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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郎,千金掷,但好红颜倾城笑……”
“美娇娘,桃花面,柳腰款款妙妙妙……”
“哎哟哟,啊哈哈~~”
“秋光灿烂银烛闪,洞房春暖心花放……”
……
丝竹悠悠,二八少女歌喉展。
歌声清脆啘啭,伴着一片少女的调笑,不时夹杂着少年郎们春风得意的豪放,远远地自一座古色古香的阁楼上传出,与哗啦啦的江水声汇成一团,一路向东,直向那初升的明月奔去。
古镇,古楼,古江。
镇名【秋水】,楼号【秋月】,据说已有万多年的历史。
虽名为镇,可人口不下千万,水陆交通,商业繁华,有着“塞上江南”之称。
概因秋水镇四面环山,寒气不侵,四季如春,风物极佳。
另有一江如月,自西向东流出一个月牙,当地因之惯称【月牙河】,大河奔流,于此独缓,天然便是人间胜地。
南来北往,货物流通,书生剑客,美女娇娘,三教九流,咸集于此。
古来有言: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
秋水镇,非但有江湖,而且还是江湖的漩涡,历来便是塞北五大门派的争锋之地。
可惜,争锋无数年,无非是此起彼伏,谁也奈何不得谁。最后,只得各自认命,达成了轮流管辖之策,每届十年,这才算落得个太平无事。
这番典故,自成一段佳话。
不知何时起,还应了一句俗语,却是:【五龙拱月轮流转,坐看秋月楼前客】。
五派相争,兴衰不知凡几,唯这红粉丝竹之楼,始终倚月独立,看尽人间英雄气,叹罢世间多情味。
秋风起,秋月朗。
有道是:秋月楼上赏中秋。
一年一度的“秋闱”,已近在眼前。
偌大秋月楼,独立江心【天一岛】,三百六十重庭院,多数已渐渐亮起了红灯笼,极尽喜庆之色。
哗啦!
粉桨轻摇,画舫轻移,摇船的却是两名娇俏的妙龄女子,一绿一红,如两朵水中莲。
“两位公子,秋月楼,这便到了!不知是靠岸呢,还是停泊呢?”
红衣女子,将桨一旋,缓了去势,转身之间,俏生生便向舱中贵客请示道。
虽是北地女子,可身段苗条,皮肤白晳,明眸皓齿,声音清丽,举止淑雅,哪里有半分寻常北地女子的粗豪!
“呵!”
“你这女子倒是有趣!既是造访秋月楼,你只管靠边便是,何必多此一问?”
折扇轻摇,已有一位白衣少年郎,探身出了画舫,笑吟吟走上甲板,略有些好笑地望向那娇俏可爱露出白白笋臂的二八船娘。
“嘻嘻!这位公子,长得如此俊俏,又是满口吴侬软语,一看便知不是北地人,也难怪会有此一问了!”
绿衣女子,横桨而立,望向白衣公子,眸子一亮,当即主动插话道。
“噢?为何有此一说?难道北地之人,便不会有此一问么?!”
紧跟白衣少年身后,又是一位英武不凡的灰衣少年,此刻,款款步出舱,略一打量两位女孩子,便皱了皱眉,似并不认同绿衣女子的说辞,言语之间已显露三分不快。
见此。
两位女子,不着痕迹地相视一眼。
绿衣女子贝齿轻咬,下巴微抬,盈盈一笑:“呵呵,这位公子可是有所误会?我们姐妹只说江南人会有此一问,却未曾说北地人不会有此一问!公子莫要冤枉小女子家家的。”
灰衣少年,背插宝剑,剑眉高挑,鼻梁高挺,英俊中透着自负,此时一听,当即双眉一轩,冷然一哂,显然对这两个清丽的女子极不放在眼里。
“哼!好一对牙尖嘴利的丫头!客人问话,竟敢如此饶舌,怕是不想干了吧?嗯?”
灰衣少年说话时,冷目一横,杀气森森,扫过两位女子。
直吓得二女瑟瑟发抖,一个抓拿不稳,便将手中粉桨掉落水中!
啪啦!
咚……
两位女子,一左一右,如两条游鱼,落入水中,直向天一岛上那座丝竹悠扬,女子娇唱的古楼快速游去。
哗啦!
哗啦啦……
“……姐妹们,不好了!”
“……我们的画舫,被坏人抢走了!!!”
“……公子,小姐,快来救命啊!春花、秋叶要死了!!!”
一绿一红,两位女子,水性极佳,四肢甩动间,带着水声,花容失色,早已大喊大叫起来。
百丈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亦是不近,急切间却难一时接近。
“哼!贱婢!可恶!!!”
船上,灰衣少年,原本只想吓吓这一对“聒噪”的女子,实未想到她们非但不怕,反倒有胆子跳水而逃。
这让他顿觉颜面尽失,心头火起!
“南宫兄,少川失陪片刻!去去便回!”
即便生气,可对眼前的白衣少年却未有丝毫失礼,言语平和,拱手一礼,这才足尖轻轻一点,如燕子掠水轻飘飘便已尾随而去!
“董兄,区区两个船娘,何须与之一般见识……”
白衣少年,仪容华贵,举止沉稳,对此惊变,全然不在意,只是无奈笑笑,摇头之间,轻轻晃了晃手中折扇,似在挥走些许微尘。
他的目光,根本未曾注意董少川,也未在意那两位在水中奔命的女子,而是凝眸于天一岛上的那座三十六层高楼!
金丝楠木打造的古楼,虽经万年风雨,依旧焕然如新,紫红色的楼体在月光下,不时有点点金光闪动,隐隐似有无数金龙盘旋,自然便是夜空下最为光彩夺目的建筑物。
淡雅幽香,如檀如桂,淡淡飘来,混和在江水的湿气中,沁人心脾,顿有心旷神怡、宇宙无穷之感。
只可惜……
三十六层之上,却无楼阁,亦无塔尖。
月夜之下,如一尊断楼,望之甚觉突兀,让人徒生意犹未尽之憾!
“……唉!天下名楼,止于三十六层!不知何日……方能一睹全貌……”
南宫越,手抚折扇,不时拍打着左手心,痛心疾首不已,不自觉间便已叹气出声。
嗤!
一声激越的清响,将南宫越自沉思中惊醒!
“哼!何方宵小?竟敢来天一岛撒野!莫不知我【金鼎派】大师兄的威名么?速速报上名来!”
夜空之下,一道清朗的声音,如穿云裂帛般,响在空中,傲气凌然,煞气横空,特别是在那“大师兄”三字上咬字特别郑重,似乎比那“金鼎派”三字还要重点强调。
南宫越循声望去。
但见董少川早已抽剑在手,剑气纵横,白虹贯空,对面正有一道金色气剑,自秋月楼上射来,不紧不慢地与剑气战在一处。
春花,秋叶,两个女子,此刻刚好钻水而出,站在天一岛上,明月楼前,挥舞着白嫩的小胳膊,大声为那金色气剑喝采:
“哇,公子干得好!干死那灰小子!!!”
“公子,公子,我爱你!就像兔子爱萝卜!嘻嘻!!!”
瞬间变身拉拉队,又蹦又跳,身上水珠乱溅,却全然不在意,俏面之上满是崇拜之色,还不时冲江面上狼狈躲闪的董少川吐着舌头做个鬼脸。
嗤!!!
嗤嗤……
金色气剑,如一道激光,在月光下横冲直撞,将董少川好容易射出来的剑气,悉数搅得稀烂,根本难以形成战斗力。
不说射程不够,便是自保都已勉强。
南宫越一见,心下便是一惊,实未料到,刚至秋水镇,便与这位北地大名鼎鼎的“大师兄”硬扛上了!
望着岸上疯狂助阵的两个娇俏女子,南宫越不由心中苦笑!
还是大意了!
怎么也想不到,连这画舫上的两个船娘,竟然都是那位“大师兄”红粉军团的成员!
早知如此,刚刚实在应该阻止董少川的举动,为这么点破事儿惹上这等麻烦,当真不智。
一时间。
心中对董少川的观感,极速下降,连带着对其身后的势力,评价亦有不堪。
只是,事情摆在了面前,他只能硬着头皮先解决了再说。
当即提起嗓子,郎声答道:
“在下江南南宫越,忝为【南宫世家】少家主,正有一事前来拜见贵派少掌门!”
“这位是在下好友,塞北【形意门】三公子董少川,适才无意间与两位姑娘发生些许误会,还望少掌门海涵则个!南宫感激不尽,必有厚礼奉上!”
南宫越,中气十足,虽然提高了嗓门,可仍然儒雅非常,连岸上的春花、秋叶两位姑娘,都不由地为之心折,暗暗将这位“少家主”与自身“公子”比较了几回。
言语间,南宫越已然踏水而行,来至剑气与气剑搏杀之处,一身衣袍猎猎,无风自动,腾起层层银辉,正是南宫家的独门武学【三千明月光】。
堪堪挡住了秋月楼里飞出的那道气剑!
嗤!!!
金光一道,银辉千重!
气剑如金枪,一往无前;银衣如铁甲,牢不可破!
铮铮……
金铁交鸣之音,登时响彻天空。
一时间。
势均力敌,不分高下。
轰!
突然。
金光乍爆!
金色气剑,以不可思议的角度,硬生生一分为二!
如蛤蟆的舌头,突然便分成了岔:一道继续抵住南宫越的明月光,另外一道却以大角度绕过障碍,直向躲在南宫越身后的董少川袭去!
“不好!想不到这位金鼎派少掌门竟已堪破了太极之境!”
见此惊变,南宫适急急催动“明月光”,紧急阻挡,可那金光却连连发出轰隆自爆之音!
轰轰……
在这不断自爆中,金光早已一分再分,连续分至十八次时,最后分出的金光气剑,已然完成了变轨转向,以毫厘不差之势,直击董少川手中宝剑!
咔嚓!
剑断……
“太极十八变!!!”
“不,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二十岁的三极境!!!”
董少川早已愣在当场,连直刺心口的气剑,都似乎未曾注意到,实在是被他自己想到的一个可能惊呆了!
南宫越,双目瞪大,死死地盯着那分了十八个岔的金色气剑,如同等分线段连起来的一个准弧形!
百丈之外,完美的操控!
气剑如轮十八岔,无极、皇极至太极,后天极致甲子功!
南宫越心头巨震,身周银辉急速闪动,心底已是一片惨淡,十多年的骄傲于此一扫而空!
“这位少门主,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