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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大唐第一风水师 / 第四十九章 声东击西

第四十九章 声东击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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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宋金刚的营外。
  边为峰屏住呼吸,在身后,趁着夜色潜伏在草丛之中的还有两千步兵,他们是一点一点从汾水上匍匐前进而来,冰封的湖面透着刺骨的寒意,在靠近军营的土地的那一刻,边为峰才感受到以往不曾感知的温度。
  他身后的步兵,他们的手上拉着弓弩,背上的箭锋处裹着黄硝,无不小心翼翼的收着呼吸。
  在这样的夜里,呼出的暖气会结成白雾,一丁点地差池,就会让暗处的他们变得岌岌可危。
  边为峰对他身后的部下用口形做了一个“守”的姿势,尔后一人潜伏进了军营之中,他卯准了一个小兵,一掌击晕了之后,换上了那人的衣物。
  边为峰低着头,穿梭在敌营之内,他四处寻找着合适进击的方向,突然瞥见周遭的人群中,放着那日湖边见到过的铁锤,边为峰心道不妙,宋金刚与突厥勾结一事,果真如先生所说,而且已然渗入到了晋地。
  单这两千人,确实只能拖延些时间。
  若是先生在这里,会怎么做?
  边为峰在脑中飞速的搜索着浅水源一战的记忆,抛去了不重要的点滴,最后迅速的掐准了一个最为重要的点。
  不能贸然进击,要声东击西,寻找可乘之机!
  粮仓在晋地的南片最深处,若是要在哪里放上火,只能让这两千骑兵涉险进入军营,而在这期间,他需要把大量的兵力引到北片。边为峰的心里打着鼓,这里有野蛮的突厥,也有宋金刚的精锐,还有那日先生所说的尉迟恭。
  他咬了咬牙,定了定神,折了回去,对着伏在草地中的士兵一字一句的强调:“五百人随我,以烟火为指令,待我把敌军引至北面,剩下的人,沿晋地南片一直到底,引燃粮仓就撤。明白了么?”
  “明白。”他身后的士兵,压着铿锵有力的声音,朝他点了点头。
  事不宜迟,边为峰带着五百精锐匍匐前进,沿着汾水河畔绕到了晋地的北边,尔后拉起弓弩,朝着宋金刚的帐子就是一弓。
  嗖。
  一支带着火星的箭从边为峰的手中射出,远远的击中了帐子前躲避不及的敌兵。这一箭,顺带引燃了帐子,边为峰手持弓弩,卯准了帐营又是一箭。
  第二支箭的力道,明显弱了许多,也许是寒夜削弱了他的体力,那只箭落了空,扎在帐子前面的空地处。
  “有唐军敌袭!在北面!”
  边为峰又连射几箭,这些箭看似毫无章法的飞着,却接连让帐子的边角染上了火星,火是最不长眼的东西,一处引燃之后,便以燎原之势蔓延了开来。
  边为峰松了一口气,对着他身后连续放箭的人吹了一哨,方要折回,却被一近距离飞来的砍刀生生的撞击在了冰面之上。他尚未看清来人,只觉得眼前的人肤色黝黑,这力道大的不像寻常人,那人迎着他的脑袋又是一击重拳。
  边为峰接不住这一击,只能借力把重心下移,从那人的胯下逃了开去。
  “我倒是谁?唐军派你这种小娃娃,来我尉迟恭的帐子底下玩火,未免也太自不量力。”那人朝他吐了一口涂抹,尔后抡起弯刀,卯准了边为峰拿着弓箭的手,重重的砸了下去。
  咔嚓。
  弓箭被折成了两半。
  边为峰勉强退了几米,站了起来,却发现他脚下原本坚固的冰封,竟然在这人的一击之下,硬生生的列出了一块浮冰。他身后的五百步兵,正在与追赶而来的敌军濒死纠缠着,拖延着时间。
  而他现在,正站在浮冰之上。
  “你是哑巴么?怎么死到临头,话都不说一句?”尉迟恭右手还轮着一带刺的铁锤,那铁锤在冰天雪地之下,泛着灰暗的光,他左手操起弯刀,在浮冰上又是一击。
  边为峰已然重心不稳,蹲下身后,勉强稳住。他急促的喘着气,他的脚下已然能看到汹涌的黄河分支,他心底一凉,若是死在这里,怕是连尸骨都找不回来。
  只是,还未等边为峰重新站起来,他身披的盔甲又迎来了一击冰冷的铁器,他下意识的拿手一挡,那刺骨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咬紧了牙。
  他一声不吭,嘴角被他自己硬生生的咬出了血。
  那是尉迟恭手中的铁锤,在刺破了盔甲之后,在边为峰的身上生生的卷起了一层带血的皮肉,那一抹银色上沾染了鲜红的血,在夜色中,这一切都被吞没成了无声的黑暗。
  烟火的信号,烟火的信号还没发。
  边为峰徒然站了起来,佯装要和尉迟恭正面迎击,尉迟恭看着这不及他肩高的小娃,冷笑了一声,右手的铁锤轮出之后,不料却被边为峰一翻滚,错身跳开,他从浮冰跳到了尉迟恭的身后,以黄硝引火,终于将这一颗烟火信号放了出去。
  他退后几步,冷冷的看着尉迟恭,眼中透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淡。如果说这个人,真是先生所说的日后要他跟随的师傅,那确实是极为可怕的存在。
  可怕到,边为峰觉得自己怕是活不过今夜了。
  果真,尉迟恭又迎了过来,手里的弯刀和铁锤如嗜血的猛兽,不断的在边为峰的身上寻找着能撕裂的扣子,身上的盔甲已然变形,边为峰听到铁皮刺入小腿的声音,他吃力的跳开,闪躲着致命的追击。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引以为傲的轻功,居然会有使不出的一日。
  好冷。
  他翻滚到汾河的中央,拖着血淋淋的双腿,痛觉已经麻木,随着血液的流失,他只觉得周身都在颤抖。他本就是不善言辞的人,但这一刻,他却觉得彻骨的冰冷和难受,若是尉迟恭能在这一刻结束他的生命的话,他只希望能够来的更快一点。
  他徒劳的用双臂支撑着,合眼凝神,心中却只盼着这最后一刻的到来。
  “尉迟将军,南边的粮仓起火了!事不宜迟,这里交给我来吧。”这个声音在夜色中十分陌生,但却让边为峰徒然睁开了眼。
  “粮仓怎么会起火?”尉迟恭迟疑的转过身子,却见到拖着肥重身子的独孤怀恩,他不由眉头一紧:“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怎么会呢,是李建成夺走了我的蒲州,李渊的儿子啊!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对面的人言辞恳切,不像有谎。
  “罢了,这个家伙交给你,别让他跑了。”尉迟恭不疑有他,收起了弯刀,往南边飞奔了过去。
  冰面上,除了横尸的步兵外,只剩下了两人。
  边为峰还躺在汾水的中央,他勉强的用佩剑支起身子,在看清了前面的人之后,终于颓然松下了僵硬的肩膀,只是方才已经麻木的疼痛,顷刻间又连着大大小小的伤口,恢复知觉之后一起奔涌而出,他难以掩饰的大口喘着气,毫无疑问,这是他年轻的生命中,最接近死亡的一场战斗。
  但他此刻的颤抖,却比方才交战的时候,更不受控制。
  “先生,信号...已经放出了,南边......有一千五百的步兵,足够引燃粮仓。刘将军那边,应该也能看到。”边为峰喘着气,一字一顿的耗费着他残存的力气。
  “你做的很好。”萧纪安俯下身,对上少年不安的神色,不由的笑了笑。
  他在怕什么?怕受伤了被丢在这里?还是怕受伤了受责罚?
  萧纪安简单的帮他包扎了伤口,本想拍在他肩上的手,看到这一身的伤口,绕了一圈又收了回来。
  萧纪安难得温和的扶起边为峰,拉他上马:“回去吧,你帮刘弘基拖了够多时间了,他若是再打不下浩州,就让他滚回边塞,不再入长安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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