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所有的兵器锁定了赵衍。眼看着赵衍就要被打成筛子了。然而我们的赵大师并没有一丝一毫视死如归的觉悟和打算。他摘下了胸前的眼镜，用衣角擦了擦，递给了薛辉：“拿去吧，不是想自己亲眼所见自己的命运吗？”
　　薛辉冷笑一声，接过了眼镜。
　　“非要我动家伙才肯乖乖交出来。你啊，就是贱！”
　　薛辉得意地带上了眼镜。学着赵慧眼的样子关上了左眼镜片。3，2，1……
　　赵衍的烟都块抽到屁股根了。
　　“怎么没反应？“辉哥摘下眼镜摆弄着
　　“小心点儿，折了就没的修了！”赵衍提醒道
　　“我他妈的屁都没看到。你小子敢诓了我这么久！原来是个假把式！你今儿不把事情说清楚，我就把你哪去喂鱼！“
　　“我不都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吗？一半一半，你尾款都不付，还想套取供应商机密。有你这么做生意的吗？”
　　“你！你放屁！”
　　“我没有，要放也是你放！”
　　“你！！给我往死里打！”
　　无人兵器就绪，瞬间房间里变成一片枪海刀林。子弹如爆雨般冲向了赵衍本尊。
　　赵衍卷起两只袖子管，他的手臂左右两侧是一对被分成两半的圆形。赵衍合并起手臂，身体四周出现了粉红色的结界。
　　薛辉轻蔑地笑了声：“哟，我忘了，我捏着你的结界心呢！”说着将眼镜往地上一扔，一脚踩的粉碎。
　　房间里的各种枪械大炮纷纷涌出，子弹来的更狂野了。如果你现在放一个铜像在屋子里，只需要几秒钟就会被子弹和刀枪打烂成泥。
　　薛辉大笑着，他等着这个该死的算命师被削成肉泥，以泄心头之恨。可是一分钟过去了，赵衍的结界纹丝不动。地上眼镜的碎片却像长了脚似的，一片片凝聚到了一起。眼镜似乎自己在修复，他们组成了一副全新的眼镜，回到了赵衍的手里。
　　赵衍打开眼镜，架在了鼻梁上。：“辉哥，昨天晚上我第一件告诉你的事情，就是这酒楼被炸了，你还记得把？”
　　薛辉的表情变的寒冷。
　　“我还忘了告诉你了，作为命运咨询师，我是不能看自己的命运的，因为我看到了就得死。”赵衍苦笑一声。
　　“但是你也得知道，别人是用不了这眼镜的。这是因为……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师傅是这么告诉我的。如果你能帮我搞清楚这个问题，我愿意免掉你的尾款。怎么样？公平交易否？”
　　薛辉诧异这个死算命师竟然还敢在此时此刻开玩笑。他不禁为赵慧眼鼓起了掌。
　　薛辉：“原来你才是最会做生意的！赵慧眼——赵衍，你这吹牛的功夫，可是天下一绝啊！不过依照我的看法，你不是死在看见了自己的命运，而是，死在我的枪炮之下！”他再次打开了掌心的控制器，所有武器都停止了攻击。屋顶上出现了两个黑色的炮口。
　　“打不死你，那我就融化你，拜拜了您内！”
　　辉哥一个转身，瞬移到了屋外。
　　赵慧眼启动了自己掌心的控制器，发现自己并没有任何办法对接室内瞬移功能。原来是辉哥开启了屏蔽装置，将赵衍的控制功能几乎全部屏蔽了。除了眼镜的功能依旧可行。赵慧眼叹了口气，无奈的用尽全身力气加大了结界的力量。
　　只听“轰，轰”两声，屋子被轰成了尘埃。准确的说，一半的酒楼全被轰成了炮灰。
　　中午的锡市街道上几乎没有人。连年地球改造破坏了大部分生态环境。表层植物只有经过改造才能存活繁衍。空气含氧量低，地表温度可一年四季平均可达50度左右。要不是我们在量子里学的高度发展，五维空间带来的新生存空间，人类早完蛋了。
　　就这两声轰隆声，把方圆5公里内的人都从自己的楼里给震了出来。好多人用改造眼记录了坍塌的过程。在光网内迅速传播了开来。好久没见那么大事故了。人类凑热闹吃瓜的心，千百年来从未改变。
　　赵衍一身是灰，一辆光速车停在他的面前。车顶打开，一个带着盯贝雷帽的黄毛小子探出了头：“眼哥！我去！可丽姐找了你一个晚上。你…你…不太好…吧？！”
　　赵衍抖了抖身上的灰：“好饿啊，炳年。回家吧。”
　　“恩”炳年载着赵衍回到了他的办公室。
　　赵衍的办公室是一个自从1988年后就没有装修过的办公室。70平方左右。灰色的墙壁，铝制的窗框和门框。塑料合成板材制的三张写字桌在房间里围城一圈。正中间那张背靠窗户，是赵衍的。左边那张背靠一排档案架，是小黄毛炳年的。右边这张桌子长期堆满杂物。腿脚都陷入了地板上。
　　房间靠门口处有一张真皮沙发，凑近看，沙发的大部分皮都被磨成了白色。沙发后的墙上有一副二十一世纪的画家keesvandongen的作品，那是一个被涂抹成蓝色的大眼睛女孩，一头黑色的卷发，红色的嘴唇。她的眼眸像她的皮肤一样，是好天气的蓝色，不深不浅。
　　赵衍一头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炳年用光热器煮了茶，替他盖上毯子，坐在自己的写字台前打开了虚拟显示屏。
　　显示屏里跳出了档案一栏。炳年输入：“阳历2987年，9月22日。
　　客户:薛辉。
　　状态：（未知）
　　酬金：麦币100万。
　　剩余款项：麦币100万。
　　项目描述：
　　炳年觉得很难描写这次到底是咨询，还是诱骗，还是绑架，还是谋杀。他翻了翻之前的项目档案。大多都是简单却价格不菲的咨询。
　　这个案子估计没那么快收。炳年心里想着。薛辉是个心眼比针还小的角色。老板钥匙揭穿了他的未来，注定了他的死亡，那这个薛辉绝不会那么简单放过老板。不过——
　　炳年看着在沙发上睡的昏天黑地的赵衍，他心里的担忧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一大半。
　　反正老板运气好，那么多次了，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说的好听是他给人做生命咨询。说的难听就是那些对未来不确定的人到他这里来讨个希望。每一次只要看到他们不好的未来，总会有人做出点过激举动的。
　　人们对于不好的未来总说：哼，怎么那么可怕？遇到鬼了！”
　　鬼有什么可怕的？炳年想着，我带你去看看人心。
　　一只光子鸟飞进办公室—-这是炳年特制的信息提示系统的化身。小鸟站在桌子上，低头啄了三下桌子，用清脆地声音说道：“你们俩个混蛋！你让赵慧眼快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我介绍的客户的酒楼被轰炸了？！啊？！你们还让不让我这个FA做生意啦？！我是倒了多大的霉才会跟你们合作？！接下去的客户还要不要做啦？！”
　　“女人……”赵慧眼哼哼了一句
　　“怎么办啊老板，老板娘发火了！”炳年担心地表情显得很认真。
　　“老板娘？哼，对，她都快成为我娘了。管头管脚…”赵慧眼揉揉眼睛，看了看左手心的操控系统，显示才下午3:17分。
　　“要不要给她回个消息？”炳年还是很认真地盯着桌子上的鸟。一回头，发现赵慧眼又打起了呼噜。
　　“一不做二不休，老板说对女人不能婆婆妈妈！”他像在给自己打气一般，删掉了这则信息。
　　“好啊！炳年，连你也变的跟这个臭男人一样了！小小年纪不学好！姐我对你多好你都忘了嘛！”
　　炳年听见这些话时，很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这次站错队了。
　　然而，为时已晚。可丽站在她12cm的高跟鞋上出现在了办公室里。带着浓浓的爱意——不对，是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