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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清河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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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河派掌门踩着飞剑,飞向天空,此间不忘看了看那大街上唯一的亭子,眼中似乎带有一丝“喧嚣”。
  亭子下的一小娘子,仰视着天空的仙人,心中忐忑着那清河之人会不会把她抓走。不过,她终是脸色骤变,被身后的一条不明之手给带走了。
  感应到亭子有异样,李元柱眼神犀利,脚下佩剑忽然刺出,锋芒毕露,激起一声破金之音。
  转瞬之间,亭子顶部被切成了两半,并带起了一阵粉尘。
  粉尘过后,只见亭子石基上插着一把利剑,佩剑旁是一个胆战心惊的小娘子。
  李元柱滑翔而来,刚已落地,脚下忽然有一朵食人花,破土而出,张着血盆大口,想要将他吞入。
  这时,脚尖传出一股灵力涌出,李元柱在空中跃起,佩剑自行拔出,朝大花刺来,与此同时,湖水如腾蛇快速汇聚而来。
  食人花咬空,但十分灵活的躲过了佩剑的破天一刺,顺势缩回到了地底。金柄利剑可没打算任由它离开,翻转几圈之后,掉头追了下去,而西湖之水则去寻找暗处之人。
  此番打斗惊动到了医馆中还在调查坑道的数人。
  众长老陆续从医馆飞出,看到自家掌门已经身处恶战,并且是被敌人给一拳打飞了出来,皆大惊。
  “果然是高手!”
  “你就别说了,快去帮掌门吧。”
  兰氏尔召唤灵活的藤蔓将芳儿带离,而自己则留下,毕竟自己已经被纠缠住,不打到他服气是不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若是贸然逃离,恐会暴露墨尚香她们。
  她唤出一叶蒙面,便和李元柱打了起来。
  芳儿被木藤送往后方,接应的不是墨尚香,而是王宇承。芳儿被一面无表情的仇人抱住,内心很是惶恐和抗拒,奋力挣扎,双手毫不留情地往王宇承脸上盖。不过,王宇承似乎不知疼痛,表情丝毫未变,任由怀中之人发泄怨气和怒气。
  直到看到墨尚香,芳儿才消停下来,连忙跳下,跑到墨尚香身后,而墨尚香也不知如何解释,唯有等兰氏尔这知情人回来,才能让芳儿放下芥蒂。
  “这是?”
  “是轩宇的灵气!”青浮峰聂远安说道,他是木行幻灵和水行战灵的灵师,在清河中最能感知灵气。
  “那小子怎么会在这出现?”
  “在医馆中,就有他残留的气息,只是为何他会帮着那男子?”
  “我就知道,留着这个双魂之人就是个祸害,现在好啦,人家吃里扒外了。”齐丹鹤道。
  “那人想要逃,快拦住他。”
  首当其冲,是掌门李元柱,他被对方一拳击飞,就已经生了嫉妒之心,难忍这口恶气。
  清河众人几乎同时祭出身怀的绝技,轰然间,各种灵法和灵器狂花乱舞,亭子及周围环境开始崩分离析,破碎之后,就有无数的植被取而代之。
  本是悠闲的湖水,忽然化为惊涛骇浪,席卷岸上,时而化为大雨倾盆,时而宛若水漫金山,让受波及的百姓苦不堪言。
  水墙之后是一拳烈火,烈火之下是一条粗壮的木藤,烈火想要轰向大叔,却硬生生地被木藤缠绕并猛然拉扯,烈火之人大惊失色,当想破除束缚之时,自己已经被无情地甩落,击得石基龟裂。
  场面犹如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却似乎与那特异的木行灵师难分上下。
  最多的是水蛇乘雾,二者雄狮烈火,三为黄土之盾,四则飞剑缭乱。对上的是,似乎有着独立思想的植被,根须不断,大花相伴。
  兰氏尔并不想恋战,只是一人难敌四手,难以全身而退,不战,就无法阻挡清河的攻势,更会受对方牵扯。
  走了不下二十回合,清河众人皆叹息,对面到底是何人,居然能抵挡得住清河七仙!
  天目山中,有八峰,每座峰都有一位长老管制,而这些长老是清河的顶梁柱,在江南一带非常有名气,也是大唐名门册中的十大名流仙门之一。
  李元柱找到一个牵制的突破口,便立马喊道:“摆阵!”
  清河的金仙大阵!
  七人众快速变换位置,散发着各色的灵光,炼制的灵器悬于身前,并微微抖动,迫不及待想要申请出战。
  兰氏尔冷嘲一声,“大阵?”她许久未战得如此舒心,好斗的性格让其不由的好奇这仙国大法阵到底是怎样的,想要接上一接。不过,很快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有使命在身,丝毫不可大意。
  而不远处的王宇承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目光也从呆滞变得惊讶,远眺了过去。
  墨尚香看到王宇承的变化,不由担心起兰氏尔来,毕竟需要脱身的同时,身份也不可暴露,若是以幻化之身抵挡那强大的灵能冲击,恐怕会撑不住。
  “兰氏尔……”
  “你想弥补过错,就保护好小芳。”
  忧心悄悄占据了墨尚香的内心,她迈步前去,意在于只身挡在兰氏尔身前,用“死不去”之身替她接下那清河大阵的冲波。
  “祤儿,阿妈需要你。”
  墨尚香使用木行灵术,将自己送了过去,兰氏尔感知到身后一股强大的灵魂之力正在靠近,一感诧异,但也猜出了其中之意,并召唤一片绿叶蒙上了墨尚香的口鼻。
  似乎,胎儿并没有听她的话。
  孕妇出现在众人眼中,一看便知是对方的人,心中也就不会给予仁慈,而且这种自投罗网的机会不可失,于是在启动大阵的同时,也命令灵术朝孕妇袭去。
  “嗡~”
  顿时,一股极强的灵魂脉冲涌出,周围各种灵术遇到那股灵魂脉冲之后,瞬间瓦解,化为乌有,就像碰撞到不可侵犯的领域,触之则诛之。
  灵魂脉冲从墨尚香胎中发出,呈球形领域,并不断扩大,刹那间扫过清河众人。
  清河受到一股强烈的灵魂攻击,都变得胆战心惊,停下手中的灵力,颤颤巍巍地低下头来,不敢看那不知名的孕妇。
  “这是……”
  识时务者为俊杰,即使掌门,也不是能力强就能当上的。
  “阁下,请住手。”
  李元柱立马落到地上,肃立,作揖行礼,又道:“李某在此先行谢过二位阁下的不杀之恩,也为方才之事表示深切的歉意,是我等唐突了。”
  不杀之恩,好比如再生父母,理当行大礼,不过在大庭广众之下,若是行拜礼,可就真的颜面扫地了,所以李元柱也是抱着侥幸的心理,试一试。
  见状,众人纷纷下地,并像掌门那样行时揖礼。
  远处围观而来的群人很是惊讶,到底是什么人能让清河七仙下地,并行了长时揖礼。
  而那些清河的弟子看到后亦是诧异不已,多年的师门教导,他们也跟着作揖行礼,行天揖礼。
  墨尚香看见这么多人给她行礼,有些不知所措,自己才十八岁多,就受了如此多老前辈的敬礼。
  “我等是为了魔气而来,其中生出了些唔会,还望阁下海涵。”
  “你们这吃软怕硬的话说得挺好呀。”兰氏尔很是看不过去。
  闻言,李元柱连忙给大叔行了行礼,道:“是在下冒犯了,在此给您赔罪。”
  一旁的齐丹鹤看到掌门如此委曲求全,终是看不过去,道:“士可杀不可辱,我齐某人可天不怕地不怕,来呀,我们再打一场。”
  “难道就不觉得羞愧吗?”
  既然对方还想抬杠,墨尚香就看看谁的杠更硬,她道:“要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那刚才为什么要停下,为什么又要下地给我行礼啊?”
  “齐丹鹤,你莫要再说了,你想死,就去,别拉上我们。”当中唯一的女长老,北回峰的林月霞道。
  “妇人之仁。”
  “你俩就不要吵了,看看掌门如何应对,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
  他们说得很小声,但难逃对面的二灵的灵耳。
  “呵呵,果然和别人说的那样,清河也不是什么弊绝风清的门派啊。”墨尚香在长安是不少听人说起大唐门派之事,可谓见多识广,相关的大道小道消息也自然略有耳闻。
  此话倒是一针见血,数位长老面面相觑,似乎在用眼神数落着别人一样。
  掌门李元柱自知自己闯了大祸,无法想象居然遇见了这么一个幻灵师,单单灵魂力就能让人俯首称臣,他此时心中后悔不已,如今只能尽可能的妥善处理和保存清河这么多年的清誉。
  “你可知,你清河的王长老都做了什么好事吗?”
  兰氏尔听到这话,很是意外,但此时已是鱼肉与刀俎相见,量对面也造不出什么声浪来。于是她便唤出,那吃的津津有味的食人花出来,将王乾城吐了出来。
  当然食人花有很强的职业操守,并没有随意暴露自己那灵性而憨厚的一面,在外人看来只是一朵受操控的食人花,缩回地底时,还不忘了生出藤蔓绑着王乾城跪在众人面前。
  来到清河众人面前,王乾城抬起了头,看向掌门,而掌门那严厉的目光与之对视。
  王乾城大概也知道如何了,怕是朝廷派下高手来调查此事,而自己被抓个正着。
  此景如同大型审判现场,而官老爷是墨尚香。
  掌门的小心思,墨尚香早已看穿,在真正的恐惧面前,一切人性弱点都会原形毕露。
  他们不敢逃,他们惧怕魂飞魄散,因为魂飞魄散之后便是永不得超生,也就无法再度轮回。
  即使没有出现西夷世界,也的确存在六道轮回,因为仙真的存在过,只是埋藏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
  “李掌门,你可是有话要说。”
  “说,我也想听听他到底干了些什么事!”
  此言从天际传来,引得无数人东张西望,寻不出个方向。
  可清河众长老却是有些慌乱,但又不敢离开。
  一只仙鹤从天边飞来,背上坐着一位老人,此人是李嶂序,脸上犹如写着一字,怒。
  李嶂序来到众长老面前,众长老纷纷再低头,而他则理也不想理,深沉面容,也给墨尚香作揖行礼,此为天揖礼。
  众人见之皆惊恐。
  最为惶恐的便是李元柱了,他知道他这老爹比谁都正直,万一大义灭亲,自己岂不是成了罪人?
  “父亲,您怎么来了?”
  “臭小子,你这要清河万劫不复啊?!”
  “父亲……”
  “你给我闭嘴”,李嶂序转身看着王乾城,“说,你究竟干了些什么事?若是有所隐瞒,老夫绝不轻饶!”
  到这种地步,说不说也是一样,但王乾城心中还是抱有一丝希望,因为前掌门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而自己也是师从于他老人家,于是说出真相,好来一雪身份上的前耻。
  “十五年前,闫安村惨案事发,我受李元柱之令前去处理……”
  直呼掌门名讳,二人再次对视,而王乾城显然不在乎,他继续道:“发现是王宇承体内的另一个魂魄所为,那是魔魂,原本要对其进行诛杀,却被李元柱给制止了,说此子能帮清河成就霸业,成为天下第一门派。于是他就命令我藏匿魔子,将其炼为人兵。”
  “王乾城,你血口喷人。”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也想听听。”
  “对,我也要听听,我们清河到底变成了什么。”
  “王乾城,你继续说!”
  “因为魔子的两种灵魂是交融之态,难以操控,李元柱便命我使用‘离魂分鬼术’将魔子的两种灵魂分离,好来操控,去暗杀会威胁到清河地位的势力。”
  “离魂分鬼术可是禁术啊,他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
  “在这十五年里,我一直替他办事,一边充当明师慈父,一边做着杀人狂魔。我到大唐各地寻找幼童回来,用瘤枯毒蛉撕咬幼童的身体,培育邪血,给魔子饮用,用了十五年,绝大部分的魔魂已经分离,施下封印以便于操控。”
  “心有苦衷,你早跟为师说啊!”
  “弟子说过了,可是有用吗?您老人家忙于寻仙问道,弟子又何来机会当面跟你坦白。”
  “你恨为师吗?”
  “就如您说的,对事不对人,好与坏我看得出来,我只恨李元柱,我不过是庶出罢了,为何要骑我一头,丝毫不留我颜面……”
  “什么?王长老是掌门的同父异母的胞弟?”
  众长老再次惊讶。
  “本自同根生,先煎何太急。”
  李元柱亦是惊讶,显然他一直以来都不知。
  “什么,我以为,他早就死了……”
  “你真是……造孽啊!”李嶂序大发雷霆,对李元柱呵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清河,七十年前,万门朝会,荒野试炼,只能跟在那些大门派后面,吃残羹,受尽凌辱,跟我一同前去的弟兄们都忍受不住,都死了,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之后我便发誓,我不想再遭人冷眼,我要得到朝廷重视,天下人的仰视,我要做人上人。”
  听完苦衷,李嶂序却也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扇了过去,“你可知错!”
  “我有罪,但我没错!清河能有如今的成就,还不是因为我!”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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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
  ps:上一章的剧情有改动,可以再次观看。
  Peaceand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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