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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型月魔术师 / 010 第一个死者

010 第一个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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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是……方相面?”
  一直迟迟未曾现身的主人现身了。
  恰好是在有人刚刚死去不久的这个当口——
  这不得不让人产生怀疑。
  戴着银色金属边儿眼镜的女士看起来无疑是有着知性的美感的,短发干练,白色衬衣被入进黑色的长裤里,让腰线收拢看起来更加纤细的同时胸口的隆起也愈发显得呼之欲出。
  如果说到这里,这还是一名现代风格的都市女性的话,那么接下来就有些奇怪了。
  或者说是传统?
  总之就是混搭。
  先前说过,这个女人是将白色衬衣入进到裤腰里的。
  那么不得不提的是,她的裤腰带并非是常规的金属卡扣、皮革长带,反而是一条以灰蓝色为主,少许的暗红色和明黄色作为辅助搭配编织出来的麻绳状腰带,而腰带上坠下来不少的饰品,尽都是些金属圆环,大大小小十二三个的样子,伴随着人的走动而叮铛作响。
  “这是……方相面?”
  二世先生重复着这句话,只是单纯的将音节进行复读——因为神父是本身就会英语,而死去的那个人使用的与其说是语言倒不如说是直接“说出”了信息,只要是拥有理性便都能够明白其中的意思,所以迄今为止都可以进行的正常交流到这里就结束了。
  听不懂,不明白。
  但是不妨碍他通过语境和对方的神色判断出这个人认识他手里的面具——
  “她是说这东西叫方相的面具。这位是这里的主人。”
  神父临时充当起了翻译。
  “名叫‘方相(FangXiang)’的面具吗?那么这个‘方相’具体是指什么呢?”
  “我的书房里有些方面的东西,不是留言说了可以随意阅读吗?别告诉我你没去看过。”
  出现了。
  和先前的神父一样,瞬间从汉语切换成了流畅的英语。
  所以说,这个国家,为什么遇到的每个人都会说英语?
  相比之下……
  “虽然我来之前带了英汉词典,可是阅读起来还是有些太过困难了,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读完一本,而那一本里也确实没有记载到你说的这个……方相的面具。”
  二世先生有些苦恼地说着。
  确实如此。
  有些字词按照翻译书上的意思放进语境中根本不合适,有时候同一个字在不同的地方有各种各样的内涵……大量古怪的比喻与象征充斥在文字之间,其中的复杂程度让这位君主着实读得很是艰难。
  “这样啊……方相氏,用你们的话来说应该就是神代魔术师或者神庙祭祀吧。”
  “神代的魔术师吗……”
  “差不多吧。方相氏是黄帝与嫫母的后代,是能够驱疫辟邪的祀官,在旧时一直都是民间所信仰的神祗——”
  女人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接着说道:
  “这位应该是方相氏的后人吧,毕竟绣在外衫上的金鳞龙纹可不是什么普普通通就可以使用的装饰。虽然如今‘非帝皇家不得使用与龙相关的纹饰’什么的已经完全不会有人在意了,一件衣服上印有龙纹也没什么稀奇的,但是魔术师终究却是不同。”
  正是如此。
  一般而言,越是古老的东西神秘度越高。
  因此,魔术师们恪守着从祖先那里继承下来的刻印与魔术,保留着以家族为单位、血缘作维系的传统,他们从来都是与守旧划上了等号的,这一点无论是在东方还是在西方,都是差不太多。
  “的确,哪怕龙如今已经不再是作为皇权的象征,可是对于他们来说龙依然是龙,是他们家族留存下来的东西,与皇权无关,只是捍守着那点儿古久的传承罢了。”
  二世先生对这种说法自然是颇为认可的。
  道理我是听明白了。
  浅显易懂地来说,就像是一个家族曾经以狮子作为象征占据了一个国度,那么哪怕后来衰败了,国之不存,但是那狮子的象征作为家族的纹章依然会保留下来。
  这很好理解。
  事实上就是不少魔术家族的纹章都与历史上国家的象征标志有关。
  曾经,掌控过国家的魔术师家族并不少,不过他们倒不是为了所谓统国的权利,大多都只是借一国之力为自己的家族拢集资源——纵观历史,其实不少横征暴敛的短命王朝背后都有他们的身影。
  “继承自古老的传承……”
  她推了推眼镜——
  “……他们捍守的那点儿东西终将归于无。”
  “神秘消退吗?啊……那的确是无可阻拦的方向。”
  “轮转周圆是天地之理,就像‘阴阳两仪’,或者说你们西方的‘衔尾蛇(Ouroboros)’,世间万物的发展本来就该是一个圆环,从无到有的传承自然也会重修流归与初始的无。”
  “轮回生灭……印度那边的教派倒也常存这样的观点。或许对于人类的视角来说有些有些过于宏观了,但其中自然也是有着道理的——神秘消退是必然,但其后必然会诞生出足以取代神秘的新事物,这正是我们魔术师需要探索研究的东西。”
  二世先生点着头表示赞同,事实上现代魔术科的建立就是为了在神秘消退的大趋势中寻找融合或是新的出路。
  “哦?这就是君主(Lord)吗?实力姑且不论,在见识上却是当得一方翘楚。很高兴能认识您这样的学者。”
  这里的主人伸出手说道。
  “承蒙夸奖。我是现代魔术科的君主,埃尔梅罗二世。请问……”
  “我的名字是阮青——因为我不想听你们叫我‘青-阮’,所以称呼我为‘阮’就好。”
  西装衬衣,学者气质。
  这握手的两个人,莫名的有点儿合拍啊……
  但是,我还是要强调一点。
  这个人出现的时机,实在是有些太过不凑巧了。
  ●
  没有人知道死者的身份。
  神父不知道,我们不知道,就连主人也不知道——据她所说,这次委托根本与她无关,她完全不知道这个莫名其妙将地点定在她家里的委托都邀请了些什么人。
  “你们查吧。”
  她说,“如果你们能查出来是哪个混蛋做的事情,记得告诉我一声,我一定要好好地招待招待这个家伙。”
  阮小姐咬牙切齿地说道。
  而是事实上……
  二世先生真的已经摸到了一些东西——
  ●
  敲门声。
  “两位小小姐,可不可以出来一下呢?”
  大概是在晚上8点左右的时候,我们卧室的门被敲响了。
  我与格蕾对视了一眼,能够从彼此眼睛里看到的都是防备。
  从门外传来的声音判断大概是那个神父,但也只是大概。毕竟,且不说仿声的魔术,甚至很多普通人都可以通过天赋或者训练模拟出别人的声音,所以在这个二世先生、斯芬以及弗拉特都离开了的时候有人敲门真的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君主大人离开之前可是特意叮嘱过我们一切都要小心的。
  所以,说是杯弓蛇影也罢。
  或是只是单纯的警惕——哪怕此时门外的人真的就是那位撼山-胡神父,我们依然会抱有足够的防备。
  “你在这里不要动……交给我,相信我。”
  格蕾这么对我说着,从斗篷里拎出了那只细长的“槛”,朝着门口走去——这一次因为灯火的原因,里面的东西我看得很清楚。那似乎是一个由数个零件组合成的立方体的匣子,有点像是被叫做魔方的智力玩具,但是却远比那更加地精细与复杂,细节的构件甚至在那立方体的表面上拼合出了如同图腾纹饰一般夸张的眼睛和嘴巴。
  那东西的嘴巴在开合。
  “对,相信这丫头吧!保护人算得上她为数不多擅长的业务了,毕竟这不是有个魔术废柴的君主-埃尔梅罗二世天天给她熟悉业务吗?哈哈哈哈——”
  一如既往地拿自己的主人开涮,嚣张的哈哈大笑声,真不知道是那个恶趣味的魔术师在制作时赋予了亚德这样恶劣的一个人格。
  “……闭嘴,亚德。”
  “诶?”
  “准备,亚德。”
  “收到!”
  我看到,“槛”展开了。
  就在格蕾举起的手上,细长的鸟笼如同字面所描述的那般展开,里面组成亚德的构件也开始位移变化至整个匣子打开——
  朦胧的鬼火覆盖了那原本的造型。
  转眼间,当亚德再次从其中脱离之时已经变化成了新的形态。
  那是一面塔盾。
  盾上依稀可以看出亚德风格的图腾,那夸张的眼睛与嘴巴成为了盾牌正面的纹章,而且一如之前那样可以喋喋不休——
  “看好啦,接下来是亚德大人的表演时间!”
  然后门被格蕾打开了。
  紧接着门有被格蕾闭合——亚德如新的门板一样堵住了开门后露出的口子,和格蕾那么高的塔盾为门口的上半沿仅留下了一个证件照那样的半身照窗口。
  确实是神父,而不是别的什么人。
  但是这反而让我们更加紧张——能够以一个组织像全世界的异类宣战并且留存至今战果累累,圣堂教会从来都不是故事里宣传的那种只会念着圣经带来教诲与治愈、面对压迫只能毫无还手之力地精神永存的存在。
  之前见过的“黑键”,这种东西一般只有教会的代行者才会使用。
  而教会的代行者……
  “啊这……俺这是被怀疑了吗?”
  神父的脸上又露出了熟悉的装傻的表情,看多了以后在这样的情况下再见真的是让人觉得无奈又厌烦——就好像那种说起话来拿腔拿调阴阳怪气的人一般。
  “你有……什么事?”
  格蕾对此不为所动。
  因为二世先生说过让她小心,她就全力以赴地提高警惕——她确实是那样全心全意地相信着那个人。
  “俺只是想和你们聊聊这次的情况啊,毕竟那个君主先生现在不在,你们作为他的弟子,那个什么‘Whydunit’的东西总不会一点儿都没有学到吧?”
  神父挠着头,接着说道:“俺寻思着,如果能够在你们师父之前搞定这件事情,岂不是能够为君主腾出宝贵的时间来帮忙处理‘祖’的事情——俺的动机,这么说很合理吧?”
  合理吗?
  大概吧。
  但是如果从这个角度来思考,神父的动机自始至终都是与可能出现的“祖”有关,而接受了所谓调查“吸血生物”委托的二世先生大概率也会被扯进这件事情来。只剩下那个处处隐瞒意图不明的东方人是毫无疑问的不稳定因素,也就是说……
  这个神父,撼山-胡或者说是胡撼山,这个人,是有着杀人的动机的。
  但是……
  “神父先生,你怀疑谁?”
  我问道。
  “俺怀疑啊……有两个人。”
  “第一个就是你——因为那个人死之前唯一出现了异常的就是你,魔眼异动……啧啧,论魔术师们千奇百怪的杀人方法,魔眼这种威力强大且防不胜防的东西从来都是惯犯。不过考虑到另外一个嫌疑人,我打算找你们合作。”
  “合作?”
  “没错。俺们假定那个人有嫌疑,然后去寻找能够证明她嫌疑的证据。如果证据成立,那就抓住她,如果证据不成立,作为第二怀疑对象的你就请跟俺走一趟吧!”
  “我……”
  “不、不行。”
  格蕾打断了我的话,虽然我本来也不可能答应。
  “有罪推定(Presumptionofguilt)”,这可是二世先生口中法政科的人最喜欢用的手段。
  通过先确定罪人与罪名,然后再开始捕风捉影网罗有利于证明这种先决判断的证据——因为人的辩识能力在很多情况下总是会受到第一印象的影响,所以这种“有罪推定”常常被用来构陷他人。
  “唔……真的没得商量?”
  “……不行,师父说了,我们什么都不会答应,你有什么等师父回来了再和他说。”
  “不行啊,年轻人怎么就唯唯诺诺地没有一点点的冲劲儿呢?”
  “不行就是不行。”
  “你们这样,可是有些愧对君主-埃尔梅罗二世弟子之名啊……现代魔术科不会是教出来了一批不敢离开鸡妈妈翅膀的乖宝宝吧?”
  “……才没有。”
  格蕾咬着牙,死死地堵着门,分毫不让。
  就在我以为神父应该要动手的时候——
  “啧,没意思。俺走啦,你们继续缩着吧……”
  那张脸从门上面留下来的空档里消失了,听脚步声,似乎已经离去。
  “他走了?”
  格蕾稍微放松了一点儿紧绷着抵住盾牌背后的身体。
  “喂喂喂笨蛋格蕾你上当了——啊!”
  伴随着亚德甚至已经顾不上在外人面前隐瞒自己的呼声,如同重锤击鼓般的一声闷响,骤然爆发的力量随着亚当的一声痛呼,让来不及防备的格蕾整个人都往后踉跄着倒退了几步。
  ——该死!
  “Gehen.”
  魔术“绝缘天盖”立刻加持到格蕾的身上。
  这才是这个魔术真正的用法——作为御主的辅助技能,为降灵术和召唤术服务。因为格蕾的存在很特殊,所以……甚至……如果格蕾与我之间存在着契约联系的话,像“瞬间强化”这样的魔术也可以施加到她的身上。
  “亚德!”
  “明白!”
  大盾开始变形,这次展示出的形态是一把短柄的长枪,形制类似于欧洲马上骑士所使用的那种——确实,在室内门口这样狭窄的空间里,以较短攻击间隙突刺为主的武器确实是更好的应对,中长的攻击距离可以限制短武器使用者的近身,而骑士枪那如小圆盾般的护手也可以用于防守远程投掷类的攻击。
  “来吧,神父先生,我会全力以赴的。”
  双手持枪的格蕾大声说着,从她的背影再也看不出往日那般怯懦的姿态,闪耀得令人心安。
  我喜欢这样……
  不,我不喜欢这样。
  不喜欢,这样被人保护的样子。
  或许……我需要变得更强。
  没错,我需要变得更强。
  但是我应该怎么做?
  ——英灵。
  没来由地,这个词汇就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
  位于极东之地的第四次圣杯战争……我原本以为那只是一个普通的闹剧,一个失败的魔术仪式甚至是远东那些家族为了诓骗并谋杀一名君主而使用的卑劣陷阱——在不知道哪方势力的影响下,绝大多数西方的魔术师所了解到的东西都是仅止于此。
  但是从格蕾所知道的一些迹象、以及二世先生展露出的态度来看,这件事情绝对不会是那样的简单。
  以神话传说中强大的英雄作为使魔吗?
  耳边充斥着冷兵器间清脆或沉闷交击声,宛若回到了远古那英雄辈出的战场。如果,我能够召唤出那最强大的英雄作为使魔呢?
  胜利的荣耀必将落在英雄的剑上,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啊……确实,这是我所能够想到的、最契合于我也是最快能够提升实力的方法了。
  那么,第五次圣杯战争……露维亚小姐说时钟塔的名额已经确定,而二世先生又说参加圣杯战争的方法不只是通过协会提供的资格。
  或许我应该去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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