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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此时的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有什么作为交换的，生命他没有，有的只是一抹灵魂。
“不如把你的记忆和执着作为交换，如何？”
“我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你要我的记忆有何用？”他满脸悲戚。
禹川扬眉浅笑“你的记忆一直都在，只不过在这忘川河畔你已经呆了太久了，你无法投胎转世，且你要等的那个人，她不会来。”
他满眼不可置信的望着禹川，对于他的话，他内心不由地升起一抹恐慌。
“怎么？”
“你不信？”
禹川手指轻轻一敲桌面，许多熟悉的过往在他面前再次重演，原本平静的脸上出现了裂痕，逐渐变得狰狞。
“不可能，她不会的。”他的嘴里呢喃着这几个字，反复安慰自我。
“是真的忘了，还是不愿想起。”禹川不由地投给他一束怜悯的目光。
这人这般执着，甚至不惜自我催眠，当真是可怜可悲可叹啊。
“不要你管。”他大声喊道。
禹川轻笑出声“既然来了我这茶栈，那便归我管了，你的记忆我要定了，就算是冥王他也不敢说一个字。”
“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因为我乐意。”禹川不愿解释，有些事情他自己知道就好，至于旁人，他没有解释的必要。
脑海里，过往历历在目，她的狠心，她的决绝被无限放大，他还是妥协了。
“这般不堪的记忆，你要便拿去吧。”他的灵魂开始逐渐透明，没有了那一抹执念，他没了坚持下去的理由。
禹川见状，不疾不徐的抬眼，看着那逐渐透明的灵魂，他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桌上的那杯茶不知何时到了他手中，他不解地望向禹川。
“喝下吧。”
他仰头，把那杯茶一饮而尽，逐渐透明的灵魂化作一道光，飘向了奈何桥的另一头。
禹川把那记忆收进茶栈，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坐在那里煮茶，就好似刚才的事情从未发生。
白灵川找遍了人间，却没有找到关于禹川的任何消息，就好像他从未出现过在人间一般。
师父，你在哪儿？
白灵川试图传音，然而永远没有回应，人间一年，冥界一天，仙界却只是须臾之间。
禹川什么都知晓，但是他却不想去理会，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他又怎会舍得放弃呢。
他是这世间仅存的最后一个魔，但是他不去害人，不代表仙界就此放任不管，他知道，该来的事情，始终还是会来。
但是现在，他只想享受当下，谁也阻止不了。
仙界
“灵川上神可找到人？”
白灵川摇摇头，眼中满是担忧。
“天帝可否缓缓，让我找到他再说。”白灵川想要再争取一些时间。
“一切皆是劫，即便你是上神，但是他的缘法早已不在六道之中，孤窥探不得，你也窥探不到。”
白灵川眼底的光黯淡下去，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天帝他们对师父下手么，她做不到。
“呵！天帝真厉害，当初我师父可是你的亲传弟子，如今他为了苍生成了神魔，你却想着赶尽杀绝，你这般，与魔族又有何不同。”
几百年来，白灵川早就受够了，他们口口声声地说天道，然而不容人的又岂是天道，分明就是他们这些道貌岸然的神仙。
“白灵川，莫要妄言。”
天帝微眯着眼，眸中迸发出一丝危险，稍纵即逝。
“呵呵……怎么，天帝你要恼羞成怒了吗？你以为我会怕你吗？”白灵川抬起头，直视天帝，眸光中绽放着无所畏惧的光芒。
天帝忌惮白灵川的实力，不敢与她硬刚。
天帝浅笑道“你这是做什么，，孤又不会对你师父怎么样。”
“哼，不会怎么样？我师父的气息全无，是不是你把他抓起来了。”白灵川脖子一横，剜了天帝一眼，眼里满是轻蔑。
一个薄情寡义的天帝，她白灵川瞧不上，若不是为了这神祗，她真的会把仙界给闹翻天。
毕竟这上神的品阶还是有些用处，最起码办起事来，阻碍少了很多。
天帝沉吟片刻，心中已有了打算。
既然凡间仙界没有他的气息，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回到了忘川河畔。
作为禹川的师父，天帝算是比较了解他的，若不是他碍着自己，或许会不一样吧。
一切都要从那一次的夜观星象说起，天帝察觉到了禹川就是能威胁自己的地位的人，所以他毫不犹豫地策划了一系列的事情，为的就是除掉禹川。
禹川不负所望，依照天帝的计划做了所有的事情，并且还送给了他一个惊喜，那就是他受了魔气的侵蚀，无法回到仙界。
仙界的保护结界在，但凡沾染了魔气的都会被拒之门外。
至于丛江，天帝扯了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为了对付禹川，特意安排的。
“孤为何要抓他？”天帝否认道。
“为何要抓他，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么。”白灵川冷笑道，真当她还是三岁小孩什么都不懂么，她用了几百年的时间修炼，突破到上神阶位，为的就是能护着自己的师父。
“上神此话不妥，孤未曾做过的事情，怎么会知道呢。”
白灵川也懒得继续跟他废话，这些年来，她也算看得真切，这所谓的天帝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我懒得与你废话，既然不愿意把我师父交出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白灵川手中突然多了一把神剑，散发出渗人的寒气。
“上神此话不对了，孤作为仙界主位，何必欺瞒于你，你这是打算大闹仙界么。”天帝额头沁出细细的汗珠，这白灵川的能力他是忌惮的，因为他自知自己打不过，虽然他虚长了她几万年。
“大闹又如何，你不肯交出我师父，那么我今日便颠覆仙界，让你烟消云散。”白灵川目光冷冽，持剑飞身刺向天帝。
天帝目瞪口呆，仓惶躲开。
“放肆，孤乃天帝，岂容你在此放肆。”
“我今日就放肆了，你能奈我何。”白灵川露出一抹嘲讽，她当然知道仙界五帝之中，天帝修为最差，连自己都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