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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丢失孩子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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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之下,是孤独。
  漆黑的夜,破旧的村庄,明媚的月光。
  三者勾起了张恒内心深处一直埋藏着的情绪——孤独。
  荒凉的村庄似乎能引动人心里面埋藏着的情绪,或是恶,或是欲,可此时,在张恒的内心,却是孤独。
  明媚的弯月将影子拉的很长很长,可此刻却并没有对影成三人的惬意,唯有盖不住的孤单。
  听着耳边若有若无的惨叫,张恒的脸上泛起一抹苦笑。
  “又死人了吗?”他喃喃道。
  每次熄灯,随之而来的便是一条生命的消逝,这就好像是某种规矩,末班车上的所有人、鬼,必须遵守整个规则,一旦触犯,便是死。
  “多久才能轮到我呢?”张恒笑了,笑的很迷茫。
  身处这种环境,他已经放弃了抵抗,一个人默默的行走在大街上,等待着生命终结的那刻。
  大街很荒凉,月光照耀,将其裹上一身银装,显得更加寂静了。唯有那回荡在大街之中的惨叫声能证明这是一个鲜活的世界,证明张恒还活着。
  最终,惨叫声消失不见,张恒也在这条大街上走了很远很远。
  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了光,没有了那抹不管身处怎样的逆境也依旧存在的光。整双眼睛十分空洞,如同那提线木偶一般。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着,心中的火焰却在慢慢消散。
  仿佛之间,张恒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庞,脸上带着温馨的笑容。
  “妈妈...”
  张恒哭了,眼泪止不住的流淌,一道细小的破碎声从他胸口出传来,他伸手探去,拿出了一块破碎的玉。
  这是他成年礼上父母所赠送的玉,玉养君子,这是张恒的父母所期待的,期待他不管面对怎样的险境,也能好好的活下去。
  “活下去吗?”
  张恒抬头仰望这天边的弯月,空荡荡的眼里出现了一道名为希望的火焰,此刻,他的眼里有了光!
  灯光也在此刻亮起,希望在这个被生活所抛弃的青年心中浮现。
  “活下去!”
  。。。。。。
  远方出现了两道身影,一高一矮。
  张恒擦掉了脸上的泪水,调整状态想要离开原地,他不想也不敢和任何人遇见。
  可她们好像发现了张恒的企图,一步一步的向着他方向走来。
  近了、近了,渐渐的,昏黄的灯光已经能照耀出二人的模样。
  来者,正是末班车上的老人以及OL女子,只不过,老人原本整洁的衣服已沾上灰尘,利落、整洁的苍发也变的乱糟糟的。
  而OL女子不知经历了什么,整个人湿透了,水随着衣服向下流淌在地,溅起一滴滴水花,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寂静的石塘村内显得格外刺耳。
  看着正一步步向自己逼近的二人,张恒的心凉了一半,他停下离去的脚步,望着狼狈不堪的两人,脸上满是戒备。
  “该死,怎么会遇见她们!”
  在末班车上时,张恒便对这个老人产生了怀疑,毕竟这个年龄的老人怎么可能孤身出现在末班车之上。
  昏暗的环境下,老人的苍发格外的刺眼,再配上她那一身黑的打扮,就好像是一颗头颅漂浮在半空。
  “小伙子,别那么紧张,我们是好人。”老人的声音十分温柔充满着意外的亲和力,在这番环境下,显得分外违和。
  老人温柔的声音让张恒稍微放松了戒备,毕竟如果说远处的二人是鬼且对他有半分歹意的话,无论自己不管怎么跑也难逃一死。因此,他干脆停下了脚步,等待着二人的下一步动作。
  与此同时,老太太和OL女子二人也来到了张恒面前。
  “小伙子,不如我们一起走,也好有个伴。”老人发起了结伴而行的请求。
  奇怪的是,老人的声音有些颤抖,交杂着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她好像在害怕?可她在怕什么?”张恒心中不断思索,同时出声答应了老人的请求。
  “滴答、滴答。”
  不断滴落在地的水滴声打破了荒村原有的寂静,在昏暗的灯光之下,是结伴而行却各有心思的三人。
  ......
  滴答、滴答...
  水滴的声音还在继续着,这时,哪怕是神经在大条的人也意识到不对劲。
  张恒忍不住看向OL女子,黑色的OL制服被水打湿后显得更为深沉,平庸的身材、平凡的相貌,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只不过在她脸上,无喜也无悲。
  “你在看我?”OL女子突然问道,她的声音很清脆,却让人感到莫名的别扭,就好像机器人一般,没有一丝的感情基调。
  “没、没有。”
  不知为何,在女子的质问下,张恒突然间说话变得有些结巴。
  OL女子扫了一眼张恒,脸上罕见的出现了疑惑的神色,接着女子询问道:“你想不想听一下我的故事?”
  张恒刚想回答,却不料OL女子根本不在乎他是否回答,她开始向他倾诉了一个故事。
  “故事发生在十二年前,那是一个下午,我记得,阳光明媚。而那年,我的孩子四岁。”
  “那天,我带他去游乐园,天很蓝,游乐园里人也很多,我带他去玩旋转木马、蹦蹦床,故事本应该是很美好的,可一切,在一群人向我们挤过来后,全都消失了。”
  “当时,我的天塌了!我恨,我恨我为什么这么不小心,我恨,狠自己为什么没长一百双眼睛!八年来,我不断的寻找着我的孩子,四年间,我不断寻找着当初拐我孩子的那个女人,而如今,我终于如愿,可我的孩子,却再也不见了。”
  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张恒再次抬头,向她望去,却见她的脸上,长出了第二双眼睛。
  “唉。”张恒长叹一声,向老人望去,却见老人的脸上,填满了恐惧。
  人贩子破坏了无数的家庭,就比如说张恒眼前这个慈眉善目的老人,他亲手毁掉了一个女人的一生。
  八年阳,四年阴。OL女子的故事可能到此便结束了,可这世界上还有千千万万个母亲,她们的故事该何去何从?
  张戍沉默了,OL女子的脸上,又出现了一双眼睛。
  而此时,一处祀堂出现在三人面前,祀堂的大门并没有完全关闭,透过门缝可以看清,里面只有六个人,可在这六人的脸上,却是人生百态。
  灯,再次熄灭,门内六人惊愕抬首看向门外,无言的沉默随之弥漫。
  惨叫声响起,经久不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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