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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路漫漫而修远,可怎么就和我想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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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薛老就带着小薛来到八一路的小院。这里离接官亭不远,有一支部队在这里驻扎,除了早晨的出操,平日里非常安静。
  打开院门,除了砖铺的小路外,两侧已经杂草丛生,房子有三室两厅,厨房卫生间都在后院,幸好房前还有些水泥地坪,不然还真是无处下脚。
  小薛脑子里迅速有了规划,不过他还是问了爷爷要怎么办。
  薛老,打量了孙子一眼说:“你呀,只要不把屋顶给拆了,可以可劲折腾。”
  “那,我就把想法说说,您给我把把关。”
  薛老点点头,小薛说先把大门给扩大,整个院子用水泥整平,打上简易棚,重新修一圈排水沟,一边砌个水泥池,临时放龙虾,一边建清洗池,把房子对清洗一侧的窗户改成门,方便搬运,客厅餐厅改成制作间,三间卧房,一间办公室,一间休息室,一间调料室。后院改造下,开个门,出货用。
  薛老抚了抚大光头,笑道:“还行,我这孙子还真没白养。”
  说话间,一辆小卡车停在屋子前。原来薛老跟食品厂打了个招呼,把已经淘汰的五十年代的半自动旋转翻炒锅,给买了过来。这东西好似一个滚筒,上口加菜,侧口有个漏斗出锅。据薛老说一天弄个两三顿龙虾就和玩一样。
  几个壮汉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东西弄到客厅里,其间还把进房的门窗都给拆了。中午来得,干完都快晚上了,薛老不好意思的每人给了十块钱,还要请吃饭,不过没人好意思留下来,就给几个师傅搬了两箱啤酒。
  然后两个人就把机器里里外外好好清理一遍,转回家就已经太晚了,但是小薛仍坚持回家,奋笔疾书了一夜,早上几乎困的起不来。不过还是坚持完成了锻炼计划,下午的时候就把几个玩伴招呼到了八一路的院子里。
  “靠,这玩意给力呀。”张宏阳摸着黑铁的大滚筒说。
  “说吧,老薛怎么搞。”杨钧坐在房前的台阶上说。
  张睿和李克诚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都瞪着放光的大眼,望着小薛。
  “首先我们要收龙虾,张睿愿意回去和你几个姑姑谈下吗?她们的荷塘,我们只捞里面的龙虾,不要鱼,附近田里的龙虾只要是活得,我们就收,都给钱,个头要够一掌,五毛一斤。上午收完,下午咱们就找村里的拖拉机运过来。”
  “那我们呢?”李克诚问。
  “咱们给夜市和熟食店送龙虾,先联系他们给他们发名片,留电话,咱们就从这里给他们送。”
  “另外我准备先放到陈叔那里试试水,先试下水,然后你们回去可以和叔叔阿姨商量一下,这是要投资花钱的事,他们同意了咱们才能一块挣钱。”
  几个人都皱起了眉,小薛说:“我们现在是在放假,马上就要开学了,我们每个人都不可能每天都待在这里。所以肯定要雇人的,不过我们可以做销售,不用每天都在这里,但这肯定要花时间在街市上跑动,家里人迟早也要知道,晚知道不如知道,家里允许了,我们才能甩开膀子干。”
  几个小伙伴都面露犹豫之色。
  这时就听见门口有停车的声音,接着就有人背着成袋的水泥进来,然后就看见一个高胖的光头老人,一边扇着蒲扇,一边用毛巾擦着汗进来了。
  一众小孩立刻站起身喊道:“薛爷爷。”
  小薛也立刻给爷爷倒了杯凉白开,递过去。薛老立刻咕噜咕噜干了,才出了口长气。然后坐在台阶上,笑呵呵地看着一众小子说:“都来啦,坐吧坐吧。小薛说呀,他呀想干点事,虽然说你们还是学生,但是呀,能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也是好事,当年我们呀,也是学生,可是敌人不让我们学知识,我们就一边学习一边战斗,还放羊,种地。知识没少学,敌人也被我们打跑消灭了。你们想干,是好事,但是得让家里知道,不然就会产生好多误会,到时呢,事情干不了,朋友也做不成,得不偿失。”
  “可是,薛爷爷,要是我父母不同意怎么办?”张宏阳问道。
  “你们的家长其实就怕你们瞎胡闹,干不了正事,还把学业也给荒废了。这样,你们真想干,就回去和父母说说你们的想法,我明天下午就在这等他们,再和他们谈谈,不过有一点,以后你们的学习不能落下,听到没有。”
  一众小朋友听到都笑了,纷纷拍胸脯承诺。
  薛老这时才抬头去看自己的孙子,却看见,孙子已经搬出了一个长条凳,上面放了一排玻璃杯,孙子正提着茶壶给每个杯子倒水。老薛立刻乐呵着把手里的空杯子示意了一下,小薛立刻跑过来给加满,然后去喊师傅们喝水,不过这些师傅都是笑着回应,却没停下手里的活,还有两个工人抬进来一个家伙,小薛一看,乐了,这个是面条机。
  他立刻回头说:“您还真把这个给搬来啦。”
  原来这个是单位食堂的面条机,后来大伙不再吃集体食堂,本地人都爱吃米,这东西就闲置了。小薛和薛老说过经营计划,有一条就是买龙虾送面条,薛老也是尽心了,本来这些机器都是小薛想经营起来后再搞的,不过行动派的薛老,还是尽力东拼西凑把机器都搞齐活了。
  拿薛老话是,要干就要全力以赴,生产就是要工业化,生产就是要标准化。
  小薛顿感老一辈这思想也太先进了。
  就在小薛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薛老说:“你就是张睿吗?小伙子长得还挺精神,你家是哪个大队的,姑姑这时候在家吗?”
  张睿赶紧就站起来说:“我们家是周湾五队的,队长是我大姑父,这时候我姑姑应该在的。”
  “那就好办了,那就麻烦你回去一趟,和你姑姑姑夫说一下,公安局的薛开山一会去找他们商量买龙虾,你看行不行?”薛老一边慢慢打扇子,一边说。
  “行,不麻烦,我现在就去。”张睿马上动身去骑车子。
  “你们几个现在想不想一起干。”薛老又喝了口水看向剩下的几个小子。
  “我们去干活。”李克诚立刻站起来,去搬砖,其他张宏阳和杨钧也立刻起身。
  “小笙,你去把面条机清洗干净。”薛老对小薛也不客气。
  然后薛老又跟一个电工去鼓捣电路,终于院子里没有闲人了,每个人都在忙碌,薛开山感到很满意。
  当日头偏西,小院被影影幢幢完全覆盖。薛老才放了几个小孩子走,让司机开着一辆老式的吉普,带着小薛去往周家山。刚走到路口就看见一个中年人带着几个妇女在村口等着。薛老就让司机停车,走下一看说:“呦,小唐,唐正兴。你现在是五队队长了,老唐哩。”
  “薛叔,我爹到大队去当支书了,原来的老支书前年去了。”
  “哎,唐敬敏居然走了,当年修水库,你爹和他都是一把好手呀,突击队的红旗都挂了七十二天吧。你爹的身体还好吧。”薛老感慨到。
  “是啊,是啊,我爹身体还算硬朗。我看您身体也硬周着呢!”唐队长也马上回话。
  “哈哈还行,就是年纪大了,胳膊腿不如原来了。”薛老笑着说,然后环顾了四周,开口道,“你们队搞的还不错嘛。”
  “吃原来的老底子,年轻人有能力的进工厂,进不了工厂的,就去南方打工了,就剩下些妇女老人,在家干农活。”唐队长有些叹气说。
  “走,咱们到家里说。”薛老也叹口气说。
  唐队长的家里张睿家不远,一看就是自己建的,两层的小楼有六件卧房,边上建了厨房和柴房,也圈了一个大院子,院子完全打的水泥地坪。地上晒着一大滩落花生。
  唐队长领着一群人来到一楼正中的堂屋,正墙上挂着***,周总理和朱总司令的合影画像,两侧墙上挂满了各种奖状。
  薛老环顾了四周,坐下拍下大腿说:“小唐,干的不错呀。”
  “都是大家的功劳,咱们只是尽个心,每年粮食都打那么多,可是每年任务都增多,大家都是打工才把摊派缴上的。”唐队长说着从口袋里掏烟。
  “抽我的。”薛老从自己的烟盒里掏出一根,把烟盒递给唐队长。这边张睿的大姑拿着茶杯茶瓶上来给众人倒茶。等大家都坐定,薛老才又开口道,“今天来就是想看看,能不能给大家增收一下。前两天我这个孙子跟同学来玩,发现咱们有着小龙虾,回去给我做了一顿,吃了还不错,咱们这,这东西多么?”
  “多呀,这东西繁殖的特别快,也没啥东西吃它,塘里沟里田里到处都是,啥都吃,还爱打洞,就一祸害。你别说您这娃娃做饭是把好手,那天来龙虾弄香了整个村上,我的两娃娃都去了,说好吃。”
  “好吃就行,我这次来就说想收一些,拿来去卖卖看,如果销路好,咱们可以长期干。”
  “行,我看行。这东西是无本卖卖,就是花些时间。”唐队长脸都笑开花了。
  “平笙,你把那个做好的网子拿来。”小薛听到便把后世那种捕龙虾的网笼递给了唐队长。
  “这种龙虾,我听农业站的专家说,都是晚上活动,你照着做一些,晚上放到塘里,早上提起来就行,不用专门钓,大人小孩都能干,还不浪费时间。”薛老对唐队长说。
  “薛老,”唐队长眼圈有些红。
  “先别谢我,我先说几点,第一,不能在水沟里捞,第二个头小于一掌的不要。能做到不?”
  “能!”唐队长斩金截铁。
  “咱再说价钱,你说多少一斤?”
  “五毛,您看可以吗。”
  “行,我先按这个价收。明早我就派车来,现钱现结。“薛老给一个定心丸。
  唐队长立刻拍胸脯。
  小薛看着这么不市场经济的商议却没有插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唐队长留薛老一行吃饭,薛老没同意,直说生意真正成了,定然来喝酒。于是小薛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只等明天下午第一锅龙虾上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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