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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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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雨瓢泼,乌云密布。
  街道上,人群犹如散落到地面的豆子。
  蓦然,乌云内透射出大片耀眼的紫红色光亮,整片天空犹如撕裂般爆发出阵阵轰鸣并开始扭曲,不多时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在半空中形成,内部雷源滚滚,不时迸发出巨大的紫红色闪电。
  突如其来的异象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人们惊恐的望向天空,似乎将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十几分钟过后,半空中的漩涡逐渐平息,颜色也慢慢变淡,整片区域在半空中形成一片气势磅礴且映衬着紫红色的云海。
  大雨骤停,天空明亮起来。忽见云层里出现无数黑点,黑点以极快的速度向地面靠近,变大,轮廓逐渐变得清晰——漫天体型肥硕外表坚韧的巨大飞虫正被一群羽翼鲜艳身形矫健的巨鸟捕食。
  “源!源兽!是魔源兽!”地面上有人发出惊呼。
  魔源兽的速度极快,当它们到达地面附近,人群竟也成为被捕杀的对象。一时间,半空中、地面上,杀戮四起.......
  “哎!哎!听说了么?克伦暮市城外前两天出现了与魔源大陆的空间裂痕,许多穿越过来的魔源兽袭击了那里,据说死了很多人呢!”
  “可不是么!这次好像召集了很多幻魔师去猎杀,其中有一些还是高等级的幻魔师。”
  “哎……自从13年前那次大战过后,克伦暮市周围就不太平。经常有源兽穿越,破坏那里的城市和周边的村落,许多源兽至今还藏匿在附近的森林里”。
  “嘘!嘘!别提那次战争,太敏感了,当心让卫兵听到抓起来”!
  闲聊的是街边卖水果的三个小摊贩,两个20多岁的年轻人,说话较为谨慎的则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因为长期在外劳作,老人面容黝黑。
  话语间老人正朝着两个年轻人做着噤声的手势,还不时左右环顾,示意二者不要继续说下去。
  听了老人的话,两个年轻人也谨慎的四下张望,非常识趣的打住了刚刚的话题,转身拿起摊位上的水果开始叫卖:“卖水果喽,新鲜的水果,过来买过来看呦......”
  幻魔大陆,澳贝玛王国,勒林沃森行省,乌塔克城,城南。
  清晨的阳光沐浴大地,街道上穿行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街道两边的商贩们正忙于一天之中最重要的活计……一队卫兵从人群之中经过,身着明铠,手持长枪,步伐整齐。
  卫兵行进中唯独一人脱离于队伍之外,身着也较为随意,一柄半月牙形状,外观类似短刀的武器斜挎于腰间。此人踱步于卫兵队伍正前方,胸前最显眼的位置佩戴着一枚图案复杂,样式却很精致的徽章。
  “卫兵长早啊!”头发花白的老人满脸堆笑着与队伍正前方来人打着招呼。
  “呦,杰克老哥,早啊。”卫兵长微笑着回应,二人似乎并不陌生。
  说话间卫兵长径直走到了老人的摊位前,随手拿起几个水果丢给同行的卫兵。“你们先去前面的街拐角休息。”卫兵长命令道。
  “是!”卫兵队伍回应。
  看着卫兵队伍走远,卫兵长将手中水果放下,并从口袋里抓出一把铜币放在水果摊上。
  “用不了这么多!”老汉连忙抓起铜币,想要把一部分钱还给卫兵长。
  但卫兵长却轻轻的将老汉抓着铜币的手按下,将脸慢慢贴到老人的耳边。
  “杰克老哥,小声说话,我有事要问你。”
  老人识相的将钱收起,点头示意。
  “你住在普罗河东边的河东村对吧?”
  “对,这您是知道的”
  “那附近的几个村子最近失踪了好几个村民你听说了吗?”
  “听说了,我们村子也有两个村民失踪。”
  “那几个村子附近有没有出现过魔源兽和魔源族或者幻魔师,又或者其他的一些什么……?”
  “这……”
  没想过卫兵长会跟他一个普通村民询问这样的事情,老杰克做出了一脸无奈的表情。
  “大人说笑了,像我这样的山野小民,真要见到魔兽哪里有命活呀。至于幻魔师,大人就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幻魔师。村里偶尔有些陌生面孔出现,但是不是幻魔师,小人不得而知啊。倒是也没听说村民们有见过什么。”
  可能是因为收了好处却没能提供什么有用的消息,老杰克的话显然有些恭维的成分。
  “好吧,刚才问你的事不要声张。发现什么情况记得通知我,我会第一时间来找你,明白吗?”
  “明白!”
  老人笑着将卫兵长刚才放下的水果又塞回了卫兵长手里。
  询问结束,卫兵长正预离开。忽见老人身后不远处正蹲着一个在地上玩石子的小男孩。
  “他!”卫兵长用手指着孩子。
  “小天,我孙子,大人您见过的。小天快过来,见过大人!”
  听到老人的呼唤,孩子丢下手中的石子快步跑到老杰克身后,只露出个小脑袋,用一种怯生的眼神看着卫兵长。
  “哦,我知道,你的孙子。看样子这孩子已经差不多十三四岁了吧。杰克老哥,你知道的,依照王国的法律,孩子出生需要记录户籍,十三岁一到就必须缴纳‘安国税’。”
  “呃”,
  “呃”……
  卫兵长顿了顿,语气也严肃了起来。“如果你想通过不记录户籍的方式给孙子避税是要被重罚的。更何况本国的圣魔廷有严格规定:所有王国的孩子7岁前必须到王国各地的圣魔廷分廷进行幻魔能力测试。小天都这么大了,应该还没测试过吧?这样很可能耽误孩子的天赋,他的监护者更会受到圣魔廷的严厉惩罚。”
  “这……这……”
  “这……”
  面对卫兵长的严厉逼问,老杰克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低下头用力咬了咬牙,似乎很艰难的做出了什么决定。
  “小天,你先去那边玩,爷爷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卫兵长大人说。”
  说着拍着小天的脑袋指向远处的一棵树下。
  小天眨着大大的眼睛看向爷爷满是沧桑的脸,听话的点了点头。
  看着小天走远。
  老杰克用极低的音量向卫兵长坦言道:“大人……大人您有所不知啊!小天这孩子,实际上……实际上是多年前我捡来的。并且这孩子还有一个先天的毛病,就是会不定时的失去神智,那个状态下的他就如同痴傻了一般。”
  说完,老杰克便望了望小天所在的方向。
  看着远处此刻正站在树下直直发呆的小天,卫兵长皱了皱眉。他知道在这片充斥着杀戮的幻魔大陆上像小天这种失去亲人的孩子不在少数。
  又看了看身材消瘦,衣着朴素的老杰克,卫兵长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能感受到一个普通平民在这个危险的世界里的艰辛与无助,拍了拍老杰克的肩膀。
  “上次城里散布谣言的事,多亏杰克老哥你的帮助才得以破除,要不是因为那件事我也不会闲来无事查看你的身份资料,发现你们爷孙的秘密。说起来我还欠你老哥一个人情没还呢。”
  卫兵长声音很小,但此刻脸上却挂浅浅的笑意,吃了一口手中的水果,继续说道:“这样吧,你孙子没有户籍和无法做幻魔能力测试的事我帮你解决,就当还你那个人情了怎么样?”
  “啊!这真是……真的是太好了……!”
  老杰克抬起头激动的看着卫兵长,眼里尽是感激之色。
  “我该如何感谢大人!”
  说着就要给卫兵长行跪拜大礼。
  卫兵长连忙搀扶住老杰克的双臂,阻止他跪下去。
  “等我把眼前这件事处理完,你带着小天来城南的圣魔分廷找我就好。对了,到那里不用提卫兵长,直接说出我的名字琼斯就可以。”
  话毕,卫兵长便继续吃起手中的水果径直向前面的街拐角走去。
  是担心自己收养的孙子真有成为幻魔师的潜力,被幻魔廷强行征召被迫服役。卫兵长琼斯猜测着老杰克的心理。虽然幻魔师是这片大陆上最高贵的职业,成为幻魔师能轻易的获得荣誉和名利,但身为幻魔师需要经常面对生死级别的战斗。小天的先天缺陷很容易让他在无休止的战斗中失去性命。
  但卫兵长不知道,在老杰克的心里,实际上还藏着一个更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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