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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偷习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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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年前的北府城,并无今日如此繁华,但与今日的繁华相比也相差不多。而在北府城靠着的山体之上,有三座算不上宏伟的小宫殿,而在这三座小宫殿的前方,用黑石铺着不太平整的场地,这便是三十年前剑宗的模样。
  宫殿之前,一少年正在黑石场上修习剑法,另一少年缓缓的跑过来。
  “师兄师兄,师父教你的那套藏剑御气的内气功法你能不能教教我?”身穿一袭白袍且稚气未脱的少年对着修习剑法的少年说道。
  修习剑法的少年收起了手中的长剑,反问道:“周离,师父教你的那套七步剑法掌握的怎么样了?”
  此时叫周离的白袍少年却嬉皮笑脸的说:“快会了快会了。”
  “周离,藏剑御气功法如其名所示,藏剑御气,指的就是外功尽数剑法完全掌握,将外功与剑法修习到一定境地之时,开始修习内气,若内气修炼得当,使其延伸到外功之上,便可使武技得到额外的精进,师父教我藏剑御气功法,我虽修习数月,却并没参悟多少,更何况,你如今并没将外功剑法的最后一套七步剑法完全掌握,我也无法对你进行指点。”被周离称为师兄的少年顿了顿,继续说道:“师父教我这套功法之时曾叮嘱我,藏剑御气功法是外功修炼向内气修炼转变重要一步,若外功修习的根基不稳,执意修习宗派内的内气修炼功法,不但武技得不到精进,很可能根基不稳的外功也会因强行修炼内气功法而发生折损,更甚者会发生血气逆流,破坏经络的后果,对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巨大损伤。”
  而此时的周离仿佛并没听到重点一般,开口对他师兄问道:“师兄,你是不是怕我超过你啊?”
  “嗯?你怎会有如此想法?你若真有超过我的心思,就多将精力用在练功之上,少一些邪门歪道的心思。”楚阳看着不通事理的周离,说完,便提剑朝着眼前不远的宫殿走去。
  “哼,瞧不起人,你越瞧不起我,我偏要证明给你看。迟早有一天我要超过楚阳你。”周离愤愤不平的嘀咕道。
  夜里,剑宗的弟子们尽数睡去,剑宗之内只有两三个夜里巡山的弟子在巡逻,而此时在功法阙的门前,一少年趁着巡山弟子不注意的时候,鬼鬼祟祟的进入功法阙之内,未过多久,这个少年便看着巡山弟子未曾发现的时候从功法阙里偷偷的溜出来,朝弟子入榻的小宫殿跑去。
  翌日清晨,黑石场上十多位少年练完剑法,正在休息,而在其中的周离便在休息之时准备朝正中的宫殿方向走去,而就在此时,周离的脚步还没迈开,身后便响起了一道声音。
  “周离,刚修习完剑法,你不好生歇息,调理身体,下一场修习剑法之时,你身体怎么适应?”此时正在演武场上的楚阳,擦拭着自己修习剑法所用的剑,看着周离开口说道。
  听到这声音,周离便知道是楚阳叫住了自己,转身对楚阳说道:“师兄,我内急,快憋不住了。”并装出一副痛苦不堪的神情。
  “你呀,歇息之时你就内急,师父教你的七步剑法你何时能领会。”顿了顿又说道:“哎,算了。早去早回,别耽搁下一场修习剑法就行。”楚阳说道此处,停止擦拭手中的剑,便闭起眼睛盘腿坐于演武场上。
  “师兄,我去去就回,很快的。”说完,周离便火急火燎的朝着宫殿后方跑去。
  待来到宫殿后方的周离,此时左顾右盼看着周围,确定没人过来,便从胸襟之中取出昨夜在功法阙拿来的一本功法,拿在手上,看着这本功法上写着“御气通窍”四个字的时候,周离迫不及待的想一试身手。
  虽说周离拜入剑宗之后,未曾接触过关于内气修炼一星半点的知识,但正是未曾对内气修炼有过任何接触,此时的周离对此本功法所描绘的内容更是好奇,幻想着自己在修炼此功法之后,武技飞速精进,超过师兄楚阳,自己的师兄师弟都对自己投来崇拜的目光,想到此,周离不禁暗自窃喜。
  沉迷于这种臆想中的周离,过了一阵才收起自己的臆想,随后便整理神情照着功法之中所写的内容,有模有样的开始修习,可是修习没过多久,周离脸上的神情微微的变化了起来,先是眉头紧蹙,然后面目开始变得狰狞,又过几许,周离的面部已经痛苦的不能直视,随后紧接着,周离惨烈的大叫一声,将内气功法压于身下,便瘫倒在宫殿后方的青石台之上。
  而此时在黑石演武场之上的,正在闭目歇息的楚阳和其他师兄弟皆听到这一声惨叫,众人停止歇息,急忙朝发出惨叫的宫殿后方赶去,待到众人赶到宫殿后方之时,映入眼帘的便是周离气息紊乱瘫倒在地的景象。
  “快扶他去钟老那里,让钟老看看他怎么了。”楚阳对着周围的师兄弟说道。
  周围的师兄弟听闻楚阳的话语,忙是上前抬起瘫倒在地的周离便向钟老所住的地方走去。而留在原地的楚阳,等众位师兄弟抬着周离走了之后,却看到了原本压于周离身下的功法,楚阳将地上的功法捡了起来,拿在手上,将其合上之后,功法上的四个字映入楚阳的眼睛之中。
  “御气通窍?这不是功法阙里比藏剑御气功法还高一级的内气功法吗?为何会在不符修习内气功法基础的周离身边?算了,还是先去看看周离什么情况,等周离醒了之后,问清缘由,再将功法送回功法阙去。”独自嘀咕的楚阳说完便将功法揣于胸襟之中,往钟老所住的地方去了。
  一处宫殿的房间之中,正对门口的墙壁处摆着一个一人多高的草药柜,房间中充斥着各种草药浓厚的味道,而在这房间里屋之中,床榻的周围围着数个剑宗弟子,楚阳拨开这几位师兄弟,看见床榻边上的钟老正在帮躺在床榻上的周离检查,过了许久,钟老停止了检查坐在床榻边的一处椅子之上,楚阳和众位师兄弟站在钟老的面前,抱拳做礼,楚阳开口问道:“钟老,我师弟怎么样了?”
  被称为钟老的老者,乃是四十年前进入剑宗的医者,此人本无武艺,但对药理与各种身体上的内外损伤极为明晰,四十年内主要负责医治剑宗弟子无论因何造成的内外损伤,但却对剑宗内的其他事务并不过问,此人留着一撮胡子,眉目和善,身穿一身黑色长袍,坐在椅子上闭目休息,听到有人叫他,便闻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剑宗弟子说道:“并无大碍,不过周身的经络有些细微的损伤,可能会对修习武学技艺有一定的影响。”老者语气缓慢的说道。
  “经络损伤?难不成他真是在外功剑法没有掌握之时去偷学内气功法?”楚阳心里猜测着周离是不是真去偷练了内气功法才造成的这样,想到此处,未曾继续深想,便回过神来,又向钟老问道“敢问钟老,我师弟何时能醒来?”
  “过了正晌便可醒了。”钟老顿了顿又说道:“我给他备几副清神凝气的良药,等他醒了回去弟子阁之后熬着喝下便是,另外,经络受损,近几日身体不可大动干戈的修习武艺,让他安心休养便好。”
  “弟子知道了。”楚阳说道。而后又说:“那弟子和众位师兄弟就不打扰钟老了,先行退下了。”
  “去吧,别耽误了精进修习武艺技法的时间。”老者说完便闭起眼睛来了,不在说话了。
  楚阳在内的众弟子见状,也都识趣的走出了草药房。
  未到后晌之时,周离拖着沉重的身体被几位师兄弟从钟老所在的药阁扶了出来。
  “师兄,身体感觉如何了?”扶着周离的几位师兄弟中的一人,看着已经清醒的周离问道。
  “已无大碍了,你们扶我去弟子阁吧,让我稍作休息。”周离用着孱弱的语气说道。
  几位师兄弟听闻,便在也没再过问,扶着周离朝弟子阁走去。
  青石场之上的楚阳正在闭目修习藏剑御气的功法,而他的不远处一位白衣少年跑了过来。
  “师兄,周离师兄已从钟老的住处醒了,现在正在弟子阁内休息。”这位白衣少年说道。
  听见白衣少年声音的楚阳此时睁开了眼睛,开口道:“周离醒了?好,你与我一同过去看看。”说罢,便起身与白衣少年一同赶去弟子阁。
  待到二人进入弟子阁之时,楚阳与白衣少年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周离,却并未进行打扰,但此时的楚阳却对白衣少年说道:“宋山,你先去门外等候,我问周离一些事情,你不便旁听。”
  说罢,这位叫宋山的剑宗弟子闻声便出了弟子阁。
  待到宋山走出弟子阁,站着的楚阳便叫醒了躺于床榻上的周离。
  周离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楚阳,有气无力的问道:“师兄你怎么来了?”欲要起身,却被楚阳拦了下来。
  “你身体有恙,别乱动。”楚阳说道。
  听到楚阳话语的周离便按楚阳所示,躺在床榻上,未曾乱动,而此时站在床榻旁的楚阳看着躺下的周离,还是把自己想问的话说了出来。
  “师兄此次前来一是想看看你身体如何了,二是有一事想问你。”楚阳说道。
  躺着的周离听闻,便语气孱弱的开口说道:“师兄前来探望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不知师兄此次前来是有何事要问我?”
  楚阳听完周离所说的话,便也不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的问道:“那日你说你内急,可为何会瘫倒在正殿殿后的青石台之上?”
  周离听闻楚阳的问话,心想自己所干之事莫不是被楚阳知道了?心里暗惊,本想解释,奈何楚阳又从胸襟之中拿出了那本内气功法,看着周离又问道:“为何这本‘御气通窍’的内气功法会在你瘫倒的地方?”
  此时躺在床榻上的周离看到楚阳手中拿着的内气功法,心想自己所干之事定是纸包不住火了,满面着急的开口央求道:“师兄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偷拿功法阙内的功法,擅自修习,我错了师兄,下次再也不敢了。”
  听完周离的话语,此时的楚阳怒不可遏的看着周离问道:“偷拿?还有下次?你要让师父知道你私自修习内气功法,会是什么宗派重罪吗?还是偷拿,你好大的胆子啊你。”
  听到此话,躺在床榻上的周离身体紧绷声泪俱下的改口央求道:“师兄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楚阳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周离,恨不得上去锤打这混账小子一顿。
  过了几许,楚阳待到心情平复之后,对着周离说道:“嗨,你呀,幸好这事只有你我知道,这次我便帮你挡下来,不去告知师父,若还有下次,那谁也帮不了你,你好自为之。”随后便起身,准备走出弟子阁,走到一半,楚阳回身对着躺在床榻之上的周离说道:“功法我会亲自还到功法阙去,你在此好生休息。”说完便将那本内气功法揣于胸襟之内,出了弟子阁。
  而出了弟子阁的楚阳却未看到他让等在门口的宋山,嘴里嘀咕道:“不是让宋山在门外等候么,这小子怎么不见踪影了?”思索一阵,楚阳也不愿多想了,便朝功法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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