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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真皇录 / 第二十章 沙袋的故事

第二十章 沙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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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口中念念有词,二城上空各自浮现了一轮巨大的红色烈日,灼热的气息从那红球中疯狂喷涌而出,城里的百姓都纷纷躲回了屋内。
  义军的城卫军感受到与前任相似的大恐怖,统统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
  干燥,焦渴,这是城中人仅有的感受,井水打上来,没时间烧开,直接灌进肚子也无法解渴,屋顶的稻草,甚至屋内的房梁柱子,渐渐散发出焦糊的气味。
  城里的人拼着命打水,泼水,被折腾地筋疲力尽。
  城卫军也顶不住酷热,从城楼奔了下来,几碗水下去,身上盐分流失太多,反而更是不上劲儿了。
  “校尉大人,这咋整啊?”一曲的军侯汗液腌地眼睛难受,喝水喝地肚子滚圆,忍不住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这大统领可真是,要是留下一个仙师下一场雨也比什么都不做好,这可好,人都带走了,这回我们可完了。”校尉一副不满的样子道。
  那军侯眼神一转:“要不?投降?”
  “你手里没有人命吗?”校尉看傻子一样看着那军侯。
  平凡人家里也好不热闹。一家五口,三个围在井边,爷爷、父亲打水,奶奶、母亲洒水防止着火,孙子坐在浸湿了的木头凳子上一边喊热一边喝水。
  祸患常发于忽微,有人注意到的地方泼上水,至少保证不会到燃点。
  注意不到的角落里的稻草,甚至煤炭,木炭从冒烟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二城的上空出现滚滚黑烟,“烈日”也逐渐化为火苗,最后消散殆尽。
  城里忙着救火,城外则瞅准时机,悍然发动攻击!
  “冲车先上,其他人跟进,各部盾手做好防护!”关氏的弟弟关水大声喝道。
  “关将军,仙师的火球再烧一阵子,就可直接杀进城里去,何必多费功夫?”三部的校尉满心不解地问道,只要这些非人的仙师再烧一阵子,都烧死了,攻城也没了死伤,不好吗?
  关水无奈道:“正盛老弟,我也想,但这是他们仙人之间的规矩,不能有伤天和,那些军人就罢了,要是一般的凡人在他们手里死掉太多,会被业障缠身,再无存进。”
  姚正盛细想,确实是这个理,要是仙人都不讲规矩,只要那一个大火球,天下间那个城池打不下来?
  姚正盛从身旁人手中拿过一把铁锹,拱手道:“关将军,姚某去了!”
  “那就拜托正盛兄了。”关水也拱手一礼。
  姚正盛带着所属的人马赶往连江城内水道的源头。
  之前堵河道的时候用的是沙包和泥土,整个四五米宽的水道堵住以后,河流尽数汇入了之流,另一条支流的水位线足足高出了几寸。
  “愣着干嘛,搬,挖,水要尽快放进去。”
  兵丁们脱下鞋子,忍着脚底下恶心的黏连的胶着触感,走到河道中央,两边分别站这,把沙袋一点点搬动到河岸。
  干的沙袋最多不过五十斤中,浸了水,多了三十斤不止!
  数百人忙活了大半天,才终于打开了一个“V”字形缺口,在士兵们的欢呼声中,水流向城里奔涌而去,姚正盛脸上也浮现一丝笑意。
  “水来了,水来了!”
  “快走,西城来水了!”
  惊喜之声传遍全城,西城的居民更是毫不客气,下饺子似的跳进河里,头闷进河里享受那股冰凉的气息。
  若是看地仔细,水里面也没少了个别城卫军的身影。
  官兵首脑们嘴上都勾出一抹弧度,水进去,至少保证百姓不会再积极反抗,即使他们并不知道这些义军没他们想象的那么受欢迎。
  义军原先都是农民,没经过正规军的训练,战斗素质差别极大,从几次大战中活下来的兵油子打仗倒是看得过去,一般的新兵原来可都是拿锄头的!
  新兵们是指望不上了,老兵油子们骂骂咧咧一手拎水桶,一手扶着肩上的沙袋,沙袋越堆越高,越堆越厚,老兵们喝着水,又倒着水,沙土在水的作用下结合地更加紧实。
  即使有冲车上的攻城锤的一次次轰击,堵着城门的沙袋并没有减少,再次承受恐怖冲击力的城门渐渐横向出现了淡淡的裂纹,凝结的沙土块不断掉落。
  冲车并未停歇,而内部的老兵们紧张之下,失去了分寸,沙袋“山”压到了大门,顶部的几十个沙袋轰然塌下,城门沿着裂缝,向地面砸去。
  冲车旁的官兵先锋们没来得急反应,足有一尺厚的城门上半截泰山压顶般拍下,连同冲车都被压塌,沙袋跟着掉落,“啪!啪!啪!”砸在地上的半截城门上。
  门板一阵晃动,猩红血水从门板地下渗出,肉体挤压的声音不断。
  官兵头头们也是倒吸凉气,这样惨烈的场景着实难见,更别说是在敌军战力本就不强而又被再次重重削弱的情况下。
  “一部撤下,做好准备,三部上,搬沙袋!”左水下令道。
  传令官很快就把命令下达到底层,没人管被压在城门下的人?或者尸体,至少这不是对的时候。
  左氏所属的一部疲累地撤下,三部人马转瞬间顶上,踩着门板和血水,把堵住城门的沙袋移到城门两侧。
  沙袋另一侧的义军兵丁听到了动静,开始也是疯狂地扔沙袋,直到发现城墙内侧的沙袋空空如也,绝望地瘫在沙袋小山上,明显地感受到依靠慢慢消失,比即将到来的未知更让他们恐惧。
  校尉拔出刀,走到这些人面前,漫不经心道:“死之前,带走几个,黄泉路上也不孤单。”
  义军将士们眼中浮过一丝狠辣之色,跟着抽出腰刀,等着决战时刻的来临。。
  城楼上的将士也听个清楚,箭矢飞出去的力道更强了几分,盾手没护住的地方,数为官兵被收割走了生命,人海之中,毫不显眼,和猫掉了毛一样随意。
  沙袋从小山变成了窄墙,到轰然倒塌,左氏所属的三部退下,又换成了二部,一部的人在后方体力恢复了大半,而义军的城卫军依然还是这些人,眼前看着沙袋,手里握着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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