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员外

　　“小朋友们，你们想上学吗？小孩子不上学以后是没有出路的，上了学可以给大官当幕僚，以后有机会也可以当官为百姓谋福。”
　　“我想上学，可是我爹交不起学费。”一个稚嫩的声音回复到。
　　这个时代，私塾非常昂贵，读书成为富贵人家的专利。他想，何不趁此机会将一处废旧宅院改建为官办学堂，专门供穷苦人家的孩子上学呢。
　　“红鸾姑娘、天喜姑娘，如果我兴办一所学堂，请一位教书先生需要多少工钱？”
　　“按照现在的行情，每月十铢钱！此外，这课本、绢纸、毛笔也很昂贵啊！”
　　“每月十铢？青楼女子每月也才五铢钱，难怪平常人家上不起学。纸好说，正好我之前见县衙用的绢纸太贵了不划算，我打算开个造纸坊，生产草纸，又便宜又好写。”
　　“草纸？”红鸾与天喜听了一脸茫然，不知所云。
　　“这个你们以后就知道了！”他接着提高嗓门对众人说道：
　　“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今天本官当着各位百姓的面，向大家承诺，官府将改建一处宅院作为学堂，专门供穷苦人家的孩子上学之用，以后本县所有六岁孩童必须上学，哪位父母不让孩子上学，本官就对他重罚。”
　　“好！”红鸾和天喜在他身旁拍手称赞。
　　独孤墨得意洋洋，转过头看着南宫红鸾，此时红鸾也正好也在看着他，两人对视的瞬间，红鸾脸颊和耳朵全都红了。独孤墨看着红鸾可爱的表情和羞涩的微笑，糟糕，是触电般的感觉，心脏扑通扑通的快要跳出来了。他担心百姓们察觉到自己不严肃的一面，便用大笑掩饰准备离开。
　　刚准备离去，门外突然进来几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人，那三名小孩瞬间跑了过去，叫着爹娘。
　　“你们就是孩子的爹娘？先前本官说的话，你回头问一问三娘，现在本官要说的是，你们家的地被别人强行低价购买，本官要为你们讨回公道，告诉本官，是谁干的？”
　　那人沉默不语，一脸质疑地望着他。
　　“你倒是说啊，你难道担心本官没这个本事？”
　　“你们当官的和那些富人都是一丘之貉，我不信你能为我们这些弱势群体做主。”
　　“本官命令你说！”独孤墨气愤，竟将自己当做昏官，百姓的口碑可是影响着自己的善恶啊，万一地藏王听到别人对自己不好的评价，那自己做的这些好事就功亏一篑了。
　　“回大人，正是城中的李员外，我家原本靠三亩地为生，李员外看中了我家的土地肥沃，便仅用市场价一半的钱强行购买。失去土地后，我们在农村无法生活，只能到县城找了这处废宅院居住，给人打打零工。”
　　“真是可恶！”独孤墨愤怒地咆哮道：
　　“来人，前面带路，本官去会会这个李员外。”
　　一边走，他一边向红鸾请教。
　　“红鸾姑娘，你见多识广，面对这种地方豪强应该怎么对付？”
　　“这些地方豪强一般在当地有很多产业，手下有很多人依靠他吃饭。他们也是纳税大户，如果对他们贸然出手，会影响地方的税收和就业。对于贪官污吏来说，他们往往跟这些地方豪强同流合污，但对于像你这样的好官来说，就要靠你的智慧了。”
　　“我的智慧？”独孤陌听完后感叹道，好难哪，我一个初中辍学的哪有什么智慧？不能贸然出手，也不能同流合污，那要怎样才能让他乖乖的把地还回去呢？
　　触动利益比触动灵魂更可怕！行善渡人这条路注定不好走啊。
　　半刻钟后，一行人来到了李员外家门前。李府大门跟县衙不相上下，门口摆放两个巨型石狮，非常气派。两个拿着棍棒的守卫见独孤墨一行人风风火火的走来，十分震惊，其中一人赶忙向府中跑去通知李员外。
　　不一会儿，一位獐头鼠目、笑脸盈盈的中年男子出来对着独孤墨鞠躬行礼。
　　“独孤大人，按理说您新官上任，我应该到您府上拜见您的，却没成想大人您竟亲自光临寒舍，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独孤墨听着李员外冠冕堂皇的场面话，心想肯定是个老油条。对付这样的老油条还真得下一番狠功夫。
　　独孤墨一言不发，假装深沉，保持自己的威严。他向南宫红鸾使了个眼色，红鸾瞬间领会了他的意图。
　　“李员外，独孤大人刚从城南审完一个案子，到现在还没吃午饭呢，正好路过贵府，不知可有一口便饭？”
　　“这位姑娘，请问您是？”
　　“我是独孤大人的夫人，身旁这位是我的姐姐，也是独孤大人的夫人。”
　　两位夫人，还是姐妹，现在的县令出门随身带着自己的夫人？李员外对眼前这个独孤大人捉摸不透。
　　“哈哈，原来是独孤夫人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难得独孤大人赏光，那就请大人和二位夫人入府小酌一杯。可是夫人，为何你们身后跟着这么多衙役和百姓？”
　　“哦，他们认为独孤大人是个好官，所以跟来看看热闹，不碍事，不碍事。我们吃饭，他们就在边上看着。独孤大人亲民，李员外要多多理解啊！”
　　“理解，理解！”李员外嘴上说着理解，心中想的却是：理解个屁啊，到我家吃饭带着一群观众，很多话就不能说了嘛，很多事也不能做了啊！自己跟官员打了一辈子交道，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情况。这个毛头小子心里肯定没憋什么好屁。
　　李员外笑着将独孤墨和红鸾、天喜迎进府内，府中装修比县衙更加豪华，四进四出的大宅子，假山小湖和亭台连廊一应俱全。
　　“李员外，你这宅子可真是豪华，想必花了不少钱吧？”独孤墨突然开口说道。。
　　李员外顿时吓了一身冷汗，县令突然说这样的话，可不就是暗示自己有钱，想要进贡嘛。
　　“大人呀？这宅院是我祖上留下来的，我家在此地世世代代做生意，仗着我们吃饭的人就有五百之多。要是没有这么大的地儿，府上的丫鬟和家丁就要流落街头啦。”李员外说这话就是想表达自己虽然家大业大，但靠自己吃饭的人多，拥有这么大的宅院不是为了自己享受，而是照顾家丁和丫鬟，自己不能进贡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