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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虚与委蛇饮酒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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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台上贵宾无人言语,倒是些看热闹的普通人开始起哄。
  “月三娘真是打得好算盘,弄个有市无价的金孔雀出来,可是比明码标价还来得高!”
  “呵呵呵,果真窑子里的老鸨、夜路上的狼咬——个顶个手黑,论贪财的本事,还真没人能有她这么灵巧!”
  ……
  月三娘倒也不恼,转眼又和某位常客眉来眼去。
  虽然迷蝶令众人一阵迷离,但大家公子哪个没几分算计,眼下明显就是请君入瓮,谁先出手,便入了下乘。
  且不说这趟是肉包子打狗有来无回,若是出得少了,肯定给被人做嫁衣;给的多了,万一人没娶回来,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故而一时间,那些平日里惯常争风吃醋的公子哥反而同时默不作声起来。
  “哈哈哈哈,看来今日的头彩,要我首开了!”
  人群中一位面红齿白、衣着放浪的男子畅快开口,身披一件暗金色长袍,其上绣着繁复异常的花纹,一看便不是凡品。
  金克己!
  众人带着几分惊异、几分嘲讽、几分嫉妒,明里暗里投来目光。
  叫来小厮,耳语几句,后者片刻便取来6只锦囊交于中央台前,锦囊每只都有一个拳头大,全被撑得鼓鼓囊囊。
  众人皆摒弃凝神,待少女一一解开布袋,里面是颗颗硕大无比、闪耀紫色光华的珍珠。
  “这是……南海绛紫珊瑚珠?”
  懂行的人立刻发出惊呼。
  “不错,这是我昔日得来的36颗绛紫珊瑚珠,原本打算找人做成一副手串上供,碰巧今日倒用上了!此物产于南海珊瑚林中稀有的紫云贝内,十年方得以成形,蕴含的紫色灵气可以驱寒、暖身,有驻颜添寿的功效!想是后来的人,若想现眼,也得掂量一下东西拿不拿得出手!”
  如此放肆、张狂而又目无君上!可他金家偏偏又是怀安城里最有权力的氏族,众人虽是鄙视却也无可奈何,甚至隐隐有些嫉妒!
  哼!
  冷哼一声,金克己似乎发现了周围人异样的眼神,但他毫不在乎,反而愈加自傲,活脱脱一副二世祖的模样。
  片刻,36颗珍珠便镶嵌到翎羽之上,孔雀瞬间洋溢着紫色的珠光宝气。
  另一边,礼郡王、顾守安虽从两个方向朝怀安进发,却也堪堪同时抵达,两军不约而同地没有进一步前行,彼此之间留了一里的间距。
  不过礼郡王这边,却派出一队人马,带了些肉食、蔬菜,朝顾守安的营地赶来。
  “报!礼郡王手下副将江城率领25人来到营前,请求拜见将军,说是受礼郡王之托,送些珍稀吃食!”
  可惜主帅帐中并未有顾守安,而是他的副手丁宁。此人四十有余,生得一双豹眼,平常人见之定义为是莽夫,实则为十六御都尉中心机上乘者,粗犷的外貌下有着一颗玲珑心。
  他眼睛微微一转,而后淡定嗯了一声。
  既不回答、也不吩咐,只是依然拿着羊皮纸地图钻研,好似入迷一般。
  通报的士兵本以为大人没听见,刚想再说一遍,突然与其目光相对,锐利的眼神让他顿时吓得魂不附体。
  一刻钟后,又有一名士兵前来通传。
  此刻丁宁缓缓起身,慢慢走到先前那个士兵身前,低声说道:
  “一会你若是敢说一个字,我就把你全家的皮给揭了!”
  随即吩咐手下将此人绑了起来,又让人以上宾之礼将江城请至主帐。
  “哈哈哈哈,江兄,你我几年不曾相见!虽说同是保家卫国,可遥遥远望,想死我了!”
  丁宁帐前一把将对方搂住,说着将其拉往上座。
  只是外面不断传来哀嚎声和鞭笞声。
  江城眉头稍皱,然不动声色,只是颇有深意地望向这位热乎“兄弟”。
  “哥哥恕罪!先前这混账东西竟因我在睡觉而未及时通报,致使兄弟们在外面等了许久!眼下正领受50军棍,哥哥若还不解气,我便揭了他的皮!”
  江城不接他话茬,反而话锋一转,忽然询问:
  “兄弟怎大白天也睡起觉来?犹记得你可是顾将军手下第一猛将,当年力破叛将三天三夜都未合眼,礼郡王常常感叹,有丁都尉,恐怕几年后,莫说别人,就算郡王本人也得甘拜下风!”
  “哈哈哈,哥哥哪里的话,礼郡王可是皇族血脉,说句不敬的话,可是幼帝的亲叔叔,哪是我等旁性贱民可比的呀!”
  外面士兵的哀嚎声已经愈加微弱,里面的谈笑声却愈加高涨。
  “礼郡王本想亲自前来叙旧,但被军中一些小事绊了脚,故而派我带些珍馐美味聊表兄弟之情。不想顾将军竟然能未卜先知,提前派丁兄弟在主帐里等我!”
  后者表情微微一凝,随即舒缓,端起一碗酒干了,口中畅快言语道:
  “为了这次登基大典,顾将军可是把老本都带出来了,眼下不仅是全部军队,甚至连库里的兵器、粮草也一起运来,说是为了防止宵小之徒叛乱,准备在城外多守些时日,少则半月,多则数月。眼下正敦促后勤部队押运物资,明日就会赶来。”
  “哦!”江城长长一叹,眉毛本能一挑,随后端起一碗酒,朝丁宁微微拱手。
  “顾将军真乃国之栋梁也!为保社稷,竟然连经营十余年的家底也不顾,可谓赤胆忠心、一心报国!”
  说着独自海饮两碗,然后又面现关切之色。
  “可是顾将军如此大张旗鼓前来,不拍内防空虚,作乱之徒会趁机鸠占鹊巢?”
  “哈哈哈哈,哥哥此言我倒是不明白了,如今国泰民安,圣上年少却聪颖,又有金国丈等顾命大臣辅政、金皇后垂帘听政,哪里还会有作乱之徒呢!”
  说罢眼角一斜望向宾客。
  江城随即打了个哈哈,直说自己失言了,顾将军麾下战士威猛,哪像自己这般治军无方。
  一坛酒还未喝完,江城便推说自己老了、酒量不济,告辞回去,丁宁也不挽留,只是虚与委蛇,倒是一路送出驻地。
  “老狐狸,想来探查我的虚实!”
  “果然,顾守安不在军中,恐怕……”
  两人一旦分别,彼此心中立刻开始思量。
  “报告!那个士兵被活活打死了!”
  “拉下去埋了,给他家人送上20两银子,就说为国捐躯了!”
  丁宁没好气地回答,他没想到自己还是让对方觉察到主将不在的事实。
  “如此一来,不知将军的计划能否顺利实施……”
  得月楼内
  “明月楼台初霜降,只身孤影寒夜长;
  日暖香烟随风去,广寒宫内愁未央;
  动摇西窗红烛火,银花盖地雪茫茫;
  手绣相思泪为线,唯恐君遥两相忘!”
  白衣少年眼睛从未注视金孔雀,反而心中默默吟咏那隐藏至深的诗句。
  “看起来像闺中相思之愁,可是中原文人向来喜欢咬文嚼字、故弄玄虚,搞什么藏头露尾的把戏……等等,藏头?”
  他似乎猛然间悟到了什么,将诗句从头到尾又念了一遍,口中无声吐出四个字:
  “明……日……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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