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真相

　　洞穴并不长，走了有片刻时间，期间时不时冲出只豺狼人，但都被布伦特和马库斯完美地配合给击杀掉了。很快走到尽头，另一边洞口被火光照亮，那是植被燃烧的火光，大概是西德尼法术的余威点着了周围的植物。
　　布伦特紧紧握住盾牌，放轻脚步声向前走去，在他刚要走出洞穴的瞬间，突然传来一阵如野兽撕咬般的咒语，一支由强酸构成的法术箭射向布伦特的脑袋，这位英勇的战士连叫都没来得及叫，头颅就伴随着“呲”的声音融化成了一滩浓浆。
　　“队长！”马库斯大喊一声，提着长矛就冲出洞口，另一边是片隐秘的山谷，如今火光冲天，四周植物都被点燃，火光下四五名豺狼人蛮兵如众星捧月般保护着位相对瘦小的豺狼人，这名豺狼人长着与众不同的紫色毛发，较为肥胖的肚腩象征他在队伍中极高的地位，单手持有柄骨头法杖，另一只手有明显的灼烧伤痕，无力地垂在身侧。
　　豺狼人守望者
　　种族：豺狼人（雄）
　　属性：力量9敏捷10体质10智慧13魅力8
　　等级：2级（法师）
　　生命：10（15）
　　体力：8（10）
　　魔力：6（12）
　　马库斯红着眼，只身向豺狼人守望者冲去，但他应该注意到旁边的几名蛮兵，更应该意识到施法者的恐怖，只不过，他已经被战友的死亡冲昏了头脑，他还没有到达守望者的身边，就被藤蔓缠绕缠住了脚，几个蛮兵马上冲上去，一顿乱刀后，马库斯步入布伦特的后尘。
　　这时，其他人都从洞穴中走出来，见到马库斯如此惨状，脸色不由得一白，周自横向四方观察过去，并没有看到西德尼的踪迹，这让他很诧异，虽然周围有很明显的施法痕迹，但除了几具豺狼人的尸体外，并没有人类尸体。
　　其他乡兵向守望者冲去，但小队中没有布伦特一样的高手压阵，阵势明显散乱，在豺狼人守望者像炮台一样的攻击下，死伤马上增加。终于，乡兵还只剩三人，他们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周自横，其中一个向后回头说到
　　“洛克，我们是没法回去了，接下来我们会尽量拖延，你拼命向贝克村跑，把消息带给特里，懂吗？”
　　周自横撇撇嘴，洞口已被豺狼人堵住，就算他重新冲进森林，他也不可能跑过擅长夜行的豺狼人，按这个方案，他活着回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蛮兵和守望者向前压去，两伙人一个进，一个退，山谷不大，周自横很快就退到了角落。不能再退了，后面就是岩石，乡兵意识到了这点，为首的咬着牙，向豺狼人冲去，他挥刀朝一位蛮兵劈去，蛮兵力大，用把狼牙棒将刀向上一架，乡兵的刀就被弹开，豺狼人趁他胸脯张开，抬腿就是一脚，乡兵向后飞去，而周自横就在他正后面，与乡兵一撞，倒向身后的岩石。
　　“完了！”周自横想到。
　　忽然，就在周自横接触岩石的瞬间，并没有传来想象中“砰”的撞击声，岩石好像不存在一般，周自横和这名乡兵被一股巨大的吸引力给吸了过去，其余两名乡兵看到，也立即向岩石跳去，吸引力再次传来，两位乡兵也进入了岩石后面的空间。
　　豺狼人蛮兵看到，怪叫一声向岩石冲去，“嘣！”这回吸引力并没有传来，蛮兵用狼牙棒狠狠地敲向岩石，只摩擦出几颗火星。
　　豺狼人守望者挥挥手，命令蛮兵退下，他亲自走到岩石前，小心地将手放到岩石上，“噼啪”在手将要接触表面的瞬间，一股电流传来，打在手上，豺狼人痛得将手一缩，猩红的瞳孔中露出丝忌惮。
　　周自横被吸入岩石后就昏迷了过去，半睡半醒间，他隐约感到有人拍他的脸颊，呼叫他醒来。
　　“洛克，洛克，快醒醒！”
　　周自横睁开眼，他正躺在一间小溶洞里，溶洞有一间屋子大小，地上铺的是深蓝色的地毯，用金色条纹勾勒出玄妙的魔法图案，溶洞没有照明工具，却明亮的像是白天，小洞并没有像天然溶洞那样湿润，反而是让人舒适的干燥。
　　周自横揉揉眼，映入眼帘的是名中年男子，长相和洛克有七分相似，皮肤粗糙，浓密的胡子遮住了嘴和下巴，小眼睛放着精光——只有饱经沧桑的人才能有这种眼神。
　　“父亲！”周自横马上抱住了唐纳德，“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哈！小鬼，你爹可没有那么容易挂掉。”唐纳德答道。只不过唐纳德现在处境糟糕无比，身上大大小小有着七八处伤痕，其他都是小伤，唯有肚子上被砍了一刀，伤痕足有十公分长，虽然被唐纳德简单包扎，但包扎伤口的布条下面隐隐有血液流出，再拖延下去可能有生命危险。
　　周自横向四周望去，除了周自横外，保护他的三名乡兵任然在昏迷，唐纳德，西德尼以及一名手持大盾的乡兵坐在地上休息。
　　西德尼的状况同样糟糕，法师袍不再工整，雪白的胡子被强酸腐蚀了近乎一半，拿有法杖的手微微颤抖——这是魔力不足的征兆。
　　见周自横清醒过来，西德尼问道:“洛克，救援队什么情况？”
　　周自横将路上的遭遇从头到尾地叙述完，看向西德尼，希望从西德尼口中得到些信息。
　　西德尼不由失望地说：“我给特里发信号，是想让他放弃我们，全心守卫贝克村，没想到他还是派出小队来营救，哎，可惜了那些战死的乡兵！”
　　老法师沉默了会儿，看到了周自横询问的眼生，接着说到：“洛克，你知道为什么近期豺狼人反常吗？”
　　周自横摇摇头，“这也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先生。”
　　“这个地方曾经有位法师隐居在此”西德尼用法杖拍了拍地毯“那位法师大概精通植物种植和机械制造，由于某些原因他隐居于此，在北山山阴建造了这些东西，现在咱们处于他的冥想室，刚刚的山谷是他的种植室，应该还有其他房间，不过我们还没有发现。
　　这位法师在种植室培养了株月亮花，月亮花有帮助生命觉醒魔法的功效，不要说贝克村，就算我年轻时闯荡的最厉害的帝国，都没有几株月亮花，那位法师为了给月亮花营造适合的环境，就在四周刻画了收集暗能量的法阵，因此北山山阴的植物都高大茂密。
　　但月亮花生长周期很长，几乎百年才能开一次花，并且只在血月日前期开放，血月虽然每年都有，但强度不同，算算日子，今年的血月日将在三日后来临，并且是最近百年中最强的一次。”
　　西德尼干咳几声，继续道“没有什么能与时间抗衡，那位法师早已消逝在时间的长河中，但他留下的保护法阵最近才失效，将种植室暴露出来。有只豺狼人吃掉了月亮花，觉醒了魔法，得到豺狼人守望者的传承，变成山谷中的那位豺狼人，豺狼人的势力快速壮大，就有了不久前白天的那次袭击，既是试探，又是炫耀。”
　　唐纳德紧接着问道：“先生，那那块岩石是什么？”
　　“那是个简单的障眼法，将异类阻挡在外，庆幸的是那法阵还能正常运行，否则我们早就成为亡魂了！只不过，血月日马上就要到来，豺狼人守望者必然在那天夜晚大举进攻贝克村，我们被困在这里，我的法力消耗殆尽，年少的没有战斗力，年长的死的死，伤的伤，这是步死棋，等到豺狼人攻破贝克村，我们便只有死路一条！”
　　其他三名乡兵也都陆续醒来，听到西德尼的话，七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气氛十分沉重。
　　“先生，那就没有什么方法能走出这步死棋的吗？”周自横问道。
　　“其实也有。”
　　西德尼脸上露出一丝内疚，“我们现在处于冥想室，有一个出口是通向种植室，那必定还有其他出口通往别的房间，但这位法师为房间制造了门，设置上锁。如果我还有些法力，那还可能打开锁，但现在我身上中了豺狼人的法力紊乱，只有一周后才能恢复，在此期间我调动不了一点法力，更别提去打开锁了。”
　　周自横在室内转动一圈，冥想室摆设很简单，深蓝色的地毯上只有一个坐垫，以坐垫为中心，暗金色的回路徐徐展开，画满了整个房间，周自横对他们有种特殊的感觉，好像他们并不是死物，这些魔法条纹也有生命的灵性。
　　他对西德尼说：“先生，这些是什么？”
　　“那是聚能阵，法师冥想时需要有元素充沛的环境，我们常常在周围刻上聚能符文，有选择地收集周围环境中的元素，提高冥想效果。”西德尼回答，“我的火元素亲和度最高，因此我释放火属性魔法能力最强，就像小火球这种一级法术，我能把它释放出稍微弱于二级法术的威力；那头豺狼人守望者，它应该是木元素亲和；而这位法师，额…他应该是负能量元素亲和。”
　　“西德尼先生”周自横看向西德尼。
　　“其实我们还有一条出路，我们这些人中可以再诞生一个法师。”周自横说到，他事先就从舟子中了解到，魅力有关元素亲和，智力有关对各种法术模型、战斗技巧的理解和掌握，他的智力为13，魅力为12，没有道理成为不了法师，只不过，他现在需要的是机会。
　　“这个……”西德尼楞了一下，他真没有想到周自横会说出这种话，在他的时代，法师是很珍贵的，就算是富贵人家的孩子都不敢妄想成为法师，更不用说像周自横这样乡村中普通猎人的小子。
　　“理论上说是可以的，但你要知道，几百人中才会有位元素亲和者，并且亲和的元素不同，亲和力低的人一辈子只能成为法师学徒，当正式法师的助手碌碌无为，一次只能使用一两个法术，威力有时连一半都不到，元素觉醒中也有危险，小子，你要尝试吗？”
　　周自横向西德尼点点头，说到：“困在这是死，去沟通元素尚有一线生机，死亡只不过是和我妈在天国相聚，而存活是去谋求报仇的机会，无论是那个结局，我都会欣然接受。”
　　西德尼点点头，在周自横身上，他看见了自己年轻的影子。唐纳德在旁看着周自横略有青涩的脸，说到。
　　“洛克，你长大了，走你的路，去吧！”
　　西德尼先将其余人赶到角落，让他们保持安静，接着让周自横坐到冥想室中心的垫子上，从法师袍下拿出瓶蓝色液体，将液体倒掉一多半，对周自横说：“这是法师恢复魔力的药剂，原本我们第一次沟通元素时，都有专门的觉醒药剂，并且有医师在旁边保护，现在只能凑合了，但是就这一小半的量也足以给你的身体造成巨大破坏，你要是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周自横摇摇头，西德尼叹口气，郑重地说到：“喝下药水后，不要管身体上的情况，集中注意力去感知空间内的元素，找到它们，将它们引入体内，顺着血脉的流动，让它们在体内循环一圈后，它们会自动聚集在你的意识海内，但是你要注意，尽你可能地让元素多游走几圈，每游走一回你的意识海就壮大一分，不要管身体的变化，洛克，坚持住！”
　　周自横将西德尼的话牢牢记住，重重地点点头，他先盘腿坐下，让西德尼纠正了一下姿势，接着将精神状态调整到最佳，闭上眼睛，喝下那瓶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