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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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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十二月份的雪,是漫天飞舞的,一下便是浩浩荡荡,像鹅毛般纷飞,遮天蔽日,连绵不绝。
  等落在了地面上,化成了绵延千里的银装素裹,整个秦岭山脉,瞧在眼里,也只看到一片茫茫无际的白。
  大雪下了数日,官道上的积雪少说也有一尺来深,原本平日里就来客稀疏的大道上,此时更没半个人影,只一株孤零零的老树,伫立路边,叶子早已飘飘摇摇的落了个干净,身上的积雪,直压的树枝摇摇欲断。偶尔几阵寒风吹过,显得更加岌岌可危了。
  原这几天大道上都没什么过往来客,枯木荒雪,景色凄凉。此时却忽听得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愈来愈近,循声看去,只见的几个人影,从远处奔驰而来。走的近了,才发现是几位粗犷的汉子,骑着高头大马,在雪地上飞驰。这大道上积雪已深,怎奈这几匹马儿实在雄壮高大,马蹄上皆钉了铁钉。在雪地上竟也跑的脚步生风。
  几人从这老树旁路过,惊的老树上的积雪震落,不等树枝失去压力,伸展开身子,就转瞬间扬长而去了。
  且不提这老树,只说那几位骑马汉子,在雪路上奔驰良久,行迹匆匆,不知往哪里去,直走了数个时辰,到了另一条更加宽广的大路上,才渐渐放慢了速度,又徐徐前进了小半个时辰,几人看到不远处的一个山腰上一家,当即大喜,勒着马,离了大路,径直往的方向走去。
  这座不知怎地修建在了深山老林里,派场却丝毫不减,一连几座三四层高的楼阁,依山而立,贯通在一起,门前竖起一根数丈长的大柱子,上面一展红旗飘扬,随风展开后,显露出“春临”四个大字。
  饶是如此大雪,今日这门前却来客不绝,旁边几排马厩里已经停了几十匹马,看管马厩的是一个低矮的驼背小老儿,眯缝着眼,神色狡黠,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远远的看见又有来客,眼睛眯缝的更深了。待几位汉子来到前下马,赶忙伸手去牵缰绳,却脚步不稳,一脚跌下去不说,他又矮又驼,一滚就像个球一般滚到了马蹄旁,惊的那马前蹄腾空而起。
  牵马的汉子怒骂一声,一脚又将那小老儿当球一般踢了回去,滚开十几米远,他这一脚因怒而起,用力不小,岂料那老头拍拍身子站起来,似乎毫发无伤,脸上只是陪笑,又跑回来接过缰绳把几匹马都拴在了木桩上。
  见他如此,几位汉子相视一眼,皆哈哈大笑,推门进了。
  此时里已经密密麻麻的坐满了人,正喧闹个不停,空气中混杂着攀谈声,咒骂声,酒杯相碰声。这些人或喝酒寒暄,或相互争执不下,或自吹自擂,吹嘘如何在何时各地又犯了几桩案子,声音如此嘈杂,旁人只消听得一会儿,便可明白屋子里原尽是些江洋大盗,受了主人的邀请,在这深山中相会。
  不多时,又有几班人赶来,屋子里更加吵闹了,众人有交情的便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平日里结了梁子的不免拔刀相向,乱成一团。只一个头戴斗笠,身穿白袍的年轻人坐在角落里,既不和他人言语,也不喝酒,只是斗笠遮住脸,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别人见他背负一把长剑,不露声色,似是江湖客,也没人前去招惹他。
  外面天色渐渐暗了,也不再见有新人来,屋里的人只管闹的开心,没人注意到的门被人悄悄的关上,在外面又加了一层锁,那白衣人倒是像听到了外面传来的锁链声,微微把斗笠向上抬起,往屋内扫了一眼,只是静观其变。
  喧闹声中,二楼里忽地响起了琴瑟之音,琴声虽连绵婉转,而曲风淫秽,挑人心弦,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位红衣女子,手执一把瑶琴,脸蒙一层红纱,身姿婀娜,一边弹琴,一边惺惺作态,又听另一人随琴声开口唱到,“少年红粉共风流,锦帐春宵恋不休。兴魄罔知来宾馆,狂魂疑似入仙舟……”众人闻声望去,又是四位红衣女子,皆面蒙红纱,身材婀娜多姿,一边开口唱着小调,一边跳起舞来助兴。
  不多时,一曲唱罢,下面的众人一齐开口叫好,他们看起来很多人都认识这几个女子,显然都不是第一次来这。
  那抚琴女子妩媚一笑,舍了瑶琴,取出琵琶,奏着一首新曲,连同那四位一起下的楼来,一边唱歌奏乐,一边伴同楼下的汉子们饮酒作乐。
  这些汉子原本就是些无法无天之徒,如今受了音色挑拨,看着眼前的妙龄女子,如何按捺的住性子,当下一个个**上来,在大庭广众之下也忍不住动手动脚,红衣女子们倒也不在意,脸上伴笑,随意挪动身形,就将这些糙汉子的手掌一个个躲了过去。
  众人酒意正酣,又有人助兴,更加任意妄为起来,不知怎地提起了当朝明宗皇帝迎佛顶骨舍利入大报恩寺的事,俱传小皇帝亲下几道圣旨,调集天下的得道高僧,数千人马护送,一并无数金银财宝,前往西域佛法圣地,总算迎回了这件佛教圣物。这些贼人都是凡夫俗子,自然不会对什么法器感兴趣,他们真正谈论的,是连同舍利一起迎回来的七宝阿育王塔,俱传此塔为檀香木胎,外包银皮,表面鎏金。通体镶嵌水晶、玛瑙、宝石,金光闪耀、气势恢宏。众人说着说着,脑海不禁想象出这宝塔的模样,心中都妄想着能把这宝物据为己有。其中有人甚至开始当众吹嘘到自己功夫如何如何,不出一个月便要将这佛塔盗走,他刚说完话,就想象着自己从皇家层层守卫中把这宝物盗走的样子,只需卖一颗宝石,就能变成大富大贵之人,到时候盘下这家,身旁佳人相伴,他这样想着,只觉得耳朵里音乐愈发缠绵,脑袋愈发昏沉,随后眼前一黑,当即醉倒在了温柔乡里。
  他这一倒,似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不一会儿,这些个江洋大盗,一个接一个都倒在了地板上。
  刚才轰轰闹闹的整个顷刻间就变得安静下来,只能听到一众女子的嗤笑声。
  “太祖母的方法真是管用,只一张纸,一句话,就将这些臭男人骗了过来。”一女子开口道。
  “他们醒来后还只以为自己如何同我们共度良宵,其实半个手也摸着。”另一位女子接道。
  言罢她们又嗤笑一阵。
  “这人口口声声说自己能偷盗什么佛法圣器,还道有多大本事,呸,今日我便将他吃个干干净净,给他头骨也化成个什么顶骨舍利。”开口的是原先的那个唱曲的女子,她一脚踩在了那汉子头上,一句话又引得众女子笑了起来。
  抚琴女子道:“说笑归说笑,太祖母吩咐过了,暂且不伤他们性命,咱们姐妹们只需吃的饱了,就把他们放了去,等到这些人精气恢复,又会乖乖送上门来了。”
  其他人齐答“是。”
  她们说笑完了,才仔细的检查起,将近百余人,都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睡得宛若死尸。等到看到角落时,就听得“咦”的一声。
  原来是一个女子看到了角落里的那位白衣人,只见他倚着墙,双脚搭在桌子上,斗笠遮住了脸,一动不动,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但这睡姿又未免可疑。那女子便抬手将他斗笠摘了,丢到一边,再看过去,才发现这身穿白衣,背负长剑的人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明媚皓齿,好生的俊俏,此时他闭着双眼,仿佛做了什么好梦,嘴角挂着一丝笑容,这一笑之下,脸上的秀气动人心弦,给那女子瞧见,竟一瞬间看的有些痴了,不自觉的呆住,伸出手,摸向了那少年的脸,结果手掌刚伸出一半,女子突然惨叫一声,身子飞出十余尺,跌在一张桌子上,将桌子跌的粉碎。
  几名女子都被惊动,看那受伤的女子,手掌上宛如火烧一般,留下了深深的烙痕,便齐声喝道“什么人!”
  那少年翻身跳将在门口的桌子上,双手背负,笑而不语。
  抚琴女子见到他背上那把剑,剑柄上刻画有阴阳双鱼,便道“原来是一个小道士,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却是来送死的吗。”
  白衣少年依旧默不作声,他慢慢环顾这一周,摇了摇头,才启齿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自然清楚,送死倒不至于,只不过是来助诸位超脱而已。”
  众女子听他开口,声音略带稚气,不免有些轻视,又听到他说“超脱”两个字,心中更觉得可笑了,连嘴巴里也笑出声来。
  白衣少年倒不生气,他双手背负,连结几道法印,随口一声“破。”便有一阵耀眼白光闪过,闪的人睁不开眼。
  待白光褪去,再看这,哪里还有什么的影子,原来是一座破烂不堪的荒野古寺,地上百余人都躺在了寺庙的前殿里。
  妖女们睁开眼,见到障法被破,大惊失色,又互相看去,发现自己也都露了原型,几个妙龄女子皆变成了白发苍苍,面目狰狞的老太婆,当下恼羞成怒,一个个都伸出利爪,朝白衣少年抓去。
  她们这几抓,速度之快,动如鬼魅,正常人只能看到几道影子,然那少年却从容不迫,简简单单就一一躲开了。
  妖女们一击不成,怒火更胜,连着十几招阴狠招式去抓白衣少年的破绽,恨不得立刻把他分尸了。那少年浅浅一笑,往后一退,就撞破了大门,遁出了寺庙外。几位妖女自然是穷追不舍,追了出来,连同那看马厩的小老儿,此时见她们追杀白衣少年,也拔出一把短刀,前来助阵,他们六位齐上,短短一瞬之间,就先先后后攻出了上百招,其中那小老儿尤其招式阴狠,他不在正面攻击,专找少年不经意的破绽,不时几招偷袭,都刺向阴损处。
  白衣少年堪堪躲过后,手指已碰到了剑柄,他在屋内等到众人都昏倒,又将妖怪都引出寺庙,为的是不误伤人性命,现在在外面的雪地上,哪里还有一躲再躲之理,喝道“出鞘”。只一道剑影,就把五只妖怪的手都斩了下来,在雪地上滚了几圈,化成几屡青烟,不见了踪影。少年抬手又一剑,把那小老儿齐头斩下,也在地上滚了几圈,当即化成了原型,原来是一只硕大的黑鼠。
  “今日就了结了诸位的业障。”
  少年一遍轻声道,一边挥剑,几个妖怪一个接一个的被长剑斩断,都化作了青烟消散,只一个趁机逃走,一边大喊着“太祖母”,一边跑进了寺庙内。。
  少年感慨自己剑慢了一步,心想要是这妖怪逃进寺庙里,劫持人质该如何是好,赶忙追进寺庙里去,四顾之下没有看到妖怪的影子,心中稍安。
  心中猜想她定是往后殿去了,当下手持长剑,迈向寺庙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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