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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铎之所以斩杀许定国,一是因为虎牢关的丢失,让多铎愤怒和懊恼。再有博洛的死,必须对朝廷有个交代,许定国就成了那只替罪羊。
还有就是八旗兵丁各个都是宝贝疙瘩,总共就那么几万人,死一个少一个。夺取关隘需要大量的炮灰,没有了许定国,他的人马就成了没有头羊的羊群,可以尽情的驱赶了。
鉴于还是没有了解虎牢关守军的真实情况,所以第二天也只能试探性攻击。于是连夜开始打造云梯,准备了一些装填用的麻袋,并调集了几门佛郎机炮和虎尊炮。
天刚蒙蒙亮,昨天溃败的一千多人再一次变成了炮灰,抗着云梯,背着沙袋,在弓箭和炮火的支援下,死伤了近百人,终于来到了第一道壕沟的跟前。
此时的守军,扛着倒下的十几位同伴,从容有序的撤到了第三道壕沟的土堆后面,而第二道土堆后面的明军,开始了新一轮的防御。
越过壕沟的士兵,似乎看到了一些希望,开始快速的往前冲,也不知道谁特么出的馊主意,在两道壕沟之间,居然密密麻麻地,布置了几十个陷阱。
冲锋的势头一下就阻止了,又变成了守军的活靶子。
两个时辰,仅仅越过了四道壕沟,一千多人的队伍,仅仅剩下了几百人,宜林布感觉不能再用这种添油战术了。
对付土堆后面的守军,弓箭和弗朗机炮的用处不大,似乎只有虎尊炮,还能给对方造成一定的杀伤,想到这里,宜林布立即命人集中了十几门虎尊炮。
先用火炮开路,然后是步兵跟上。大有步炮协同的味道。这个方法貌似很管用,虎尊炮一响,躲在土堆后面的守军立即后撤,短短的两刻钟,突破了三道壕沟。
然而好景不长,就在所有的炮手,向下一道壕沟进军,正好夹在两道壕沟之间,进退不得的时候,高处土崖上一只只利箭飞出,三十几名炮手瞬间毙命。
跟进的几百名步兵,也是死伤大半,剩下的人是拼了命地向回逃,然而壕沟却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因为所有的云梯都摆在进攻的方向上。
中午时分,多铎得到了前方的战报,一千多炮灰,外加几百名弓箭手和几十名炮手无一生还,多铎还从未吃过如此败仗。
将额腾伊、费扬阿等人召集过来,听完宜林布的详细介绍,他们大约搞明白了守军的防守方式。人家根本不和你正面过招,让你有劲儿没地方使。
每道壕沟后面布置一百人左右,每人只放十箭,放完就向后撤,第一排撤到第三排,第二排撤到第四排,交替掩护。
如果进攻的太深,土崖上埋伏的弓弩手就会参与阻击,人数也不算太多,估计有一千来人,箭射的也不太准,稀稀拉拉的,看似像临时拼凑的弓弩手。
几个人同时意识到,夺取土崖制高点才是这次进攻虎牢关的关键。同时还预估了守军的数量,大约应该是四五千人左右。
想到了解决办法,可不等于能够实施。他们是在行军途中,并没有随身携带大型的攻城器具,别看土崖不是高耸入云,也得有四五丈高,而且十分陡峭,几乎是直上直下。
周围又没有多少树木,无法搭建近二三十米高的的云梯,好在是黄土高原,可以通过修筑坡道解决问题。
立即安排人员抢筑坡道,然而让多铎奇怪的是,无论在哪里抢筑坡道,上面总有一伙人往下放箭,派弓弩手进行掩护,守军好像也有准备。
自己派二百弓弩手,对方好像也有二百人增援,派五十弓弩手,对方也是只有五十人增援,你想派五百,对不起,道路狭窄,摆不下。
想多展开几个作业面,自己又没带这么多工具,总不能用手刨吧?
倒是可以把这两万人全铺开,甭管是用枪还是用刀,都去挖坡道,可万一对方有个埋伏,那就真成活靶子了。
一下午的尝试,又失去了几百个弓弩手,抢占制高点的希望算是落空了。可是不抢占制高点,夺取虎牢关就会成为一种奢念,多铎一狠心,换了个方向,连夜开干。
也许选择的作业面,躲过了守军的防守范围,这回倒是没人干扰了,进展的十分顺利,进度蹭蹭的上涨。
天光大亮,几个作业面的坡道全部挖好,多铎兴奋的点齐了三千人马,由额腾伊率领袭击制高点上的守军。
等额腾伊登上土崖之后,完全傻了,根本就没有路,周围不是坑,就是沟,别说向虎牢关方向进军了,自己这三千人要是都上来,站都没地方站。
八旗军毕竟是外来户,对黄土高原的地形地貌根本就不了解,有力的地形全被守军占据了,清军爬上来的地方,都是无法通行的深坑和沟壑,无奈之下又撤了下来。
后世在延安胡宗南的队伍,眼看着八路军的部队在沟壑的对面,然而无论怎么追都追不上,要是敢顺着沟壑追击,三圈之后,保证你连北都找不到,没准就中了埋伏。
从来没有吃过亏的多铎,恼怒异常,手里还攥着多尔衮下达的尽快夺取扬州的密令,时间紧、任务重,只好下令强攻虎牢关。
顶在最前面的是汉军旗的火器营,一时间,枪声大作,炮声隆隆,硝烟弥漫,箭矢乱飞,还有血肉和哀嚎。
感觉旁边就像用人体堆成的,一片又一片人体废墟,残檐断壁般的支离破碎。
倒下的人,眼里映出妻孩那浅笑着的模样,随即成为破灭的灰烬。
而那些还在挥舞着武器砍杀的残兵们,只有绝望的呼喊和幻灭在身边响起。
进攻从上午一直持续到傍晚,当七道壕沟被清军的尸体填平,多铎的部队终于可以看到虎牢关的城墙了。而展现在他们眼前的依然还是那永远填不平的壕沟。
鸣金收兵后,多铎似乎看到了希望,只要通过这些壕沟,红衣大炮就能发挥作用,潼关高大吧,还不是被自己的红衣大炮轰成了渣渣。
于是下令次日继续强攻,而且要加大进攻态势,无论如何必须攻到虎牢关下。
第四天,清军果然投入了更多的兵力,前面壕沟已经没有防守了,而后面的防守似乎也是越来越弱,要不是头顶上时不时飞来的箭雨,估计已经攻到虎牢关下了。
当清军进攻到最后一道壕沟面前时,发现了异样,最后的两个壕沟之间没有陷阱,脚下却粘乎乎的,好像是一种油。
然而仅仅一愣神儿,头顶上的箭雨变成了火雨,带着一簇簇的火苗落到了地上,一瞬间烈焰蒸腾,浓烟滚滚,站在这片土地上的士兵瞬间被点燃了。
那熊熊大火仿佛发了疯似的,随风四处乱窜,肆无忌惮地吞噬着一切;哭声、喊声、哀嚎声,一切嘈杂的声响在这场大火中扭曲着,人们的恐怖感,紧张感被无限放大,浓烟中燃起的红光如同死神的召唤。
后面的士兵看见前面的惨剧,愣愣的呆在那里,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这简直就是人间地狱,有一些反应快的掉头就跑。
然而晚了,就在昨天夜里,戚才良安排人在每个壕沟里都到了猛火油,加上堆积的尸体,这就是上好的助燃剂。。
一时间,所有的壕沟都被火雨覆盖了,瞬间就形成了一道道火墙,而被两道火墙夹在中间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清军士兵。
将近六七十步宽,四里地长的道路,一下子变成了人间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