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看不见的人

　　客厅突然间就安静下来，史仲将耳朵贴在门上，依然听不见半点声音，仿佛之前那些嘈杂的叫声和东西碎裂声都是幻觉一般。
　　“真是奇了怪了......”他挠了挠头，眼睛瞟了眼窗户，心里寻思着要不要直接跳下去得了。
　　白毛现在在大魔王手里，自己也没那能力去救出来，无非是去送死罢了。
　　正当他内心有些犹豫，快要付诸行动的时候。
　　咔哒！
　　卧室的门开了！
　　白毛迈着步子慢吞吞地走了进来，就是看起来脚步有些虚浮。
　　“白毛！”史仲连忙冲了上去。
　　..........
　　史仲就这样在501待了下来。
　　与此同时，外界已经乱成了一片。
　　附近的几条街道，一个又一个的家庭报案，声称看到刀疤李在路上徘徊，由此质疑警方的通告的真实性。
　　流言一出，民心也惶惶不安起来。
　　——
　　派出所。
　　破天荒地的，所有出勤的警员此刻全都聚在办公区域内，所长站在最中间。
　　“胡扯！刀疤李还在法医那里呢！”
　　“今天晚上，两人一组，把实习的也算上！去报案的家庭守着，一定要将这个装神弄鬼的家伙抓住！”所长发狠地说道，手指在空中指指点点。
　　怨不得他这么生气，本来准备好快快地结案，送走市里记者，结果因为这频繁的报案数量，记者不走了，准备做个追踪报道。
　　你说气人不！
　　“出发！”
　　警员两两成队，拿起警棍就出发。
　　..........
　　警员钱为和老张走在一起，因为之前的争执，两人皆有些沉默。
　　半晌后，老张先开口了。
　　“看这情况，案子一时半会结不了了，你那边调查的怎么样了？”他语气缓和了不少。
　　“啊，那个啊，”钱为摸摸头，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史仲这两天都不在家，还没什么进展。”
　　“案子就是这样，慢慢跟。”老张又点了一根烟，露出发黄的牙齿，“今天晚上不用多想，我做这么多年，啥事没见过，碰到这种有点邪乎的，你坚信科学就行了。”
　　“嗯。”
　　——
　　入夜后，跟大城市不同，这里街道行人十分稀少，偶有人出来遛弯，也是在离家不远处。
　　刀疤李的消息就是这样传出去的。
　　“这家投诉的就是这里了。”老张道。
　　从这个角度看去，道路两侧树林密布，确实易于作案人隐藏躲避，而且整条道一览无遗，只要有人出现，立刻就能够看见。
　　两人找了一棵大树作为落脚地，一个蹲着，一个靠在树上。
　　守株待兔。
　　..........
　　阳光小区，2栋501。
　　这里没有电视，只有一台老式电脑。
　　史仲慢慢地地挪动到沙发上，对白毛示意了一下眼神。
　　这几天相处下来，他发现白毛不是一般的聪明，几乎每一句话都能秒懂，有时候还会鄙视他。
　　对，就是鄙视！
　　刚意识到这一点时，他下巴差掉下来。
　　“喵！”
　　白毛慵懒地叫一声。
　　就这点不太好，猫语跟人语不太好沟通，“唉！你要是会说人话该多好啊！”他语重心长地摸着猫毛说道。
　　呃......
　　又换来一个鄙视的眼神。
　　——
　　就在一人一猫你来我往之际，宋刊已经穿好衣服走了出来。
　　“今晚一起出去。”他抬起头。
　　“我也要去吗？”史仲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
　　白毛蹭了蹭宋刊的裤腿，“喵！”
　　潜台词：你最好了！
　　宋刊瞥了一眼撒娇地老猫，没有说话。
　　.......
　　为什么要大半夜出来啊？
　　还是在这么奇怪的地方........
　　深一脚浅一脚走在山路上，道路泥泞。
　　史仲满肚子的疑问，但大魔王就在身边，他不敢贸然询问，唯一可以说话的还是有物种代沟的白毛，他只好将问题憋到肚子里。
　　越靠近山上，越来越冷。
　　“呼！”
　　他忍不住抱住胳膊用手搓搓回暖，等稍好一点后，回过头发现大魔王宋刊和白毛已经走出好远了。
　　“等等我，”
　　他连忙拔腿追了上去。
　　——
　　一路来到山上，眼前是一栋荒废的烂尾楼。
　　一共建了六层，下半部分轮廓整齐，上半部分断壁残垣，像是被故意破坏一般，冷风吹过，惊起一身凉意。
　　“等会你跟在我后面。”宋刊面色严肃，难得的说了一句。
　　“好。”史仲忙不迭的应道，他正求之不得呢。
　　其实他已经认出这是哪里了，但晚上跟白天看到的感觉完全不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有视线一直在注视着自己。
　　“没错！一定是错觉！”他坚定地自我安慰道。
　　宋刊看了白毛一眼，白毛会意，迈着小短腿率先走了进去。
　　——
　　“咯吱.....”
　　地上有些施工还未处理的石块，沙土，踩在上面有种倾斜的感觉，几根大的柱子立在那里，将空间横切成几部分。
　　白毛走在上面，悄无声息。
　　史仲时不时看向周围，与大魔王只见的距离保持在1米左右。
　　一楼、两楼......
　　很快走到了最上层。
　　这一层只建了一个天顶，两侧遮挡物很少，风从栏杆流过形成对流，从常识上来讲，是没有一个建筑商会这样建房子的。
　　——
　　史仲已经愈发感到不解了，正在这时，大魔王指使他去做事了。
　　“把前面那个盒子拿过来。”
　　史仲走上前，果然在两根木头夹层里找到一个棕红色的盒子。
　　咦，好眼熟......
　　他来不及多想，就连忙递给大魔王。
　　只见宋刊将那盒子打开，好几团暗红色的线团出现在眼前，他将手指划破，抹在上面。
　　——
　　暗红色线团？
　　电光火石间，史仲猛地记起，之前自己去医院看老太婆和她孙子的时候，不就看都了这样的一个盒子吗？而且里面也有线团。
　　他猛地睁大眼睛，唰地看向宋刊。
　　一旁白毛偷偷地低下头，身子缩了缩。
　　“接着！”
　　线团砸了过来，史仲只觉一懵，眼前曝出刺目白光！
　　.......
　　看到呆立在原地的史仲，宋刊松了口气，没好气地对白毛说道：“第二次。”
　　白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它记在心里了。
　　第一次是救那只二脚兽，这次是解决意外。
　　这么算起来，宋刊这人还是挺不错的。
　　........
　　“嗯......”
　　头有点昏沉，史仲手按着太阳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随即发现自己站在道路中间，旁边站着一个人，刀疤李？
　　看清后，他霎时心跳慢了一拍。
　　刀疤李不是被抓了吗？
　　再一抬头，一轮皎洁月光洒下，周围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