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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着东西有前途吗？”齐宇还在暗喜丝毫没有意识到老头已经走到自己身边。
齐宇收起手机，一件浅蓝色的毛大衣已经递在齐宇手里。
齐宇把厚重的大衣搭在手上，一脸嫌弃，自己身上穿的这件不香吗？
“两只雪上狼王皮毛做的衣服，保暖性极好，就连缝制大衣的线都是百年雪松老皮缰绳做的，虽然厚重丑陋，但保暖效果毋庸置疑。”老头摸了摸齐宇的衣服接着说道：“在野外，生存被排在第一位，你只要把大衣披在身上就好了。”
齐宇拿起座子上的提灯看清了老头的穿衣，棕色的大衣裹得严严实实，应该是棕熊的皮毛，原本就一米八五的身高显得更魁梧。
齐宇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山上的危险，冬天每次老爷子打猎都会做好防备。
“嗯好。”齐宇双手把大衣穿好，中途问道：“我不能总是叫你老头吧？”
“叫我憎熊。”
齐宇重新拿起提灯点了点头。
憎熊?齐宇心想，齐宇看着憎熊的背影，棕色的皮毛在黑夜里模糊不清看起来还真像一头熊，怪唬人的。
憎熊走在前面距离齐宇三四米左右，手里紧紧握住一杆散弹枪，手掌上带着一件破旧手套，露出的皮肤早已干裂冻伤。
还好手中的枪被一件绒厚的枪囊包裹住，露出枪头发射，在棕色的树木和满地的白雪的掩盖下，两人应该不会出问题。
……
“呼呼，到了。”齐宇转身告诉憎熊。
面前的场景杂乱不堪，明显看出房顶有被破坏的痕迹，两人心中同样躁动不安
心中的不安让齐宇速度加快，不小心摔倒，但很快用一只手撑着身子爬起来，山顶积雪已经漠过了自己的膝盖，走过的路都深深地露出来两道杠。脸上是被风吹破的脸皮，眼球泛红。
跨过门槛，一张床，简单的篝火炉子，几张破椅子一张桌子，直径走到窗前，自己扶起一把椅子坐在上边，放下提灯，从床上抽出一只干枯的手，紧紧握住，因为脸被冻的煞白，片刻跪在床前。
“爷！爷！爷！”嘴里支支吾吾喊着。
憎熊在齐宇身后眼神里的期盼消失殆尽，取之而来的是孤独寂寞。
双腿发抖的憎熊反应过来，走到火炉旁拿起几根干练的柴火放进去，从怀中拿出火柴盒，不断用双手滑动，颤抖的手终究还是把火柴棍别断。
“该死！”憎熊暗暗谩骂一声。
接着呼出一口热气，重新拿出一根火柴，终于点燃，一只手捏住火柴，另一只手慌忙从怀中挎兜掏出一根毛烟。
当憎熊闭眼享受吐出一口烟气，睁开眼才用右手的火柴勉强点燃火炉。
火炉点燃，照暖了整个房间，憎熊看着火焰，一口一口抽着烟，眼神深邃云翳，时不时有雪花从破旧的屋顶中倾进，但还没落地，既被火炉散发的光打散。
当烟灰落地，憎熊把剩下的烟头丢进火炉中，回头看向齐宇，齐宇早已经睡着了。
憎熊填了些柴，走到床边，没有叫醒齐宇，翻开被子。
“没错了，是老大。”重新盖上被子。
憎熊耸了耸肩，剩下的木柴几乎排满了一面墙壁，不可能是冻死，憎熊一眼就看出，这是至少五百年雪松制成的木板，这雪松还有一种称号“木钢板”。
从房顶掉下的半块木板光从破裂痕迹来看，破裂处的木刺大致长度有的将近七十厘米，这不可能是雪压塌的。
几百斤几千斤的雪在房顶上几乎都不会压断房梁，跟何况是有木钢板之称的百年雪松板。
憎熊脑子还是没转过来。
“没有食物饿死吗？”
憎熊捡起地上的提灯，专门去看了，羊几乎都是饿死，有少部分母羊因为没人挤奶撑死的。
“时间应该在七天之内”憎熊弯腰摸了摸地上的即将消失的脚印说道。
近七天没有下任何雪，只是今天下了点小雪而已，虽然自己长时间躺在沙发上，但对于外界的天气却是少有关注。
“羊饿死至少要五天，也就是六七天前左右。”憎熊走进一间牧圈看了眼地上倒在地上的绵羊又自言说道。
憎熊点了根烟重新思考整理，确认这绝的不是意外，身为当年和齐余一起战斗的军人的憎熊明白，齐余的身体素质绝对不会出现，从房屋到羊圈几步摔倒之后无法行动。更何况在山顶生存多年之后的齐余。
等烟灰全部落地，憎熊又去看了看料仓，除了挂在墙上满满的腊肉之外，谷米更是好几大匡。
干草更是堆满了三大仓。不可能出现断粮或者羊断粮的情况。
这更加确认了齐余的死不是意外。
回到房间，憎熊暖和了一下双手，简单检查了齐余的四肢，没有任何伤痕。
“这穷山僻壤，也不是惦记老余的几只小羊啊。”
难道……难道是灵异事件？
“会不会是头部遭到重击？”
憎熊只好检查一遍。
没有伤痕……
“等等……”憎熊叫出了声。
脖子上针孔大的细眼引起了憎熊的注意。
憎熊后退一步，明显脚步混乱，神情慌张。
憎熊重新向前一步，扒开躺在齐余的眼睛，黑眼珠变成了红血色，而眼白变成了绿色。
七日终究，绿眼红烛，针孔脖处。
“是！没错了！可怕的救荒时代马上就要开始了！”
慌张之后，憎熊重新镇定起来。
蹲在地上一只手抚摸脑袋，另只手在地上指指点点。
好像在计划这什么。
“A级尸兽，没错了。”
“最多明天，七天时间……”
憎熊开始想阻止这一切的方法。
“我……我记得……啊啊。”憎熊抱紧脑袋，样子很痛苦。
“是火烧吗？”憎熊站起来闷声道。
……
“熊哥，这样真的好吗？”相比老头，齐宇更喜欢叫憎熊，熊哥。
“嗯，相比入土为安，老大他更喜欢葬身火海。”憎熊道。
齐宇点了点头，把齐余放在院子前的椅子上。
“谢谢，几年的陪伴。”
“昨晚靠在你身边，想起了几年和您的经历……做梦一样……额咳。”
“……”
一大堆憎熊听不懂的话。
“队长，我憎熊马上就去找你。”说完憎熊点燃一根烟叼在嘴边，火柴扔向早就准备好的干料，大火瞬间席卷整个房屋，十米之内地上的大雪融化殆尽，丝毫不能阻止大火。
齐宇想掏出手机想要做最后留恋，却又怕惊扰了亡灵。
当火焰燃烧到老爷子的瞬间，齐宇看见老爷子突然睁眼，是桐绿色，但接着就大火瞬间侵蚀。
齐宇慌张看了一眼憎熊，一如既往的冷漠脸，仿佛齐余的死一点不伤心一样。
肯定是我看错了，肯定是我看错了，肯定是我看错了。齐宇安慰自己默念三遍。。
油脂的雪松板烧的很旺。
两人沉默许久，直到大火烧断主梁房子扑腾倒塌，还未烧干的房顶把一切东西都压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