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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龙族的灭绝 / 前言

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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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从北方而来。
  那时我还在整理资料伏笔书写这部史诗。入冬的深夜,靠着火把的微弱亮光才能勉强看清书籍上的文字,加上冬天的寒风吹过我这座破烂草房,使这写作过程更加艰难起来;因疲劳与寒冷的驱使下,我索性置笔准备上床休息,因逐渐衰老的身体,现在移动起来是格外吃力。谁又还能看出来我年轻时也是个身体强壮的小伙子呢?
  岁月摧毁了我的面容,放缓了我的动作,但我绝不能让它放缓我的脑子。
  我决定在我逝世之前谱写这部宏伟史诗,强迫自己远离那纸醉金迷的城市,只身一人搬到廖无人烟的荒外。可当我死去后谁又会让我所著的这部史诗面世呢?还有那些强盗的困扰,想到这我不禁身子一抖,即使那场战争已经过去了数年,但伴之而来的饥荒还是迫使一些神志不错的年轻小伙子为了活下去而当上强盗。
  这是一个凄凉的时代,如果我的书笔落入那群大字不识的强盗手上,那我这一生将会变得多么悲惨无用。抛弃一生的欲望跑到学城来当学者,最后却一事无成,任谁也都会扼腕叹息吧。
  虽每天抱有这样的想法,但却不仅没有让我放弃这部著作,反而让我更加努力起来,每日要写到深夜才肯停下。我发觉自己的身子越发虚弱,生怕在完成这部著作前逝世,更怕完成后无人阅读。
  在同样的夜里,我放下纸笔。跑去外面的小溪外舀水洗脸,冰凉的溪水打入脸面,却突然听到一声马匹嘶鸣声从身后传来。要知道这里可是荒无人烟的野外啊,荒原也并没有茂盛的青草供野马饮食,活在这里的生物寥寥无几。这让我不禁生怕起来,缓缓转身发现那马背上有一个身披黑斗篷的人正在盯着我,我不知道是寒风还是这个陌生人的到来,使我颤抖不已。
  开始那人只是打量我,黑色斗篷加上深夜使我无法看清那陌生人的面容,更不要说得知那人的性别了,直到听到她开口问我。
  “老人,你一个人住在这吗?”她说。
  即使我已多年未与人有过交流,但她说话声毋庸置疑是个女性,年龄甚至很小。这让我震惊不已,只好回答她事实。只等她下马揭开那黑如鸦羽的斗篷,我又是一阵震惊与害怕。
  她一头淡蓝长发扎在颈后,蓝如深海的眼瞳望着我,只不过那牟子上有着一行令人胆颤心惊的伤疤,伤疤蔓延覆盖了她的整个眼脸,幸好她那对蓝牟子并未因此失明,瞳孔并未像我之前无法医治的人眼一样变得雪白浑浊。
  待她领着马匹走近,我才彻底看清她的面容。唉,多么漂亮的小女孩,脸上却有了这么一行伤疤,令谁不觉得惋惜呢?
  “有酒吗?这里冷死了。”她裹紧斗篷说。
  虽然我已多年没有接待过客人,但礼仪仍旧未忘,领着她走进我的草屋,心中不停默念希望她不是强盗之人。我拿起两个木杯倒满麦芽酒,递给她一杯,这时她已经把笼罩全身的黑斗篷脱了下来,我才看清她的身形与她身上所携带的剑。
  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像别人那样把剑佩在腰间,而是背在身后,并且还是两把剑。这两把剑的区别是人就会一目而了,一把剑比另一把剑短了很长一截。那应该是她所用的佩剑了。虽然我已年老佝偻,但那女孩比我还要矮上一点,对臂长来说,那把短剑很适合她使用。而她看到我一直盯着那两把剑,看出了我的困惑。
  “那把剑不是我的。”她说。那蓝色眼瞳与声调里透出一丝哀伤之情。
  我也并不是那种不近人情之人,看出了她谈论这把剑的神情,所以并没有深究。她把那剑从剑鞘里抽出,精细做工映入眼帘,可惜我不是精通刀剑锻造之人,无法看出那把剑的用料为何物。而她好像并不在意我的目光,从身上拿出一块抹布,倒上剑油慢慢擦拭剑身起来。
  我趁此询问了她从哪而来,毕竟我所在之处很是荒芜,靠北。而她则是从北方下往南方,这不禁让我好奇。
  “黑暗森林。”她说。
  我先是不解与震惊,这已经是我从她那得到的第三次震惊了。我能从那语气里感到一丝不安与无奈,毕竟那是精灵们所居住的地方啊。险恶的地形加上怪物的横行,任谁不会感到后怕呢?而她却从那里所出,还没有像精灵那样长着令人容易辨识的尖耳朵,于是我直接询问了她前往那里的用意。
  这一问就让我们俩畅聊了一夜,她讲述起了我所难以相信的故事,从南方罗德维帝国到北方黑暗森林的旅程。但不知为何,我却笃信她讲的全是事实。往常我听到年轻人讲述这种故事,只会让他们赶紧走开,她却吸引我津津有味地听完了整个故事。
  从勇者屠龙到加利亚王国与德里亚王国的战争,再到北方黑暗森林里凶恶的狼人与蝎尾狮兽。我才发现这些从人类移居这片大陆后消失的生物依旧存在世上,而如今记载那些怪物的书籍却被和我一样的学者们认为是迷信邪典,把它们称为小说故事所杜撰出的虚构生物。
  这让我不禁沉思。这种行为会不会也是另一种迷信呢?只因从未所见,没有证据,就把古人费尽心血所整理出的生物大全里记载的大多数生物称为不存在的生物,并称其为迷信小说。直到消失多年后的精灵再次出现,再到亲眼目睹被勇者所屠杀的最后一条巨龙的尸体,方才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我对人类是很信任的,不然我不会谱写这部史诗。这部视角不在君王身上的史诗,以此来警示后人。
  如今她的到来使这部冗长又枯燥乏味的史诗增添了些许奇幻味道。作为一个多年笃行自己职业职责的学者,我此次决定放弃了自己的职业行准:追求证据。使这个真实得不能再真实的史诗巨作增添了些许虚幻之味。
  这将注定是一个不会被所有人所认同与喜爱的作品。
  但说实话,我也同样不会认同他们所喜爱崇尚的作品。也许他们会抱着我的书籍破口大骂,但那时我早已入土,远离了他们的纷争,为这个世界再添加了一部未解“小说”,只希望到时这个陌生人会把这本“小说”公布开来,完成我此生的愿望。
  好了,闲话说的够多了。希望读者们不要对这个作品走向抱有任何期望之情,因为这将会是一个打破他们认知的作品,一个不会按他们期望所发展的奇幻史诗。
  最后祝你们阅读愉快!
  学者杜尔特,1124年4月留。。
  在署名下方新加了一串潦草的字迹
  已故,1125年1月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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