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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病娇少女与谎言 / 第六章 心病

第六章 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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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中浮现荷蔼的睡脸。
  那是没有任何表情,像雕像一般的面孔。
  脑中浮现出荷蔼的睡姿。
  那是就像连呼吸都停止,全然委身于梦中的姿态。那样充满寂静的她突然大叫的模样——
  我在三天后亲眼目睹了。
  那是无法丛言语形容的音质。
  和野兽的咆啸不同,是锐利且像是割裂般的尖叫。
  几乎连房间的轮廓都为之扭曲。
  “小艾?喂!小艾!”
  丢下深夜的电视频道,从起居室冲到寝室,点亮电灯,努力摇晃横躺着发出怪叫,眼神混沌涣散的荷蔼的肩膀。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没有停歇的,像诅咒般不停在嘴里念着。抱起荷蔼的身体之后,她就像呼应这个动作似地开始抱头,然后用力抓着头皮。
  “喂!别这样!”
  “好痛,头好痛好痛喔——!”
  不管从哪一种意思来看都很痛吧!充满血丝的眼珠瞪着空中,白色的泡沫不断从紧咬的牙根中吐出。
  骨头、肌肉和血管都浮出表面似的细瘦手腕不停想把我的手给挥开。发丝凌乱,不停狂暴地挣扎。荷蔼的手抵到我的脸颊,然后直接用力伸爪往下抓去。一道炙热的龟裂唰地因应而生。已经不是红肿程度而是出血状态了。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冷静一点!”
  声音无法传达。我的存在只让她更为不耐。
  那是我与她之间关系的本质,在某一点上是可以肯定的。
  接着则是撕抓眼球周围想要自残。我以几乎要把它捏断的力量,好不容易才压制住她那充满凌驾同年龄女孩力量往脸部抓去的手腕。事到如今,就算把手折断也在所不惜,不过我的力气还没大到那种程度。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荷蔼的身体突然弯曲起来。身体还是一样僵硬,那是彷佛被从身体内部往外溢出的什么给椎挤所造成的。呻吟,全身冒汗。
  “小艾?”
  半无意识地,放开了荷蔼的手。
  而那就像叩下扳机一般——
  她当场吐了起来。
  四肢抽搐,令人不舒服的声音伴随胃液与胃袋里的东西一同撒在床上,掉落在我的脚与膝盖上,酸味扑鼻的臭味在房间里扩散。对于边哭边呕吐的麻由,我连为她拍背安抚的余裕都没有,只能呆看着事情持续下去。
  呛了好几次,只要一停下来就继续呕吐。从鼻腔里也流了出来,似乎要喘不过气来地翻出白眼,但是仍吐不尽似的维持前倾的姿势。
  荷蔼没有抬头,就这么趴着,脸浸在泡了胃液的床单上。我总算能把荷蔼的身体抱起,轻轻擦拭她衰弱的脸蛋,将她拥入怀中。“不要紧了。”
  对肩膀上下起伏呼吸着的麻由,说着没有意义的话。
  “这里只有我和小麻。会欺负小麻的人已经被我杀掉了。所以,已经不要紧了。”
  拍了拍背部,荷蔼又吐了一些东西出来。沾在脖子上温温的液体引起鸡皮疙瘩。但是却不觉得恶心,也不会想放开她。
  这次则换成荷蔼抓住了我的手。
  没有好好修剪过的指甲刺到血管里,让人误以为就要这样刺穿动脉了。
  “不要这样——”
  荷蔼对某人这么说道。心里有数的人选大概有几个。
  荷蔼看到了什么。
  荷蔼感觉到了什么。
  而那些都一定,与我共有着一层联系。
  这样的状态维持了一小时。荷蔼颤抖着身体,持续捏住我的手。手已经开始瘀血,由内部产生组织坏死前会形成的黑色片状物。
  即便如此,若这样能让荷蔼恢复镇静,根本不成问题。
  “阿文,阿文……”
  “不要紧了。”
  擦去荷蔼额上的汗,重复了几百次的平淡台词又从嘴里流出:
  “脸颊,有伤,怎么了,血流出来了,痛吗?”
  单一词汇的语调指着我刺痛的脸颊。
  “啊啊,这个是刚刚被树枝刮到的。”
  “啊,这样啊,是这样啊,痛吗?”
  指尖触上伤口。总之先结束这个话题,往下一个话题前进。
  “先不管这个,小艾,有从医生那里拿到的药药吗?”
  故意使用说给小孩子听的语调。荷蔼用力地摇了摇头。“那为什么没有去医生那边呢?”
  “因…因为因为,讨厌那个人。老是跟我说一堆谎话,所以讨厌。”
  这就是说也讨厌我吧,荷蔼。唉,这种事我是无所谓啦——没办法,只好拿出我平时常备的药给她吃。
  “等一下,我去拿药过来,你在这里等……”
  “不,不要不要不要,我也要去,要和阿文一起去。”
  就像吊在我的腰际般抓得紧紧的。摸了摸她的头,决定就随她高兴。
  拖着荷蔼从床上下来。捉着她孩子般的手,不停安慰她不要紧了。应该先练习笑容才对,我小小地后悔了一下。
  往起居室走去,从我的包包口袋里拿出装有药的纸袋。用嘴咬着纸袋快步走进厨房,让充满不安的荷蔼用自己的脚站好,然后从架子上拿出玻璃杯装水。并不是什么违禁药物。从袋子里取出两个药片放在荷蔼单薄的手掌上。正要将杯子交给视线尚未镇定下来的荷蔼——
  “啊!”
  荷蔼的肩膀剧烈地反应,指尖弹开杯子。杯子在空中翻转,撞到椅子之后落到地板上。玻璃制成的筒状物发出钝声作为结尾,碎裂成大片的碎片。
  “啊,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荷蔼不知道在向谁拼命请求原谅。连忙阻挡了蹲下身想徒手捡拾碎片的那双手,我轻轻抱住她缓缓地抚着她的背——
  “没关系,没有人在对小艾生气。”
  溅起的水沾湿了脚尖。小心翼翼地不踩到碎片,就这样稍微远离。轻拍着荷蔼脆弱的肩膀,掉在地板的药放置不管,拿出新的药放在荷蔼手中让她握着,然后取出另一个杯子重新装水。
  “把药放到嘴巴里。”
  “来,把这个吃了会舒服一点。”引导着荷蔼的手,张开她的薄唇,在红白点点交错的舌头放上药锭。然后这次由我的手包覆着荷蔼的手背,慢慢地倾斜杯子。将杯子与微微颤抖的唇相接,让水流进口中,直到确定听到咽下的声响才把杯子拿开。
  “嗯,真棒真棒。”
  缓缓地抚摸她的头。荷蔼附着在我的身体上,脸则埋在我的胸口。
  把剩下的水倒进水槽,放好杯子,然后带着荷蔼移动。将她放在客厅的沙发上,让荷蔼躺平。
  “来看电视吧!到小艾睡着为止,我都会在身边。”
  看向电视机,发现洋葱削片器的介绍老早就结束了,现在正热闹地推销着金珍珠。
  “阿文,阿文。”
  连一丝丝的嘻笑成分都没有,死命地呼唤着。我保持沉默,只抚摸她的头发作为回应。
  “阿文是不会欺负我的吧!”
  “不会欺负啊,和小艾是同一国的喔!”
  “对啊,阿文是一国的、阿文是一国的……”
  梦呓似地不停重复。对于这种像是要铭刻到自己体内的行动,我不想插嘴。
  “阿文会救我。幼稚园的时候从蜜蜂那里救了我。小学的时候也从讨厌的老师那里救了我。不管什么时候都在一起,都会救我。一直一直都和我同一国。所以阿文不会欺负我,会和我在一起,一生都不会背叛我,也不会说谎。”
  “………乖、乖。”
  采取了避重就轻的态度含糊带过。毕竟,最后那一项……唉。
  “明天去看医生吧!”
  随即像小动物般拚命摇着头拒绝。就像小猫一样,美人不管在什么样的状况下都能成为好演员啊——如此感叹着。虽不太恰当,不过心情放松了些。
  “不要紧的,我也会一起去。在那之后我们去约会吧!”
  就像是在哄讨厌打针的小孩子一样。荷蔼抽出一个词汇反刍着。
  “约——会。”
  “对,约会。讨厌和我一起玩吗?”
  又学小动物一样否定。和刚刚比起来只是微震。
  “想和阿文,一起玩。”
  “嗯。那就去小艾想去的地方玩吧!”
  附近可能只有公园。无论如何,选项相当少正是乡下地方令人讨厌的特色。
  “所以,要去医生那边喔!”
  这个「所以」完全没有任何因果关系,不过荷蔼僵硬地上下点了个头。大鱼上勾。
  “嗯,我忍耐。去见说谎的人。阿文也会一起来对吧!”
  「当然」——强力肯定。到此为止她终于镇静下来,荷蔼像是给水过多的植物似地软倒,横躺在沙发上。
  然后,无言地观赏号称运动三十分钟有燃烧脂肪一小时效果之运动健身器材节目。眼睑终于垂了下来,连一声鼾声也没传来,就像切断电源似地停止了活动。
  关掉电视。就这样让荷蔼继续睡在沙发上,往卧室走去。剥下脏掉的床单,把它卷成最初在这个房间发现时的一团状态。然后把我用的没沾到呕吐物的棉被带着,把黑暗留给房间后回到荷蔼身边。帮荷蔼盖好棉被之后稍微观察了一下她的睡脸,和往常一样道出睡前的招呼:
  “晚安。”。
  和往常一样,荷蔼没有任何回应。我把房间的灯关掉。
  ……事到如今虽然已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我和荷蔼是睡在同一张沙发上。当然,在那里只有发生睡眠行为,实在是非常健全,跟限制级完全无缘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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