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午后五点多，天色有点暗的时候，阿七和李小橘走出了警察局。
“手机没电了。”女孩有点尴尬地说道，她出门也没带什么钱包，等他的时候不小心在警局里睡着了，也忘记了给手机充电。
“你周末又不忙……正好晚上请你吃个饭，还有黑黑，我怎么感觉他有些幽怨？这只猫男的女的？”
“哪有什么男女……是个男的。”
“我看看附近有哪些……”阿七声音低了下去，而后站住脚，拿着手机皱起了眉头。李小橘走出几步才发现，回过头来看他。
“怎么了？”
“你看看。”阿七将手机递给女孩，他转身向警局看去，有警车鸣着笛向另一边开去。
手机上的新闻正在滚动播放着商都在过去这个下午发生的离奇事件，事实上阿七他们所遭遇的并不是第一起，也不是最后一起，所以原本以为的视频传出去可能让他声名大噪的担忧根本没有必要。
“这是……跟那个人好像啊……这是怎么了？不会是丧尸病毒吧？”女孩也有点凌乱，语无伦次问道。
“那我们去哪里？还要去吃饭吗？”
阿七不作声，又点开浏览器搜了一些其他的信息，比对着自己之前做过的信息归纳，有些疑惑。没多久，他沉吟着开口说道，“小橘，我想去你住的附近看看，行吗？”
“我想确定个事情，之后我再跟你解释，可以不？”
几乎没有迟疑，李小橘有些迷茫但是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不久之后，城市的灯火亮了起来，雾气也开始从黑暗的地方逐渐弥漫，两道身影消失在车流之中。
商都的常住人口在这一年已经达到一千六百万人，这天下午发生的事件基本都在北城区沿河地带以及他住的青阳区，商都一共九个区，怎么只有这两个区域出问题？阿七想到了一种可能。
这些突然之间疯掉的人并不是简单的被邪魔污染，而应该算是被邪魔灌顶失败的产物。七夜曾经跟他说过，邪魔在这个世界没有实体，它们中绝大部分最初都和原气种子很相似，它只是一种携带着邪魔信息的精神烙印，它甚至不会像原气种子一样强行进入到人类的身体之中。
邪魔烙印需要人心里恶念的牵引，才能够进入人体并开启灌顶——七夜说那是一种类似佛门转世一样的神通，灌顶成功的人基本能够直接跨入第一阶梯，跟普通的修行者别无二致。失败的话会直接疯掉。
“……不过很少会灌顶失败。”
“为什么？”
“因为一般情况下灌顶前他们就已经成为了邪魔，邪魔又不是傻子，他们不会自不量力去做这种找死的事儿。”
那么这些人……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他们是被邪魔烙印强行灌顶的。
已经有强大的邪魔存在于这个偌大的城市了。
“陈七。”公交车上人比以往周末少了一些，阿七想着可能跟下午的事情有关，有点人心惶惶。女孩坐在他旁边的座位上转头看过来。
“怎么了？”
“……你中午的时候是不是知道那个大叔出了什么状况啊？”女孩问出口的问题让阿七有点惊讶。
“……嗯。”
“有一件事，我半个多月前就觉得蹊跷，那时候还以为是自己多想……半个多月前我有个朋友住进了精神病院，问她家里人，她家里人说是什么精神分裂，后来听她弟弟跟我说，说他姐疯了，说了很多周围亲人的秘密……听说她爸妈两周前离了婚，我后来去精神病院看她，大概是一周前，但医院里的人说她被接走了……但根本却找不到她，她弟弟说说见过她一次，之后可能是去了乡下……半个月前她还来找我，我们一起吃了饭……陈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啊？”
女孩后来的声音带着点哽咽，红了眼眶。
公交车穿行在车流中，楼房灯火通明，街边依然人来人往，看上去变化倒也不大。
下巴上有点胡子拉碴的年轻男人不自觉地伸出手来，原本想着摸一下女孩脑袋，随即意识到眼前的女孩也就比自己小一岁，已经是可以为人妻为人母的女子了，他拍拍她的肩膀。
“你小说看多了吧……可能只是一种传染病。”阿七并不想隐瞒，但如果秩序不会崩塌，那么很显然正常一些的世界会更惬意一点，他担心她会害怕。
“不过如果真的变得跟《生化危机》里一样可怕，我一定喊上你一起逃跑。”
本来想说得更荡气回肠一些，比如说“我一定不会丢下你”之类的，但临出口前想到有些放肆，听起来几乎等同于告白，如果因此被打上油腻的标签就得不偿失了，于是改了口。
“你跑的确实不慢。”像是想起什么，女孩安静了下来，“对了，还没问你你来我住的这边做什么？”
“之前不是跟你说我租房吗？我打算租在方山公园那边了，再去看看。”
……
“商都卫视下面为您紧急插播一则快讯……商都市市长发布红色等级应急警报，请全体市民注意……今日午间，我市黄龙区、青阳区等三区发生恶意伤人事件，经初步调查确定为未知病毒感染引发的歇斯底里症状……目前正在进一步进行病因溯源和事故调查工作……请上述三区的市民自今晚九时起自行隔离，如有紧急生活需要可以拨打特设热线电话，市政府将安排有关人员提供配送及其他服务……因目前尚无法确定病毒感染方式、范围等情况，也请其他各区市民尽量减少外出，外出时也请佩戴口罩等防护设施……”
“商都广播电视台为您……”
夜色落下来，不安的气氛似乎化为了实质，广播里、网络上骤然发布出来的信息迅速扩散，人群中惊惶的意味逐渐变浓。阿七本来还打算下车后先和李小橘去吃个饭，两人中午也没吃什么，哪知李小橘或许是真的有些害怕，她只想尽快回家。
“你待会儿怎们办啊？要不你也早点回去吧？”她听到了广播里提及到他住的那个区。
“没事，你今天也看到了我的身手，我一直锻炼着呢，一般人不是我对手。”其实满打满算也就锻炼了差不多一周时间，可能之前七夜使用他身体的时候也锻炼过。
“我总觉得你在骗我……”女孩声音里满是质疑。
“事实胜于雄辩啊……前面有个大超市，你要不要买点东西？”
“我家楼下也有。”
“在这里买吧，你家楼下的小区超市估计这会儿人满为患了。”
“……唔。”
一个小时后，阿七把女孩送到楼下。
“你要不要上去坐坐？”
“我上去就不走了啊……哈哈，开个玩笑，走啦，有事给我打电话！黑黑也再见啊！”阿七能看出来女孩只是客气一下，但忍不住开个玩笑。
尽管有这么多很扯淡的事情，有中午下午那样脱离自己掌控的事故，甚至于从中午开始女孩已经不再是以单纯地跟他度过周末的状态和他相处，但阿七其实一直在乎的是跟她在一起的所有时间。按照原本的计划，他这个时候应该和她在一起吃饭，稍晚些时候，在李小橘小区外的街边，昏黄灯火下，阿七准备跟她来一场可能并不惊喜，但他准备了很久很久很久很久的告白。如果还有时间，他会告诉她一个小小的秘密，和他的变化有关的秘密。
阿七在她小区周围转了一圈，在路边又站了一会儿。
“回去了没？”
“回了。”
“那就好。好饿，我做点饭吃。”
“嗯，去吧。”
这一片的气息很纯粹，属于金属性力量，阿七之前了解过，这片区域几十年前有不少铝矿和铜矿。更关键的是，这一片区域虽然也有那种雾气，但没有青阳区的那种阴寒的感觉。
他又想起这次事件波及的主要区域，脑子里把这个区域跟另一件事逐渐重叠起来——陨石坠落的位置在商都东北方向，那几天一直在吹东风，而那个位置向西去，直接对着的就是商都城北区域的那三个区。但最近这些天又都是北风，却似乎受的影响不大了。
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些事件跟那种雾气里包含的某种东西有关，而那种东西又跟陨石有关。
这样想着，却是苦笑着看向自己还缠着绷带的手，其实真的没什么事了，他的身体恢复速度应该也是被解锁的能力之一，真正需要担心的还是他的武力值，他知道自己今天很幸运。
如果是一个跨入第一阶梯的存在，自己这会儿或许已经躺在太平间了。
阿七这样想着，向河边走去。
他打算晚上就在附近的公园修炼了，他想尝试观想着观想一下星辰之力。炼体诀倒是修炼蛮快的，聚气诀如果按照书上进程的话，自己大概算是刚刚能够将金属性原气融入到身体里，距离“气归古渊”还有一段时间要练，更不要说象征着踏入第一阶梯门槛的“气贯灵虚”。
那一刻想起了某晚的对话。
“你踏入第一阶梯用了多久？”
“一个月。”
“不是也没多了不起吗？”
“是啊。”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盖世奇才。”
“你说的这个我清楚啦……我要问的是，你觉得我需要用多久？”
“你弄错了。”
“什么？”
“你只有两个月时间踏入第一阶梯，修炼不到，你就会死……虽然我认为你基本死定了，但我希望你能活着。”
“……为什么会死啊？”
“因为我将你的大脑活跃度提升到了60%，之后的两个月里还会继续增加，你的生命会因此被强行透支，唯一破局的办法就是修炼到第一阶梯。你当然可以恨我，也可以在未来的某天找我报仇，但是不管你信不信，我的本意还是为了救你，以及让你有可能在未来拥有为自己命运做主的资格。”。
“……”
在阿七家的小区外边，一只黑猫摇晃着走过，消失在马路尽头的迷雾中。不久之后又从迷雾中走出来，左右看了看，终于将视线投向小区里的三栋高楼，而后这只黑猫在黑暗里钻进了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