眠,听不到前线的枪炮声,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前线的消息,有些坐立不安。
  七七二团刚撤下来,就没了动静,他李云龙总不会无能到这样的地步,被山崎给突围了吧!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闪过之后,总部首长立马将它掐灭,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心里放心不下,向身边的人道:
  “到通讯室看看有没有前线的消息传来。”
  没一会儿,便回到报告,道:
  “首长,暂时没有李家坡那边的消息,七七二团刚刚有消息传来,他们已经完整的将阵地交给了独立团。
  至于为什么独立团没有消息传来,我已经派出侦察兵,前往实地侦察,料想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最新的消息传来。”
  首长点点头,将手中的铅笔掷于之上,道:
  “这个李云龙,打仗鬼点子多,是不错,可是就是不让人省心。
  一点看不住就会捅娄子,我用的是心惊胆战。
  就像上次苍云岭之战。完成阻击断后任务,掩护群众撤离之后,命令他选择合适的方向突围。
  选择敌人的薄弱处,凭他李云龙的本事,不是什么难事,我也丝毫不怀疑他的能力。
  可是,他偏偏非得选择正面碰撞,针尖对麦芒!
  突围是突围了,还干掉了坂田。功是功,他做的不错。
  可是,过就是过,这场战斗直接让我们一些长征时期的老人,都葬送掉了,这可是火种骨干!
  我害怕,这次他脑袋一热,再干出损兵折将的事情!”
  依照李云龙的性子,首长这样的担心,并非毫无道理。
  旁人开解道:
  “首长,其实你不用过多担心。
  李云龙原来的新一团,带了半年之后,那是兵强马壮,战士们一个个嗷嗷直叫,求战心切。
  武器装备好,战士士气好,当然是敢打敢拼。
  现在他带的新一团,上次挨了小鬼子的冷枪之后,士气有点萎靡不说,装备本就比不上新一团。。
  李云龙这几个月,绞尽脑汁也弄了点装备,得了些好处。可跟新一团相比,装备士气相差,可不是一点半点。
  李云龙又不是傻子,自己多少家底儿自己清楚,他不会莽撞的。”
  首长一听,思忖片刻,长吁一口气,道:
  “但愿如此吧!”
  一时间只听得室内“滴滴答答”发报机的声音,让众人稍安。
  总部的侦察兵找到李云龙了解情况的时候,政委赵刚也在场。
  李云龙对总部派来的战士还算客气,道:
  “请转告首长,让首长放心,前期准备工作还有一个小时结束。
  我们会在两个小时后发起全面进攻,一举攻克李家坡高地,消灭山崎大队!”
  侦察兵又到阵地前沿,看了看战壕挖的热火朝天的战士们,翻身上马,回总部报告情况。
  一个小时之后,总部首长得到了侦察兵的详细报告。
  首长喃喃自语:
  “李云龙这小子,一个劲儿的挖战壕这是唱的哪一出!”
  旁人道:
  “这也算是个好消息,说明他还是动脑子的,没有莽撞。”
  首长叹了一口气,道:
  “时间不等人啊!再有一个多小时就天亮了,地方部队为了阻止敌人的增援,已经坚持了整整一夜。
  他李云龙要是不能快速拿下山崎,我们前期所做的一切,恐怕都会付诸东流。”
  总部首长的担心与忧愁,李云龙或知或不知,但隐隐约约知道时间紧迫。
  等到战壕全部挖到预定位置之后,部队整理五分钟,武器弹药准备完毕。
  一颗信号照明弹,骤然划过黎明破晓的天空,将鬼子的阵地照的明亮无比。
  一时间,冰雹一样密集的手榴弹,从四面八方,朝着李家坡高地上的环形工事内落下。
  连绵不断的爆炸声在阵地上响起,高地上的小鬼子根本无法躲避。
  在阵地前沿一直观察的山崎,直接被炸死。
  看到这一幕的电报员河村躲在战壕里顾不上别的,简短的发送了一封诀别电报,扯过一个死去的鬼子兵手里的枪,准备给冲上来的人来一个突然袭击。
  电报员河村还是没能坚持到敌人冲上来的那一刻,他觉得时间过的好漫长,发了一封诀别电之后,满天飞舞的手榴弹就没有停下来过。
  三分钟的时间都没有坚持到头,一枚落入战壕的手榴弹炸轰然爆炸,他甚至能够感受到弹片划过身体的感觉。
  这一刻河村想到了家乡的市场上,被放在木板上,那条硕大的金枪鱼。
  他握着刀子,划开它的鱼皮,露出了皮下令人垂涎欲滴的红肉。
  也许,那条鱼的感受,就像现在河村自己感受到的一样。
  河村的瞳孔逐渐扩大,他看到了漫天飞舞的樱花,飘飘洒洒落入河中,河水披上了一层花瓣。
  河村仿佛看到自己也变成了一朵花瓣,跌入了冰冷的水中,没入黑暗。
  边区造的手榴弹火药比不上小鬼子的优良,弹片杀伤范围也很有限,爆炸之后黑烟特别大。
  威力虽然有限,但是架不住量多。
  等到冲锋号吹响,冲上阵地后,一团一团的黑烟还没有散去。
  只有极少数的鬼子存货,垂死挣扎的想要反抗,被炸得头晕耳鸣晕晕乎乎,枪头都指不准人。
  被排在最后攻击序列的徒步骑兵连的战士,拿着锋利的马刀,一刀劈死。
  大股部队占领高地后,就没有碰上抵抗的人了,一脸懵逼,颇有些手足无措。
  原本想着还要跟鬼子拼刺刀呢,到头来连个能站起来的人都没看到几个,仅有的漏网之鱼,还不够这么多人塞牙缝的,能不懵逼么!
  等到李云龙上了鬼子的阵地,看着一个个战士不知所措的样子,吼道:
  “愣着看什么,尽快打扫战场,每一个鬼子都要补刀。收拢战利品,做好随时撤退的准备!”
  “是……!”
  李云龙一声令下,战士们这才恢复了精气神,找到了主心骨,纷纷在战场上忙碌起来。
  杨牧原本也想在战场上试一下自己的枪法,跟政委赵刚比试一下,看看谁拔掉的机枪点最多。
  可没想到,多投了一半的手榴弹之后,整个战场是这么的干净。
  不但自己没有展示的机会,也把政委展现枪法的机会给弄没了。
  原本这仗过后,所有人会对赵刚刮目相看,不再认为他只是一个白面书生,是个神枪手,并不是个只会动嘴不会动手的人。
  老李也会改变成见,两人合作的更好。
  杨牧这么一插手,改变了原来的剧情,也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他心里也没底。
  开战后李云龙担心政委赵刚这个书生,暂派杨牧贴身保护。
  等跟着赵刚找到李云龙的时候,李大团长正站在山崎的尸体旁,耍着山崎的佐官刀。
  “他娘的,这么好的刀,咱也只能眼馋的看看,还没暖热呢就得送人!”
  刚刚赶到的孔捷捂着后腰,手中有鲜血流出,含笑望着李云龙。
  准备一雪前耻,打翻身仗的孔捷,冲锋号吹响以后,掂着大砍刀跟着冲锋队一头扎进了阵地。
  一路上一马当先,冲到了最前面,可惜阵地上的鬼子大部分都被炸死了。
  零星碰上一个,刀子还没挥刀鬼子身上,就被身边的战士抢了先。
  一直冲到鬼子环形工事的中心,才碰到了一伙三个鬼子。
  心中憋着的火气,看到三个鬼子后就有了发泄之处。
  挥刀砍死了两个,却被最后一个的刺刀叮了一口,反手一刀将鬼子枭首后,后面的骑兵和冲锋队才跟了上来。
  三个鬼子的战果,让孔捷在这场寡淡无味的攻击战中,得到了一丝安慰,眼见大部队已经跟了上来,心知也没自己什么事儿。就到处溜达,翻找山崎的尸身。
  听到李云龙感叹好刀留不住,心情很好的孔捷揶揄道:
  “你李云龙这么有本事,连山崎都干死了,用得着担心以后弄不来好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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