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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把所有人送走之后，他们聚在一起，开始分析今天的收成：
一共收入了1850块，和一些水果、补品。
白衬衣给介绍人包了200块红包。
程立辉拿出850块递了过去，白衬衣楞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讶异，错愕的看着他。
“拿着吧，房间也要花费。”
廖教授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白衬衣才把钱收下。
四个人就今天的分工做了总结：
前来咨询的人太多，解答的人太少；
收费太低，对于学生，收费50块已经算高，但有些企业也混进来咨询行业前景，只给了50块；
他们三个人作为接待，有点浪费，完全可以请人来接待；
还有一些问题，为了追求效率，没有深入解答。
廖教授擦着眼睛，漫不经心的问道：“小程有什么见教。”
程立辉知道廖教授的心思，无非是想分出一部分客源，让他们去接待。
他琢磨了一下，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我们先把分工明确，杨助理，你负责对外联络；妙妙负责接待和维持秩序，所有人必须拿到你签名的单子，才能进来；先由廖教授负责解答；我负责回答比较难的问题。”
这样层次感就拉出来了，让重点客户有一种过关斩将的感觉，以为自己受到了重视，钱花得值。
不像今天，就他一个光杆司令，一看就是皮包公司。
杨助理解开衬衣的扣子，调了一下风扇的朝向，哼了一声：“我负责联络，你们好在家发财。人是我叫来的，到时候，我反而成了拿最少的那个。”
廖教授本来也想叫程立辉分利出来，见他主动让利，而自己成了坐享其成的人，现在杨助理明显不服。“要不这样，你拿总提成，怎么样？”
妙妙一听，也急忙问道：“那我呢？”
“小程，你怎么看？”廖教授把问题抛给了程立辉。
程立辉算了一下，自己目前已经有1000块，再来两千块，就够家里把信用社贷款还了。
从这三个人的表情来看，不像做样子给他看，而是真的发生了利益争执。
杨助理只要用钱，就能笼络住；这个廖教授老谋深算，表面上说让杨助理拿总提成，却把具体数额交给他来定，他说少了，杨肯定不会同意，说多了，廖也会反对；妙妙似乎是个工具人。
一旦没分好利益，这个团队也分崩离析了。
“你们还是按照约定的分配方式，搞不定的客户交给我。”程立辉把皮球踢了回去，同时也放弃了大部分利益。
廖教授和杨助理对视一眼，都点点头表示赞成。
程立辉相当于把简单问题的客户让给了他们，自己专做高难度的客户。
利益分配好后，职责就按照程立辉安排的分工。
杨助理当场就给校长打电话，说明天再待一天就走了，有什么需要咨询的学生请赶紧，还要他帮忙联系省城的学校资源；
廖教授也拿出笔记本开始复习，程立辉给人做咨询的建议，他全都记在上面；
妙妙突然提了个问题：“小弟弟，你说的这些，真的是未来发展的趋势吗？”
其他两人也抬起了头，他们早就想问了，听程立辉讲解得头头是道，煞有其事，又有点像真的。
程立辉一笑，回了她一句：“小姐姐，你说呢？”
真也好，假也罢，他明天准备做完就撤，再晚，可能就传到父母耳朵里了。或者招惹来别的麻烦。
任何暴利的东西，很快就会被人盯上。
他宁愿让利，也不想和这些人搅在一起。
第二天，妙妙就拿一张桌子堵在走廊，所有人必须通过她同意，才能进入，一些小问题她就能顺带解决了。
学生问题，廖教授大部分就能解决，作为专业团队，他还是做了功课的。
只有少数一两个，问得比较细的，才推给了程立辉。
程立辉没想到的是，竟然还接待了两户商家的咨询。
一家是搞货运的，一起搭伙的有十几台车，他负责出头，听说这里有高人指点，他就跟来听听，看能不能转型。
程立辉把物流、快递、供应链的概念给他全方位讲解了一遍，最后再描绘了一个物联网的世界，让人脑子里有了憧憬。
没想到那个老板，当场就掏出1000块钱给他做咨询费，他想拒绝都不行，硬塞给他。
另外一个是咨询公司管理的，程立辉给他讲解了ERP流程，让那人受益匪浅，也给了500块咨询费。
好不容易，结束一天的咨询，廖教授他们也收拾好东西。
妙妙背着双肩包，回头对程立辉问道：“小弟弟，你真不愿意跟我们去省城吗？我还想跟你多学点东西呢。”
“我就不去了，祝你们发财，一路顺风。”程立辉摆了摆手，准备回家。
杨助理叫住了他“有一家大学，邀请我们去做一次讲座，这次给5000块，我希望你能参加。”
廖教授也拍了拍他肩膀，语重心长的劝道：“根据我在香岛的见识，照相馆迟早会被淘汰，国外已经出现了数码相机，不需要胶卷就能成像。现在赚点钱，补贴下家用，不好吗？”
程立辉停了下来。程父迟早要转行，不如就趁现在。
“要我去，可以，但你们要听我的。”他说话很平静，但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味道。
杨助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廖教授，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小子不知不觉成了团队的主心骨。
妙妙听了先是高兴，然后又担忧的看着廖教授，生怕他拒绝。
廖教授迟疑了一会，点点头答应下来：“我们都听你的。”
程立辉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程国华听说他要跟着廖教授去省城，也很开心，要他跟着教授多学点知识。
第二天到了省城，程立辉就给他们突击培训了一天。
这一次面对的不再是高中生，而是即将毕业的大学生，他们有自己的眼光和价值观。
对专家的权威性也会提出自己的质疑。
培训完后，程立辉把写好的演讲稿递给廖教授。
正常情况，演讲当中，不会出现无礼打断的情况。
万一有人质疑，也可以推到事后解答，然后交给他来回答。
学校也会有就业指导办公室，这次演讲就是学校出的钱。
但是程立辉提供咨询这样的增值服务，在这个时代，还是很少见的。
目前常见的的收费模式还比较固定，要么包场，一次多少钱；
要么靠卖书、卖课程赚钱，比如疯狂英语就是卖教材盈利；
增值服务在这个时代，还只是个概念。不像后世，很多人就为了增值服务，去参加培训。
比如为了拓宽自己的人脉圈，去学习MBA的课程。
他们很快就吸引到一批择业青年的咨询。
连续三场演讲下来，在周边的名气也打开了，每天咨询的人规格也渐渐高了起来。
而且省城的人花钱也更大方，动不动就是一二百的咨询费。
随着举办场次的增多，廖教授和杨助理的理念也越来越成熟，很多问题，他们就能解答。
程立辉也清闲起来。
有了校方的帮助，就连维护秩序这些事，都有学生会来做，妙妙也闲得无聊了。
在酒店闲置两天后，妙妙终于耐不住了，看他也在闲着，就抓壮丁：“好不容易来一次省城，我们去逛街去吧。听说步行街的小吃很多。”
程立辉点头答应，他正好打算给爸妈带点礼物回去。
两人坐车到了笸箩街，这条街到2002年才改造成黄兴步行街，但现在的人不比后世少。
街上大多是平房，只有少数是三四层楼。
大部分都是卖小吃，衣服，还有一些书摊，录像厅……
“你帮我多拍几张照片，以后我就很少来了。”妙妙把相机塞到程立辉手里。“拍得好看点，姐请你吃好吃的。”
程立辉无语的接过相机，这小妞叫他来，原来是要个工具人，就说怎么这么热情呢。
最普通的傻瓜式相机，用的还是135mm胶卷，连美颜都开不了。
好在妙妙底子好，不要美颜都比别人强。
他跟在后面，不时抓拍几张照片。
置身于熙熙攘攘的人群，才恍然发现，自己是在上个世纪末。
他上一次这样逛街，最少是10年以前了吧。
自从他毕业之后，就很少有时间逛街。后来有了钱，逛的也是大商场，或者国际购物中心。
能像现在这么自由，毫无目的的逛，如此接地气的融入生活，让他猛然惊醒。
是啊，能重生，就已经是上天的眷顾，何不好好的体验生活。
“等等我。”他紧跟妙妙的步伐。
妙妙充满了运动气息的野性，两条大长腿又跑得快，终于在一个臭豆腐摊追上了她。
她捂着鼻子，细长的柳叶眉下面，是一双杏般的水汪汪的眼睛，盯着油锅里正在翻滚的臭豆腐，不时吞咽一下口水。
“想吃？想吃就买啊。”陈立辉拿出两块钱递给老板，“来2份臭豆腐。”
妙妙小心翼翼的问道：“女孩子吃臭豆腐，会不会影响形象啊？”
“影响形象又怎么了？这有人认识你吗？”程立辉接过臭豆腐，塞一份到她手里。
妙妙看着手中的臭豆腐，汁水饱满，虽然闻起来臭臭的，但里面的辣椒和萝卜泥颜色，一看就很有食欲，只好拿竹签挑起一块往嘴里送。
她的脸瞬间就绷了起来，瞳孔一缩，张着嘴忙朝里面吸气。好半天，才说出一句：“烫……烫……烫死我了。”
吃完后，又吐着舌头哈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