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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温家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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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血言鉴开,吐出一展白折扇。
  “掌开六展鉴苍天,玄骨玉面朱花现。”
  血言鉴,每结下一笔恩怨,屠家便会将被杀之人朱花涂于扇面,届时,一枚金字便会现世;当“屠无杀”三字齐聚,三日后血公子定会取人性命。
  玉公子反手一折,扇中两面皆银光莹莹,似秋水映月。
  “周某自认有几分才气,也与血公子有几分故交;今日便将项上人头交给柳兄。柳兄得命皇城,倘若我失约,官家定不容我;血言鉴在手,他日你血言传令,江湖自不会有我栖身之所。师兄可敢接下我这三份薄礼?”
  话音未落,两道锦盒破空飞射。
  “好,好一个七窍玲珑灵犀玉周平儿!”
  但见一柄巨蛇从天而降,直直斩在刘一刀身前,却不是那把巨刃五龙铡又为何物。柳翻身一步,反手提刀,呼啸一声刀斧便擎至身前;左手有力一扬,掌心抚过刃芒,一片朱红便溅在金纹之中。
  “断金斧柳一刀,今日以血祭五龙铡起誓:这三十日内,若有伤周平儿者,不论黑白两道,吾必追至身死,虽血言鉴金字齐聚亦不回头。”
  “啧啧啧,你们真是好生无趣,一会又是泾渭分明、生死之敌;一会便是惺惺相惜、以命相抵;却不知真是舍生取义呢,还是如草芥般自轻。罢了罢了,姑娘我还不如去其他家看戏呢!只是……看暗器!”
  一声有若大声的娇喝,接连两道金影飞至二人身前。
  二人皆是下意识一接,定睛一看,却哪是什么暗器,分明是两个令牌。
  “接了这英雄令,便要到温家堡拜金盆之礼。周平儿,你欠我一条命,也欠我一个情,他日必叫你十倍奉还……”
  说罢便头也不回,玉足轻旋,人身竟如银鳗般遁去。
  “金盆映月三十载,无人知是锦符来”
  灰衣男子周边如若洪钟般低鸣,而传音㪚尽,空影下竟不见半点尘埃。
  “浮光掠影术!世间竟真有如此俊秀的武功!”
  刀主望向烟尘中如云雾缥缈的人影叹道!
  “王爷传旨,金门镖局朱啸天,枉乘圣恩、有负朝廷。遗失朝圣圣物十六锦符,限尔等三十日内寻回信物、自省咎责,否则必将严惩”
  “嗻!老朽谨遵懿旨,三日内必给王爷一个交代。”
  温家堡聚义堂
  “爹,温家堡已封城数日,凡未持英雄令者,皆不可入内城之门。”
  “好,告诫堡内一切人马,金盆礼前这五日内,严禁一切外出,都在各自府内严守戒备。”
  峒山无极宫
  “天干十二煞之断金斧柳一刀,看来此行势在必得,倒是没料到他为逼得周平儿出手,竟下出这一手暗棋。”
  “金门镖局朱啸天这三十年来,除仇剑痴的飞鹰镖局能稍压他一头,当今金城中便无人能避其锋芒。料想他能如此发迹,必背靠大树。此行正好摸清这条大鱼。玉儿,柳一刀毕竟是朝廷中人,你切忌与其接触过多。”
  “父亲放心。我这易容移形的功法,江湖中能识破的高手不过单掌之数。况且依我与柳之约,只需在武林里放出周平儿夜盗朱门的消息即可。倒是这周平儿好生按得住心思,在怀安、扬中、锦江、汉行等八处毗邻州城内流言涌动之下仍按兵不动,直逼得柳一刀亲自出马才堪堪现身。”
  说话之人年逾古稀,一双烁目灿若寒星;美髯泛白,而苍容之下却传出一声声清婉珠玑之声。
  “风公子董宣,我看你竟能掀得起多大波澜。”
  “你这人真是无趣,倘若想唱歌给隐公子听,当面吟出来即可,何须邀我来与你演这一出欲擒故纵。”
  八月初一,温家堡内城,悦来客栈三层一隐蔽阁楼内。
  “唐隐倩女玉娇龙,纤云弄巧浪千重;画魂刻骨入三分,无人幸见真月容。”
  “我虽与隐公子唐玉容其名金城七子,但她这化身之法,可比你这男生女相的装扮强多了,周某自认未曾识破其真身。”玉公子扫了一眼对面这个一身银纹锦缎的白袍书生一眼戏谑道。
  “况且人家先是无中生有,费力编得一出侠盗夜闯朱门的戏码。后又马不停蹄连行十五座茶楼活活地把这出戏言给说活了。我有意拖延柳一刀七日,直至前往百里戈壁唯一一处客栈,料想她必然前往、混入人群,暗中窥见虚实。”
  “还侠盗,你倒是看得起自己,分明是被一兵一匪逼的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活生生身家性命托出,还真是茹毛饮血不嫌口咸。”
  “银姑娘来了东土几日,中原武林没摸清,倒是嘴上多生了一排牙。风公子家沿袭武陵候,修的是上三路:君、臣、将,便是君王、文臣、武将的路数;屠公子掌的是下三路:匪、绅、杰,也称民匪、乡绅、豪杰。自古民不与官斗,但民间还有一句“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也是京城名捕柳一刀不惜枉了一身英名也要将我拖下水的原因。不论皇城中是何处电光引来暗火烧至金城,但暗火终不得见天日,若被这下三路传的风生水起,朝廷中谋划之人必定不悦。”
  说罢,语气一顿,望向栏外,叹道:
  “却不知这金銮玉瓦之下,又比这市井街头,多得几分安稳,少得几处悲凉。”
  温家堡下设八府,分别对应皇家、官家、军家、商贾、平民、暗镖、人镖、护卫八种门路。温家堡自初代家主温炎创派以来,传至如今家主仇剑痴已是第四代。
  “这倒是奇怪,唐唐一个温家,怎会由一个外姓人来继承?”玉面书生提言问道。
  “这仇剑痴本是上一代温家堡主温良玉的二女婿,无奈嫡长子温长隆在一出押暗镖的行程中,中了暗算,殒命当场。老堡主膝下仅有一双儿女,而且已年愈六十,故传位仇剑痴;而这仇剑痴倒也服众,在这一班镖局兄弟中威望极高,甚至在嫡长子在世时,隐隐压他一头!当年问讯大舅哥出了意外,竟火速从汉行城赶来,弃了那押送人标的生意,为此还被江湖贬言,更受了镖局内龙火棍九九八十一下,硬是躺着床上一年;不过如此看重情义,倒是令镖内兄弟更加钦佩,纷纷谏言禅位,老堡主伤心之余便也顺水推舟,由着仇剑痴掌了家门。不过他的外孙改姓了温,这仇剑痴倒算入了赘。”
  “我来中原不过数月,但听闻三十年前,江湖辈出一批高手,其中尤以七星八剑这十五人最为凌厉。这仇剑痴在八剑中也名列前茅,未曾想老来却入赘一小小镖门之中,倒是丢了一个剑客的威名。”
  “看来银姑娘眼光甚高,这飞鹰镖局接连二十年主掌呈阳令,是御赐的凭额,名义上便是天下镖局的盟主;而这温家堡更是与诸葛城塞齐名,号称“南堡北塞”,门下高手众多,不论财、势均是扛鼎。能入赘温家,却是比这漂泊江湖要好上不知多少;况且人世间,心性均是因时因势而变,所谓初心,不过年少所望之景;所谓情怀,不过年老悲切之痛。”
  “你……这可不像口泛金芒的周平儿。”
  玉面书生眼眉低垂,流光隐隐闪动,玉目微微一转,似是而非地接言到:“你若羡慕这姓仇的,他日我介绍我们大漠的公主给你,论地位绝对更胜他们家一头。”
  “咯咯”,玉公子倒是被她这一番言语逗乐了,手中拿着筷子轻点额头,笑骂道:“你这姑娘倒是真性情!若是我们中原的女子,婚嫁要听父母媒妁之言。你这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倒还想给别人做媒婆,也不脸红!”
  “哼,饶是你们中土规矩多,却也多出口是心非、道貌岸然之徒。他日我若遇到可托付之人,纵使身死道消亦不后悔!”
  青年沉吟片刻,忽而言道:“我与银姑娘你相识数月,你从不论及出身姓名,我也不曾开口询问;但你若想长久在中原武林游历,却是不可少一个名号!”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你既然追求真情,取不悔两字,名曰罗不悔不知意下如何!”
  “罗不悔,这名字倒有几分心思,本姑娘在此记下,算是日后保媒的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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