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他心通

　　炎黄国，豫封市，顺河区，东苑小区6栋406。
　　柳铭霍然坐起，眼神茫然，接着赶紧从床上跳下来。
　　“母亲死了？她倒在地上，浑身是血？”
　　他心里惊疑不定，快步走出卧室，来到客厅。
　　看到厨房里正在煎蛋的老妈程云霞，柳铭长出口气：“还好！还好！原来是个梦，差点吓死我！”
　　“小铭子，起来了！”
　　程云霞没回头，声音低沉：“今天去野营的事情，都已经是高中生了，还需要……”
　　“算了！”
　　梦境带来的震惊还未消散，柳铭进了厨房，拍下程云霞的胳膊：“觉得是花冤枉钱，那就算了，我……”
　　他突然松开手，双眼直愣愣盯着程云霞，喃喃道：“其实五百块钱还能凑出来，高考前就让这小子放松一次吧！”
　　程云霞瞪了儿子一眼：“哎呦！居然把我的心思猜了八九不离十，看你表现还可以，昨天和我吵架的事情就过去了！”
　　“给你！”
　　她从围裙口袋里拿出五张软妹币，甩了甩递给柳铭：“路上照顾好自己，别勾搭人家女孩！”
　　“我……”
　　柳铭拿过钱，呆呆转头，其实在掩饰脸上的惊惶：“真的能感受其他人的想法，梦中那个闪烁金光的家伙，说这个是他心通，难道是真的！”
　　“如果他心通是真的，那么母亲倒在血泊中也是真的？”他的心猛然揪起，即将失去亲人的悲痛涌上心头：“必须想办法做出改变，我……”
　　梦境中的画面断断续续，柳铭不了解整个过程。
　　他跌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抓着头发，陷入沉思。
　　“印象最深的画面有两个，金光闪烁的家伙伸出手指，点了我一下；母亲身上全是血，好像倒在阳台上，旁边的花盆里，那棵竹子没了，……”
　　“竹子！”
　　柳铭快步来到阳台，阳台角落里长着棵青竹，微风徐徐吹来，竹叶迎风摇摆。
　　“跟它有关系？”
　　他伸手抚摸枝叶，身体猛然抖颤。
　　“树祖大人召唤，晚间转化妖植，切勿去往越秀高中！”
　　“树祖大人召唤，晚间转化妖植，切勿去往越秀高中！”
　　……
　　脑海里感受到一段信息，柳铭直觉脑子昏沉，差点儿栽倒。
　　他靠到墙壁，半响才缓过劲来，狠狠盯着青竹：“妖植！要成精了吗？是它杀了母亲？”
　　“既然是个祸害，今天就灭了你！”
　　柳铭鼓起勇气上前，抓住青竹的杆，打算把它连根拔起。
　　“小主人要干什么，好像精神透支了。可惜无法与他交流，否则就能告诉他，根部下面有两块竹果，吃了不仅能强身健体，还能恢复魂能！”
　　这次又传来一大段信息，柳铭赶紧松手，喘着气半蹲到花盆旁：“他心通！我看是玩命通吧，再这样搞两次，我估计会成白痴吧！”
　　脑海好像针扎一般，他休息十来分钟，才恢复正常。
　　“青竹好像没有恶意？”
　　柳铭琢磨着青竹的意识信息，拿起铲子，开始挖青竹根部的泥土，挖掘过程中没去触碰青竹，他可不想再承受那种痛苦了。
　　“哎！真的有东西！”
　　铲子触碰到东西，柳铭从泥土里扒拉出两个圆溜溜的果子，和青枣差不多大。
　　还未擦掉上面的泥土，他就闻到一股清香，喉咙吞咽下口水，觉得肚子很饿。
　　“到底能不能吃？”
　　柳铭有点儿纠结，受过无神论教育的少年现在非常懵圈：“植物真能成精，我还能感知它们的想法，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玩意儿吃了会不会死啊！”
　　“老妈……”
　　他看向厨房，老妈程云霞正倒豆浆，顿时下定决心：“管他三七二十一，先吃了再说。父亲外出，我向他保证过，要照顾母亲的！”
　　柳铭打开阳台上的水管，清洗竹果上面的泥沙，犹豫五个数，咬向其中一个果子。
　　“味道不错！”
　　本来打算用牙齿咬掉果皮，谁知刚一接触，果子就立刻破开，清甜的汁水进入口中。
　　柳铭只觉肚子里出现一股热气，很快延伸到身体各部，而且还冲向脑门。
　　脑海异常清醒，前几日没掌握的物理知识点，一下子就理解了推导过程，四位数的乘法一秒就算出了答案。
　　“哈哈！这玩意儿是个好东西，我估计会成学霸吧！”
　　柳铭咧嘴一笑，脸上的青春痘正在变小，他却浑然不觉。
　　“剩下的给母亲？”
　　他看向厨房，眼角余光扫到另一颗果实，它正在缩小。
　　“没有泥土裹着，见风会烂？算了！千万别浪费，还是我吃了吧！”
　　柳铭没迟疑，把另一颗果实丢到嘴里，立刻精神大振：“青竹没骗我，它对我们家颇为感恩，不枉老妈垃圾堆里捡回并且救活它！”
　　“老妈倒到血泊中时，青竹已经消失。成精的妖植不可能都对人类有好感，青竹没伤害老妈，那就是其他妖植做的！”
　　想到这里，他扫视阳台，临着窗户还有四盆仙人掌，立即把手放到其中一盆上。
　　“嗯！没有意识信息？”
　　柳铭郁闷，以为能力消失，忙去抚摸青竹的枝叶。
　　“小主人吃了果实，有了自保之力，我就放心了！”
　　“怎么回事？”柳铭拍拍脑袋，突地醒悟：“并非每个植物都能成精吧，毕竟青竹最受老妈喜爱，平日里浇水施肥最勤，所以能诞生意识吧！”
　　柳铭接着试第二、三盆仙人掌，仍然没有什么收获。
　　轮到第四盆了，这盆仙人掌叶片肥厚，上面的尖刺也比较突出。
　　“该死的人类，没有给我换个大花盆，等我化作妖植，一定弄死你们！”
　　凶狠意念搅动柳铭脑海，他顿时火冒三丈，拿起小铲子砍向仙人掌，只用了半分钟，就把它捣了个稀巴烂。
　　“伤害老妈，我弄死你！”柳铭非常气愤。
　　气愤后是惶恐，他拎着小铲，挠挠头觉得奇怪：“成精的妖植就这么点儿本事，感觉我能打一百个啊！”
　　吃过两颗竹果，柳铭脑智成熟很多，摇摇头觉得有蹊跷，手搭青竹叶，立即有意识信息传递：“小主人英姿飒爽，轻松灭掉了仙人掌那个坏蛋。”
　　“那坏蛋还未完全蜕变，就整日叫嚣着杀这个杀那个。现在我们还没蜕变，根本无法防御。”
　　“活该！”
　　青竹看来没少受委屈，意识中透着幸灾乐祸。
　　“原来这样！”
　　柳铭恍然大悟，摩挲青竹，陷入沉思：“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灵气复苏？”
　　“我可是个女孩，小主人他这样，算不算调戏啊？”
　　感受到怯怯的羞恼，柳铭脸腾一下红了，赶紧撤了手：“也是哈！如果青竹是女生，我这算是耍流氓吧？”
　　“臭小子！你干啥呢？”
　　厅里响起老妈程云霞的呵斥声，柳铭抬起头，屁颠屁颠回应：“我不小心打碎了花盆，马上就过去吃饭！”
　　“已经灭掉了仙人掌，老妈应该没危险了吧！”他边走边想，心里还是忐忑：“我们家只养了这些植物，其他邻居家里还有很多啊，我能一个个都灭掉吗？”
　　“怎么办？”
　　“想什么呢？五百块钱不够？”程云霞掐腰瞪着柳铭，脸色阴沉：“如果这样，那你就别去学校了！”
　　“学校！”
　　“越秀高中！”
　　柳铭脸上露出笑容，拍拍老妈胳膊：“我这就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