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断案

　　“老大，不好了！”
　　门外传来急促地呼喊。独孤墨收起写满名单的纸，赶忙打开房门，拿出老大的架势。
　　“何事如此慌张？”
　　“老大，门外有人击鼓鸣冤，街上围满了前来看热闹的老百姓，老幺吃完饭之后就回山寨搬运东西去了，还请老大拿主意？”
　　击鼓鸣冤？县衙断案？独孤墨回想起小时候看过包青天断案的电视剧，还别说，那种为民做主的成就感还挺令人兴奋的。
　　“吩咐穿衙役服装的兄弟们做好准备，每人一根木棍，分立两旁，待会儿我喊升堂之后，你们就喊威····武······，拿出气势，听明白了吗？”
　　那个朝代升堂还没有此种礼仪，这小兄弟似懂非懂，挠挠头便向大堂走去。
　　独孤墨不知道他是真的明白还是假的明白，也管不了那么多，门外的鼓声持续不断，催着他赶紧带上官帽，边系腰带边朝外院大堂走去。红鸾和天喜二人听到鼓声跑到大堂门后偷听，隔着帘子隐约能看到堂内的大体情况。
　　独孤墨坐定，本想拿惊堂木重击桌面，才发现桌上只有一张纸和一只毛笔。再扫视左右，我的天，没有惊堂木就算了，还没有记录的师爷？那个朝代判案还没有那么多规矩，案件也是判官自己记录。“可我不会写毛笔字啊！”他小声嘀咕着，急的满头大汗，堂外几十名老百姓看着他像看杂耍一般，这可太尴尬了。
　　他又往左侧小门瞟了一样，见门帘后面站着红鸾和天喜，心想官员家的小姐肯定会写毛笔字，便起身将红鸾拉到大堂，可没有多余的桌子和凳子啊。
　　红鸾被他拉出接受众人的注视，同样感到极不自在，两人面面相觑，可把围观的百姓急坏了。
　　“这就是新来的县令啊，看他手忙脚乱的还不如先前那个李县令呢！”
　　“唉，还是个毛头小子，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年纪轻轻就当县令肯定是背景深厚啊！”
　　“背景再厚，不会断案又有什么用，看样子又是一个昏官！”
　　围观百姓你一言我一语，都不看好这个新来的县令。
　　独孤墨急了，把红鸾拉到台上，让她坐县令的位置上记录案情，自己则站在台下面朝众人。他有模有样地走向跪地女子，见她蓬头垢面、双眼红肿，一看就是个可怜人。心想自己又要做好事了，“嘿嘿，离投胎转世又近了一小步。”
　　“你是何人？有何冤情？速速报与本官！”
　　“回大人，民女叫孟小女，家住城西，丈夫在外当兵，家中只有自己一人，这王大仗着自己财大气粗，平日调戏民女，昨夜竟闯入我家将我凌辱，思索半天我才决定鼓起勇气状告这人面兽心的禽兽，请大人替民女做主啊！”
　　孟小女的话刚落，围观群众惊叹起来。
　　“这王大的叔叔可是京城大官，这新来的县令怕是不敢惹吧！”
　　“唉，这孟小女也真是可怜啊，只身一人生活本就不容易，现在还被糟蹋了，以后可怎么见人呐。”
　　“就是啊，发生这种丑事就不要张扬了吧，再说了，官官相护，闹这么大也讨不回公道的，不如忍气吞声得了。”
　　独孤墨突然发现自己有了超常的听力，群众的议论被他听得清清楚楚：
　　“哼，该死的世俗偏见，谁规定了女子被侵犯了就必须忍气吞声？凭什么犯错的明明是男人却非要指责女性受害者？凭什么有权有势的人犯了错就该得到老百姓的宽容？”他的话一字一句传到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有人满脸疑惑，有人不明所以，有人嘲笑他年轻不谙世事，只有跪着的孟小女和红鸾天喜等少数几位女子才赞同他说的话。
　　红鸾在堂上将独孤墨的话一字不漏的写下，对他尊重女性、不畏权贵的新颖观点由衷赞叹。天喜也在门帘后面给他点头赞许。
　　孟小女两眼放光、似是看救星一般望着他。
　　“大人明鉴！大人明鉴！”
　　“你先起来吧，本官定会为你做主，来人啊，把这个王大给本官带来！”
　　“老大，哦不，独孤大人，这王大可是王诩的侄儿呐，您真要抓？”
　　“王诩？没听说过，再说了，就算是天王老子犯了法，本官也一律查办，绝不留情。”
　　独孤墨豪气冲天，心想王诩这名在在课本上和电视剧里都没有听说过，应该只是个小角色，不用担心。
　　八名穿着衙役服装的弟兄前去捉拿王大，等候过程中，围观群众都对这初出茅庐的小子摇头叹息：
　　“这嫩头青不仅不知天高地厚，还孤陋寡闻啊，连王大人的侄儿都敢动，看来真是活腻了！”
　　“谁说不是呢，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看他如何收场？”
　　他又径直走到台上弯腰问红鸾：“红鸾姑娘，你出身官宦之家，想必肯定认识很多朝廷大官，他们说的这个王诩到底是何许人也？”
　　“你不会连王诩是谁都不知道吧，其实这些老百姓说的并不全对，他自己并不是朝廷大官，只是他门下弟子众多，一些人在朝中执掌大权，所以他的名声非常响，不明就里的人都以为他权势滔天。”
　　独孤墨心想按照红鸾所说，此人若真有这么厉害，为何自己在课本上和电视剧里从来没有见过？他又仔细回想春秋时期不做官却有很多厉害的徒弟，不就是鬼谷子吗？
　　“红鸾姑娘，这个王诩是不是外号叫鬼谷子？”
　　“鬼谷子？”红鸾摇摇头，“没听说过，别人都叫他王诩或王禅，没听说过他有鬼谷子这个外号啊。”
　　原来如此，可能鬼谷子这个外号是后来别人为了神化他而取的。独孤墨心想，原来这个王大是鬼谷子的侄儿，看来确实挺唬人的。但他转念一想，张仪都掌权了，这时鬼谷子正在世外隐居啊？他应该没有闲情雅致来管他侄儿这点破事儿吧，更何况他侄儿犯了强奸罪，我依法处置，他总不会置律法于不顾，否则他鬼谷子的名声不就臭了吗？
　　他对自己的分析非常满意，嘿嘿，重生的人就是好啊，知道的比这些普通人多太多了。
　　不一会儿，王大被押进县衙。只见这王大中等身材，肥头大耳，眼神里透露出猥琐的气质。
　　衙役们押着他强行在地上向独孤墨下跪，王大却拼命反抗，大声嚷嚷道：
　　“你区区一个芝麻小官居然敢动我，你知道我叔叔是谁吗？我叔叔可是当朝相爷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