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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直系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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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漠安坐在马车上幽幽叹息,今夜她摆了穆念影一道,同样,最后她也被摆了一道。
  “殿下,为何您还是忧心忡忡?源王陛下即已答应借兵,您理应高兴。”凛嫮道。
  陆漠安摇摇头,“不,这个条件是以本王为注。”
  当她提出要以唐国的一座城池加上和亲的秋山郡主为注,穆念影虽犹豫不决,但还是答应了。临行前,穆念影道:“若秋山郡主不能让本太子满意,本太子依旧有理以‘欺君之罪’讨伐唐国。德淑王殿下,可想好了。”
  “若他娶的所谓的秋山郡主不是本王,那么,他绝不会善罢甘休。”陆漠安嘲讽道,“千算万算,终究忘了算上自己。”
  凛嫮叹息着拍拍陆漠安的手背,宽慰道:“没事的,殿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凛嫮,你不懂的……”陆漠安低眸,这辈子她是注定无法摆脱了。
  “那两个小家伙呢?”陆漠安想起,问道。
  “噢,已经按您的旨意把他们送回了营帐等您。”凛嫮答道。“殿下,您为何如此?”
  陆漠安漫不经心道:“玄珩将来是要继承本王的位子,那他们就是本王的孩子。”
  “殿下!可是……”凛嫮惊叹不已,陆漠安已经怀有身孕,那她肚子里不论男女都是未来的王爵。可如今,却要将位子传给一个从街上收留的人。
  “只有从小培养,才不会有叛心。本王能把他放到这个位置上,自然也能把他拉下来。即使养的是一头白眼狼,那也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狼。”陆漠安轻抚腹间,她早有打算,她是不会让她的孩子入朝为官,再走她的老路。
  凛嫮自然不知陆漠安的打算,只觉得陆漠安是一时冲动,劝道:“殿下,您肚子里的才是将来的王爵,他们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有何福气?您不能逞一时之快。”
  “本王是怎样的人,你跟了本王怎么久还不懂吗?”陆漠安道。
  凛嫮点点头,她当然知道,陆漠安从来都是算无遗策,凡事都留一手。仔细想想,陆漠安这么一个聪明人岂会不懂,是她多虑了吗?
  陆漠安不理会凛嫮,闭目养神。
  营帐。
  陆漠安回到营帐,两兄妹早已在此苦等。见陆漠安回来,这一颗心才安下。
  “为何这么晚还不睡?”陆漠安柔声问道,可能是怀孕的关系,莫名的喜欢孩子。
  “等姐姐回来啊!刚刚姐姐似乎很着急,怕是发生了大事。”染姝担忧道。
  陆漠安轻抚染姝的头,宽慰道:“没事,已经解决了。快去睡吧。”
  陆漠安把染姝抱上床,盖好被子,哄了一会儿,就睡着了。玄珩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见染姝完全沉睡,冷声道:“你是谁?为何要收留我们?有什么目的?”
  陆漠安轻抚染姝的脸庞,笑道:“我是谁你以后自然知道。至于为何要收留你们,这个你应该清楚,洛侯王府上的二小姐与其玩伴书童。”
  “你知道?”玄珩一愣,问道。
  “本王不才却眼力劲好,染姝的衣衫是何国永安城进贡的布料,一般黎民百姓可用不起。而你,衣衫朴素,料子粗糙,你又怎能是她的哥哥?而且,近日樊国洛侯王府上又受了通国之罪,整个樊国都在通缉残余乱党,离樊国最近的是源国,且这里守卫森严,孩童一般很容易混迹人群进来。”陆漠安分析道。
  “我们才没有通国!都是那些卑鄙小人欲加之罪!你是想把我们交给樊王吗?”玄珩辩驳道。
  “嘘——”陆漠安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看了看染姝,平复下玄珩的心绪。“本王可没那么无聊,既然收留了你们,自然不会送交他人。不过,本王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玄珩皱眉道:“你想怎样?”
  “想让你帮我做一件事,成了,你可以得到想要的身份地位以及能力。”陆漠安道。
  “若是败了?”玄珩道。
  “没有败了这个词。”陆漠安打断玄珩,“你想保护染姝,只能按本王说的做。否则,将会万劫不复。你可愿?”
  玄珩思量一会儿,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陆漠安略微赞赏地点点头,“从今日起,你是本王的嫡亲之子,而染姝则是本王义女,在我走后你便是本王唯一的继承人。”
  “是。”玄珩犹豫地行礼道:“母亲。”
  陆漠安笑着,轻轻地摸摸玄珩的头,“好孩子,你要习惯接下来的生活。本王会把这一身本事都传授给你,之后将由你代替本王。”
  “是。”玄珩道。
  陆漠安牵引玄珩走到案桌前,把随身的书籍一一交给玄珩,教他如何读字认词。
  次日。
  陆漠安令侍卫收了营帐,准备回朝。
  “殿下,你说这源王的兵马会来吗?”凛嫮担忧道。他们一大早都在边境等了三个时辰了,这源国大军却迟迟未到。
  “会来的。”陆漠安知道穆念影从不失信于人,应允的事情就一定会做。
  玄珩拿着一本《孙武兵法》走来,他按照陆漠安的吩咐已经连夜背熟了。“母亲,您的吩咐的事情我以完成。”玄珩行礼道。
  “等等等等!你说什么?你竟然称殿下为母亲?你怎能无礼呢!”凛嫮训斥道。
  “凛嫮,不得无礼。是本王授意他这么做的。通报下去,从今日起玄珩便是本王的嫡亲之子,所有人像对他都得像对本王一样恭恭敬敬的,若本王发现有什么不妥,小心自己的脑袋。还不快向小殿下赔礼。”陆漠安声音很平静,却有一种凌人的威严。
  “是……是。”凛嫮行礼道:“是属下鲁莽了,冲撞了小殿下实在抱歉,还望小殿下原谅。”
  玄珩学着陆漠安一般摆摆手,“无妨。”陆漠安跟他说过,要继承她的位置,得学习她的言谈举止,一切都要大气凛然,不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凛嫮,你先退下。本王有些话要与小殿下商讨。”陆漠安道。
  “是。”凛嫮行礼离开。
  “你表现得很好,是本王选的人。”陆漠安道。话语却没有一丝赞扬。
  玄珩也没指望陆漠安一个要求高的人能因这样区区小事而赞赏他。谦虚道:“是母亲教导有方。”
  陆漠安叹一口气,蹲下身子,双手扶着玄珩的两臂,“记住,你是我陆漠安的孩子,唐国德淑王的继承人,从今往后没人再能欺负你。”
  玄珩能感觉到陆漠安眼中的怜爱。他是孤儿,从未感受过亲人间的温暖,陆漠安的话语、眼神都让他的心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温馨。玄珩笑着回应道:“嗯!”也许,这就是母亲的爱吧。
  陆漠安也笑了,摸摸玄珩的头。
  “殿下!源王率十万大军出城!”凛嫮赶紧来报。
  终于来了。陆漠安点头,“嗯。知道了。”陆漠安看着玄珩,嘱咐道:“一会儿,你要听话,跟本王身后不要擅自行动,听清楚了吗?”
  “是。母亲。”玄珩应道。
  陆漠安起身,走在前头,玄珩跟在后头。玄珩与陆漠安的步伐、举止、表情都是相似的,身上也依旧有一股悠然自适的气息。
  “本王见过太子殿下。”陆漠安行礼道。
  “免礼。德淑王殿下可真悠然,一点都不像即将要带兵打仗的人。”穆念影道。
  “多谢太子殿下的‘抬举’,本王向来不急。带兵打仗是一回事儿,平常生活却又是另一回事儿。”陆漠安对于穆念影的挖苦应得可谓是得心应手。他这种五年前就有的毛病,陆漠安已经习惯了。
  “既然太子殿下已到,那,请。”陆漠安做了个“请”的手势。
  “请。”穆念影回礼。
  陆漠安与穆念影上了同一辆马车,身为目前两国身份地位最高的人自然是出自“两国和睦相处”的目的,坐在同一辆马车内。
  玄珩和染姝也跟着上了马车,所有士兵一颗心都放下了。毕竟孤男寡女的,有两个孩子也不会让他们乱想什么。
  “你们两个怎么在这?”穆念影很不满道。
  “他们一个是本王的孩子,另一个是本王的义女,为何不能出现在此?”陆漠安淡然道。
  “你的孩子?”穆念影蹙起眉头,他可没听说过陆漠安在唐国与什么男子有过肌肤之亲,何来孩子?亦或是,陆漠安真的与哪个男人……不!不可能!穆念影暗暗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本太子可没听闻过德淑王殿下有个孩子?”
  “太子殿下没听过的事儿多了去了,莫非本王还得一一跟您禀报不成?”陆漠安没有辩驳玄珩和染姝的身份。
  “不敢!只是不知这孩子的生父是谁?”穆念影问道。说到“生父”这两个字时,穆念影是从牙缝里挤出的。
  “无可奉告。”陆漠安道。牵着玄珩坐到自己身旁。“玄珩,还记得本王教你的礼数吗?还不给太子殿下请安。”
  “是。母亲。”玄珩向穆念影行礼道:“德淑王陆漠安之子陆玄珩见过太子殿下。”
  穆念影看得出来,玄珩说话的语气与陆漠安一致,眉宇间也有一种莫名的相似。难不成他真的是陆漠安的孩子?
  陆漠安初次见玄珩也是一诧,玄珩的眉宇间的却与她相似。陆婧曾告诉过她,陆家的子孙有很多,且多数是直系血亲,一两处相似也属正常。陆漠安问过玄珩,他的母亲确实姓陆,许是直系血亲。照此算的话,玄珩也应该算是陆漠安的亲戚了,继承她的位置也算是有名有实。
  穆念影不知道陆漠安的母亲陆婧的身世背景,自然不知玄珩为何与陆漠安眉宇相似。心中愤然涌起一股怒火灼烧,拳头越握越紧,指甲都陷进肉里去了,脸色越发得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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