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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盗窃风波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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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贾先生带着赵青云去过怡红院后,赵青云总是往余音儿那里跑,做工时懈怠了不少,而且很没精神,身形消瘦,眼睛凹陷,黑眼圈很重,整个人像是被吸光精气一样。赵母是个过来人,一眼就看出了赵青云的不对劲,对赵青云很失望,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也不能逼得太过,虽然说三宝也劝过几次,但是收效甚微,只好请王捕快去工坊劝劝赵青云,克制一点。
  这日,王捕块当完差后,就去工坊找赵青云去了。进到刨木院,只见赵青云哈欠连天,做事拖拉,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王捕快顿时气上心头,上前用力地敲了一下赵青云的脑袋,“你看看你这副样子,像什么话,你是我带来的,非但没有好生做活,还被个青楼女子迷了心窍。我这脸真是烧的慌,你这样定也过不了我舅父的考验,还是由我今日亲自带走你这个丢人现眼的家伙!”说罢,就上去揪住赵青云的衣领,要拉他走。
  赵青云浑浑噩噩地被王捕块揪出工坊,一把扔出大门,赵青云狼狈地跌倒在地。一路上工坊的人对着赵青云指指点点,“我本以为赵青云是个年轻上进的好后生呢,没想到居然是个好色之徒,太没出息了,被个青楼女子迷得魂都丢了!”
  “男儿本色嘛!你说你们发了工钱谁没去过那花楼找过美人啊!还不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要不是包夜太贵,我看你们都不舍得离开温柔乡了吧,嘿嘿嘿!”一猥琐大叔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
  三宝闻声赶来,连忙把赵青云从地上扶起来,驱赶一旁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活都干完了吗?该干嘛干嘛去,干不完今晚别想休息!”然后把赵青云扶到了裁木院王捕快也见状跟了过去。
  众人一见没热闹看了,纷纷都回到各自的工位上干活去了。
  三宝打了盆凉水给赵青云擦了把脸,赵青云眼神逐渐恢复清明。王捕快也缓和下来,“青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不想拜师学手艺了?难道想娶那个青楼女子为妻?”
  “王大哥,我还是想继续拜师学艺,也想娶音儿为妻,我近日是荒唐了许多,多谢大哥警醒,但是我一日见不到音儿,心里就痒痒,然后就忍不住和她…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赵青云无精打采地坐在一旁。
  王捕块自是不赞同赵青云把一个青楼女子娶回家的,且不说赵青云凑不出一大笔银子给那个青楼女子赎身,而且自古以来,婊子无情,把赵青云害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这要是娶回家就是个祸害。不过一时半会儿赵青云还娶不了,此时还有转机,王捕快心头突生一计。“青云兄弟,既然是这样,我也不好再劝你什么,你好自为之,万不要耽误自己的大好前程。不过,那姑娘知道你想娶她,给她赎身吗?”
  赵青云一想到余音儿就来了精神,“当然知道,那日与她见过后,我就向她表明了心意,她也在等我赶快凑到银子给她赎身,哎呀,我确实是得努力做工了,如果晚了,她就又会被卖到其他地方去了。”说完就和三宝、王捕块告别后,打鸡血一样的把这几日落下的活计补上,晚上累得就在工坊歇下,也没去怡红院。
  王捕块向三宝问了些赵青云这段时间在家具坊的工作情况,然后了解到了是贾先生带他去的怡红院。贾先生此人城府极深。当初要不是舅父的家具坊遇到危机,贾先生帮了大忙。舅父万不会沾染这种的人分毫的。以前也没看他对家具坊哪个学徒如此和颜悦色过,其中必定有古怪。王捕块决定好好查查这个贾先生,便匆忙赶回县衙了。三宝摸摸脑袋,看着一个两个都风风火火地走了,自己也自顾自地干活去了。
  三日后,家具坊发生了一件大事,给府城太守家订做的家具图纸不见了,这可是和太守府上签过契约的,若是流向市面,家具坊得十倍赔偿,这一套家具要求做工极其精致,价值连城,家具坊可赔偿不了。可是家具坊管理森严,一般人是拿不到图纸的,所以周管事断定家具坊出了内贼,就报官了。王捕快带人来到家具坊查看了一番,得知就只有赵青云去三日前出入过杨姑姑的制图房间。立马让人带赵青云到议事厅问话。
  赵青云随着官差来到议事厅,发现大师傅们全都聚齐了,眼神凌厉地看着赵青云。赵青云十分不解。
  周管事对赵青云问道:“你三日前可是出入过杨姑姑的制图房?”
  “回周管事,是的,那日贾先生肚子不舒服,我正好去交图纸,贾先生就让我把采购制图工具的银子给杨姑姑送去,我敲了房门,杨姑姑不在,我就把银子放在杨姑姑的桌上,关好门就离开了。”赵青云老老实实一字不落地把事情说个明白。
  周管事还没来得及问其他的,杨姑姑突然站起身来对赵青云大喝道:“你这小子忒不老实,我的制图房从来都是我在时才开门,走时闭锁上,从来没有一次遗忘过。而且贾先生早就把银两亲自给过我了,又怎会叫你送过来,你在撒谎!”
  赵青云立马否认,“小子说的话句句属实,不信的话,可以请贾先生过来为我证明!”
  王捕快立马叫了一个官差去请贾先生。
  贾先生到了议事厅,否认了赵青云所说的话,并且当日有好几个工人为他证明,三日前贾先生身体并无不适,也看到了赵青云从杨姑姑的房间中出来。
  贾先生为赵青云辩解道:“青云兄弟前几日确实是精神不佳,一时恍惚进了杨姑姑的房间,导致贼人趁虚而入,偷走图纸,虽有过,但情有可原,还望能从轻发落。”
  赵青云定了定神,想了想自己确实是受贾先生所托,才进了制图房,也确认自己进房时,门没锁,明白自己这是被人当成替死鬼了,顿时火冒三丈,“贾先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我扪心自问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怎么能这样往我身上泼脏水呢!”
  贾先生一如既往地儒雅风流,故意惋惜赵青云,“好好的孩子,怎么年纪轻轻就得了癔症呢!唉!真是美色误人啊!都怪我,要不是我把你带去怡红院,你也不会被美人迷了心窍,王捕快,你们是老相识了,可得好好在县太爷面前给青云兄弟求情啊,争取少受点刑罚!”
  赵青云看不得贾先生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破口大骂道:“姓贾的,你少给我猫哭耗子假慈悲,就是你给我下的套,说不定图纸就是你偷的!”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就在这时,一位官差跑来向王捕快报告,说是一位名叫余音儿的青楼女子去了县衙举报赵青云。说是家具坊学徒赵青云偷盗了图纸,想卖掉凑够银子给自己赎身,余音儿不忍看情郎误入歧途,故而大义灭亲,举报赵青云,希望能减轻一些罪孽。
  “怎么会这样?哈哈哈哈哈!好啊!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赵青云顿时失去心智,跌坐在地上自言自语。
  “报!从赵青云的外衣里搜到了丢失的图纸!”一位官差手拿搜来的图纸给王捕快过目,王捕快把图纸给杨姑姑辨认,杨姑姑一眼认出确是从她那丢失的图纸。。
  王捕快指挥手下抓捕赵青云,“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家具坊学徒工赵青云偷盗图纸,罪名成立,即可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赵青云此刻十分崩溃,也不反抗,任由公差押解到县衙的大牢。王捕快念着旧情,特意给赵青云找了一个比较干燥整洁的牢房,还让手下多关照一下。赵青云双目失神地呆坐在地上,一语不发,不知想些什么。王捕快见状眯了眯眼,转身离开了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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