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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津凌I一英豪 / 第三十节

第三十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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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原本半伏身子的洺娘本欲过去帮忙给坊主风俞处理伤口,可才爬动身形便见异变忽生,先是燕云那小公子中刀在地,紧接着坊主扑杀一人便也没了动静,此刻另一擦身而过的黑影又挥刀要去刺那小公子,洺娘忽不知哪来的勇气奋起全力合身便撞向那人。
  那人本就是半倾前身,却为少年拉扯,回刀时又被洺娘合身一撞,整个人立时失去平衡,向前扑倒,这人反应也是奇快,身体虽失平衡,人依然在半空中扭转过身来,手中长刀一转顺势便向身后洺娘横劈去。
  洺娘身为一名伶人,自是熟习舞乐,身子亦是柔若无骨,一撞后似料到对方会有此一招,凭着自身柔韧整个人便借势向另一侧扑倒,刀锋将将自她面前划过。
  那人见长刀斩空,另一手一挥之间却是抛出柄半圆小刃向这女子而去。
  眼见那人手一挥,洺娘心中也是一惊,急忙强自扭动即将落地的身子,欲就此往后仰转去避开突如其来飞击之物。可才转过的半个身子刚让开了自己之前后仰的线路,只觉双眼一黑,便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原来那柄小刃眼看着就要失去目标竟在半空划过一道诡异的弧迹,追着洺娘而来,小刃将将自她眼前划过,刃口立时便带起一片血色,饱饮眼前这女子甜美的鲜血后,似心满意足般斜插入一旁的地面——利刃如弯,凝血若珠。若是风俞此时仍醒着,定会认出这江宁无人不识的利器——旋刃!这是皇帝风鸿身边偶卫惯用武器,而这些令江宁人人谈之色变的偶卫被风氏皇族训练的已不似活人,既无痛感亦无所畏惧,仿佛生死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一件平常物件,对于皇帝的命令却一直秉承虽死无休之志。
  惧痛加上瞬时的黑暗使得洺娘撕声悲呼,整个人已扑倒在地不住哀号。
  眨眼间,房内四人,一人昏阙,两人重伤,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骇得门口三人心急如焚,进退失据。
  就在黑影即将倒地之时,女孩却忽的爬起来向那人扑去,冷素芸刚待返身不顾一切去救,见状立时回转身子再一次将刚扑进来的两名护卫斩杀在地。
  原来素月见一时间身边三人倒的倒,伤的伤,心中悲愤之下却是不知哪来的勇气,一把将风俞扑杀那人遗落的短刀拾起,合身扑刺在黑影身上,女孩还未爬起身来紧接着又是一阵猛刺,血喷涌而出,将一身淡黄素衣尽皆染红,可她似全无所觉,嘶吼着将手中短刀全力在那人身上不断拔出刺入,再拔出再刺入……状似癫狂,只是那人却早已没了动静。
  此刻房中四人两人重伤,一人失明,唯独剩了素月还算完整,可这女孩神智看似有些迷乱,那一刀贯穿了凌儿右肩,却不知到底伤的如何,虽有心去查看一下,可三人都明白,一旦离开眼下位置,房中这些人怕是都活不了,不由得心中焦急却又脱身不得。
  “娘——娘——”
  恍惚间,似听见儿子在呼唤自己,一惊之下忙回过头来,却见儿子双目紧闭,竟是已昏阙过去,怕是伤口疼痛令得儿子在昏睡中都难以忍受,虽是失去了意识,可危难中却是本能的呼唤自己心底最依恋的亲人,这才在无意识间喃喃低唤。
  见此情景,冷素芸心头仿被刀剜般,可眼下却又抽不得身去照料儿子。一咬牙便不再去看,她怕再这样下去自己会忍不住回身去到儿子身边,她没办法眼看着儿子伤重自己却无能为力。可一转头脑海中却又全是儿子重伤倒地的影像,冷素芸再也抑制不住心头伤痛,泪水已不自禁。
  “洺姨!洺姨!是我,是我,是素月呀。”
  女孩不知何时回过神来,一转头却见少年、坊主已是倒地不起,却不知生死,洺娘在双眼受创后因惊恐和剧痛正哀号着趴在地上摸索着去路,可失去双目的她,全然不辨方向,正朝着门口而去。
  女孩连忙一把抱住洺娘,可她受此一惊疯狂叫嚷着挣扎起来,女孩只能一面死死将她抱住,一面大声呼唤她,试图安抚她。
  “素月,素月,快跑!快跑!”
  洺娘好不容易才从惊恐中平静下来,可留在她脑海里最后的记忆便是那夺命的刀手,于是一把扶住素月,只顾着让她赶紧离开这危险之处,急切间却全然忘记了自己也命悬一线。
  “洺姨,没事了,没事了。”
  见洺娘此刻仍牵挂自己安危,可看着她血肉模糊的双眼,不禁心中一痛,泪水也是自眼角滑落。
  女孩略略安抚洺娘,便又返身爬回少年身旁拾起那裹着创药的纸包,一抬眼却见眼前的他面色苍白,就这样静静的趴伏在面前,只不知生死如何,心中也是没来由的一痛。可眼下她需要先安定了洺娘。想到这里女孩拭了拭眼角泪水,又爬回洺娘身边,将创药缓缓洒在她眼上,再又自自己裙角撕下一条纱布也是涂上创药为洺娘包扎住双眼。
  “素月,坊主和罗公子怎样了?”
  也不知是这创药神奇还是怎的,药一入伤口便有一股清凉之意蔓延开来,洺娘但觉伤口的疼痛渐退,这才从惧痛中回过神来,耳旁却仍是传来不远处的喊杀声与惨呼声,心知自己几人还未脱险,料是门口的战斗还在继续。她受伤前坊主和那位罗公子也是受到重创,门口那护卫还有另外两人都是为护他而来,大个的虎刺自不必说,连那最后现身的高挑之人想必也是影族,看来这少年的身份恐非罗诃王府那么简单,少不得与季家有所牵连,否则怎会先后有这许多影族现身,若他真出了什么差池,那三人必不会再苦守下去,且这少年今日也是为了救素月才身陷险地。
  “坊主昏过去了,公子……公子……公子伤的很重,呜……”
  女孩知坊主是箭创所致,即便晕阙,呼吸还算平稳,面色虽有些苍白,只是比起那罗公子却还是好很多,可眼下这燕云少年却是被一柄长刀自背部而入,至前胸透出,连人带刀都被死死钉在地上,虽未见如何流血,只是那面色苍白的不见一丝血色,呼吸也微弱的很,真怕下一刻便没了,竟再忍不住哭出声来。
  看着生死未卜的少年,女孩心中悲恸愈加深切,泪水也如珠般滚落再也止之不住。她也不明白为何眼前这少年明明一日之前才知道自己的存在,更谈不上什么相识或交情,可为了自己却甘愿冒此大险,更是在危难间舍身相救。看着那张苍白的小脸,他明明就与自己年岁相差无几,可面对刀剑加身却毫无畏惧,到底是哪来的勇气,又是什么让他能如此坦然面对这些,他……到底是谁?
  对眼前这少年的疑惑越来越多,便若谜团般。少年起初是因好奇自己的身世这才留意起她,短短一日,便又将她身世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可他并未就此离去,仍是置身进来,此刻一贯看淡生死犹若止水的女孩却对这少年充满了好奇,两人似已易位而处。
  “扶我过去看看。”
  洺娘听素月这么一说,心中也是焦急,待摸到少年身边后,一搭手腕,腕间脉动虽是缓慢,却仍算健魄,心中才算是松了口气,看来还没有性命之危。
  “还好,还好,罗公子暂无性命之忧,你赶紧为他上点药,将伤口包扎一下,这创药对伤口有奇效,少时他便会醒转。”
  “洺姨,那……那刀还在呢,是不是要将刀先起出?”
  “不要!”
  眼下少年仍被长刀插着,且由于长刀的缘故,半边身子却是被支离了地面,如此情势,素月实不知该如何上药包扎。
  洺娘都还未来得及出口,那边冷鹭却已大声喝止。凌儿这伤却又与风俞不同,两人虽都是贯通伤,可风俞只是箭伤,伤口毕竟不大,只消把箭拔出,止住血流,封住伤口,以保伤口不至溃烂,便无大碍;可凌儿乃是刀伤,创面极大,眼下未有大量出血只因刀身在体内,受血肉挤合之下刀身封住了伤口,可偌大的创口难免不伤及血脉,若将刀拔出,定会造成血崩,一旦伤及主脉眼下却是完全无法止住流血的,那时便是神仙也难救。
  “把他扶正。”
  素月依言将凌儿身子略略扶平,正露出右边插在地上的一小截钢刃。
  “虎刺!”
  虎刺闻得冷素芸呼唤,一回首见凌儿身下那截长刀立时明白了她的意思“扶好了!”大吼一声,一甩手将一柄短匕掷出,“叮”的一声短匕正中身下钢刃,长刀贴着前胸应声而断,短匕却并未受阻,断去长刀后斜插在墙上,刃身竟全数没入墙中,反观长刀断口平整光滑,并非是因受力折断,却是被短匕锋刃斩断,可见此匕绝非凡品,匕锋所至金铁都应声而开。
  “唔!”
  虽是如此,这等撞击之下仍是不免引得刀身轻微微震动,经此一击,少年却是自突如其来的剧痛中惊醒。
  “公子,公子,你醒了!?”
  见他闷呼,女孩连忙将他翻过身来,放在双腿之上,见他缓缓睁开眼来,素月心中一喜。
  “嗯,少爷……正梦见美……美食当前……怎的……就把少爷叫……醒了。”
  少年醒转,先是扫视一下房中情势,见暂无危急,还不忘打趣,可一见抱着自己的女孩正泪流不止:
  “怎……怎地哭……了,莫非……怕……少爷丢了……小命?”
  重伤之下,一点轻微的动作都会牵扯的伤口惧痛,已显气虚的凌儿说话都不利索了,可这小子仍是死性不改,这般田地了仍是一副嬉皮笑脸之态。
  “嗯,嗯!”
  女孩却是泪流更甚,不住点头,她是真怕少年就此没了。
  “傻丫头……少爷……命大着呢。”
  见女孩哭着不住点头也是一愣,心头一暖,忍着疼痛挤出了一丝笑容,可凌儿知道眼下唯一还能帮上点忙的就只有风俞了,只要处理了他的箭创,应还是行动无虞的:
  “去……看看老伯。”
  素月将凌儿扶起靠在被放倒的柜子旁,小心翼翼的不去触碰到那仍插在身后的半截长刀,这才急急跑回风俞身边,为他处理箭创。
  “臭小子,回去再收拾你!”
  见儿子醒转,言语间也无什大碍,冷素芸一颗心总算放下了。
  “嘿,凌儿……听……听凭处置。”
  说完,又转过头看向风俞,那支箭仍插在他肩上,人却扑倒在那名刀手身上,昏阙了过去,不过看样子应无大碍:
  “斩……断箭头,拔……拔出来……用药……扎紧了,包还……还你一个……硬骨头老伯。”
  “谢公子今日救命之恩。”
  听得少年还不忘打趣,洺娘心知他已无大碍,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却是斜斜靠坐在一旁向他道谢。
  “嗯,少爷日后再……再来收这回报,你们可……切莫忘了。”
  “洺娘倘有一息,便不忘公子大恩。”
  “啊!”
  就在这时,那边女孩用力将箭杆从风俞背部拔了出来,风俞吃痛之下却也是醒转了过来,立时血便喷涌而出,好在随即便又缓了,女孩急忙将创药倒在风俞伤口,不消片刻,血便有止住的趋势。
  “别……别撕了,膀刺。”
  少年见女孩要去撕自己裙角,不禁有些好笑,她那纱裙哪里受得住力,风俞这伤口却是要死死扎紧了才能稳住,封住流血。于是一面出言阻止,一面叫虎刺。只是在他眼里,这虎刺粗壮的很,乃是一根粗壮之极的刺,就和他那粗壮的臂膀一般,打小便只称他做“膀刺”,便是笑他五大三粗的体格一点都不像冷鹭这些影族般,可虎刺偏偏又是影族高手。。
  “今日这仇,虎刺替公子记下了。”
  虎刺听凌儿叫自己,这才把短枪一横架住身前之人奋力一推,立时门口数人便站立不住直往楼下摔去,这才回过头来,见凌儿靠坐一旁,仍是带着那熟悉的傲然不羁,心中一喜,竟也裂开嘴一笑,自怀中掏出一团布条甩给了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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