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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浮生幻之繁花落尽乱流生 / 一记 梦之贪 九 若心慕

一记 梦之贪 九 若心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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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云散尽,灵界藏匙苑内宁无一人,一条二尺余长的赤练小蛇游走于苑中。
  那蛇慢慢的寻至镇灵殿的石阶前,踌蹰了半刻,方才探头吐信,欲登上祭台,忽见青光射起,一张巨大的太极八卦阵图于祭台上显现出来,明芒冲天,炽灼人眼。
  赤练蛇被这突现的阵纹强击扑倒,化作一艳色红衣女子。这女子伏在地上略略喘息,凝眸盯着阵图,细思破阵之法。待得谋定好了计划,红衣女子扶栏起身,咬破手指,凭空画出一条血符来,她双掌微合,结作数道繁密的手印,打将出去,红光如血,裹了符咒,直钉进太极八卦阵的阵眼。红衣女子这才念动咒语,以红烟护体,迈步走入阵中。
  易有太极生两仪,总缘八卦演天地,乾坤艮兑坎震巽同离,生死轮回八门奥妙奇。生门入,休门转,景门回,开门通。赤练蛇精步步艰辛,每行一寸皆如五雷灵火加身,噬骨钻心,痛难自已。终于堪过图阵,那女子瘫倒在地,汗透衣背,浑身疲惫至极,恍若抽筋换皮,浴火再生。
  她嘘出一口长气,定了定神,双手有些打颤,撑着石柱站起,推开镇灵殿的大门,踉跄而入。
  大殿正中央是一座莲形的寒水池,雾气升腾,凉意浸人。池心落一玉盘,盘颈雕三龙衔环之纹案,盘中饰凤揽百雀之花理,上缀珠翡之类无数,雍华的紧。
  红衣女子唇露笑痕,拢了拢耳鬓,一时间,犹春风拂面,十里杏开,妩媚入骨,极是动人。
  她一抖袖口,从中飞出两条纱带,纱红似血,漫若赤霞。红纱缠定玉盘,女子跨足登上,止于盘心,俯身,见盘中之物,甚喜,敛藏入怀,收步回还。
  刚出殿门,就只听得一声摄魂追魄的梵偈,红衣女子扶额稳神,扬袖打去。偈音顿停,一朵蓝昙随光而绽,瓣丝花蕊笼过红纱,直罩向赤练蛇精。那女子翻腰舞带,似作旋衣舞蹈,妖娆尽魅态,虽险逃得一刺,却亦是几露破绽,难为支架。
  百里冥指见状,即运指注灵,催发的昙花愈开愈大,益繁益盛。五百灵士军齐围而上,百里冥指沉声喝道:“大胆贼人,敢在此处撒野,留下性命,祭我宝物!”
  红衣女子轻敛裙襟,回眸含笑,百花失颜,红烟缥缈,靡靡生幻。
  那女子换慢舞姿,娇喘不止,柔音笑道:“这位爷,看看奴家这一身的伤痕,您就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之情么!”
  但见她浣衣弄带,自胸间祭出一面宝镜来,瞬时红烟渐浓,醉意更深,强勾神魄,乱人心智,使得众灵士皆头昏目眩,如迷媾梦,好厉害的妖幻之术!
  百里冥指咬破舌尖,勉强镇下了心神,结作手印,将蓝昙猛打飞出。红衣女子看准时机,拼得毕生之修为,实实的受了蓝昙一击,于这空档分毫之间,化作一缕清风,遁空而去。
  妖雾散尽,诸灵士方转醒来,百里冥指下令言道:“速派人封住灵界所有出入口,务必要搜寻到盗贼的踪迹!”
  他低头半思,忽见不远处有一赤色物饰,捡起细看,原来是一粒红豆,上有琢刀刻痕,写成两句诗文:‘玲珑骰子安红豆,荼蘼架上月迟迟。’百里冥指手握红豆,锁眉为虑。
  人界,九花楼,深花台。
  红衣女子解下长裙,侧眼垂眸,脂如凝雪的裸背上竟画满了血色的荼靡花开,艳极夺目,娇鲜醉人。女子伸腿浸入浴池,于水烟氤氲中,更显得春意微酥,诱销千金。她轻索颈间,只剩下了红丝绳编作的项圈,那上面的一颗红豆已不知去向,女子有些失落,怅然一笑。
  有侍女自珠帘外禀道:“慕姑娘,慕容先生来了。”
  女子闻言忽喜,道:“请公子浓花轩稍坐。”
  浓花轩,荼蘼尽放,万朵压枝。一位金冠华服的青年公子端坐于黄藤木椅上,闲品清茗。
  “公子既入了这九花楼,为何不进深花台一叙呢?难道还怕我会吃了你么!”人未现身,娇嗔先至。纱帐一挑,但见一女子慵懒的斜靠在半月花门前,正望向青年公子,痴痴的发笑。
  那女子头上绾了一个松松垮垮的堕马髻,以红绳结着,未饰钗簪。面若银裁,长眉入鬓,凤眼轻挑,唇似玫瑰,十指丹蔻,细掩贝齿,身着一件水红色的透纱衣裙,蝤蛴雪白,香肩微露,朦胧间,背处的荼蘼绘纹半显出来,更添韵致。女子便只这样一倚,不着寸言,却尽含了倾华绝代,风情万种。
  青年公子放下茶杯,笑称道:“山澜如此的美艳动人,就算是被吃,我亦求之不得呢,哪里会怕!”
  慕山澜腮如觞醺,款步走至青年公子身前,娇盈盈的坐进了他的怀里,柔夷轻拂上公子的脸颊,戏谑道:“公子,此言可真!”
  青年公子淡声道:“山澜莫闹。那东西,到手了?”
  慕山澜笑道:“只要是你慕容绍想要的,无论刀山火海,便是拼得了性命,我也会拿来奉上的!”
  她一扬下巴,唇间已变戏法似的多含了一枚晶莹生璨的冰石钥匙。慕容绍眼中神光一亮,将钥匙取入手中,细细的查看。钥匙长约五寸,质坚,量重,上刻花纹冗繁,样式古朴,神秘。
  “这,即是六界各藏一支的宝器倾天启匙?能开启上古神力倾天魂的封印钥匙?”慕容绍的声调很平,慕山澜却从中听出了一丝不同于往日的激动的颤音。
  她附上慕容绍的耳际,悠然道:“我可是搭上了五百年的修为,才辛苦盗回来的!公子该有些奖赏才是!”
  慕容绍疏漠一笑,抽出身子,回头道:“你且好生的养伤,兰陵家的启匙还要等你去夺呢。”说罢,转身离去,没有半分留恋。
  慕山澜望着他冷寂的背影,神色微黯,继而一笑,良久,未动。
  一点芳心无托处,荼蘼架上月迟迟,惆怅有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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