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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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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在灵隐村背后的大山深处,隔着瘴气、沼泽、毒虫…
  而灵隐村大多数都是普罗大众,少数练过体术,故而的真正所在对于灵隐村人而言过于危险,一不小心就会丧命。
  漆黑的古木林间,有一道并不健硕的身影正快速向深处行进。他的行动无声无息,连地面厚厚的枯叶都没下陷,更诡异的是没有毒物袭击他,哪怕闯入了它们的领地,这完全不正常。甚至那人过了许久,毒物才悄悄露头。
  没过多久,密林没有了,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雪白的“河”,或者不是“河”。纯粹由一块块晶莹剔透的骨铺就,这就是酒爷爷说的“”了。
  虽然这些骨骸进过了几千年风雨洗礼、时光侵蚀,却任然闪烁着莹莹白光,仿佛刚刚出土的玉石。
  “我回来了,又找到了有些,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埋没于荒野…”那个身影恭敬地将几块新骨排列到“”中。
  怎么形容这个人呢?头发散乱而花白,胡须冗长而和头发混杂在一起。脸上满是风霜的痕迹,眼睛里蕴含着能焚烧世界的怒火和跨越时空的哀伤。
  “这几位呢,是万俟家的人,就把你们放万俟世家那一块吧,那么多年了茫茫不可见,也很伤心吧?”说着自己也忍不住哽咽。“你们好好聚聚,我去陪陪师父、师兄妹们。”
  那道身影缓步向另一边走去,缓慢到背了一座山那么沉重。他身后的骨骸都闪着点点光辉,似道谢,似抱歉,似劝解。他或许不应该背负那么多,毕竟举世而无相识,回首尽皆疮痍。人哪能承受这些,孤寂千年,没有见过认识的人,没有亲朋生于世间的可能。
  他知道,自己可能真就是参战后唯一活下来的一个。任记得那天的悲壮,长辈、兄弟一个个死于自己眼前,而自己无能为力,但这惨状却没有吓住英雄们赴死的决心。他跟随着师父向前冲,护卫着师父的两侧,希望创造一个机会,一个师父杀入敌阵的渺小希望。
  即将成功的刹那,师父回头看了他一眼。
  ‘师父看我干啥?我们就快杀进去了诶!’
  他看到师父笑了。
  ‘这是啥时候啊?师父,你咋还有空笑呢?’
  可惜,他没等来师父的回答。
  “徒儿,我懂了,希望我没猜错。”
  ‘猜错啥?师父别闹了,时间不多诶!’
  他看到师父伸手挥向自己。
  ‘干啥?还打我?完事在打嘛…’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在地下深处,浑身散架般难受,然后匆忙爬了出去……
  什么都没有了,灵气、山川、人,仅有一缕缕残烟飘荡,辉映着血红的残阳和血色的土地。
  ‘人呢?就留下我?’
  此后便一个人流荡在破灭的世间,仿佛一个游魂,他在暗中看着凡人处理废墟、修建城池、发掘文明。他不懂,为什么师父让他活了下来,举目无亲的活着真就比死难受。
  浑浑噩噩几百年,他看遍了重建后的世界,灵气快彻底消失了,可能是世界的本源被破坏了。新时代的人都不能修炼成仙了,曾经抢手的仙经道典成了废物,也就是有些不愿放弃的人和缅怀过去的人有做收藏。人们只能靠练体术来强大自己,保护自己不受野兽的侵害。
  他决定自己应该是疯了,但是得找点事做。于是他想找回那些人,希望有的人还活着,就在某个角落等着他去救。事实却是无情,几千年了,他都没有发现任何一个认识他或者他认识的活人。只能收捡英灵的残骨,好在不难区别,虽然死去多年,但气息仍旧未散去,还能分辨出是哪一脉的。
  他想将他们聚在一起,就像一开始那样,只不过区别是死活…
  他觉得很无奈,又不能放在人多的地方,明显会吓坏普通人。又不能放在经常有人去的地方,还是会吓到人。于是他找到一个妖兽、毒障多的地方,将妖兽赶走了,花费大量的灵气净化出一方干净的天地,用来存放遗骨。只是偶尔有山外一个小村子的猎人偶尔误入,好在没造成大影响。
  兢兢业业几千年,骨头也成规模了,可惜聚再多骨骸,也不见了那些人。
  每次出山都很惆怅,担心一根都找不到。找到时有很高兴,又一块骨头要回到大家庭的怀抱。回来时很伤心,毕竟这些人都回不来了……
  “山下那个村子里的老头是谁呢?总觉得有印象,那次活下来的人?有点意思啊。”褴褛的身影若有所思,喝了一口凛冽的寒酒。“说不定是认识的,不太像后来见过的,但是又没有仙力波动,怪哉!怪哉!”
  “算了,不想了,改天抓了问问。”他似乎很满意这个决定,于是又饮了一大口,“但是,师父啊!您当年到底什么意思啊?徒儿这几千年活的苦啊!”
  或许是喝多了,或许是累了,总之他躺倒在白莹莹的骨堆上,仿佛这样能感觉到他们活着的样子。酒壶跌落,浑浊的泪滑落眼角,带走了不少的殇。太阳在他上方划过天际,浅浅的弯月映照在他脸上,泪痕星星点点。虽然遍地白骨,却没有一丝阴邪的气息。
  半夜,他被徐徐的夜风唤醒,茫然的坐起,环顾四周。蓦地伸出左手抹去晶莹的痕迹,捡起酒壶,晃了晃,猛灌了一口,酒水从两腮飞溅,在月光辉映下格外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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