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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商云异闻录 / 第七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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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触世,是永远学不到活着的技巧,就像正在学校上学的学生,永远看不惯社会中浮躁的部分,总以为凭自己潜意识里的主角光环,能在浮夸的社会中披荆斩棘,开拓出独具一格的成功道路。
  无淤泥焉有荷花,以为自己就是那朵与身糟烂臭的环境格格不入的荷花,也误认为自己已经学富五车、满腹经纶,顺带着盲目的以为自己看事物的角度与旁人不同,只有自己是最清醒、最正确,而且还仿佛带有一点点抗拒,不想与周遭的环境进行深层次交流,同流合污才是自己内心最鄙夷的事情。
  这就是还活在父母身下,大部分求学阶段的学生,对未来自己认知的内心写照,贺建华也不例外,虽然年纪不大,但好歹也已十六岁,已经有了思考能力,闲来无事时,对未来的自己进行内心戏似的意淫,当然,这都是在贺建华还没接触社会的时候,现在的贺建华对社会的认知已经成熟许多,毕竟经历的多了,总归能成长,况且自己的经历没有按照既定的轨道进行,反而有一点点曲折…
  现在的贺建华,被赵洋的一番高谈阔论,颠覆了自己学生时期对社会的认知,内心那一点点愤世嫉俗的劲头想去反驳,却发现赵洋的话两头堵,既说明关系在社会中的重要性,又阐释了得到领导重视的必要性,搞得自己无从反驳倍感无力,认识到赵洋所说的话,在当今社会是多么真实。
  两个月过去了,贺建华在万川集团很快的适应了工作的节奏,跟赵洋朝夕相处下来,业务也慢慢地步入正轨,不得不佩服赵洋这套“下三滥”的处事方式,当然,有些过于没皮没脸的事贺建华还是做不来,明明有些业务推进的时候很顺利,就差临门那一脚,反而贺建华扭捏起来,这让赵洋对他也很无语,用赵洋的大白话说,就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其实临门那一脚贺建华知道该怎么做,只是有时内心隐隐作祟的小清高,遏止了自己对于金钱的欲望,还是保留了那看似风中摇曳却坚忍不拔的小底线,这让贺建华感觉自己是凭本事站着也把钱挣了,所以每每遭到赵洋“教育”时,也自得其乐的不与其争辩。
  一天,贺建华拜访完医院的客户,从医院出来就感受到来自北风的凌冽,哆哆嗦嗦地站在医院门口的站牌等公交车,脑子里面已经被公司里香气四溢的热咖啡所占据。
  已近年底,空气中充满了寒冬特有的冷峻气息,伴着寒冷的空气,一呼一吸间让人感觉鼻子十分通透,对比医院室内温暖的环境,还是室外更能让人精神些。
  贺建华狠吸一口烟,和着体温缓缓吐出,好似这样能让自己更暖和一样。不得不说,跟赵洋的朝夕相伴,不止在业务能力上有所提升,生活层面也更趋近于赵洋,比如学会了抽烟。
  这时从远处驶来一辆公交,站牌等车的人们缓缓聚到了一起,自动做好了准备上车的架势,贺建华站在队伍的后面也做好了准备。
  等车辆走近时,发现不是自己要等的车,贺建华又失望地挪后了几步,继续等下辆。公交车停下后,上车的行人陆续排队上车,贺建华一搭眼,无意见发现一个头戴羽绒服帽子的男人紧贴在一位领着孩子的妇女身后,手脚不老实的伸向了正在上车的妇女大衣口袋里,妇女则一手牵着身前的孩子,一手扶着车门上的栏杆,对自己身后的小偷全然不知。
  已近年底,小偷也在为年底的“业绩”做着拼搏。贺建华本不想多管闲事,但闪念一想,这好歹是在医院门口,天天往这跑业务,就当行善积德了。贺建华一个大踏步顶到小偷身后,接着向公交车司机大声喊道:“师傅!这趟车去松江中央公园吗?”
  贺建华看似无意地顶了一下小偷,小偷也被突如其来的冲撞,惯性地向前轻轻撞了一下被偷的妇女,小偷趁失去平衡之际,瞬间抽回了伸到妇女口袋的手指。
  公交车司机回道:“这趟不去,你等后面12路公交车!”
  贺建华装作尴尬地笑道:“不好意思师傅,谢谢啊!”见小偷失手后,贺建华又回到了站牌继续等车,没成想小偷没有装作无事接着上车,反而低着头回到了站牌处,这让贺建华心里一惊,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要被报复,但转而一想,自己刚才的演技,不说能拿最佳男主角,但起码最佳男配角肯定有自己提名,便让悬着的心略微放下些,但出于自我防范,还是暗暗盯着站在不远处的小偷。
  等公交车缓慢远去,一直低头的小偷凑到贺建华旁边小声道:“你还装什么?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小子什么心思?既然你喜欢逞英雄,有种你跟老子来!”
  贺建华强装镇定一脸疑问道:“你谁啊?‘你我他’都不会用,上来就乱排辈分?”
  小偷摘下羽绒服帽子抬头道:“尖牙利嘴的小子,操你妈…”话没说完愣在了那里,开始皱眉仔细端详着贺建华,贺建华也愣了,恍惚间觉得在哪碰见过,一联想小偷这特殊的职业,瞬间想到了自己刚到上海,在火车站碰到的小偷就是他,顿时刚才一系列的演技在此刻便显得浮夸了许多,毕竟之前自己帮“警察”抓过他,现在再解释这一切都是巧合,就过于侮辱他人智商了。
  小偷丁二也认出了贺建华,反应过来的丁二火气暴涨!怒道:“小子!原来是你!因为你!我在火车站可是出了大名了!今天先他妈搞死你再说!”说完从外套口袋掏出一把弹簧刀。
  贺建华见势不妙,说什么也白搭了,走为上策!为了跑起来得劲,撩起自己长大衣拔腿就往医院里跑!站牌周围的人们恐避之不及地让开了道路。
  刚跑没几步,贺建华身后的丁二大喊道:“弟兄们!先‘靠岸’搞这小子!”
  贺建华闻言心里暗道不妙,知道小偷有同伙,便一边跑一边留意前面的行人,可是跑出去没多少米,刚到医院露天的室外停车场,就看见四个人站在自己前方不远处盯着自己,贺建华知道自己别扭地提着大衣逃不出去,便喘着气停下脚步,警惕地盯着他们。
  眨眼间,这五个人就要包围过来,贺建华无助地大喊道:“有小偷!”可是寒冷的停车场并没有很多人,仅有的几个人就算听到求救声,也只是伫立在原地,并没有热心的人上前解围,这让本就寒风肆虐的广阔的停车场,更加使人感到寒冷。
  五个小偷聚拢过来,丁二率先恶狠狠地开口道:“这就是让我栽在火车站那小子!今天说什么也要废了他!”
  当初在火车站扮演警察的麦子向丁二笑道:“嘿!真是他,看来是他命里克你啊!”
  贺建华盯着麦子,也缓缓的认出了他就是当初的警察,现在彻底明白当初怎么回事了,心里多少被他们这些江湖套路震惊了一下。
  五个人里的老大齐浩也认出了贺建华,上前一步向贺建华冷冷道:“是你啊,今天算你栽我们手里了,别的不多说,你坏丁二两趟活,这梁子是结死了,不收拾你一顿,我们自己都说不过去。”转而跟其他四个人吩咐道:“抓紧点,完事颠路(跑路的意思)”,说完便转身离开。
  剩下四人并不打算给贺建华拖延的机会,熟练地向贺建华扑了过去。一开始贺建华还用两只手护着头,不时地随便向自己四处踹一脚,可没一会,就随着一股冰凉,感觉到左腿传来一阵剧痛!由于失去平衡,紧接着后脑勺又一记重击,便让自己一阵昏迷,意识逐渐模糊,倒在地上还能隐隐感觉到各种脚法施展到自己身上,这让贺建华心里暗骂“有完没完!”不一会,随着一句不知谁说的“得了,医院以后又甭来干了!”贺建华彻底昏死了过去。
  朦胧中,贺建华看着贺健豪被父亲拿着竹子满家里追,这一前一后滑稽的样子,使贺建华哈哈的笑了起来,转而向父亲劝道:“爸,您消消气,别回头您再气出个好歹,建豪下次真不敢了!”
  父亲停下追赶地脚步,回过头来冷冷的说道:“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好,难道我老到需要你来给我做决定吗?”
  贺建华瞬间惊恐的盯着父亲身上那张陈严青的脸,立马站好恭敬的小声回道:“不敢!爸,您别生气!我上学去了!”说完便急匆匆地逃离了。
  上学的路上,贺建华一直在思考,怎样才能把贺健豪从陈严青父亲手里救出来,他留在家里太危险了!正在思考之时,周立新头上缠着绷带,带着一帮人站在自己面前,周立新开口道:“小子!总算让我逮到你了!”
  贺建华鬼使神差的回道:“你别不长记性,你敢动我,回头我就找你家门上去!”
  周立新怒极反笑道:“今天先捅了你再说!”
  这时,从贺建华身后跑来一位身材臃肿的人,等他走近才发现是赵洋,赵洋身后居然带着齐浩那帮小偷,这让贺建华也十分纳闷。
  赵洋走近向周立新那伙人大声喊道:“都别动手,敢动我大哥我就搞死你们!”
  火药味越来越浓,贺建华不知谁先动的手,反正两拨人就稀里糊涂打成了一团。
  随着一阵警车的警铃声,苏沛穿着警服从警车上下来了,带着一众警察安息了这场闹剧。
  苏沛走到已被警察制伏正蹲在路边的贺建华身旁喊道:“姓名!”
  “贺建华!”贺建华居然配合的回道。
  “好啊!聚众斗殴!罚你一只手!给我伸出来!”苏沛狰狞地喊道。
  “凭什么?报仇来了?”贺建华没来由的回了一嘴。
  “放肆!给我把他手伸出来!”苏沛向押着贺建华的警员吩咐道。警员听话的硬抻着贺建华的手,任凭贺建华怎么努力,手还是伸了出去。
  苏沛掏出那把明晃晃的刀,一刀挥下,随着剧痛,贺建华抱着断臂疼的撕心裂肺!看到已经掉在地上那又脏又熟悉的手掌万念俱灰,贺建华隐约知道一切都是假象,但任凭怎么努力,都脱离不开这虚境。
  赵洋早早完成了今天的工作,在温暖的公司里边喝咖啡边和前台的美女同事调情。
  “嗨,美女,每天上班见到你时,都有种特别的感觉,不知你有吗?”赵洋一手斜靠在前台上,一手摸了摸自己的大肚腩,淫笑的问道。
  公司新来的前台美女娇小温婉的形象正是赵洋的菜,长长的秀发,大大的眼睛,再配上一套合体的职业装,看的赵洋如痴如醉,但随着前台美女满嘴的东北大碴子口音彻底击败:“看你和猪八戒附了身似的,咋的?二师兄的坟你给撬的?长的和猪刚鬣似的还调戏小姑娘,快找个医院把你尾巴切了吧,别回头万一碰上个方丈再给你收了。”
  赵洋被吓的一溜烟回到了办公室,坐在椅子上紧张地喘着粗气,纳闷道公司前台怎么招了个彪悍的东北妞?
  “赵洋!有人找你!”办公室的座机电话旁有同事向赵洋喊道。
  赵洋以为公司前台打来的,慌忙回道:“说赵洋不在!”
  同事又喊道:“快来接电话,说是医院打来的。”
  赵洋稳了稳心神向座机处走去。
  “喂,您好,万川药业赵洋,您找谁?”赵洋礼貌性问道。
  电话里传来一位年轻女性声音道:“您好,我是市立医院,您公司有位同事在我们医院住院,叫贺建华,我顺着他名片上的电话打来的,您公司派个人来趟医院吧。”
  赵洋吃惊的问道:“贺建华?什么时候住的院?他怎么了?”
  医院工作人员道:“应该是打架住的院,人没大碍,只是暂时昏迷,伤口已经包扎好了。”
  赵洋忙回道:“谢谢!谢谢!我这就去,麻烦您了!”
  赵洋挂了电话忙跑到部门经理王昌伟办公室说了下情况。
  王昌伟听后眉头微蹙,忙写了一张申请条递给赵洋,说道:“快去医院看看怎么回事,顺便拿着这条去财务先领五千块去医院,如果不够就回来和我汇报。”
  赵洋领命办好手续就往医院方向奔去。
  不知过了多久,贺建华逐渐感觉有亮光迎面照来,晕晕的感觉自己已经清醒过来,微微睁开眼,看着天花板耀眼的灯光,再加上四周弥漫的消毒水味,知道现在是在医院躺着。
  贺建华先努力活动下双手的手指,发现它们还能及时反馈给自己触觉,便放下心来,看来刚才的噩梦短时间还无法让贺建华释怀…但是左腿隐隐传来的痛觉,让贺建华回忆起昏迷前发生了什么。
  “医生!医生!36床醒了!”赵洋焦急地喊道。
  贺建华虽然看不到,但是分辨出是赵洋的声音,安心的呢喃道:“赵洋,我想喝水。”
  贺建华的声音虽然微弱,但站在病房门口喊护士站的赵洋还是听的到,赵洋回道病床旁焦急的说道:“好!好!这就给你倒水。”
  随着贺建华意识慢慢清醒,赵洋彻底放下心来,把贺建华病床用摇杆摇起来,好让贺建华半躺着更舒服点,赵洋这才有心思问贺建华到底发生了什么,贺建华把能回忆起的前因后果慢慢的给赵洋叙述了一遍。
  赵洋坐在病床尾部,一只脚脱了鞋就搭在贺建华旁边,幽幽的嗔道:“什么年代啊?还逞上英雄了。”
  贺建华傻笑道:“嘿!人民在需要我的时候,我就要挺身而出。”
  赵洋不以为然的撇了眼,用脚轻碰了下贺建华左腿的伤口,疼得贺建华倒吸一口凉气,缓缓道:“行侠仗义也要量力而行,现在好了,你人都躺医院里了,临近要放年假,你这样回老家都是个事!”
  贺建华从来没对赵洋提起自己过往,只说为了补贴家用来外地打工,本来过年就没打算回家,只想放年假时到处打发下时间,但现在面临自己住院,行动又不方便,如果赵洋问到自己年底怎么打算,总归要想个法子。
  沉思片刻,贺建华道:“今年不回去了,大过年的我拖着一条腿回去不像个事,回头给家里去个电话,就说工作到年底太晚买不上票了。”
  赵洋叹了一口气,耸耸肩淡然道:“算了,谁让你是我哥们儿呢,回头等你能拄拐的时候我陪你坐火车回老家,完事我再回来。”
  贺建华听了之后是挺感动的,但肯定不能让赵洋真的陪自己回老家。
  贺建华撒谎道:“真不回去了,万一我爸妈看到我在外地打个工都能伤成这样,岂不是来年非要逼我辞职啊!那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你能接受异地恋吗?”
  赵洋把贺建华被子拽过来些盖到自己腿上,一脸嫌弃的回道:“你给我滚一边去。”
  贺建华笑了笑认真道:“没事,我刚醒的时候医生不是说了嘛,再有一周就没大碍了,到时我问下公司人事,可以的话我就一直住在宿舍,就当帮公司值班了。”赵洋感觉问题不大,便不再多说什么。
  在赵洋悉心的照料下,贺建华恢复地挺快,按照预期出院时间安稳的办理了出院手续,这对于独自一人漂泊在外的贺建华来说,很是感动,但出院那天,赵洋眉头微蹙上下打量着贺建华呢喃道:“刚和小护士熟络点你就出院,我还挺舍不得的,不行看你哪方便我再来一刀?”贺建华听后拄起拐就打了过去。
  回到公司,赵洋替贺建华从人事到部门经理王昌伟那跑了一遍,顺便连贺建华过年期间留守宿舍的事顺带申请完了,赵洋本想让贺建华直接回宿舍的,毕竟拄着拐上班挺不方便,但拗不过贺建华,心里知道贺建华是想提前上班,好把公司垫付的住院费先还了。
  赵洋替贺建华跑完一圈,回到办公室倒了两杯咖啡,递给贺建华一杯说道:“刚才去人事部把你事都办妥了,连过年的事也申请下来了,另外人事让我转达你,这次受伤算工伤,不必偿还公司,所以我觉得没事的话,你还是请几天假在宿舍好好休息吧。”
  贺建华吸溜一口热咖啡回道:“好,知道了,我在宿舍也是闲着没事,你就别管了,这一周耽误你不少事,你忙你的就行,我除了不能参加4乘100接力,剩下都能干。”
  赵洋打趣道:“等下届残奥会去吧。”
  贺建华言简意赅回了个“滚”,便埋头看报纸,不再搭理赵洋。
  赵洋也回到椅子上继续工作。
  “那个…谢谢你啊…”赵洋为了赶近期耽误的工作,正奋笔疾书,身后传来贺建华细微声的谢意。
  有时男人间的莫逆之交,不需要过多的语言去粉饰,男人交流感情往往是闻弦音知雅意就足矣。。
  赵洋低着头握了握手中的钢笔,欣慰地笑道:“说真的,再住次院这事你再考虑考虑…我下手轻点…”
  贺建华这次连拐都扔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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