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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忽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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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新帝登基,还有七日。
  入夜,慈安宫内。
  “母妃,皇宫内大摆宴席,说是特地要为我日后登基宴请群臣,为何我们却守在这里?!”
  丽妃一言不发,手指将桌面挠得吱吱作响。
  “皇帝,自古明君皆胸怀天下,沉迷酒色之徒全为亡国之君。你尚且年幼,怎可将心思全都放在这些琐事上?须知,若你治国有方,群臣自当俯首;若是品行不当,纵使天天设宴,请来的也不过是些酒囊饭袋!”
  “我……知道了!”
  周环低下头不再言语,只不过在其低头瞬间,菀妃与丽妃举目相对,四目全是无奈。
  宗宝大殿,此刻正觥筹交错,红灯烛火、映照天明,好不热闹,与慈安宫同在一城,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大典分设左右两席,主座设有四席,中央的是金皇后,右边为金国丈,两边依次为金国丈长子金谨言、三子金谨行。
  这四人,便是如今朝廷上的掌权派—金皇后及三位辅政大臣,不过细数起来,这四人同属一家。
  “金国丈,下官代表群臣,敬酒三杯!这第一杯敬金国丈,感谢您为君分忧、操心社稷!先帝突然仙逝、新帝太过年幼,至此青黄不接之际,未有大才之人方可代君行事!”
  贵宾席首座一中年文臣眼光神采奕奕,举杯敬酒、语气诚恳。
  其他人见此,皆纷纷举杯,仅有三人未动。
  “这第二杯敬金皇后!皇后坐镇中宫、母仪天下,乃是更古少有的英雄!眼下内忧外患,皇帝精力有限,我等恳请皇后垂帘听政!”
  “恳请皇后锤炼听政!”
  “哈哈哈哈哈,尔等都是我国肱骨之臣,某虽不才,但一心为国,如此,皇后,我们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金皇后眼神飘过、额头轻点,随后嘴角微微上扬。
  “哼!在下告辞!”
  “我也告辞!”
  先前未曾敬酒的三人中,两位年龄尚浅的放下酒杯,转身要走。
  “大胆!此宴乃是皇后及三位辅政大臣为庆贺新帝登基所设,你们现在要离开,莫不是犯上不成!”
  “好好好,好一个操心社稷、一心为国的左尚书!我倒是要问问你,若是为君设宴,新皇在哪里?我前来本为面见皇上,如今既然见不到,自当离开!”
  “况且登基大典尚有诸多事宜,就此告辞!”
  二人转身便要走,主座四人脸上皆是一变,强忍未曾发作。
  “呵呵呵,刘翰林、李翰林尚有二杯未饮,喝完再谈离席不迟!”
  少师段文熙挥手,仆人送来四杯酒端至二人身前,阻隔行路。
  “第一杯敬金国丈代君行事,第二杯敬金皇后垂帘听政!”
  说罢,自斟自饮两杯,又虎视眈眈望着他们,厅下当时寂静一片。
  而他,正是先前未曾敬酒的第三人!
  慈安宫后花园
  “寒潭渡鹤影,冷月葬花魂!”
  菀妃独自走在园中,月光清冷,决然不似前方的灯火通明。
  她轻轻摘下一朵牡丹,口中轻吟:
  “落红本事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语气满是幽叹、继而恍惚、随后讥讽。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花瓣片片随风飘落,只留下一个毅然独行的身影。
  次日,朝中通告,王翰林、李翰林因欺君罔上,被砍头抄家。
  传言,提供证据的,正是少师段文熙。
  距离新帝登基,还有六日。
  城中今日多了许多军甲之士,都城连年平和繁荣,从未经历战火;此刻新帝即将登记,突然来了如此多军队,让平民不免生疑。
  “我等身为骠骑将军、驻守都城要道,自应护持周全、力保皇权平安。现与卫戍各派往都城精锐5万人,登基之日再往军队6万人。然三公子自离开我营后并未回返,我已安排护卫。”
  金谨言朗读礼郡王来信,前半段神采奕奕,后半段突然咬牙切齿。
  “果然如父亲所言,礼郡王不过作壁上观,不过他的军队只宜驻守外围、不堪大用,城中派驻的军队,还是要用顾守安的!”
  “废物!没想到他连这么重要的时候还沉迷烟花酒巷,实则废物!”
  三子金谨行也跟着骂起来。
  金国丈不动声色,接过书信,并未评价二子,只是接着分析日后排兵布阵要事。
  半日后。
  “夫人,最近身子可好些?”
  金国丈坐在一处豪华房内,望着床榻上的女人,语气平缓,丝毫不带情感。
  此女虽已不复年轻之态,然保养极好,只是脸上异常惨白。
  “二子金克己至今未归,说是又留恋烟花酒巷之地了!”
  闻此,女子早已僵化的脸上突然抽动。
  “如今将行大事,兵荒马乱的,若是有了什么闪失,也是自寻死路!”
  一番常态!身为父亲,不仅不关心自己的儿子,反而有些幸灾乐祸!
  “呜呜呜……啊啊啊啊啊!”
  女人似乎想要爬起身来,不过任凭她狂抓床铺,都无法挣扎着挺起身子。
  “七虫七死毒,无声无息,却如附骨之蛆,世间解药难寻,一旦中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得苟延残喘、生不如死!”
  男人冷笑,一字一顿。
  “欧,我忘了,你本用过此毒,哪里还需要我来介绍!我说的对不对,长安公主!”
  “你……你都知道?!”
  女人声嘶力竭,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反问。
  “我又何尝不知,难道真和你那个傻儿子一样吗?他到现在,还以为自己的母亲是被害的婉君—谁能想到,其实他的生母,正是平日里虐待他的正夫人—长安公主呢!”
  “你!”
  “还有!你和武安侯生得那个杂种,早就被我掉包了,你这些年心心念念疼的孩子,都是我与别人的儿子!”
  男人脸上露出极致嘲讽的冷笑,那个表情令人胆寒。
  “你!……你敢这样对我,我是长安公主!”
  “周氏王朝马上就要完了!眼下是我金氏的天下!长安公主,你可要好好地活着,亲眼看到什么是忽喇喇似大厦倾,什么是昏惨惨似灯将尽!毕竟,我给你下的计量,可是比你给婉君的药量少得多,你可要坚持活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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