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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初起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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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元璋来到地窖,果然看到了岳父郭子兴,苍白的面容,呆滞的眼神,抬头看见朱元璋的那一刻,闪过一丝怨恨,朱元璋忽然感觉有些冷,却脱了外衣,裹住那具不停颤抖的有些老迈的身体,背起离开孙府。
  雪夜里,一切的喧哗终归于平静,看着身旁已酣然入睡的马氏,朱元璋起了身,靠在门边,望着门外漂的零星的雪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不知什么时候,身后多了一双温暖的手,为他披上外衣,又将一张带着温度的饼递在他手中,他知道是夫人马氏,这个女人让一直四海为家的他终手感受到家的温暖,卧室的火炉被人拉了过来,让他感觉了暖和,女人软香入怀,依偎着他,他抬头再次看着门外的漂零的雪,顺手抓起一把门边堆积的厚雪,就着烧饼吃了下去,这一刻,他知道,有些事做了就永远不能回头,第一次,他感受到雪也是美的,关健这纷扰的,人命如草贱的乱世你有没有看雪品茗富贵至极的人生。
  身后的女人用手轻抚着他强壮的胸,低声说道
  “你救了义父,义父却开始不喜欢你了。”
  “这个我知道。”
  男人的声音带着痛苦和迷惘。
  “我会和你在一起。”
  女人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这个我也知道。”
  男人吃完了最后一口烧饼,一把抱起了妻子,起了身。吱的一声,门关了,炉里的火苗跳动着,越烧越旺。
  第二天,朱元璋就被郭子兴抓起来,在郭子兴夜里还在痛苦和羞愧中呻吟的时候,儿子郭天叙告诉他向马氏报信的孙德崖的人,再想想地窖里孙德崖给他酒食让他没有被活活冻死说过的话,很明显这件事一定和朱元璋有关,为了让自己在军威信扫地从而达到他取不代之的目的,愤怒的他不顾众人对他可能的恩将仇报的指责将朱元璋关了起来,并且命人不准送吃的给他。
  但他到底不想杀他,毕竟明面上是他救了自己,而且他仅剩的两个儿子不象孙仲谋,倒是象极了刘阿斗,而且潜意识中他也知道,在元军凶猛,友军虎视的恶劣环境下,这个人是自己仅能依赖而让自己存活下去的帮手。但他又从心底里厌恶他,痛恨他,比他强,比他年轻,无疑这把名字改为朱元璋的刀是锋利无比的,他要仰仗他的锋芒,又无比的惧怕他的锐利。开始,他雄心万丈,想要也认为自己可以改变世界,成为一代创世之祖,后来他沮丧了,他的能力让他始终走不出自己的世界,他战胜不了自己对未知的恐惧,他没战胜自我,达到无我从而赢取天下的能力,而他从朱元璋身上隐约看到了这种超凡的能力,他却不愿意去深想。他知道义女马姑娘偷偷的违背他的命令将滚烫的烧饼放在胸前送给她丈夫吃,他默默的允许了,他忽然莫名的心疼起自己这个义女,本就不想杀他,于是在已成了朱氏的马姑娘再次向他为自己丈夫求情的时候,他顺水推舟的放了朱元璋。
  这一次,朱元璋终于下定决心离开了,向郭子兴请命,愿意领兵出征,郭子兴闻言心中大喜,连忙答应,让他去攻打定远。定远是郭子兴老家,元军屯有重兵。
  朱元璋领兵来到定远,元军严阵以待,出城迎战,朱元璋都引兵退去,待元军进城,他却又引兵来到城下,却不攻城,元军大怒,再次出城迎敌,朱元璋继续退兵,元军怕有埋伏也不敢过分相逼,再次引兵回城,如此几次三番,元军气愤异常,但除了大骂汉人蛮子狡猾却也无可奈何,不料这夜天气突变,风雨交加,元军照例躲在城中喝酒听曲,摇着骰子和军妓们厮混在一起享受快乐的人生,这一刻由穷苦农民组成的起义军在朱元璋的率领下攻城了。当在轰隆的攻城木的响声中元军发现汉人城并拿起武器迎战的时候,朱元璋的队伍已经攻进城中将刀剑架在他们脖子上,攻下定远,剿获了军需,这时已有探马来报大队元朝援军正向定远杀来,朱元璋果断下令,全军退出定远。此后,连续攻击怀远、安奉、含山、虹县,四战四胜,锐不可当!
  当他带着日益壮大的队伍来到家乡凤阳时,他停下了,在这里他招募了二十三个家乡人,这里面有儿时的玩伴徐达,周德兴,这时他手下已有七百人,但出乎人意料的是他带着这些人回到濠州以后,他向郭子兴请辞,并在得到郭子兴欣然应充后将这七百人留给了郭子兴,仅带走了本属于郭子兴的汤和以及新招来的二十三人,这些人从小和他一起长大,和他有最质朴的兄弟之情,并且只有他们可以在以后艰难的战争岁月可以不打折扣,豪无私念的执行自己的战斗意图。他们是自己不同的分身,关健时候可以完全信任,而这来自于汉人根深蒂固的乡土之情,如以后曾国藩的湘军。就象双方都相互衷情才能成就刻骨铭心的爱情一样,他们也允分信任他们的大哥朱元璋,有时候男人在事业中选对领导和女人选老公一样,是伴着强烈的主观情愫的,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人情合了天意就是天大的运气成了天作之合,米黍和饷银就可以招来千军万马,却招不来和你血浓于水的真正的兄弟,兄弟是要有男人荷尔蒙之间的激情碰撞和一丝同于男女爱情之间的性情吸引,一句带着浓厚乡音的重八,以后我们就跟你干了胜过一切山盟海誓,没有大块分金,大块吃肉,没有聚义堂,没有所谓的替天行道,他们只是放下手中的正经营生,只因为完全相信朱重八,甘愿和他走上这条充满变数的血雨腥风的路,而元朝的末日终于来临了,因为当一个社会的主体良民不堪重负,纷纷拿起了武器造反,那么他们也就不同于不务正业好逸恶劳欺压良善的痞子流氓,而占据了社会的道德层面,新的国家机器也在酝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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