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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渡路上谁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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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茅草屋舍,有梅花两点。
  青衫霜鬓的老先生打开门栓,走到井口旁。掖起袖袍,从木桶里舀了一瓢井水,朝着前边的墨梅便泼了过去。
  使得点点红蕊摇摇曳曳,在斑驳冬阳的照映下,熠熠生辉,美不胜收。
  瞧着眉目花白,面目慈祥的老先生见状,不禁伸出右手,抚须摆首,微笑道:“老树抽新蕊,呵呵,新气象,当有新作为!”
  话罢,老先生在园里随意走动,自然而然的将木瓢放进桶中,旋及放下长袖,拍了拍儒衫,走向下山小径,越过垂道翠竹,缓缓走下山脚,走入一座泮水而建的小木亭里。
  老先生拢了拢儒袍,跪坐在亭心蒲团之上。左手揽着右手衣袖,向前轻轻一挥,低矮的石桌上,旋及浮现一盘棋局,先生伸出食指,开始缓缓落子,默默打谱。
  亭外,有清风佛老树,零落的秋黄簌簌坠地,自是秋风吹渭水,落叶满长安——
  小径拐角,有客来访。
  是位黄袍衮衣的中年男人。接近黄昏了,男人手中提着一盏灯笼,向溪水畔的木亭走去。
  儒衫老先生如有所感,将颗白子落入正中位置,旋及拖衫而起,走出木亭,对着走过来的黄袍男人作揖行礼,声音让人如沐春风,道:“武帝来访,陈子士有礼了。”说罢,又道:“还请陛下移驾于前方木亭,有什么事,我们先博弈一番再说。”
  中年男人执弟子礼,还礼老先生道:“陈师先请,弟子今日拜访之事,先生应当知晓了,我们亭里聊,至于棋之一道,于先生跟前,我岂不是班门弄斧?”
  陈老先生抚须而笑,也不言语,两人先后进入木亭。
  入亭后,两人相对,跪坐在蒲团之上。
  待武帝坐定,老先生袖袍向矮桌一挥,棋盘消散,突兀出现一套茶具,桌子一旁有熟汤缭缭飘拂。陈先生神态自若的开始边煮茶,边对着当今大朝武帝缓缓说道:“陛下稍等,待尝过老夫煮的茶,润润心神后,我们再来说正事。”
  武帝拱手于眉道:“许久未曾尝过陈师煮的茶了,学生今日就要却之不恭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师徒两人聊了很多,天下、百姓、家庭……
  “呵呵,陛下请慢用。”老先生煮好了茶,摆放在武帝跟前,待武帝道了声谢,举起茶杯开始喝茶后,老先生抬头看了下远处青峰,侧身一叹,才缓缓开口道:“关于那件事,陛下不必为小皇子担心,践阳他能否醒来,与他本心为何息息相关,便是我今日救了他,也不能保证将那客人请走。”
  武帝听完后,将茶杯放下,面色复杂的望向陈老先生,有些落寞的说道:“为何偏是那畜生能与小阳……”话还没说完,武帝就低下了头,衮衣之下,拳头紧握!
  老先生叹了一口气,缓声道:“桃亭他算是那个时代极少数能够通过各自道路稳步攀登,从井底爬上井口上的人物。他的大道曲折,却最终能矗立巅峰,道心坚固,常人难以想象,加之桃亭的道侣洛华仙子当初就在他怀中死去,复活道侣和重返巅峰的双重执念加聚一身,如今只是个残破守墓人的我,想要他离开小阳的身体,难如登天,到了这个时候,只能由小阳他的自己来救自己了。”
  武帝闻言,越发落寞,且又心生惭愧,揽起衮衣,起身对着陈先生执礼道:“陈师为阳儿做得已经够多了,我朝穹如今却还想得寸进尺,实非大丈夫之所为!劳烦陈师了,朝穹先行离去。”话罢,武帝转身就要离去,却突闻身后陈师言语。
  “穹儿,你当初访山寻贤,拜我陈子士一乡野穷儒为师,虽有因果使然,但与你的赤诚也有关联,暂且不论你封帝后如何,那段童老相伴的时光,先生很高兴……”
  陈先生笑着站起来,继续说道:“这些年为了朝政,为了社稷,为了百姓,你可能觉得对不起先生,疏远了先生。其实没事的,先生从来没有怪过你,你在先生这,永远都是当初那个敢爬上先生竹席,揪着先生长须编辫子,夜里刻苦修研,清晨朗朗读书的青衫少年郎。先生活了太久,修心却还是不太好,总能被这些点滴感动……呵呵,守了先贤那么久,我也该有些自己的时间,为我的好穹儿好好做些事了。”
  武帝朝穹才听了一半就“嘭”的一声,跪了下来,低下龙首,叩拜不起!直到陈先生说完,才抬起头来,眼色微红,颤声道:“先生的教诲使弟子终身受益,当年皇室唯我这一脉跌落至谷底,年幼便失双亲的我,若非师傅收留,又怎会有今天,师傅是这方世界的仙人,正因为先生默默的守护,我们这些古贤后裔才能在此安稳生活。这个世界赊欠先生的太多,我来此求助先生,已是悬崖百丈冰,无计可支了,但先生为世界,为我做得已经够多了,理当休息休息了。有些事,没有办法,但我朝穹能接受!我相信,身为我朝穹的儿子,朝践阳他今日就算死了,废了,他也会骄傲,因为他是我的儿子,他身体里留着朝氏战死不屈的傲骨!”
  朝穹语罢,朝着陈先生重重地叩了三个响头,不给老先生说甚,快步就冲了出去,没入林里,不见身影。
  木亭内——
  陈先生走出木亭,站在亭檐下,看着武阳帝朝穹离去的地方,有疼爱之色浮现。先生喃喃道:“你我虽非父子,但却胜似父子,是老夫暨越了,望烛先生勿要怪罪……”
  断鸿崖,养蛊洞府内——
  “我……我又醒了吗?咳咳~咳咳,唔!”血池底下,朝践阳小小的身子剧烈的挣扎着,旋及双手捂着口鼻,他察觉到自己身处在深水之中,刚刚醒来就被凶猛的血水灌腹,这种感觉绝对不会有人想体会。
  经过短时间的适应,且因从小就跟身体里的另一个意识争斗,小小的孩子自小就刻苦修心,疯狂习武,以至于哪怕是这种危险时刻,朝践阳都能在身体适应过来后迅速冷静下来,第一个想法就是思考如何脱困!
  朝践阳观察发现,他现在视线的极限就只有短短半米,身体上方还不时传似来巨物击水所发出的声音。一番思考后,朝践阳大致确定了他现在的位置,他估计他现在正处于一个湖泊当中,因为身边的红色液体并未有明确的流向,上方有击水声,证明自己沉的不深,引起水鸣的原因可能是塌陷,也可能是有内功高手在上方打斗,自己最多还能闭气五分
  朝践阳心里一横,想着不能再拖下去了,赌一把,先冲出去再说!
  朝践阳将瘦小的身躯蜷缩起来,腹部一发力,咻的一下从血水中往上迅猛游弋,灵活的就像一条鱼似的。
  “嘶!”不等朝践阳冲出血池,他小小的身体突然一颤,剧烈的疼痛自腹中传出。朝践阳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啃咬他的血肉,此刻那东西似乎在疯狂的挣扎,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四肢一软,差点休克!“嘶,额,啊!”细小的呜咽,像是从身体里传出来的一样。恍惚下坠的朝践阳突然咬住一条手臂,牙齿瞬间凹陷进去,他面目狰狞,一个水中翻腾,继续向上游去!
  “看见的更清楚了,就……就快要到了!”头晕目眩,身体毫无知觉,仅凭本能反应向上游弋的朝践阳,心头一喜,默默于心田里说道。
  可是腹部的疼痛却猛地朝心口汇聚……继续游了一会儿,朝践阳渐渐失去了支撑,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手臂一扬,身体后仰,缓缓下坠。
  “怎么可以死在这里……”疯狂的求生欲让他至始至终都睁着眼睛……
  那是什么!?
  就像一朵白色的花,突兀间闯进另一个世界……
  在朝践阳死死睁大是眼睛前方,是一头雪白的莹丝,像是位羽翼纯洁的天使,浑浊的血液,模糊了他的视线,看不清她的脸庞……
  强烈的求生欲与好奇心盖过了身体的疼痛。
  “为什么看不清楚,真遗憾……”
  嘭!天使的皓腕洞穿了朝践阳的小腹,至使他在水中的四肢与头颅被惯性带动,向上伸张……
  惊变!
  朝践阳觉得很奇怪。
  他没有感受到疼痛,也没有情绪上的震动,只是模模糊糊的看向雪白的她,心里没来由的想着“她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因为朝践阳的一双眸目天生就能看清他人的心像,而此时的他看着模糊的她,神色恍惚——她心里有株娇小的花朵,是立于风雨中的一朵洁白的向阳堇,无依无靠,倔强的向着太阳绽放。
  朝践阳突然很心疼,以至于神色露之于言表。
  他张了张嘴巴,不顾血水的倒灌,鬓发张扬,眯着眼睛,喃喃自语:“这么美的你,如果我不死,一定要叫父皇将你册封为我的皇妃——”
  身体越来越沉重,视线越来越模糊……
  稚嫩的身躯里有不甘的心声:“这场较量,胜算近无么?”
  好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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