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虚空世界走一遭

　　金色符文将空间打开一条裂缝，莫离抬脚进入其中，就在空间闭合的刹那，莫离察觉危急来临，祭出玄黄塔将自己保护其中，刹那间，一道由虚空物质组成的飓风席卷而来，将玄黄塔吹着隆隆作响，幸亏莫离不断将一道道龙气打入玄黄塔身进行稳固才没有被虚空物质震飞，但他跃迁空间的金色符文被飓风摧毁，而虚无空间中，无法铭刻外部世界的符文。换句话说，他被困在虚无空间中无法逃遁。
　　玄黄塔在没有尽头的黑暗中漂泊，仿佛一块石子在茫茫无尽的大海深处，无依无靠只能顺着虚空物质流动的方向行进。
　　外部世界与虚无空间有一层薄膜，接近薄膜的区域是虚无空间的海滩，无论是任何境界的强者，想要跃迁空间就只能在这片海滩上进行。但莫离很快就被虚无物质带离海滩，迅速进入浅水区，而后又进入深水区，他几乎放弃挣扎，呆在玄黄塔中维持塔身小心翼翼的行进，必要时候则催动龙气使玄黄塔避开虚空物质异常浓郁的区域，他并不知道玄黄塔能不能承受那种密度的虚空物质，他不想冒险。
　　“有一种逃生的可能，流入前贤打破的洞，从洞中逃走。”除此以外，也有自然形成在空间膜上的动，连接虚无空间与外部世界，但那种几率很小，如同在一块大陆上寻找一口井。
　　莫离在虚空游荡，虚空物质洪流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道向哪里流去，莫离心中无法平静，时间的流逝对这里而言没有意义，他心中冰凉，不断飘向虚无空间深处，玄黄塔承受的压力开始明显增大，玄黄塔从塔尖开始向下坍缩，很快就减少到原本的三分之二。
　　突然，虚空中有无数双硕大的瞳孔睁开，每一只瞳孔大小都堪比房屋，它们张开嘴，虚空物质顿时如海水一样涌入它们的口腔，而后从其后背上喷吐而出。
　　“虚空鲸。”
　　虚空中为数不多的生物之一，体型大如山岳，一动则百里，此时有数十头这样的虚空鲸，跟随玄黄塔行进，宛如找到玩具般，亢奋地在虚无空间中游动，它们庞大身躯卷起的虚空物质，足以毁灭任何一座城市，也许虚空鲸从来没有在这个黑暗的世界中中见到过光亮，才被吸引而来。
　　“你们要把我得塔撞碎了。”莫离暗暗叫苦，虚空鲸群虽然没有对他发动攻击，但他们每一次移动，都如同在卷动海水般使得一股股浪潮般的虚空物质拍打在玄黄塔身上，玄黄塔在冲击下变形，塔身四处凹陷，塔的形体变得臃肿矮小，像是被捏扁的泥胎。他唯有将一道道龙气注入塔身中维持稳定，玄黄塔不断吸收金色龙气，几处凹陷得到修补，但总体来看仍然十分残破。
　　“嗡！”
　　一头虚空鲸发出声音，莫离抬头看去，眼睛猛然睁大，在无尽虚空中，一颗古老神树盘踞，它的根深入下不知多远，每一条跟都格外粗壮，看不到尽头，成千上万条这样的根茎盘踞错综，将一株几十丈高的老树支撑在虚空中。
　　老树张开一层黑色屏障，将树冠保护在内，莫离看见老树上长有一颗颗黑色果实，通体漆黑如墨，暗淡如深渊中的黑珠，没有折射出一点光辉，那些果实密密麻麻，足有成千上万个。
　　“真实存在的史诗。”莫离惊叹。
　　虚空古树没有关于它的诞生记载，也许从古至今便永恒存在，按理说，这种神树境界已经通天，它生有神智，通晓天地历代以来的各种大事，而其形体，本身是秩序与法则的化身。
　　漆黑如墨的虚空中，玄黄塔是大海上漂泊的一片叶儿，没有依靠，只能随着虚空物质的流向所带来推力前进，他距离虚空古树越来越近，那些盘踞的古老树根更加清晰，单独一根就可以容纳一座城市。而虚空古树，只有几十丈高大，两种对比十分鲜明。
　　“能不能尝试跟虚空古树沟通，它可以带我出去。”莫离想到这里，向虚空古树发出神念；
　　古老而伟大的存在，我是龙族尚存不多的后裔之一，无意被虚空物质带到这里，乞求您能送我离开。
　　没有回应，虚空古树一如恒古的雕塑矗立在这虚空世界中。莫离没有失望，继续尝试用神念与之沟通，这是他目前逃离此地的关键。莫离不断传送神念，迟迟未收到回复。玄黄塔载他停泊在虚空古树面前，穿过一层如气泡般的黑色屏障，气泡膜隔绝黑色物质，使内部像一片真空地带。
　　莫离恢复了对玄黄塔的控制权，将塔身维持精致，他再次打量眼前这棵古老神树，但已放弃用神念沟通。
　　他想到了万物母语，曾经世界之初所有生与物之间是可以互相沟通的，石头，沙尘，树木，野草野花，任何物体之间都可以相互沟通，但那种沟通并非常人所理解的那样，用话语展示自我，那是种很玄妙的状态，除非回到那个时代否则无法理解。莫离用意识搜索龙族记忆传承中也是最古老得票篇章，生涩地使用出万物母语与虚空古树沟通。
　　“龙，没有灭亡。”十分古老地语言。
　　“是的，龙族近乎灭亡了。”
　　“外部世界，仍然在冲刺中。”
　　“什么意思？”
　　“龙，许久未见，许久未见，是人族的语言。许久之前，我听说过“你好”与“虚空古树”这类语言，最后一个语言似乎是对我的称谓。”
　　“您喜欢人类的语言吗？”
　　“很有意义。”
　　“吾，是虚空的孩子们。”万物古树伸出两根树干穿过气泡膜，轻轻触摸守在外面的虚空鲸，莫离很快听到鲸群在鸣叫，恐怖的声波令虚空物质不断翻腾。
　　虚空鲸排成整齐的圆环围绕虚空古树的气泡膜旋转，他默默望着这一切，等待虚空鲸群们平静下来。
　　“龙，你身上有剑神的气息，吾，还有雷神的气息，他们去轮回了吗？”虚空古树像是在于恒古的虚空对话，随后陷入沉默，很长时间没有再发出任何语言。
　　“我如何离开这里？”
　　一颗果实轻轻落下，直接融入他的体内，紧接着，他被弹出气泡膜，虚空物质顿时将他淹没，如同一块薄冰掉入熔岩，大量虚空物质沿鼻孔与耳朵涌入他五脏六腑，这是可以摧毁强大灵宝的物质，莫离一瞬间被恐惧所支配，以为虚空古树要将他杀死。
　　“去把剑神留下的东西带回外部世界。”虚空古树最后道。
　　黑色果实在进入莫离体内后迅速融化，一股股黑色物质涌入他的五脏六腑，血肉骨骼，与虚空物质相融合，莫离心中的恐惧终于淡去，他意识沉入体内，使用融合后的物质能量淬炼肉体，虚空物质无法再对他造成伤害。他像如鱼得水般在虚空中游动，十分轻盈。
　　“嗡嗡”
　　虚空鲸将莫离拖在背上，鲸群迅速在虚无空间中前进。
　　本应该空空如也的虚无空间中，多了一个殿堂，如海洋般的虚空物质在靠近殿堂时改变了流行，没有对之造成破坏，在靠近殿堂几百丈远时，虚空鲸群不在前进，发出“嗡嗡嗡”的声音后掉头向后方游去，它们速度太快，只片刻就再也看不见。
　　莫离在黑色海洋中穿行，慢慢游到殿堂跟前，最后登上一层台阶，往上攀爬，很快来到台阶尽头的一片广场，场中有一块块大大小小的石碑，皆记载了一段历史。莫离在一块石碑前停步，阅读其上的文字。
　　“关于最后一个境界的猜测，我与雷神有很大的争议，我们分开了很长一段时间，各自寻找自己的路，可每当我们以为找到一条路并踏出一步时，路就会露出真容，其实是一面无法跨越的高墙，世界冲刺的速度越来越快，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莫离在石碑前驻步良久，喃喃自语“人族的顶尖强者，已经接触到关于最后一个境界的种种。
　　世界在冲刺指的是什么？”
　　他来到下一块石碑前；
　　“虚空古树的果实可以赋予人穿梭虚无空间的能力，但服用太多会将一个人完全化为虚空生物，不知道虚空剑法的创始者，是否已经成为虚空生物。”
　　逐日此类的刻字非常之多，但没有记载如何寻找界膜，如何脱离虚无空间，也许对于剑神来说，穿梭虚空与外部世界十分容易，所以他们也没有想过留下具体的方法。莫离穿过广场，进入古老殿堂中。
　　“有人。”
　　殿堂尽头，一位消瘦青年站在一座雕像下方，他发现有人进来，很自然的转过身，而后语气平淡的说道“雷神，人皇已死，现如今，仅有我们两人在轮回中。”
　　说完，那青年消失不见。
　　古老殿堂中弥漫着悠久恒远的气息，在殿堂最深处，有一座几十米高的雕像，形似修罗，三头六臂，其中两条手臂紧握一把黑色长剑，由于颠内过于黑暗，莫离并不能看得太真切，那把剑，却仿佛黑色火焰在摇曳。
　　莫离径直向那座雕像走去，体内玄黄塔不断翁明，两种至高相遇，彼此排斥，那宛如黑色火焰在燃烧般的长剑陡然射出一道火线，漆黑如渊，灼烧虚空，黑白混沌物质从火线中流出，将剑神留下的殿宇轻易滴穿。当！玄黄塔似是挑衅，一道悠远钟声仿佛来自混沌，将被灼烧的虚空镇散，玄黄塔主动将莫离保护其中，吸收他体内龙气。
　　那一直沉默，也不知在虚空殿宇中存在多少年的古老雕像睁开石化瞳孔，漆黑如洞的瞳孔有灵性光辉闪烁，雕像直立行走，三头六臂在颤动，一步一个脚印，缓慢而沉稳，它探出一条手臂抓住黑色长剑，斜肩斩出。
　　轰隆隆
　　整座殿宇都在颤抖，黑色剑芒如一轮漆黑半月，带动滔滔不绝的虚空物质自黑色半月中淌出，幸好此刻剑神亲手刻画的剑纹自墙壁，地面与石柱上应现才没有使虚空殿宇四散崩塌。
　　玄黄塔根本不再受莫离操控，将莫离当成祭品，近乎抢强盗掠夺莫离体内的金色玄力，将其中的至高龙气据为己用，当当当，钟声横跨万空，虚无空间不断摇颤，虚空物质在音波的冲击中激荡与湮灭。玄黄塔猛然增长，从四层猛然暴涨到十层，而第十层，镇压着一头通体灿金，皮毛如倒刺般的凶兽，它怒目圆睁，似神兽看守，无数条铁链插在它的皮肉中，从中摄取玄力。
　　玄黄塔百丈巨大，塔尖险些突破穹顶，万张金光照亮整座殿宇，使这片世界仿佛置身与金色海洋中。
　　吼
　　第十层塔门打开，那头浑身缠满锁链的金色巨兽怒吼着冲出，金色巨拳凝聚千百道金光，如一轮金色小太阳在绽放，金刚巨手一拳轰出，空间都被打出一道深坑，那黑色半月也在这一拳之下化为灰烬。
　　金刚巨手扬起前半边身体，浑身长毛无风自动，不断用金色拳头捶打胸口，而后朝雕像冲去，但刚一靠近那尊雕像，黑色长剑就将它庞大无比的身躯劈成两半，像是在斩断一具泥胎。
　　“原来只是能量体。”
　　金色巨兽被劈成两半却没有血液流出，两边身体倒在地上后被金色锁链重新拉入玄黄塔中，塔门封闭，它的机体重组，但原本睁开的赤瞳已经闭上。不知需要恢复多长时间才能再次战斗，不过，短期内这跟莫离也没有关系，这次如果不是玄黄塔主动触发，单单凭借莫离的境界，还远远无法激活玄黄塔第十层。
　　那尊恒古雕像步伐势不可挡，每次踏步，都令地面崩裂，黑色长剑在它手中不知被放大多少倍，漆黑火焰形成的剑身每一次摇曳都令虚空寂灭，混沌物质不断溢出。雕塑行动看似缓慢，但却踩踏空间，每一步都是一种空间跃迁的体现，两三步就出现在莫离跟前，僵硬石刻头颅微微下沉，空洞眸子直视莫离，黑色长剑斩落，虚空物质刹那间将莫离所在的空间淹没。
　　玄黄塔仿佛察觉到危险来临，第十五层，第二十层塔身同时浮现而出，金色光辉与虚空物质对冲，相互湮灭，第十五层跳出一个巨人，第二十层飞出一把青龙刀，巨人抓住青龙刀柄与黑色长剑迎面相撞。
　　轰
　　殿宇被金色玄黄与虚空物质所淹没，两股力量在疯狂对峙，至高间的争锋夺芒极端恐怖，如果不是剑神亲手刻画的剑纹维持这片空间的安定，此地早就被两股恐怖的物质能量给湮灭。
　　莫离闭上眼睛，体内封印彻底解开，化为一条真龙镇守玄黄塔，真龙形态的莫离，眸光如神，坐上高天，睥睨世间，龙威浩荡镇压虚空，玄黄塔感应到莫离的变化，直接射出一条锁链刺入莫离体内，它的力量顿时被抽离。
　　玄黄塔第二十五层，第三十层，第三十五层，第四十层，四头庞然大物，金色厚甲昆虫，金色黄金古树，金色佛像，金色七彩神鹿纷纷压将而下，四相锁空间，虚空物质如同水珠遇到高温般被不断蒸发，黄金古树缠绕雕像全身，金佛从天镇压，厚甲昆虫尖锐肢体刺入雕塑后背，七彩神鹿绽放神光，滔天虚空物质被金光融化。
　　轰隆
　　修罗雕像崩碎，漫天石块飞扬，而后玄黄塔猛然探出金色锁链将其中一块躯体穿透并拉回塔内中。黑色长剑浮在空中，失去掌控。莫离瞬间冲出塔身一把抓住黑色长剑。
　　成功了
　　黑色长剑没有躲避，被莫离抓在手中，与此同时，虚空物质化为蛋壳将莫离包裹在内，它仍然不肯屈服，要对莫离发对最后的攻杀。
　　当当当
　　古老钟声浩浩荡荡，再次震动空间，将包围莫离的虚空物质镇散，莫离如同从泥泽中冲出，身体表面沾满粘稠的黑色物质，足以毁灭强大灵宝的黑色物质却无法穿透金色龙鳞。
　　玄黄塔打开一层塔门，莫离拖着黑色长剑飞进去，粘稠的黑色物质一路追随试图将莫离吞噬，碰，塔门重重关闭，黑色物质被金色火焰焚烧化为虚无。借助玄黄塔的威压，黑色长剑不再爆发出剧烈波动，但仍以至高的伟力在进行抗衡。
　　莫离打出一道又一道龙气，几乎抽干了体内的玄力，他还嫌不够，又将本源火种拿出来对黑色长剑进行收服，龙火，玄黄气两种物质界中的顶级存在同时发动冲击，一条条本源之力化为锁链轰击黑色长剑，如条条长辫在抽打，黑色长剑不断颤抖，抽得剑身都在摇颤，其上的黑色火焰都黯淡下来。
　　嗡
　　一声奇异嗡鸣，黑色长剑被抽打得变形，居然当场化为一枚黑色令牌。
　　“额？”莫离将掉在地上的令牌捡起，摆在眸前，细细打量，令牌入手格外沉重，重量足有百斤，奇异威压扩散，许多玄妙的微小图案雕刻在表面，他看见虚空鲸，虚空古树，许多未知的虚空生物，而在所有图案中心，刻画的某种图案却一直被奇异的黑雾所笼罩，根本看不清楚。
　　黑色令牌突然光华万道，黑色物质形成的螺旋将空间都给扭曲，莫离在螺旋中心，瞬间消失不见。
　　他来到一片诡异的空间，只能看到纯粹无比，没有丝毫杂质可言的虚空物质，这里很深，磅礴压力几乎要将他碾碎，所幸很快黑色令牌撑开一道气泡将他保护在内。
　　正前方，那个消瘦青年再次出现，他脸上略带疲倦，十二把长剑围绕他周身旋转，每一把剑都是仅存在传说中的神物，青年盘膝而坐与无限黑暗中，无数只漆黑如墨的大手向他抓去，不知横跨了多远的距离，也不知道形体，只觉宛若一个世界在压落，那青年仅仅是一剑斩落，虚空湮灭，混沌世界的真容呈现而出，混沌中有一双双眸子，似是在关注着一切，但青年毫无所动。那些向他攻杀的大手，凝固与虚空，再也无法移动。莫离清晰的看见几十只大手表面已多出密密麻麻的线条，这些线条很细很长，绵延千百万里，横跨虚空，湮灭一切，连混沌都被斩开。
　　青年起身，下一秒已来到莫离面前，他面貌普普通通，像乡下砍柴人家的那种青年，但就是这么一个外表普通的人，一剑斩出，无物不灭，在这片虚空与混沌交织的世界中，淡然而立。
　　青年开口道“雷神，我已走完轮回路，看见了迷雾后的海岛，我在路的尽头等你。”
　　青年说罢，消失而去。
　　黑色令牌再次带莫离穿梭，他发觉自己站在一层透明的薄膜上，下方是碧蓝苍穹与厚重云层。
　　“界膜。”莫离穿过界膜，重新回到萧之国帝都，。
　　他重新行走在帝都繁华的街道上，但却觉得目光可以穿透虚空看见无限的黑暗，他一挥手，居然切开一条漆黑裂缝，虚空物质在裂缝外的空间中流动。
　　“我已经与虚空融为一体，不知道这是由于炼化了那种黑色果实的缘故，还是因为这枚黑色令牌。”关于如今所经历的种种，即使在龙族记忆传承中也找不到记载，也许龙族曾对这些有所接触，但没有留在记忆传承中。
　　莫离的身影突兀自原地消失，再次出现已经千里之外，但要进行更远的空间跃迁，却难以办到，他的境界终究没有跟上。
　　“要先去提升境界，得去快些打听半仙洞府的消息。”莫离自语，来帝都就是为了打探半仙洞府的种种消息，如今又过去了一个月时间，距离那座洞府开启，多半时日无多。
　　莫离回到客栈，与染儿简单交流了一些关于虚空古树的种种，但并没有提到那位青年与黑色长剑，毕竟这事关重大，但凡得知者都极有可能被牵扯进来。
　　“哥哥，你还不知道吧，爹爹已经达到上玄境界了。”染儿笑道。
　　“呀，老爹昔年旧伤已好，境界突飞猛进，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地把娘接回家。”莫离有些感叹，他们的母亲是萧之国的顶尖存在，与皇室并列，但并不在帝都，而是在另一个比帝都还要鱼龙混杂的庞大城市中。
　　传闻要在那座城市定居，最低也得上玄相，里面绝大多数都是玉清与天枢境界的强者，甄守着萧之国开国之主萧元通留下的一些东西。
　　第二天，他们穿过繁华地带，来到普通城区，在其中一所大院外停步，门口两名守卫皆是神形境初期的强者，两人走进院子，在凉亭与花园中随意转了转。
　　这时，一名少女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席素雅的长裙修饰着玲珑娇躯，白皙双腿笔直修长，长发散落在脑后，如轻轻垂下的黑色瀑布，她仍然优雅而恬静，在看见莫离与染儿时，美丽脸颊上顿时有泪水滑落。
　　“你们来帝都啦。”念安噙着眼泪，满脸幸福的笑容，快步扑了上去将莫离与染儿揽在怀里。
　　屋中，念安动作优雅娴熟地倒茶。清水泛着绿色的茶叶，散发出幽兰般的茶香，几人一见面就亲切地互相讲述这段时间以来各自的经历。
　　念安他们来到帝都后，加入了极富盛名的强大宗门华云宗，但华云宗中的一些弟子对他们这种来自偏远小城的修行者十分排挤，屡次刁难针对，念安与青柠还好，但莫青性格高傲倔强，几乎每天都要与人争斗，已经被打成重伤好几次，但莫青不是轻易屈服的人，经过不断努力如今已经小有名气，倒是没有那么多人再挑衅他。
　　青柠也匆匆赶来，她以前虽然与莫离，染儿的关系并不亲近，但如今见到同族血亲，还是很开心地抹眼泪，做了一大桌美味，还特别给小衣衣买了些甜点，同族兄弟姐妹相见，欢声笑语不断，众人围坐在一桌有说有笑。
　　“我跟念安姐姐都已经达到神形境。”青柠拢了拢长发，笑容很甜美，自从来到帝都后经历的种种令她成长许多。
　　“族长很看重莫青哥，在莫青哥身上投入了很多，我想用不了多久，莫青哥就要达到神形境巅峰，嘻嘻，还有，青柠跟莫青他俩在一起了哦，族长说再过两年就给他们在帝都办一场热热闹闹的举行婚礼。”念安偷笑着说出秘闻。
　　青柠略带羞涩地微笑，眼眸中流露出幸福，但很快又幽幽抱怨“莫青每天都跟着族长到处历练，我们有时候一个月都见不上一面。”
　　“莫青哥每次回来都给你带珍贵的灵药，他现在正处于突破的关键期，但自己都不舍得用。”念安笑着调侃。
　　“我宁可他空手回来，多来看看我。”青柠有些无奈地道。
　　“哥哥，我也想早点结婚，你跟我结婚吧。”染儿笑嘻嘻地道。
　　莫离直接忽视妹妹的建议，略微沉吟后，道“我也加入华云宗吧，听说华云宗与玄虚剑教曾发生过激烈矛盾，他们应该很愿意招揽我。”
　　他才刚来帝都没几天就被两所二流势力追杀，莫离这个名字也在帝都被一时腿上风头浪尖，如果能够有大势力庇护，多少也会令玄虚剑教与七小宗的人有所忌。
　　“好，那我们尽快去。”念安也赞成莫离找一个站脚之地。
　　华云宗设立在一片群峰中，山水清秀，大片竹林点缀山野，峰谷云雾缭绕，如云龙奔腾，有空灵物外的美感，这片山域在帝都北方，方圆千里内设立着数十个宗门教派，全都实力不弱，华云宗在其中数一数二，掌握绝对话语权。
　　念安带莫离，染儿他们来到招收弟子的山峰，与一名长老交谈后，她回来欣喜地道“走吧，我们不用参与考试，直接去登记就好。”
　　几人走进山峰中的阁楼，看守山峰的长老跟念安随意地说了几句，无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莫离。”
　　“什么？你，你就是那个被七小宗还有玄虚剑教追杀少年？”守峰老人顿时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莫离。
　　莫离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道“是我。”
　　这名长老连话都说不出来，急匆匆地朝另外一座山峰飞去，许久后，几道云烟从不同山峰略来，数位长老同时出现在阁楼中，引得不少弟子站在阁楼围观。
　　“我是大长老吴靖，莫离小友手段超凡，居然能够以神形境实力连斩七小宗数位长老，既然莫离小友看得起华云宗，吾等热烈欢迎。”吴靖年近七旬，眉发花白，周身似有流云流转，头顶时而浮现出彩霞，境界深不可测，他接着道道“我们与七小宗有不共戴天之仇，莫离小友斩杀了他们多名长老，为我们出了口恶气，日后再帝都，定为小友护道。”
　　“多谢诸位长老好意。”虽然莫离并不需要什么人来护道，但他并没有拒绝，当下抱拳谢道。
　　几名长老与莫离再度介绍了一些关于华云宗的情况后，乘云雾离开，据说这是华云宗特有身法，修炼极致，身化云烟，速度超然，非大手段不可留之，无论是攻杀还是退守都是万中无一的强大身法，寻常弟子没有资格修炼。
　　华云宗所在的山域群峰分外辽阔，绵延近千里，登临峰顶，可抬手扶星探月，莫离挑选其中一座无人居住的山峰，想要将之买下。
　　“啊，不行，这座山峰需要用名贵大药与灵宝交换，我们还是去宗门免费提供的山峰居住吧。”念安向莫离所指的山峰望去，那里彩霞隐现，似一条条长虹交织，从九天云霄垂落，越是接近哪座山峰，玄力越是浓郁充足，对修行者来说，是理想的修炼之地。
　　“好吧。”莫离身上的名贵奇珍还有很多，但他也不想全都挥霍，反正华云宗提供的住所也并不算差。
　　他们降落在另外一处普通山峰上，大片秀丽的园林中建有一座座楼阁，其中不少弟子在中行走，但看见念安与青柠时，脸上都出现一丝疏远。
　　“莫念安，莫青柠，你们这些天哪里去了？”几名少女走了过来，她们样貌出众，衣着华丽，但说话的语气刺耳难听。将手中的扫把丢在地上，而后冷冷地补充道“去打扫山峰。”
　　青柠美丽地小脸顿时气得通红，指责道“我们已经打扫了半个月，为何现在又令我们打扫？”
　　“我不想跟你们废话，快去打扫，要不然你就去跟管峰的师姐们理论。”那几名少女根本就不将青柠的话听在耳中，轻蔑的瞥了她一眼后就离开了。
　　“不就是顶撞了几句，居然处处针对我们。”念安也愤愤不平地道。
　　“哼。”染儿突然加快脚步，挡住了那几名少女的去路，小脸认真地质问道“念安姐姐她们不是说已经打扫了山峰半个月，为何还要令他们打扫？”
　　“顶撞师姐，她一位这件事能轻易过去吗？”那群少女们发出冷笑，而后道“也不知道是哪个长老招了这两个脑子不好的东西，连师姐都敢顶撞。”
　　“你说谁脑子不好？”染儿小脸突然平静，淡淡反问。
　　“说谁脑子不好，谁心里清楚。”一名少女开口后，其她少女跟着嗤笑起来。
　　染儿微怒，美艳俏脸上浮出冷意。
　　啪
　　清脆的巴掌声令整座山峰都仿佛安静，行走的弟子们都停了下来，张大嘴巴看着这一幕。
　　先前那名开口的少女更是呆呆捂住被染儿扇红的脸颊，无法相信发生了什么，她张开红润的嘴唇，气得发抖，尖叫道“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打我？”
　　少女说罢，抬起手掌朝染儿俏脸落去。
　　啪
　　染儿向面对一只丑陋的虫子般又一巴掌将这名少女扇得踉跄，脚下步伐不稳地倒退几步，幸好身旁的少女们急忙搀扶才没有跌倒，她整张脸因为愤怒而烧得火红，同时更多的还是不可置信。
　　念安与青柠两名少女都说不出话了，她们没想到染儿出手如此果断，把那名少女扇得竟不敢再吭声。
　　染儿纤细眉头微蹙，目光扫过那些少女，她虽然年纪比她们小许多，可那种气质一下子凌厉且充满威严，一时间居然没有少女敢开口说话。染儿道“麻烦姐姐们以后嘴巴干净一点，我叫莫染，以后是华云宗的弟子，从今天起呢，我要是听到姐姐们当众，或背地里挑衅念安姐姐与青柠姐姐，说一些染儿不喜欢听的话，染儿会很生气，然后会揍到姐姐们再也不敢开口为止。”
　　说罢，染儿回到莫离身边，恢复了那种乖巧小妹的模样，挽着莫离手臂安静微笑。
　　“这不是苏黎轩的妹妹苏婉吗？居然被刚进门的弟子这般对待，要是苏黎轩知道，肯定会暴怒吧。”人群开始议论，有人的眼神变化。
　　“去，去找我哥哥。”苏婉强忍着眼泪，在少女们的搀扶中向这片园林深处走去。
　　念安道“苏婉的哥哥苏黎轩很厉害，已经达到上玄境界。”
　　“我也有哥哥。”染儿拉了拉莫离的手臂，满不在乎地笑道。
　　他们办理入住山峰的登记时，负责这项工作的弟子推推拖拖，一直让他们在原地等待，青柠顿时谴责道“你什么意思？明明办理登记只需要写下名字即可，你这么推推拖拖，是想等苏黎轩过来吧？”
　　那名弟子先是露出尴尬，硬着头皮冷笑道“苏婉让你们在这里等着，你们就乖乖等着好了。”
　　不多时，苏婉拉着一位青年从阁楼外快步走来，青年身材健硕，腰杆笔直，双目中射出冷峻的光辉，在人群中显得十分耀眼，青年散发的气息格外强大，头顶偶尔浮现出异象，可见其境界已达到上玄相，在他身后跟随着若弟子，实力最低也在神形境。
　　“是苏黎轩。”念安道。
　　“既然他们来了，可以帮我们登记了吧。”莫离淡淡地扫了快步而来的苏黎轩等人一眼，用手翻开登记簿，漫不经心地提起笔要写名字。
　　瞧得莫离这从容自若的姿态，那名弟子一时说不出话来，任由莫离将写下自己的名字。
　　“谁动的手？？”苏黎轩立在场中，衣衫无风自动，一层云烟将他缭绕，无论是气息还是气韵都远超常人，他脸色森寒，目光如电，凡是被他目光扫过的弟子都后退一步，生怕被波及。
　　莫离摇了摇头，没有回应，他实在对这种小打小闹不感兴趣，写完自己名字后，又写下了染儿的名字。
　　“苏大哥，就是这小子。”那名负责登记的弟子用手指着莫离，大声喊道，见到苏黎轩气势凌厉，顿时有了底气，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对莫离轻蔑地道“小子，你别以为装哑巴就能相安无事，我看，你还是学学新人的规矩吧！”
　　苏婉伸出手指点向染儿“是这个混蛋！”
　　染儿不置可否地一笑，漫不经心的用手轻轻把玩垂在肩上的发丝“是染儿动手打的这位姐姐，如果这位姐姐记恨，可以找染儿单独切磋，不用把事情特意闹大，染儿的意思是，华云宗培养一名年轻强者，也不容易。”
　　哗啦
　　此话一出，在场的华云宗弟子们全都惊得目瞪口呆，什么叫培养一名年轻强者不容易，这是在警告什么？还是在暗示什么？完全没有把苏黎轩放在眼里啊。
　　苏黎轩自然看见众多弟子眼中的错愕，从未有人将他如此不当回事，顿时冰冷地道“很好，既然你这么有担当，婉儿，过去扇她。”
　　苏婉露出冷笑，刚跨出几步，只见莫离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更没有用眼神镇压，但就是这一扫，令苏婉难以再靠前一步。
　　“怕什么，去！”苏黎轩从后方沉声道。
　　但苏婉停住原地，又退了回来，胆怯地朝莫离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
　　苏黎轩哼了一声，一只手掌探入，玄力轻盈如云烟，却有恐怖的波动在蔓延，华云宗的绝学之一，探云手，被苏黎轩演绎得十分为妙，看似好无力道的轻云流苏，却令在场的众多弟子惊恐，纷纷向后倒退。
　　“探云手，苏黎轩居然已经将这种绝学修行到此种地步。”连华云宗弟子们也大吃一惊。
　　啪
　　莫离不愿事情闹大，没有反击，而是调转身子躲避而去，但苏黎轩完全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一道道云烟飞扬，整个房间都被云雾笼罩，仿佛仙宇，但杀机毕露，莫离不断闪躲，将探云手打出的一道道攻击避开。
　　“好了，到此为止吧，不要把事情闹大，毕竟是你妹妹出言不逊，挨打也是理所应当。”莫离不愿意在这里大打出手，出言和解。
　　“可以，我也不想欺负新人，跪下来请罪，跪道我满意为止。”苏黎轩冷笑，手中章法突然一遍，云雾顿时形成一道道横竖交界的细线，企图将莫离拘谨。
　　像是拍飞令人厌恶的苍蝇般随手一甩，将玄力凝聚的云烟轻易震散，随机，大步向前，符石如飞，空间被封锁，莫离第被动还手，将一道空间跃迁符文反手刻印在苏黎轩的身上，而后露出温和地微笑，道“你先别生气，三日后相见我们再谈。”
　　哗
　　符文运转，玄妙纹路与空间相连，苏黎轩脸色大变，感受到身体被一股吸力扯住，他居然挣扎不掉。
　　“你！。。”苏黎轩刚刚开口，空间剧烈波动，他直接在众目睽睽下从原地消失，连一点气息都未留下。
　　“苏黎轩师兄去哪里了？”
　　在场许多弟子面面相觑，都不知发生了什么。
　　“是空间符文，”一人道出真相，随后拿出一块星盘，迅速推演一番后，惊呼道“刚才的空间波动传到了三千多里外，就算苏黎轩师兄是上玄相强者，也要至少三天时间从能飞回华云宗。”
　　苏婉冰寒的俏脸顿时有些苍白，伸手点指莫离，大声斥责“可恶的臭小子，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么对待我哥哥，我哥哥可是华云宗未来的长老！他要是出什么事，或受了伤，你就等着用命来偿还吧！”
　　“你再啰嗦，我也把你送走。”染儿冷淡地应声道，极其讨厌苏婉那种趾高气扬的口吻。
　　“你！”苏婉气得说不出话，红唇不断颤抖。
　　这时门外传来笑语声，几名衣着不俗的俊秀青年登临走来，实力全都达到上玄境界，华云宗的底蕴果然不俗，能够培养出如此之多年轻强者。
　　“哈哈哈，听说一个刚入宗的小师妹打了苏婉，苏黎轩听到后黑着脸去找人理论了，咱们也去瞧瞧这苏黎轩如今成长到了什么地步。”
　　“啧啧，前两年他就已经修成探云手，如今修为精进到上玄相，又练就流云身法，华云宗内足有一席之地。”
　　这些青年持看戏态度赶来，但却很快皱眉发现苏黎轩不在此处，只有苏婉一人无依无靠地站在人群中。
　　“苏黎轩呢，明明这里有他的玄力残留。”其中一名青年诡异地道，同时目光扫视，在人群中顿了顿。
　　下方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方才的战斗，而莫离他们已经先行离开。他想要尽快去打探半仙洞府的消息，并没有要留在华云宗扬名立万的野心。
　　“你暂且留在华云宗中安心修行。”他对染儿道，摸了摸染儿的头。
　　“知道了嘛，你小心点，接下来的路不会太轻松，哥哥用不着过于勉强自己，很多事情，染儿已经不抱希望，只要一直能跟哥哥在一起，染儿就心满意足了。”染儿眸子弯成如一轮浅浅的月牙，笑容甜美，但眸子深处的忧郁与哀伤还是流露出来。
　　莫离沉默着，良久，才道“对不起，应该好好陪着你才是，但还有很多族人需要我去拯救，我没有别的选择。”
　　“我知道。”染儿妖冶美艳的俏脸，笑得很甜，如席卷世间的春风，温柔得仿佛可以化为一汪春水“染儿一直站在站在哥哥身后，一直注视着哥哥，染儿会等，直到哥哥从那种责任中解脱出来，等到龙族的荣光，再次照耀诸天万界。”
　　两人拥抱后，莫离离开了华云宗，他来到一处洞府入口，洞府上方写有余家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他略作停顿，钻入仿佛水幕般的通道，温和地力量载着他向洞府中飞去，很快，他进入一片青山绿水，草木繁荣的小天地，潺潺溪水从远处的瀑布下垂落，婉若天仙的妙龄少女在溪流边嬉戏，略大一些的少女，则盘膝坐于湖面上修行，曼妙娇躯映射出一道道彩色光辉，宛如仙灵。
　　小天地远山模糊不看一窥尽头，蓝天白云，映衬森林竹楼，环境优雅而充满自然气息，天空中不时有道道七彩光虹一晃而过，每一道光虹中都有一位绝世美女，薄纱素裙勾勒动人娇躯，这方小世界，也不知是多少男人所向往的天堂。
　　莫离脚下踩着剑虹，沿途不断打听，终于得知余央的住处，他飞掠足有一个时辰才来到距离小世界入口最近的一处山峰，几名女子轻呼道“小兄弟，这里是小姐的住所，不可以在空中飞行。”
　　莫离降落到地面，果然看见这片区域内无人飞行，即使是一些境界颇为不低的年轻强者也都徒步行过，且没有一人脸上露出不满。
　　山峰内景色娟丽，层层楼宇坐落在林间，不时有少女轻笑声从远处传来，他穿过一片松林，在一处小湖旁驻步，湖面上，有一名少女被红、黄、蓝三色神光环绕，那一道光辉都在生成一种异象，似飞碟，似鸟雀，似仙女飘然而立，似仙灵坠落世间。
　　莫离举手轻点，一道龙气源力，一道玄黄源力注入那三色神光中，一瞬间，将少女笼罩其中的三色神光顿时剧烈拨动，三彩神光冲天，如三条色彩不同的线条互相纠缠融合。
　　吼
　　这片区域的安宁被打破，三彩神光凝聚为一条光龙，顿时扫过所有异象，光龙不断在红、黄、蓝三种色彩间转换。
　　“咦？”
　　湖面上，少女一席彩衣，裙摆拖曳在湖面，像垂落在水波上的彩色花瓣，黑色长发垂落纤细腰间，精致俏脸上的平静被打破，浮现出一丝惊讶，她望向三彩神光凝聚的龙形虚影，玉指轻灵滑动，光龙循着她指尖指引而游动。
　　少女蓦然转身，神光散去，她脚尖轻触湖水，一步轻踏，已出现在莫离面前，旋即伸出手轻轻捏了捏莫离的脸颊，顿时笑道“看来我又得到莫离小弟的礼物啊，你真的来帝都找我了。”
　　“余央姐姐，好久不见。”回忆起在学院以及莫城的种种，莫离略带感叹地道。
　　“不准叫我姐姐，听到没？以后都不准再叫！”余央娇嗔地勾起嘴角，狠狠在莫离脸上捏了一把。
　　“你从哪里得到了这一缕龙气与玄黄气，这可是世间十分珍奇的物质，老爹他年轻时走了世界个超级大国，甚至离开火玄域都只有很少的收获。”余央惊奇。
　　“偶然得到罢了，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处。”莫离笑道、
　　略作闲聊后，莫离开始打探半仙洞府的消息，一个熟悉的词汇很快从余央口中吐出“仙守玉”，她道，那座半仙洞府设立有极其强大的禁锢，特别是洞府深处，需要有带有仙韵的至宝守护，才能进入，不然会被洞府主人留下的恐怖力量镇杀，顷刻间化为飞灰。
　　“仙守玉是萧元通赐予的，被分成八份，只有得到其中之一的宗族势力，才有可能进入半仙洞府深处。”余央轻声道“帝都现在很不平静，特别是黑道势力与一些宗门暗中爆发了多场惨烈厮杀，这都是因为一枚仙守玉被黑道势力所得，其他七块均落在顶尖势力手中，一些想要进入半仙洞府的宗族只能打那一块仙守玉的主意，据我所知，在这方面玄虚剑教势在必得，近半个月来，更是日夜不停地追杀那一块仙守玉的下落，玄虚剑教虽不是顶尖势力，但底蕴也已所差不多。”
　　顶尖势力，是一个超级大国立足于世界大地的资本，它们支撑一个国家运作，连皇室皇族也只能进行调解式的管理，而无法强迫他们去做什么。
　　莫离则完全没有怀疑仙守玉对于进入半仙洞府的必要性。
　　“看来只能得到仙守玉才能在半仙洞府中有所收获。”莫离顿时觉得头疼，只有顶尖势力才能以仙守玉庇护进入半仙洞府，那他恐怕难有什么机会。
　　这时，一位侍女路过，对余央轻声道“小姐，玄虚剑教的铁骑刚路过，似乎在追杀黑道人物。”
　　“好，你去吧。”余央点头示意，等侍女走后才道“除了玄虚剑教外，另外还有一些势力联合起来与黑大势力打得热火朝天，总而言之，帝都往后会越来越热闹。”
　　“接下来你有什么当算？”
　　“尝试争取最后一块仙守玉吧。”除此以外，莫离想不到第二个办法。
　　莫离没有在余家多做停留，与余央短暂叙旧后只身离开，他沿着一丝战斗残留的痕迹御剑飞行数百里，从一片城区来到另一片成，略作停顿后，落在一座塔尖上，眺望西方，在那里有很明显的战斗波动爆发，虚空物质犹如天地间的一条笔直裂缝，几座庞大的建筑被从中切开，都是黑道势力所在的场所。
　　他站在塔尖上观看远方的战斗，突然，大地仿佛在震动，数百头黑色巨手从地平线出现，数十分钟后已经来到近前。
　　“是那个金色头发的少年，杀！”巨兽背上玄虚剑教的弟子顿时喝道，无数道剑芒纷至沓来，浓浓地杀意顿时令这片空间寒冷下来。
　　冤家路窄，莫离没有逃避，略感诡异地扫了一眼浩浩荡荡的巨兽，手持雷仗立于塔顶，在密密麻麻的剑芒逼近眼前时，才虚晃一枪，数十道雷霆顿时将他周身环绕，雷神印脱离手掌，仿佛银色圣旨般悬浮在他头顶，勾引雷霆，横扫那些剑芒。
　　轰隆隆
　　雷海自天空浮现，莫离立身与城市上空，完全没有退缩，反而身形一闪，冲入一百零八头巨手组成的钢铁阵容中，他来到一头黑色巨兽后背，手中雷仗轰然劈落，将一名神形境巅峰强者轰击成渣。
　　砰砰砰
　　一道道雷霆在四处轰击，莫离毫无保留，玄力澎湃燃烧，两名玄虚剑教的弟子来不及施展手段就被一棒子抡爆头颅。
　　玄黄塔凭空浮现，古老钟吟空灵响彻，几名巨兽来不及逃走，直接被化为数十丈大小的金色宝塔镇压成粉末。
　　场面十分混乱，莫离如穿梭于无人之境，机体表面雷光熠熠，成百上千条雷蛇在皮肤表面游走，他又来到几名玄虚剑教的弟子上方，眸子冷漠的一扫，一道三彩神雷突兀地从天而降，直接将地面轰出一个大坑，但凡触及到三彩神雷的天威者，无一幸免都成为飞灰。
　　短短数息之间，玄虚剑教将近十名精锐弟子就成为飞灰或遭受重创无法战斗。
　　“玄虚剑法-虚灭”
　　突然，莫离发现这片天宇黯淡下来，仿佛有人吹灭了天光，一股极端强大的压迫自人群中的无名老者传来，他白衣猎猎，老者一剑斩出，整片天机都在刹那间暗淡，数十道黑色线条将天地连接，又似是分割了天地。
　　当当当
　　莫离意识到危急来临，玄黄塔不断爆发出高老钟吟，他藏身于玄黄塔中，向那分开天地的十几条黑线撞去。
　　天地寂静无声，虚空物质断灭，玄黄塔以坚不可摧的神威冲破“玄虚剑法-虚灭”，狠狠压落在人群中，莫离打出玄黄龙火，虽然只有星星点点，但无论是人还是那些魁梧的巨兽，只要一触碰到那些金色火焰，身体就会瞬间开始燃烧，连森森白骨都被烧化成液体。
　　“玄虚剑法-虚月”
　　白衣老者再次低喝，虚空点出一剑，黑蒙蒙的天空浮现一轮更加有暗漆黑的半月，仿佛被截取一般的深渊入口般，黑色残月凌空，陡然化为一道黑光斩向莫离，沿途所过，留下一道数十丈宽的黑色轨迹。
　　“一个神形境界的小鬼居然逼得老夫动用玄虚剑法-虚月来斩灭，这也是你的福气。”老者闭上双目，盘膝坐在巨兽背上，对于这一击十分自信。
　　尽管有玄黄塔这种神物护体，莫离依然觉得毛骨悚然，他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玄黄塔或许将承受不住那一轮黑色半月的斩灭，他在关键时候动用符文，只短暂传送了数百米远，因为空间都被那一轮黑色残月镇压，使得空间跃迁极其困难。
　　锵
　　玄黄塔被黑色残月击中，塔身从中间断开，莫离倒吸一口冷气，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玄黄塔没有承受住的恐怖攻击。他将断开的玄黄塔收回，此时塔身中部位置，有一条十分明显的裂缝，也不知多久才能够恢复无恙。
　　白衣老者猛然睁开眼睛，眼眸中透露出浓浓地不可思议，莫离没有死，在玄虚剑法-虚月的攻杀中存活了下来，而且还是凭借神形境界的修为，这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没想到，这个小鬼居然能够挡住虚月的斩杀，难道他祭出的那座金色古塔大有来头？”白衣老者很快有所推测，他眸子中的震惊，逐渐被火热所需带，低声喃喃道“一个神形境界的小鬼运用那座塔就爆发出如此威力，如果由老夫掌握，足以挡下玉清境界的攻杀。”
　　白衣老者用神念传音，令玄虚剑教众多弟子共同出手，他沉声道“衍化虚空封印术。”
　　“什么？居然要衍化虚空封印术，这可是专门为了镇压玉清境界的存在而创立的秘法啊。”玄虚剑教众多弟子睁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这名长老的话语。
　　嗡嗡
　　白衣老者将一张黑色符纸射向高天，黑蒙蒙的苍穹顷刻间裂开一条缝隙，虚空物质宛如喷泉一般从裂缝中流出，玄虚剑教近百名弟子大喝，齐力出手，将如汪洋般的虚空物质衍化为一做覆盖数十里的硕大山岳。
　　磅礴大山，彻底遮蔽天日，城市数十条街道都被黑暗淹没，宛如被梦魇吞噬，空间被黑色山岳射出的威压给封印，令莫离无法进行空间跃迁，他仿佛顶着百万斤巨石，每一秒压力都在成倍增大，他仰天一声怒吼，龙气喷薄，与头顶的重压抗衡，他完全被金色天地龙火笼罩，如一尊炽盛的火鼑要炼化一切，可纵然如此，也无法抵挡那座黑色山岳的镇压。。
　　噗嗤，一口淡金色血液刚刚喷出，就被巨大的压力镇散，他的骨骼咯咯作响，如果不是玄黄气与天地龙火合二为一，化为玄黄龙火在奋力抵抗，莫离早就化为一滩肉泥。
　　就在这时，莫离心念一动，手中出现一把黑色长剑，他堵上一切，不留余力，一剑斩出，天地一切的光芒都消逝了，仿佛无边暗夜陡然降临，笼罩在这方小世界的山岳在剑光划落间被生生切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