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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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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一天下午放学——
  “阿度,我先走了。”怀天着急地整理好书籍就要往外走。
  “哎,我说,你最近什么情况,天天走得那么急?”杜度一把拉住怀天问道。
  “唉,倒霉呗,平白无故摊上事了。”
  “你这人能摊上什么事啊?”
  “哎呀,你别问了,我只能跟你说那么多了,反正也不是什么要事,就这样了啊,我先溜了,明天见。”怀天扯回手臂,三步并两步地离开了。
  杜度见怀天不说,自己也不好追问,遂带着困惑目送怀天离去。
  待到怀天回到家,放好包袱后,他立刻穿戴上早在门前放置好的防备工具,马不停蹄地就往山林赶去。
  来到山脚,怀天又把目光锁定在那个迎风而立的身影。
  “你这次迟到了。”晨纡看到怀天,走到他的身边后说道。
  “你还好意思怨我,也不看看是谁把时间定的那么早,再说了,要不是我好心答应要帮你,谁要受这罪啊?我还闲得慌不成?”因晨纡一句怨,怀天倒喘着气把肚子里的苦水一并给吐出来了。
  “噢,是吗?嗯,这么说,也确实是我不好。”晨纡面无表情地说,“抱歉,但我也是形势所迫,等到这事结束了,我会给你足够多的补偿,不会亏待了你的。”
  “算了吧,就当我自己倒霉了,我老爸曾经说过帮助别人就不能乞求回报。”怀天把气理顺后,摆摆手说,“放心吧,既然答应过你,我就不会食言。”
  “哼,也不知道说你人傻还是人蠢好。”说完,晨纡转头朝山上走去。
  “哟,就没有一句赞扬的话吗?”怀天也紧随其后跟着上去。
  路上,见扯开了话头,怀天便继续说了——
  “话说,这趟路我们都走了有十次上下了,还没什么好转呐?”
  “要是有那么容易,谁还想在这儿听你发牢骚啊?”
  “可是我们来的那么频繁,这些蛇都快认出我们来了,说不定哪一天就朝我们扑过来了呢。”
  晨纡轻轻叹道:“我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生都没在怕的,你一个全副武装的大男孩倒在这担惊受怕?”
  “喂,你不是挡在蛇跟前的那个人,当然说得轻巧。”怀天很不服气地说。
  “行了,别在这杞人忧天了,这我也是迫不得已,时间拖得越久,被人发现这件事的可能性也就越大,我不能冒这个险,必须速战速决。”这会儿,晨纡的眼神变得凌厉了起来。
  “其实,我之前就想问了,你用得着那么在意这件事会被人知道吗?”看到了晨纡的眼神,怀天觉得她是有点神经过敏了,因为就算被别人知道了,不最多就是被人笑话笑话,至于那么要强吗?
  “你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晨纡摇摇头说,“在我的那个地方,恐惧会带来难以想象的麻烦和问题,还可能成为其他人用来对付我的工具。所以它的存在是不允许的。至于说我们要速战速决,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什么意思?”
  晨纡把目光投向怀天说道:“若是被人发现你和我有牵扯,保不准会有什么事发生在你的身上,到时候我保不得你,可别说我连累了你啊。”
  “呵,我才不怕呢,告诉你,我以后……我以后可是要成为像我父亲一样的将领,保护别人就是我的使命和责任,不管怎样,都轮不到你反过来保护我。”说这话的时候,怀天似是有点卡顿,不知是否在犹豫什么,不过还好,这丝毫没有影响到他自己的“男子气概”。
  听到怀天如此“激昂”的发言,晨纡拿手掩了掩笑开的嘴,说:“那请问小将军,你这么说法,还能不能算我一份啊?”
  只见怀天把头一扭,微微嘟起了嘴说:“切,反正多你一个不多。”
  “可要想保护我,是要变得很强的喔。”
  “哼,你可别小看我,我将来一定会成长到足以保护好你,我向你保证。”
  “噢,那我拭目以待。”
  晨纡重新看向前方,恢复了一如即往冷淡的神情,结束了两人的对话。
  怀天听了晨纡这话觉着她还是瞧不起自己,就搁这生闷气,却是看不到,有那么一丝转瞬即逝的笑容,悄然划过了晨纡的脸颊;也猜不透,晨纡此时心中所想——
  晨纡自然没指望怀天能够保护得了她,因为她要走的路可是要比一般人要长远得多,何况两人以后怕是没什么机会能再见面了。她说这么些话,只不过是想激励一下怀天这样善良的人能心怀进取,在,以便这个乱世活得更好一些罢了。
  两人就此无话。
  第二天,怀天一如既往地回到学院,上完上午的课,正要和杜度往饭堂去时,正遇上一学徒走到班室门前问道:“请问哪位是孙怀天同学?”
  “我是!”怀天应道,一边走向那学徒问他,“找我所为何事?”
  “怀天同学是吗?是这样,晨纡同学像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想让你立刻前往相助。”
  “是吗?那我们赶紧走吧。”怀天不敢迟疑,让杜度一人先去吃饭,自己便与那学徒同去。
  想到就晨纡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不惹麻烦才奇怪呢。
  只是,怀天转念一想:她不是说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和她有牵扯吗?现在又怎么想让我去帮她……唉,也罢,难不成别人有难,自己袖手旁观吗?
  想到这,怀天也不再多想,催促着脚步跟上。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了学院后方的一个小竹林之中。
  只见带怀天前来的学徒忽然纵身一跃就躲进了竹子之间,留着怀天在这一愣一愣的。
  看这竹林的竹子错落有致,枝繁叶茂的,真要藏起人来,还真就发现不了了。这可不,正在怀天傻愣站着之际,便有几个人丛林中蹿出,朝怀天直奔而来,还没等怀天反应过来,什么拳打的、脚踢的、树枝抽的统统都已经给他招呼上了。
  还好,还没等几人打兴起,关院长碰巧吃完饭,散步途经此地,及时出手制止他们的暴行,这才让几人依依不舍地停下手来。
  得亏怀天身子硬,就这一顿打下来也不过青这肿那的,并未有出血,要是换作其他人,估摸着还给打出内伤来。
  关院长扶起躺倒在地的怀天,愤怒地朝那几个人吼道:“你们几个混账东西,别以为精英班的人就能够为所欲为!滚回去等着受罚吧!”
  然而这一言并未对这几人造成威胁,他们还脸无惧色看着怀天,那个带头的甚至明目张胆地在院长面前啐了一口唾沫,朝怀天说道:“我劝你最好识相点,不要再接近晨纡,要不然我有你好看的。”
  说完,这几个人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怀天,你不用担心,即便他们在外边没人敢招惹他们,我们学院依然会给这帮无法无天的家伙最重的惩罚的。”还在气头上的关源之一边盯着他们离去的身影,一边对怀天说道。
  但是,怀天却作出否定的姿态:“不用麻烦院长大人了,反正打也打了,即便是受到再重的惩罚,估计他们也不会有改变的,没什么意义,何况我也不想弄得兴师动众,这件事就这样过了吧。”
  这边关院长像是听到什么理所当然的事一样,竟没有丝毫的惊讶之情,还维持着刚刚的语调说:“这样啊,可是……”
  还没等他说完,怀天就已经起身,向院长行了个礼,摇摇晃晃地走掉了。
  见状,关院长也站起了身,看着怀天逐步离去,心里忖量:本来还想着让这小子进精英班,可没想到他堂堂孙政羽的儿子竟然也这么窝囊,就他这样不敢作斗争的心气,怎么可能在精英班里过活?不,怕是以后在这乱世里也只能得过且过了吧……惜哉、惜哉。
  结束了思量,关院长也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竹林,空留下被风吹落的几片竹叶,被踩得稀碎……
  下午的一个课间——
  “林高卓,刚刚听你的死党在我面前炫耀你们的‘战绩’,几个人欺负一个,还觉得很光彩是吗?”晨纡来到精英二班门前找到那个带头群殴怀天的人来对峙道。
  “只要能把你身边的麻烦都处理了,就是光彩的。”林高卓一脸傲然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他就是‘麻烦’?再说,你又是怎么知道他的?”
  “我见你近期离校都走得匆匆忙忙的,怕你出什么事,便暗中派人去保护你,我也已经向村民了解过了,他就一个养子,我敢保证,他接近你肯定没有什么好事,所以我就帮你教训教训他。”
  “哟,林大少爷还管起小女的事来了,我不怕告诉你,是我接近的他,不是他接近的我,你要想再管本姑娘的,我建议你啊,先去洗把脸照照镜子,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资格。”说这话的晨纡并没有丝毫情绪波动的表现,反倒是体现地十分平淡,完全看不出她是在骂人。
  说完,晨纡扭头就走,丝毫不顾身后呆住了的高卓。
  放学了,各位学徒纷纷离开班室,收拾好了的怀天也正要加入到他们的队列,不想却在门前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起走吧,我送你回家。”
  放学路上,鸟儿们欢唱着归家的旋律,太阳老爷也敢着下山回家,稍作歇息,但也不忘投射出最后的斜阳,温暖着归家人们的背脊。
  “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命人今晚给你送来药膏之类的。”晨纡微侧着脸看着怀天询问。
  “没事,我这身子可不是白练的呢!”怀天满怀笑意地说道。
  “看把你能的,这么强壮,怎么就打不过几个文弱公子呢?”
  怀天摸了摸自己的头,对着地面说:“不是打不过,只是……只是不想麻烦到你们而已。”
  “果然,你是担心他会对我作出什么事吧?”
  “嗯,不仅如此,我也不想让父亲知道这件事,毕竟,他现在在战场征战,我不能让他因此事而分心……”怀天说着话,但越说就越像是想要把说出去的话收回一样。
  “没想到还有像你这么蠢的人。”晨纡冷哼了一声,说道,“那你以后还敢跟我见面吗?之前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跟你说过,我答应过的事情一定会尽力而为。”
  “可你要想保护我,就要变得比我的护卫还要强喔。”
  怀天瞅了瞅晨纡身边那位气势凌人的护卫,咽了咽口水,咬咬牙还是说道:“好,我答应你,我会变得比他更强,然后保护好你!”
  送完了怀天,在归去旅舍的途中,晨纡身边的护卫忍不住开口:“恕在下直言,五小姐对这小子也太过于伤心了吧?还请五小姐莫要忘却了身份。”
  晨纡回道:“不用你提醒,我自有分寸,且不说这小子是孙将军的儿子,这么没有心机的人,只要现在讨好了,将来对我们来说也是大有益处,说不定他还能为我效力,我们身边还是太缺这样的棋子了。”
  “小姐考虑的是,是冯某短见了。”
  “对了,记得今晚给他送去汤药,不得怠慢了。”
  “是。”
  “还有,过几天的激魂式……”。
  “啊,小姐不必操心,老爷已经把这件事安排妥当了,他也会亲自来到现场的。”
  晨纡答应了一句,便同他的护卫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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