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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即使如此，只一支队伍是不够的。”萧纪安看了看他，没说对，也没说不对：“刘周武和宋金刚分置两处，刘周武守着并州，盯着浩州这里的粮道，若没有一支单独的队伍对付他，浩州是攻不下来的。而宋金刚那边，离李世民最近的也就是柏壁，此处自然也需要有人与他牵制。两边缺一不可。”
这一战，兵力是相差无几的。
只是要说用人的话，萧纪安还真拿不准上一战归降的人中，那只鹰会挑出那些人，守这片要塞。这些布局他能想到，自然秦王也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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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李世民在屋中沏了一壶茶，他拿手指扣着桌板，时不时的敲出烦躁的声音，但站在他面前的人已然竖着耳朵，听了许久。
房玄龄咳了一声，缓缓的道：“殿下，如今刘周武旗下有宋金刚，确实如殿下所说，需要至少两股主队迎击，私以为程知节、秦叔宝、翟长孙、秦武通均能担起重任。”
“你怎么不把你自己也带上。”李世民闻言瞪了他一眼，该说他房玄龄太聪明呢，还是太聪明，这一骨碌的一串把所有人都带上了，最后问题又抛回给了自己。
站在房玄龄旁边的，还有杜如晦，他沉了沉声：“殿下若是只需派一人领兵。不如请一人回来，刘弘基将军在边疆已驻守多时，论领兵骑射，这几人中自然无人能与留将军匹敌。只是殿下需放下成见，毕竟浅水源一战，殿下还是胜了的。”
胜了归胜了，但这胜仗之后，有多少水分，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刘弘基最为合适，可谁又能保证他中途不降呢？
“把刘弘基召回来吧。”李世民顿了顿，终是下了决心，忽然间，他又想到了些什么，看了看眼前的二人：“上次飞鸽传书过来，他似乎已追着突厥到了汾水一带，可又有人的消息？”
“有，刘将军说，他会先行驻营去浩州。”杜如晦答了上来。
这一回，倒是李世民沉默了许久，复又问到：“他带了多少人马？”
“两万。”杜如晦看了看秦王，迟疑道：“殿下是不是觉得少了些？”
李世民头也不抬，他脑子里闪过一个人的影子，脸上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不高兴，只淡淡的道：“不少，两万再加一人，够他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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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之后，萧纪安是沿着北斗星回的程。
浩瀚星河之中，冬夜里，北河之后，还有一颗苍白的星辰在夜空中兀自的发亮着，那是在西北分野的天狼星，北风呼啸间，星芒闪动，这光让人看着不寒而栗，萧纪安身下的马行了一夜，愣是不肯走了。
时间不紧，萧纪安便放开了缰绳，独自踱步在了冰面上。
边为峰在他身后跟着，他的马比萧纪安的听话些，但他还是下了马，默默的跟在了前人的身后。
“天狼星的东南方向，便是孤矢，九星连弓，箭头正对的便是天狼星。”萧纪安看了看夜色，这些星宿之说历史悠久，他饶有兴致的问了问后面的人：“玉井困住白虎，孤矢克制天狼星。你信这些么？”
边为峰颔首，一五一十的说：“不信。但传闻说天狼星指的是胡、夷人，这些野将或许信天狼星。”
野将。
这个说法倒是新鲜的很。萧纪安不太会刻意留心周遭的人，但他也不会对眼前但事视而不见，他没从史书里捡出边为峰这个人的痕迹，但不代表这个人就没有一点分量。
不信天命的人，要么自有他自己的命格，要么就是蠢的无药可救。
“你......”萧纪安想试探一下他的底子，可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冰面上不远处传来的沉闷的马蹄声。
那是隔着冰面也能感受到的震动，迎着他们过来的，少说也有几万的骑兵。
谁会在这个点上，横渡汾河？
边为峰警觉的握住了身侧的配剑，二人心里都打着鼓，毕竟此次出行，他们身侧并没有足以抗衡的骑兵，单打独斗，只会死的更惨。
迎着风雪，他们渐渐看清了前方的来人，那一身唐军的盔甲一现身，两人皆是徒然松了一口气。
萧纪安先迎了上去，嘴上不饶人：“你不是应该在边塞守着，怎么滚到这里来了？”
刘弘基下了马，也打趣他：“你不是也该在秦王边上守着，怎么在这里和小跟班赏星星看月亮？”