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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都得等到尘埃落定了才知道，但那时，就都晚了。
将哭完睡着的夏末安顿好，倾铃跟着玄七去了内殿。
这里一排排的木门倒莫名有种熟悉之感，她仔细在脑海中搜索了一遍，确认没有见过后才挨个儿挨个儿推门进去。
受了伤的暗卫全部都住在这些房间里，他们脸上痛苦的表情，不完整的身体，深深刺伤了她的双眼。
这些人，好歹跟了她那么久，要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她一向不是个坚强的人，外表再怎么强硬也掩饰不了脆弱的内心。曾经她在害怕的时候总会感觉暗处有人在陪着她，不论多久，不论多晚。
可是如今……
“黑衣男子是谁？”倾铃眼圈发红，哽咽道。
“属下不知。”
闻言，倾铃转身走出了房门，来到夏末的床边。
如果只顾及夏末的感受，那么谁来顾及她的感受？谁来顾及为夏末而死的那些人的感受？
有些事，再痛苦也得说；有些人，再难受也要问清楚；有些仇，再困难也得报！
这一个下午，她就一直站在床边，等着夏末醒来。
临近傍晚，床上的人才睁开了双眼，见到倾铃坐在她的床边，大大惊讶了一阵，问道：“怎么了吗？”
倾铃睁大眼睛，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不是那么疲惫，“夏末，我想问你一件事，你要如实告诉我。”
听到这句话，夏末微垂双目，喃喃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是不会说的。”
“……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死了那么多手下却连得知事实的权利都没有吗？！”她激动地从床边站了起来，愤怒地说：“不要忘了，他们，是为你而死！”
夏末的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哗啦哗啦地向下流。
“行，你不告诉我事实，那你总得告诉我那人是谁，你说是吗？”
这已经是她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
夏末抽噎了好一阵，才慢慢地说：“那人……是我哥哥。”
“你哥哥为什么要对你痛下杀手？”她是真的有点搞不懂。
“印若，我现在心里有点乱，等我理清楚了我就会告诉你的，别问了，好吗？”夏末红着眼眶，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她，眼里是破碎的光。
有些事情，真是逼迫不得，时光会让她开口的，倾铃松了神色，为缓和气氛，故意俏皮道：“你可别让我等到头发都白啦！”
夏末破涕为笑，“不会不会的，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夜晚，夏末非要拉她一起去看星星，她实在是想不通星星有什么好看的，天山上的星星比这里还要亮呢！但耐不住夏末的苦苦哀求，在夜幕降临之际，她还是被夏末拖上了屋顶。
夜风拂面，秀发缠飞。倾铃躺在屋瓦上，张口问了件最近一直困扰着她的问题。
“夏末，你说假如你看见一个人做的动作或说的话，你会觉得有种异样之感，为什么？”
夏末微微一笑，“你这说的是个男子吧？”
“嗯。”
“那你讨厌他吗？”
倾铃微微想了想，“何止是讨厌？是非常讨厌！”
“哦！”夏末笃定地说，“那你应该是觉得他太装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