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生

　　“哇”一声婴啼，划破长空，一个人的生命自此而开始，波澜壮阔也罢庸庸碌碌也罢，这里是大多数人生命里第一次对着世界发出自己的声音的地方。
　　老旧斑驳的墙壁上还挂着标语“爱婴护母，救死扶伤”，很明显这里是一个医院，是我们大多数人出生时所待的地方，他又一个其他的名字：妇幼保健院。
　　刷的雪白的墙壁，白色的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和很多拖家带口守着新生儿出生的女人不同，这个女人正艰难的靠在床头的墙壁上，一口一口的喝着水，所幸的是医院里的护士看这个女的太可怜了，常常给她带点红糖水，她也偶尔的让护士为她做一碗红糖鸡蛋。
　　这个女人独自的躺在医院的床上，孤零零的一个人也没有人在陪护在她的身边，她的丈夫也没有过来，从来都没有在这个医院出现过。
　　“你看看这个女的，哎，真惨，从入院到现在她老公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对啊，对啊，所以说我们找老公啊，一定要找一个靠谱的，不求他有多大的能力，只要会照顾人就行了”
　　“嗯嗯”
　　…………
　　听到了隔壁床的两个陪护互相说的话，躺在病床的女的脸色也没有任何的变化，在她开始决定独自将肚子的孩子生下来的那一刻起，这种风言风语就从来没有断过，从开始还会内心愤懑难过心里偷偷的流泪到了，有时候的听得烦了也冲动的出去与说话的人争吵起来，但是大多数的时候她都是默默的听着。
　　‘路是自己选的，孩子是自己要生的，这一切都怪不了别人’她常常这样自我安慰自己，听得多了也就习惯了，生活还是要努力的坚持下去，如果被别人的风言风语的干扰就放弃自己的选择，那自己的立场也太过不坚定了吧。
　　陆川跨过了门之后，又是一道白光在他的眼前闪过，他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混沌当中，看不见也听不见，周遭的一切都离得自己很远，但却感觉自己很舒服。
　　陆川看到这个情况，心里有些责怪自己太过草率，明明还有一道门，为什么就偏偏选了这道门走了进来，不过既然已经走入了走到了这道门里，就保持的自己的清醒，看再过一会能不能看见和听见，现在的他已经和外界隔绝了。
　　“哇”随着一声嘹亮的婴啼，孤独的躺在病床上的那个女的剩下了自己的孩子。
　　“恭喜你，是个男孩”护士对着躺在病床上的那个女的恭喜道“你要看看他吗？”
　　病床上的女人虽然因为生孩子而精疲力尽，但是听到了护士的话她还是露出了作为母亲由衷的笑容，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了，只能痴痴地看着被护士抱过来的孩子，渐渐的闭上了眼睛，她实在是太累了。
　　大部分人能够记事的时候应该年龄到了三到六岁，主要看一个人大脑里智商的发育的是否迟缓，也就是说三岁以前的人的大脑是最开始的时候，不能分辨善恶也记不得大部分的事情，但是潜移默化的影响却能改变一个人未来的样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昏昏沉沉的陆川看到了一缕光芒的出现，他的眼前逐渐浮现了一座房子的样子，他无法像上次那样以第三者的角度去看这个世界，他只能通过一双稚嫩的眼睛去看着世界。
　　他看到一双手，眼神逐渐往上看去，在看了一圈之后，他看到这个房子正是自己十五岁以前住的老房子，那双手的主人正是自己的妈妈，陆川看到眼睛里露出的一双小手。
　　这难道是自己小时候的样子，自己跨过的这道门给自己呈现的是自己小时候的记忆，尘封在大脑的深处的。人在大多数的时候都会因为自己的不断长大，随着接触的事情越来越多，看到的新鲜事务越来越广。
　　陆川正在感叹自己小时候的自己是那么稚嫩，自己的妈妈在年轻的时候在看自己，那慈爱的目光好像要将自己融化了一样。
　　他一眨眼，眼前的景象又变了，这次还是在那个老房子里，这次的自己变大了很多，背着自己小时候妈妈给自己做的一个小背包，好像是准备要去念书了，陆川大约么估计自己现在应该在六岁左右了。
　　陆川看到那个背包，心里产生了难言的一种愧疚和对母亲的爱，这个背包是自己的母亲一针一线的为自己缝制出来的，但是自己在学校的时候因为看到别的同学背着好看的花花绿绿的双肩背包，很羡慕别人也能有很漂亮的背包，为此他和自己的母亲大吵了一架，这也是他第一次的看到自己的妈妈在自己的眼前哭了，流泪了。
　　在陆川眼前的自己正准备去上学的时候，自己的家门口出现了一些人，有男有女，正站在门口和自己的妈妈说些什么，可以看出自己的妈妈此时的神情很是激动，那些人里有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女的正指着自己和自己妈妈争论着什么。
　　“就是因为这个孽种，你就不回家啦”
　　“他不是孽种，他是我和国强的孩子”妈妈很激动的对着那个女的说道“妈，算我求求你了，你回去吧不要打扰我和小川的生活好不好？”
　　“不行，小花，陆国强已经死了，你现在就和我回去，这个孩子我自然会安排人去照顾她”那个被自己的妈妈称作妈的人，也就是陆川外婆的人有些狰狞的对着陆川妈妈说道。
　　……
　　陆川有些听不太真切，因为他被自己的妈妈推回了自己的房间，并且把门锁住了，陆川只能通过门缝偷偷的听着。
　　刚开始的时候吵闹的声音并不大，后来声音越来越大并且伴随着好像家里的家具被摔碎了的声音，稀里哗啦的。
　　“你因为这个孽种，你就不要你妈了啊”一声巨大的咆哮声让在房间里的陆川听到了。
　　“妈，你永远是我的妈妈，但是小川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我没有不听话的女儿，你要和她在一起，以后就再也不要来找我了”
　　……
　　一番吵闹后，声音安静了下来，陆川的门被打开了，陆川看着自己面前泪流满面的妈妈，陆川被妈妈一把抱住。
　　“小川，我现在只有你了，妈妈没有妈了，只有你了”陆川无言的被妈妈抱着，小时候的陆川还不明白妈妈说的话的意义，透过被妈妈抱起来，他想着门的方向看去，自己家被砸的乱七八糟了。
　　陆川默默无言的看着，这又是一段突然出现的记忆。随着陆川的眼前的画面又再度发生了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