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瓶子

　　晚饭盎然和寒月是在雷府吃的，不过两人都只是简单的吃了一些，因为还要留出肚子到夜市上，享用各种各样的美食小吃。见时候差不多了，两人便向众人告退，雷家众人也了解“寒月”公主玩心重，便允许盎然带着她出去了。
　　果然，刚出了雷府，寒月就一改在雷府的乖巧，左瞅瞅，右瞧瞧，感觉什么都有趣，一路走在前头，唧唧喳喳个不停，与盎然分享乐趣。搞的盎然无奈至极，觉得自己像带孩子一样，难不成是自己得心态太老？一路思索，跟在蹦蹦跳跳的寒月身后向夜市走去。
　　因商业大亨雷家的存在，谷台城的夜市，小有名气，是周边几个城池规模最大的一个，贩卖样式也玲琅满目，不单单集中着本地人，许多外地人也慕名而来，几乎成了游玩者和美食家最不可错过的饕鬄圣地。夜市的出入口是一座十几米高的大牌楼，上面挂着许多红灯笼，远远的看非常显眼。从入口走近，映入眼帘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人潮涌动，涌向每个分支街道，每个街角都被商家、小贩占据，贩卖什么的都有，有色彩华丽的家居摆件、金银首饰、玛瑙玉镯，还有邻国的民族服饰，以及吸引许小孩子追捧围观的小游戏，不过最多的还要数各种小吃了。汤鲜味嫩的焖鱼、酥松适口的糕点、鲜香劲道的炒粉、外焦里嫩的灌饼、五香烧鸡、桶子鸡、风干牛肉、腊羊肉、酱猪蹄......各色品种应有尽有，洋洋大观。同时还引进许多邻国的风味小吃，大有百味小吃争奇斗艳之势。谷台夜市，能有如此壮观的景象，与商业大亨雷家有密不可分的关系，经过几十年的努力，雷家已然成为诸多产业的龙头，谷台城成为了繁荣的经济枢纽也就不足为奇了。
　　而在夜市里摆摊的小瓶子，就是经营的游戏项目，他把锻造师傅废弃的材料改装，做成了几把混合金属质感的弓箭，闪烁着金属光泽，看上去挺唬人的，只不过就是玩起来有些难，要把箭射入十步外直立摆放的罐子里，许多造型不一的罐子摆在木架上，根据罐子的高低角度和射入的数量决定奖品的大小。果然，小瓶子这次又把自己从小配戴的项链作为最高彩头，他那条项链到确实是个好东西。一次偶然机会，小瓶子自己在锻造间给雷英打下手，一不小心，挂在脖子上的项链掉到了熊熊燃烧的炭火里，从小瓶子被收养时，项链就伴随着他，当时他还挺心疼的。可当雷英用大长钳子把项链捡出来时，链子已经化为灰烬，只剩下一个小刀形状的坠子，按常理来说这么高的温度下，这么一小块坠子，就算是精钢打造的也早烧化了。不愧为知名的锻造大师，雷英一眼就发现了不同之处，研究之后，虽不能准确的判断材质，但检验出有乌金、火铜，这可都是价值连城的锻造材料啊，这个小小的坠子可是千金都不换的啊。而且还发现，这个小刀形状的项链高温加热后，能轻松切割精钢等坚硬材料，对于钻研锻造之术的雷英可谓是作用甚大。但雷英为人刚正不阿，并没有贪图小瓶子的项链，而是将他收为自己的学徒，并叮嘱小瓶子，项链的事情要对其他人保密。就连好朋友盎然都不知情，只知道是小瓶子从小配戴的项链，可能和他的身世有关。
　　不过，想要通过射箭赢得这个头彩，几乎不可能，项链对应的罐子不单罐口细小，还摆放在木架上最刁钻的位置，而且罐子还经过小瓶子改良，关是插入一支箭都无法保持平衡，跟别说连中三支了。
　　盎然和寒月穿过拥挤的人群，艰难的来到了小瓶子摆摊的地方才松快了一些，因为小瓶子这里的要价太高又不容易中，所以玩的人并不是很多。
　　“盎然少爷，您可来啦，我可就等着您开张呢”一个年纪与寒月相仿的毛小子，个子不高，身材壮实，穿着一身布衣，身上叮叮当当地挂着一串小瓶子，见着盎然过来赶紧向他打着招呼。
　　这个毛小子便是小瓶子，和盎然相识也有些年头了。盎然因为雷家的规定，平时根本接触不到兵器和武功，正巧小瓶子在雷英手下当学徒，经常碰到到雷英的兵器铺过干瘾的盎然，这一来二去，也就熟识起来。还常常把新出炉的兵器带出来给盎然过过瘾，雷英对此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盎然一有时间，就来这里照顾小瓶子的生意。
　　“小瓶子，兵器铺出没出什么新兵器啊？”盎然对小瓶子的调侃丝毫不在意。
　　“当然有！这把精钢弓，我可都给你准备好几天了，你要是再不来，我都不想带了，太占分量咯，都耽误我赚钱了”说着，小瓶子从蒙着帆布的手推车里拽出一副弓。
　　盎然伸手接过来，仔细端详，这是一把精钢打造的反曲弓，区别于普通弓弓体短，但蓄力效果强，适用于马背上速射或大规模军队配备。盎然又伸手捏住弓弦拉了拉，韧性极强，看来应该不是一般的牛筋，应该是地龙背筋之类的。
　　“这是给军队打造的样品弓吧，精钢的弓体蛮常见，不过这弓弦倒挺特殊，是地龙筋么？”
　　“不愧是盎哥！果然厉害，不过这还不算是样品弓，是我自己设计的，还没有拿给师傅看呢。这次带来给你试试手，看看有什么改进的地方不”
　　“哈哈，行啊，小瓶子！都可以设计兵器啦，我来试试”盎然说着，从箭篓里拿出一根用粗布绑着箭头的木矢，架到弓上，瞄着木架子上的罐子，奋力一拉。
　　“嗖！...嗡嗡~”
　　木箭嗖得一声飞了出去，射在罐子上，罐子应声炸裂。这把弓的蓄力能力很强，盎然这一箭并没有拉满，就轻而易举的打破了罐子。美中不足就是弓弦的振动声音有点刺耳。
　　“强度有余，灵活不足。箭弦和弓身接口处的鼓片材料不好，换成赤铜试试呢？”
　　盎然试射一箭后，向小瓶子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对呀！我怎么没注意到呢，关注意提升弓的强度了，灵活性倒是忘记了”
　　小瓶子一拍脑袋，喜出望外。
　　“哇！这么厉害!小盎哥，我也要试试！”
　　本在旁边摊位品尝小吃的寒月，被一旁盎然射出的箭失声音吸引到，见到盎然一箭射出，十步之外的瓦罐应声炸裂，顿时来了兴趣，也想试上一试。
　　“啊...啊！原来五公主也来了，还请恕罪，小人眼拙并没有看到”
　　小瓶子这才注意到走过来的寒月，赶忙请罪，俯身便要跪下。身旁的盎然赶紧伸手拦住他，这要是跪下去，未免太显眼了。
　　“免礼了，既然你是小盎哥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啦，以后也叫我寒月吧，别老公主，公主的，烦死了！”寒月跟着盎然来过这里几次，对小瓶子的印象还不错，虽然喜欢耍些小聪明赚点钱，但比起皇城里装绅士的公子哥们，看着舒服多了。
　　“遵命，遵命，寒月...~公主”小瓶子还是在后面小声加上了公主二字，不过盎然别没有担心，寒月虽然顽皮，但心地善良、待人和善，小瓶子早晚会习惯的。
　　“那行吧，寒月你在小瓶子这玩会，我去那边买些小吃，注意安全，别射伤人”
　　盎然把弓箭递给了寒月，交待她在这待会，自己到对面去买些吃的，算是抵上寒月射箭的钱吧，要是让小瓶子冲寒月要钱，估计他是万万不敢的，而且小瓶子平时攒的钱都花在打造兵器上了，虽然在夜市摆摊很久了，但很多小吃都没有尝过。
　　“小瓶子！你这里最大的奖项是什么？看我给小盎哥拿个大奖”
　　“是那个直立罐子，射中三箭...罐子不能倒”
　　寒月见盎然走远了，也就大胆起来，平时听闻小瓶子老耍小心眼骗盎然的钱，这次就让他出出血，算是教训他一下吧。
　　“行，你瞧好了！”
　　寒月平时在皇宫里也没少接触各样兵器，虽说不上对弓箭得心应手，但射几个罐子还是有把握的。左手握弓，右手架箭，颇有几分女巾帼的架势。
　　寒月用力一拉，瞄准目标，轻轻一松手，木箭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准确的落入罐子中。就在寒月要欢呼时，落入罐子的箭在罐子里晃动了几下，把罐子带倒了。
　　“咦，果然古怪，再拿几支箭！”
　　寒月接过小瓶子拿过来的箭支，重新摆开架势，悄悄在手指上运行真气，拉了个满月。一箭射出，噌的一下窜上了天，几息之后，箭矢直直得落下，穿透了上方木架，稳稳的将目标罐子钉在架子上。紧接着又连续两箭速射，箭矢轻而易举的射入罐子中。
　　“哈哈！我赢了，奖品拿来吧！”
　　寒月放下了弓箭，大声的欢呼起啦。此时的小瓶子已经傻眼了，没想到还可以用这种办法，破解自己的设计。可是寒月的身份是公主，又射中三箭，无奈之下，只能将自己从小配戴的项链交了出来。真不知道回去怎么和雷英师傅交待，他会不会一怒之下，将自己扫地出门啊，心里真是五味杂陈！
　　另一边的盎然，正站在小贩的摊位前选购着小吃，手里已经拿着了一堆吃的了，但考虑到寒月惊人的食量，还是多买一点保险。就在他还在向着店家指点着商品时，远处传来了人们的惊呼声和惨叫声。盎然抬头一看，只见不远处一匹高头大马向他奔驰而来，沿路撞翻了不少摊位和行人，惹得人们一阵惨叫。咦？夜市不是不准马匹车辆入内么，就算是摆摊的商贩都只能用手推车运输货物。盎然还来不及多想，大马已经疾驰到他身前了，此时他手里拿着许多吃的，也来不及躲避，只好顺势一转，险而又险的躲过了前进马匹的碰撞。
　　“嘻嘻嘻！~...表哥这样真过瘾，也不用和这些下人挤在一起了，嘻哈哈~”
　　马匹上传来一阵尖声细语的浪笑，盎然顺着奔跑的马看去，应该是一男一女，不知又是哪家的纨绔子弟在闹事。这一路撞翻多家摊位，撞伤许多行人，真是太不懂规矩了！医者仁心，盎然赶紧放下手中的食物，上前帮助受伤者，好在都是轻微擦伤，盎然把他们带到不远处的雷家医馆分店，吩咐店里的伙计对伤者进行包扎。
　　盎然处理完伤者有些放心不下，赶紧取回食物，向着小瓶子的摊位跑去，转过几个街道，远远的看去，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一路飞驰的大马，撞毁了许多摊位，转过了几条弯，来到了小瓶子他们所在的街道，大马终于在人们的尖叫声中受了惊，一个跳跃将上面的两个人甩下来，发了疯似的冲向小瓶子的摊位。
　　“咣~！”的一声，将小瓶子的家当撞得个七零八落，自己也倒在地上昏死过去。好在寒月和小瓶子两人反应快躲了过去，没有受伤。
　　被马匹甩下的两人也很幸运，并没有受伤。赶紧起身，向自己受惊的爱马跑去，只见大马倒在地上，两个大鼻孔呼呼的喘着气，吸气没有出气多，估计是活不了多久了。
　　“你这个胆大包天的王八蛋！竟敢在此设障，害死了我的爱驹，快快陪我爱驹命来！”见到自己的爱马情况，这个锦衣华服的少年，恶人先告状，一脸尖酸刻薄的样子，指着小瓶子骂道。
　　“你胡说什么！明明是你的马受惊，发了疯自己撞过来的。再说这里根本不准骑马，你还要我赔你马！”平时小瓶子一定会忍气吞声，但见自己的家当被毁，心里也是怒气难消，对方还倒打一耙，便出言争辩道。
　　“你这个下人！敢这么跟我表哥说话，也不扫泡尿照照你自己！”那个尖嘴猴腮少年身边的女子，出言骂道，还上前给了小瓶子一把掌。这个女子丰乳肥臀衣着暴露，虽然有些姿色，但也是浓妆艳抹，令人作呕。
　　“你这人怎么这么无理！做错事还打人！真不要脸！”一旁的寒月见小瓶子被欺负了，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况且平时都是自己欺负人，这次怎么能让别人给欺负咯。
　　“你这个小贱人，又是谁，难不成是这个下人私通的小情人！”这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句句肮脏，心如蛇蝎，见寒月为其出头便侮辱道。
　　“哎，你这个项链倒不错，快快拿给我，然后磕头赔罪，就放你们一马！”这蛇蝎女子见到寒月手中的项链金光闪闪，知道不是凡品，便生了贪心，竟要强取豪夺。
　　寒月从小娇生惯养，生长在皇宫里，是众人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哪里受得了这些辱骂人的词汇，心里早已是怒意四起，冲向前去，一巴掌狠狠得扇在了蛇蝎女子左脸上，将她打的原地转了两圈，顿时脸颊肿起活像个猪头，就连盘起的头发都打散了半边。蛇蝎女子见寒月不好惹，赶紧回到那个相貌丑陋的男子身边求助，一边搂抱着男子的手臂，一边用胸前的丰满蹭着，看她的手法倒是老道的很，没想到不但心肠险恶，还是个水性杨花的贱货。
　　“这位小姐，你出手如此之重，将我表妹半边脸都打破了相，让她以后可怎么嫁人啊！”丑陋男子故作斯文走上前去，色迷迷的盯着寒月，一脸猥琐的笑容。
　　“不如和我回到住所，一同研究研究索赔事情呀，要是你能让小爷我高兴，嘿嘿...”
　　“无耻！”此时寒月已经是气炸了肺，也无法保持理智的骂道。
　　“小美女，小爷在床上无耻的样子你一定会喜欢的，虽然你身材一般，但长得真是花容月貌呀，一定还是处女吧，小爷最喜欢开bao啦~！嘿嘿嘿”丑陋男子一脸猥琐的向寒月走了过去。
　　而在远处的盎然虽然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但也看出了他们惹怒了寒月，寒月的双手已经泛起了淡淡的橙色光晕，盎然可是知道这一拳的威力，这要是打在人身上，准准的暴毙啊，这两个纨绔子弟虽然该教训，但罪不至死，弄出人命就不大好了。
　　情急之下，只得将手里的豆腐丸子向猥琐男掷去，没料到猥琐男还有些功夫，见有东西向自己射来，闪身躲过了飞过来的东西，只可惜他身边的女子就没那么好命了，一盒刚出锅的新鲜炸豆腐，一点都没浪费得拍在她剩下完好的半边脸上，疼的她杀猪般的大叫！猥琐男也转身向盎然的方向看去。
　　“是谁！哪个不长眼的王八蛋，敢偷袭小爷，给我滚出来！”
　　盎然见砸在了女子脸上本不想承认的，但巧的是，盎然这边的围观人群，只有他抱着许多吃的，手里还剩下一盒炸豆腐，冒着热气~~~
　　“你是谁！这么大胆，不想活了是吗！”猥琐男子怒气冲冲的走上前去。
　　“我活不活与你无关，倒是你违反城规在先，损坏建筑伤人在后，现在又欺凌百姓，当真不把国家法纪放在眼里，我看是你不想活了吧！”
　　“你这个牙尖嘴利的小子！我今天就废了你！”猥琐男子被盎然勾出了真火，一脸狰狞的盯着盎然，恨不得撕碎盎然。
　　就在这时，一队巡城士兵闻讯赶来，个个手持长枪将猥琐男子围在中间。带队巡逻的士兵队长恰好和盎然熟识，一连好几年都到操场观赏士兵出早操，想不认识都难。巡逻队长带人围住了这个猥琐男子，违反城规在禁区骑马，现在又要伤人，完全目无法纪。
　　“你们这帮混蛋干什么！知道我是谁吗，敢这么对我，都不想活了是不是？”猥琐男子见出现了众多士兵，仍然丝毫不减嚣张气焰，从怀中掏出一枚信号灯射向天空。信号弹，蹭得一下窜到高空，在漆黑的空中炸出黄灿灿的“司徒”二字。
　　巡逻队长倒是认得这信号，看来闹事这人应该是刚刚从西北战场回来司徒家的，就是不知具体关系如何，看来今天这事不好善后啊。
　　猥琐男子释放完信号弹后，站在原地得意的看着众人，一副颐指气使的小人样。不一会，从远处传来，铮铮的马队奔跑声，一支装备精良的军队出现在眼前，每个人面色冷峻，不苟言语，手握钢枪，整齐的在众人面前站定。领头的是一位穿着金黄盔甲的中年男子，犀利的目光从盎然身上扫过，向众人看去，发现了站在人群中的猥琐少年。盎然被中年男子的目光扫过后，感到身体一寒，竟产生恐惧之感，不敢与之对视。
　　“小野！你在这里干什么？是不是又惹祸了，不知道明天还要返回皇城吗！”
　　“爹~！是他们欺负我，他们打伤了表妹，还要打我！”
　　“是啊！姑父，你要为倩儿做主啊！”在一旁的女子，此时见到了靠山，赶忙上前求情。
　　“都给我闭嘴！你们队长出来说话”骑在马上的中年人看来深知他儿子这俩个人是不安分的主，严厉制止了他们的告状，对巡逻士兵说道。
　　“在下巡城小队长贾刚强，参见司徒将军！”巡逻队长收起兵器，走到前去，向着马背上的中年人跪拜下去。
　　“喔，你认识我？很好，那你也知道我率军日夜兼程，是回皇城有要事要办吧，可否请贾队长，高抬贵手，放小儿一马，造成的损失，我司徒家双倍赔付”
　　“哪里，哪里，既然将军发话了，也没有造成什么太大损失，一切就按照将军的意思办吧。收队！”巡逻队长下令让手下放了围在中间司徒小野。
　　“那就多谢贾队长了！”
　　“爹，可他们......”回到司徒将军身边的儿子似乎还不打善罢甘休。
　　“闭嘴！上马，回去！”
　　司徒小野和他表妹上了士兵牵来的马，跟随着军队离开了夜市，司徒家一行人又奔行而去，掀起了一阵尘土。
　　盎然也回到了小瓶子身边，只见他得脸颊也肿的老高，不知是被打的，还是被吓的，低沉着头，默默不语。寒月也来到了小瓶子身边，将赢得的项链也塞回小瓶子手里，本来她也没打算要，就是和他开个玩笑。。
　　“这帮人真是无理！撞坏了东西，撞伤了人，根本没有悔改的意思！这个巡逻队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下好了，小瓶子的家当就剩下这个项链了“寒月在一边愤愤不平的说。
　　这个时候，小瓶子缓过神来，依旧没有说话，只是走到摊位，蹲下来收拾残骸，盎然和寒月也赶忙过去帮忙。收拾了一会，三人推着装着破烂的推车向雷府走去，只是大家心情都很差，一路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