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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见来者很是不凡,气质外貌上差一点就要赶上自己,便向着张若虚问道:
“他是谁?”
“陆地剑仙,绰号无名,本名陈追云!”
“他很厉害吗?”
“应该挺厉害的。”
“有什么战绩吗?”
“当然!几天前他才把人家山门给挑了。”
“挑了?”
“没错,且听我给你慢慢道来。”
时间回到几天前,云山附近。
驿马动,火迫金行,大利西方。
晨白,星露未褪,一声马叫,唤醒了梦中的人。
凉风拂面,带来几片枯叶,已是深秋的天气,那个人还是一身单衣,真是让人奇怪。
不过,你走近看一下的话,就会发现几丝真气如游龙一般流动在他的身躯里面,为他抵御严寒,驱逐寒意。
那个人拿出怀中的干粮,匆匆吃了之后,就骑着马,向着他的目的地离去。
几个时辰后,在云山派门下,两个弟子正在门坊前台阶闲聊着,说是闲聊,其实就那一个看起来岁数比较大一点的在那里一直说。
另一个年轻一点的估计觉得好没意思,可是又不能不听,只能不停地低头踢着脚下的小石子,时不时点点头附和一下。
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人走了过来。
一袭黑衣,头戴斗笠,腰挂酒壶,牵一匹老马,身上背负着一剑。
看来也不过一寻常江湖客,今日却语出惊人:
“我是来上山的。”
这一句话惊了正在闲聊的两人,因为上山乃江湖黑话,是踢馆的意思,云山派作为广陵第一门派,谁人不知,何人不晓?又是哪个初出江湖的小年轻,仗着自己学会的皮毛功夫,不知天高地厚,连命也不要了?
年轻弟子见此正想口出粗鄙之语,却被自己一旁的师叔制止了,他挥一挥手,嘱咐自己的师侄赶紧上去通知掌门。
那年轻弟子虽然有所不解,却也是听自己师叔的吩咐,立马间就使出轻功,飞上山门,报信去了。
“上山?不知道阁下是如何上法?”
“来了,自然是打上去。”
“没得商量?”
“没得商量。”
自己看的门,今日就要被人踢了,遇上这摊子事,那唤作常寿的守门弟子却不着急,他抚了抚自己略有发白的胡须,随后冲天大笑,豪情迸发,拱手大喊一声道:
“能不能把斗笠拿下,让我看看来者是何路英雄。”
来者似乎也觉得自己以斗笠示人,不是很礼貌,便如其所愿。
待那斗笠拿下,其真面目袒露在了常寿面前。
那常寿看着眼前这一幕,直叫他瞪大眼睛,明明感觉平平无奇,只是一普通江湖客,至多是眉清目秀了一点。
却不禁让他摸了一摸自己头上稀疏的毛发。
接着感叹一声,随即眼中黯然落寞缅怀追忆皆有。
他知道,那种感觉叫做妒忌,曾经他也有这样的机会,可是他回不去了。
遥想当年,一样的长发飘飘,一样的仗剑横行,少年侠气心中涌,一刀敢留日月空,要是可以重新开始,那该多好。
不过现在也不是感叹青春韶华易老的时候,常寿赶紧拿出了随身携带的侠客录,仔细与眼前之人对照着,想要知道来者是何方高手,以知其高下,好针对一下。
看着看着,怎么也没有对上号的,如此气平八稳,内功深厚之人,想来必不是什么默默无闻之辈,便恭谨细问:
“不知阁下名号是?”
“好说!剑客,陈追云。”
常寿暗皱眉头,心中没有听过这一名号,倒真是一默默无闻的年轻人?
“阁下真的是来踢山的?”
“怎么?这么大的山门,还不给人踢呢?”
“好,阁下决心,实在让人佩服,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常寿话刚说完,一个鞭炮似的玩意从他的袖子之中拿出,大喊一声,如雷惊云:
“一支穿云箭,千兄万弟来相见。”
那鞭炮冲天而去,待至半空才爆炸开来。
“别走啊!你给我等着来吧。”
“好。”
陈追云说完,就一直盯着常寿,眼神没有离开过。
三分钟过后,那个人还在盯着他看,眼睛都不眨一下,常寿打了一个冷战,心里在想难道这人还是个傻子不成?
五分钟过后,那个人眼都没眨过一下,常寿被他看得面浮红丝,开始有一些不好的想法。
他驱走脑海中奇怪的念头,终于忍不住了,不由着起了试探的意思。
“等着也是等着,要不我和你过上两招?”
“行。”
待那陈追云答应以后,常寿就开始解其了自己长衫的扣子,之后把上衣挂在腰间,袒露上身,看起来真的是一身钢筋铁骨。
常寿双手握拳,稍微活动了一下,空气间砰砰作响。
“看我这一身横练的筋骨,不如来点手上功夫?”
“可以,我也想试试你拳头的味道。”
“拳脚不长眼,小心点兄弟。”
刚说完常寿就开始使起了自己的看家本事了。
形意拳所谓脱枪为拳,讲究钻劈横炮崩,可还未来得及让常寿一劈一钻。
在那不过一瞬之间:
单换掌,单刀。
双换掌,双刀。
一招一式之下,已见陈追云的左手经架在了常寿的命门之上,只是看那常寿也毫无惧色,只是哈哈大笑起来,末了感叹一声:
“不错,这是什么门派功夫?”
“无门无派,八卦掌。”
“好!好!。”
果然遍地英雄千层浪,江山一代胜一代,真的是后生可畏!
话一说完,常寿就赶紧躺了下去。
“你躺下干嘛?”
“江湖规矩,输的,躺下咯。”
“好,那我上去了,你帮我照料一下我的马匹。”
常寿未回其话,闭上了眼睛,恍如死尸一般,一动不动了。
看了他一眼,陈追云便向着山上走了上去。
就在陈追云慢慢上山的时候,刚才一同和常寿守着山门的小师侄已经使着轻功来到了山上。
“不好啦,不好啦!”
“快通知掌门,有人来踢山门啦!”
早收到了师弟发出来的信号,已经整装待发的掌门何无畏,对着来报信的弟子道:
“我已知了,不必慌张。”
挥挥手,让他退下去以后,对着一边自己的亲传大弟子江燕雪吩咐了一句:
“去把梅三师叔请来。”
“是,师父。”
师弟连信号弹都发了,此番怕是必有恶战,必要时,梅师叔的六指魔音倒是能为我助力一番,云山派的名声,绝不能倒在我的手上。
拿起身旁的掠影剑,何无畏向着二弟子集结好的队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